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厌胜之术-《闪婚北周做天后》

  沈君茹在陈柏然的床榻前煎熬了三天三夜,才守得了他睁开眼睛醒来。

  姚公曾说过,她那被螃蟹夹过的手如果急惊风了,神仙都难救。

  可没想到,急惊风的却是陈柏然。

  她甚至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病,想不出为什么会这么凶险。

  她一直害怕,陈柏然正如姚太医说的那样,说走就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可怎么办。

  她在心里抱怨着皇帝,怎么可以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么心狠手辣,全无怜爱。

  看着混沌中的太子,浑身滚烫,满身的伤痕。

  那一道道的鞭痕就像一把把的刀,割在她的心上。

  此时此刻,看着他终于恢复了知觉,还有力气又开始唐僧了。心里是百感交集。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生怕一放开,他便又会昏睡了过去,再也不醒来。

  一连几日,喂药,梳洗,清创,都是她亲手守护着。那些丫环侍女,她谁也不放心。

  在病榻上,陈柏然听沈君茹讲了那夜承露殿后续的情况。

  总管刘昉,将看见奶娘在弘圣宫墙下,偷偷置换土罐和添加糖水的人证带了上来。

  那是早一天,太子和太子妃就吩咐刘昉提前安排好的。

  沈君茹有了尚方宝剑。

  殿下临走的时候可是下了命令的。

  这两人若是不招便叉出去杖毙。

  那奶娘在熬不住棍棒的情况下,终于招供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在太子妃入宫前,这厌胜之术就在朱满月管理后廷的时候,偷偷摆下了。

  当着奶娘和朱满月的面,众人在那由七个土罐巧妙排列而成、宛如天上北斗七星般的阵法下方,

  挖出了两个披头散发正在互相角斗的木偶人。

  两个蕴含着邪恶的力量的木偶身上,都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神秘符文和图案。

  它们的面容狰狞扭曲,仿佛正陷入一场激烈而残酷的生死角斗之中。

  据传说,这种布置成北斗七星阵,且掩埋相互角斗木偶人的巫术,乃是一种极其阴毒的诅咒之法。

  其能于深夜引刺猬发出悚人的咳嗽声,一则惊吓屋主,二则引发猜忌。

  目的便是要让居住于这间房屋中的人,受到邪术的影响,

  彼此之间心生嫌隙与厌恶之情,从而引发无休止的争吵。

  这是朱满月希望留住太子殿下。而让太子妃不得安宁的做法。

  而那乌头粉的事情,却是朱侧妃一直这么祸害宫闱的。

  除了太子妃,那两个侍妾一直都饱受其害。

  “嗳!陈柏然,那厌胜之术,不是说一向很准么?可为什么我们住了这些天,也没发生过打架斗殴的事情啊?”

  沈君茹有点遗憾地说。

  “怎么没有?第一天来,你就冲着我一通猛砸,你都忘记了?” 陈柏然笑道。

  “还有,那天晚上,你睡着睡着,就把脚踏我脸上了!你自己知不知道你睡觉的样子有多丑么?”

  “这还不是厌胜!” 那时的陈柏然早已恢复了精神。

  “说我!你还不一样。那呼打得房子都塌了!”

  “不过,太子殿下,你说,该怎么处理那两个人呢?” 沈君茹白着眼睛。

  “这一个吧,是你的宠妃,为你生了皇子了。”

  “还有一个吧,是你儿子的奶娘。你儿子总不能断奶吧!”

  “我可是左右为难,等着太子的示下,都没敢动她们。只是将她们禁闭了。”

  “这不是你的事么?内廷归你管。”

  “搞不定,你就去找崔姑姑那老江湖。我病着呢,太子妃看着办吧!”

  “好了好了,你快走吧。我累了,想躺会。”

  陈柏然挥着手,心里含着笑开始往外赶着这两天,天天腻歪在他身边的太子妃。

  “别躺,我还正有事问你呢?好不容易等到你好些了。”

  “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的黄花菜都凉了!这么快就想赶我走。”

  沈君茹诡笑地看着他,从他的枕头下摸出了一个锦袋。从里面掏出了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珏。

  那正是虎牙将军那天送来的礼物。

  “这是什么?哪里来的?为什么藏枕头底下了?说!” 她在他耳边轻声质问。

  “这是我特意买了送你的!” 陈柏然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送我?你糊弄鬼呢吧!你看我像鬼么?这么小丁点的东西,你送我?”

  “你难道不是讨债鬼么?我这辈子遇见你,还不叫见了鬼?”

  “谁叫你翻我东西的?居然还敢盘问起本太子来了,反了你了!”

  陈柏然翻身一把抓过了那玉珏。笑着塞进了自己的怀里。可他的心里却是甜的。

  “陈柏然,你是藏了哪个女人的私货了吧!拿来!”

  她喊着伸手便来抢。却在手触摸到他胸怀的一刹那,被陈柏然一把捏住了。

  他的手滚烫,紧紧捏着她的手放在他心脏最近的地方。

  他的心在跳,她的心在慌。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种奇妙的感觉擦过了两人的心房。

  沈君茹顿时红了脸。她飞快地抽回了手。

  “你休息吧。我晚点再来。”

  “王端,照顾好殿下!” 她说完,便裙摆一飘消失在了陈柏然的面前。

  沈君茹浑浑噩噩地往回走着。她一路回想着陈柏然刚才的动作。然后羞涩地笑着。

  其实在这之前,她从没想到过,去拥有他。

  她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个现代生活里,她单相思着的柏江。尽管她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可现在,她似乎要变节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在穿越那夜轻薄了自己的陈柏然,突然有了种莫名的非分之想。

  她变得时刻在关心他,惦念他。

  她开始对他关心的女人吃醋,希望独占着他。

  那天晚上,他受了天子的鞭笞,不声不响一回来居然去了朱满月那里。

  让她生气不已。

  她本来满心里都在怪他。她是他的太子妃,是和他一起从现代来的同行人。

  他怎么可以在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丢下了自己,去找那个宇文赟的女人。

  可当在正阳殿看着他那浑身的伤和脸,道道伤痕。

  那种心里的痛便不由自主。

  她守着他过了三天三夜难熬的日子,期盼着他快点醒来,生怕他突然就撒手走了,孤零零一个人丢下她。

  他们一路走来,时间不长却相依为命。

  有烦恼,有困惑,更多的是快乐。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默契的幸福。

  有他在,她情愿做个不理世事的小女人。她可以放心地挥洒自己的天性。

  在他的面前耍赖,淘气,肆意妄为,享受着他的宽容。

  没他的时候,她却是如此的失落,和失魂落魄。

  她看不得他受委屈,听不得他被欺负,

  为了他,她情愿抖擞一直藏着的锋芒,为他挑起东宫那沉重的担子。

  她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