第203章 争锋相对-《闪婚北周做天后》

  皇帝的愤怒,总算让一向居功自傲,自以为是的上黄县公王轨知道了轻重。

  像他这种陪王伴驾,曾经参与过诛杀权臣,并在皇帝亲政后受勋封爵,参与军国大政。

  和天子并肩打过天下的老臣,天子一向呵护有加。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不留情面过。

  皇嗣的正统与否,果真不是臣子可以猜疑诟病的。

  在太子妃这件事上,天子的力挺也让东宫在朝堂上终于霸气了一回。

  但是即便如此,杂音并没有因为这个插曲而停止。

  一些自视是谏臣的大夫,还是提出了各种怀疑和猜想。

  “陛下!太子妃乃太子正妻。又兼未来的皇后。事关重大。”

  “所谓无风不起浪,若是没有暧昧之情,那信为何有意构陷王妃呢?”

  宇文孝伯提出了他的思考。

  “太子妃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丰源纸行啊?”

  “如果不是特意为之,她去那里干什么?”

  也有人如此之说。

  这一波一波的议论,如奔涌的潮水。

  倒叫眼见着朝堂众说纷纭,一片混乱的六皇叔,卫王宇文直站了出来。

  “我倒是好奇的很呢!这太子妃婚前的闺房之事,你们这些外臣都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板有眼说的像模像样!”

  “谁看见太子妃大婚前夜出府私会了?”

  他走到那提出异议的王轨身边,侧着脑袋,拉着他的衣襟问道 :

  “县公看见了?”

  然后又晃荡到其他两个附和的大臣身边,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还是你看见了?”

  “或者是你?”

  “你们都看见了?” 他冲着群臣嚷嚷着。

  “道听途说,扰乱朝纲。这造谣传信,祸害皇储的人,到底是个谁?”

  “为什么太子妃大婚的时候,这些废话没人说起,倒是一封信后,流言四起?”

  “怕不是有什么人,刻意为之的吧!”

  “这一环一环,一关一关可是套着来啊。”

  “先整太子妃,后整我皇侄。陛下!臣弟倒是不以为然的很呐。”

  卫王不屑地甩着袖子在朝堂说。

  “既然太子妃有心私会皇甫文崧,这信写一封就罢了,为何陛下案前信出了两封?”

  “裴大人手中的信,是从宇文心兰身上找到的。”

  “那宇文心兰岂不该是知情者么?”

  “听说,心兰和那瑞云寺叛贼惠休有染。就是不知道这个谣传对也不对啊?”

  六皇叔的话术,话中有话带着讽刺,触动了齐王的软肋。

  心兰与惠休的事情,本就是齐王无比忌讳的。

  可这本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此时却被他的六弟猝不及防,毫无顾忌地翻晒在了皇帝的面前。

  那些与齐王一向亲近的大臣们,纷纷出来为大冢宰辩护。

  大都不过是想脱罪宇文心兰,撇清大冢宰府的责任。

  再然后便是提出了更多关于太子妃构陷信件,这样那样令人尴尬和难堪的问题。

  众说纷纭中,一直隐忍没有作声的郑译大人,终于等到了慨然出手的时候。

  “陛下!郑译有奏!” 他说。

  “太子妃出行丰源纸行之事,是微臣之错!”

  “那日丰源纸行是重业之喜。”

  “因那店主的母亲,是拙荆萧含芷曾经在南朝时候的奶娘。”

  “当日那丰源纸行的店主庄皓霖,因为之前曾屡受邻居麒麟阁的多番打压。”

  “大冢宰姬妾郑姬,曾私以府内侍女做饵,讹诈纸行白银三百两开立麒麟阁与之竞争。”

  “为了壮纸行的生意,避免龌龊。故发请柬邀微臣的娘子前往奶娘家助兴。”

  “那日太子妃本与拙妻相约去司珍坊。”

  “恰遇店铺重业之喜,新品叠出。故而含芷约了太子妃一同前往。”

  “岂料,含芷半途被陌生人以微臣落难为名,故意引走。”

  “太子妃出发时却未知变故,因此才独自去的丰源纸行。”

  “后来便听说纸行被兵马围困。然后便发生了信件之事。”

  “据后来店家告知,那日围困之兵皆重铠衣甲。齐王的妾室郑姬和女儿宇文心兰也在当场。”

  “宇文心兰走时,的确还带走了那封据说是从皇甫文崧手中抢夺而去的信。”

  “太子妃绝不是特意为了私会去的纸行,这事微臣之妻可以证明。” 他说。

  郑译的解释,并没有给大冢宰机会,但却引来了更多的诟病。

  看来分明是齐王为了脱卸关系,提前做了这种的方案来应对防备。

  说起心兰,让一直蛰伏的宇文宪立即找到了可以顺势卖惨的机会。

  他涕泪双下。跪倒在天子面前。

  “陛下,请陛下为臣弟做主啊!心兰枉死。臣弟伤心至极。”

  “闻听他是被杨家的夫婿一根毒簪划破了颈椎。”

  “杨家不仅没有报官,还私自藏尸玉兰树下。”

  “构陷之事,不知来去。”

  “心兰也许是知情者,可她已然走了!”

  “心兰一向我行我素,桀骜不驯。不服管教。”

  “纸行出事那天,因为心兰任性和杨淦口角,愤然离家。”

  “是臣弟女儿的生母妾室郑姬,心下着急,寻女心切,才私下调了府兵前往追击。”

  “没想到,围困了丰源纸行之时。恰好遇见了太子妃的私事。”

  “她可并不是有意针对太子妃的啊。”

  “皇叔此话,是有为妾室逃罪的意思么?”

  “找女儿,需要动刀动枪,调动府兵么?”

  “那日清晨,宇文心兰不是和杨淦口角,却是去了御史台的大狱。”

  “她去干什么,想皇叔不会不知道!”

  “皇叔时常陪侍在父皇身边,当知郑大人所说重盔衣甲是什么意思。”

  “一个妾室,她有资格越过豆卢王妃调动府兵么?”

  “府兵尚且不能,那么她一介女流,是如何能调动重衣盔甲的军中之兵的?”

  “如果不是虎符在手,难道是皇叔府中瞒着天子养有私军?”

  “皇甫文崧和太子妃同在纸行,且问郑姬是怎么知道的?”

  “这兵调来不是找心兰的,大概是特意来防孤东宫的太子卫率吧,否则她如何能有近身太子妃的机会?”

  “心兰才应该是意外出现在丰源纸行的人!只是这般巧,让她碰见了不该发生的事情。”

  “听闻当时,皇叔妾室郑姬已然亲手将所谓的私会信交给了皇后。”

  “皇叔不妨给皇侄解释下,为何心兰手中还有一封一模一样的信?”

  “这两封信内容字迹一样,却在收尾处有更改痕迹。”

  “如果不是有人刻意为之,太子妃是有多傻,要给人留下如此多的把柄?”

  “皇叔在云阳宫伴驾,当时的细节,您又是怎么能知道的清楚呢?”

  太子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