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金陵城内风声紧-《拥兵百万被赐死,起兵剑指朱元璋》

  “贾大人请示陛下,该如何,处置他们?”

  处置他们?

  朱栢的眼中,闪过一丝,如同在看死人般的冷漠。

  “一群,以为交出爪牙,就能保命的蠢货。”

  “朕要的,从来就不是他们的兵权。”

  “朕要的,是他们的命,是他们占据的土地,是他们搜刮的民脂民膏。”

  “朕的江山,不需要,那么多,姓朱的王爷。”

  “只需要,一个,姓朱的皇帝。”

  他沉吟了片刻,对雨化田说道:“回信告诉贾诩。”

  “朕,不日即将班师回朝。”

  “朕不希望,在朕回到金陵的时候,还能看到,任何一个,藩王府的牌匾,挂在城里。”

  “朕要他,在朕回去之前,用那些人的血,把金陵城,给朕,洗干净。”

  雨化田的心,猛地一颤。

  他听懂了朱栢的意思。

  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那些藩王,虽然交了兵权,但毕竟是太祖子孙,在朝中和地方,盘根错节,势力不小。

  如果在京城,将他们全部屠戮,恐怕会引起,天大的动荡。

  “怎么?你觉得,不妥?”朱栢看出了他的犹豫。

  “奴才不敢!”雨化田吓得,立刻跪伏在地,“奴才只是担心,此事,会脏了陛下的手。”

  “脏了朕的手?”朱栢笑了。

  他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

  “朕的手,早就脏了。”

  “杀一个,是杀。杀一百个,也是杀。”

  “杀十万个,百万个,更是杀。”

  “只要能换来,朕想要的那个,万世太平的盛世。”

  “就算,化身为魔,又有何妨?”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片,正在被血洗的草原。

  “传令三军。”

  “加快速度。”

  “朕,想家了。”

  随着他这道命令的下达,草原上的屠杀,变得,更加疯狂,更加惨烈。

  东、西、北三路大军,像是三台,不知疲倦的绞肉机,疯狂地,吞噬着这片草原上,所有高过车轮的生命。

  无数的蒙古部落,在明军的铁蹄之下,化为了飞灰。

  曾经水草丰美的牧场,变成了一片片,被鲜血浸透的,不毛之地。

  而那些,被刻意留下的,身高不足车轮的孩童,则被一队队地,押送到了狼居胥山下。

  短短十日。

  聚集在狼居胥山下的蒙古孩童,数量,已经超过了五万。

  他们挤在一起,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眼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

  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这一日,朱栢走下了京观,来到了这群孩子的面前。

  他看着这些,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孩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张辅。”

  “臣在。”新任的中军都督张辅,快步上前。

  “你觉得,这些孩子,该如何处置?”朱栢问道。

  张辅看着这些可怜的孩子,心中,闪过一丝不忍,但一想到皇帝的铁血手段,他还是硬着心肠说道:“陛下,斩草,当除根。他们虽然年幼,但心中,已埋下仇恨的种子。若是留下,恐为后患。臣以为,当,尽数坑杀。”

  “坑杀?”朱栢摇了摇头,“太浪费了。”

  他蹲下身,看着一个,大约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

  那小男孩,虽然害怕,但眼中,却带着一股,不屈的,如同狼崽子一般的凶狠。

  “你叫什么名字?”朱栢用一种,很温和的语气问道。

  小男孩,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说话。

  “不说?”朱栢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没关系。”

  “从今天起,你们,都没有名字了。”

  “你们,只有一个代号。”

  “那就是,宦官。”

  朱栢站起身,对着身后的雨化田,下达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毛骨悚D然的命令。

  “雨化田。”

  “奴才在。”

  “将这些孩子,全部,带回关内。”

  “然后……”

  “全部阉了。”

  “送进宫里,当太监。”

  “朕要让他们,生生世世,都当大明的奴才!”

  “朕要让他们,亲眼看着,他们的故土,是如何,变成我大明的牧场!”

  “朕要让他们,在无尽的悔恨和痛苦中,断子绝孙!”

  此言一出,连一向心狠手辣的雨化田,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太狠了。

  这一招,比直接杀了他们,还要狠毒一万倍!

  这是要,从精神上,彻底地,摧毁他们!

  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金陵。

  武英殿。

  自从朱栢御驾亲征之后,这里就成了留守内阁的办公之地。

  首辅王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窗外,那阴沉沉的天空,心中,也是一片阴霾。

  就在刚才,他收到了贾诩转来的一份,来自北方的,皇帝的密旨。

  密旨上的内容,很简单。

  只有一句话。

  “在朕回去之前,把家里,打扫干净。”

  打扫干净。

  王鳌不是傻子,他当然明白,这四个字,背后所代表的,血腥含义。

  这是要,对那些,已经交出兵权,被软禁在京城的藩王们,动手了。

  “王首辅,您……在想什么?”一个阁老,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低声问道。

  最近这段时间,整个京城的氛围,都压抑得可怕。

  锦衣卫和西厂的番子,像是疯了一样,在城里到处抓人。

  凡是和之前那三个被灭的藩王,有过牵连的官员、富商,全都被下了大狱。

  每天,都有人被抄家,有人被砍头。

  整个金陵城,都笼罩在一片,血色的恐怖之中。

  他们这些内阁大学士,虽然身居高位,但也同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生怕,一不小心,就惹祸上身。

  “我在想,这天,是不是要塌了。”王鳌看着窗外,喃喃自语。

  “首辅大人,慎言啊!”那阁老吓了一跳,连忙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陛下北伐大捷,元庭覆灭,正是我大明,开天辟地的大喜事,怎么能说,天要塌了呢?”

  “大喜事?”王鳌转过头,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悲哀。

  “是啊,北伐大捷,是喜事。”

  “可你知不知道,这场大捷,背后,是多少人的尸骨堆成的?”

  “你知不知道,陛下在狼居胥山,筑了一座,十万人的京观?”

  “你知不知道,陛下下令,在草原,行那‘犁庭之策’,凡身高过车轮者,皆杀?”

  王鳌每说一句,那阁老的脸色,就白一分。

  当听到最后一句时,他“噗通”一声,瘫坐在了地上,满脸的,都是不敢相信。

  “不……不可能……这……这是谣言!一定是谣言!”

  “谣言?”王鳌惨笑一声,“这是西厂,八百里加急,送回来的军报。”

  “你说,这是不是,天要塌了?”

  那阁老,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他的脑子里,一片轰鸣。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京城的氛围,会如此压抑了。

  原来,那位远在北方的帝王,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而现在,这个魔鬼,要回来了。

  他还要在回来之前,把京城,也清洗一遍。

  “王首-辅……那……那我们该怎么办?”那阁老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们?”王鳌站起身,走到了那张,巨大的大明疆域图前。

  他的目光,从北方那片,已经被染红的草原,慢慢地,移回到了金陵。

  “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从我们,决定站在这艘船上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没有了回头的路。”

  “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祈祷。”

  “祈祷这位陛下,能用他那双,沾满了鲜血的手,真的为大明,开创出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

  “否则……”

  王鳌没有说下去。

  但那阁老,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否则,他们这些人,都将成为,助纣为虐的千古罪人,被永远地,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匆匆地走了进来。

  “王首辅,贾大人,有请。”

  王鳌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贾诩,要开始,执行皇帝的命令了。

  ……

  奉天殿,偏殿。

  这里,已经被贾诩,临时征用,成了他处理“要务”的地方。

  当王鳌走进来的时候,看到殿内,已经站着两个人。

  锦衣卫指挥使,纪纲。

  西厂提督,雨化田。

  这两人,是皇帝手中,最锋利的两把刀。

  也是如今,金陵城里,最让人闻风丧胆的两个活阎王。

  “王首辅,来了。”贾诩坐在主位上,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的面前,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贾大人。”王鳌对着他,拱了拱手,然后,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不知贾大人,召老夫前来,有何要事?”他明知故问。

  “要事,谈不上。”贾诩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吹,“只是,想请王首辅,帮个忙。”

  “帮忙?”

  “是啊。”贾诩放下茶杯,“陛下的旨意,想必,王首辅已经看过了。”

  王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陛下,要我们,把家里,打扫干净。”贾诩的目光,扫过纪纲和雨化田,“但是,这家里的人,有点多啊。”

  “宁王、辽王、韩王、沈王……林林总总,十几位王爷,都还在京城里,‘颐养天年’呢。”

  “这些人,都是太祖子孙,皇亲国戚。直接杀了,传出去,总归是不太好听。”

  贾诩看着王鳌,笑眯眯地说道:“所以,我想请王首辅,以朝廷内阁的名义,下个帖子。”

  “就说,陛下北伐大捷,普天同庆。内阁在宫中,设下庆功宴,邀请诸位王爷,一同,庆贺。”

  王鳌的瞳孔,猛地一缩。

  鸿门宴!

  这是,要设一场,鸿门宴啊!

  “贾大人,这……”王鳌的心中,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他们,毕竟是宗室,是陛下的亲叔伯……如此行事,是否,太过……”

  “太过什么?”贾诩的笑容,收敛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

  “王首-辅,你不要忘了,是谁,把你扶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

  “你也不要忘了,陛下临走前,是怎么说的。”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你现在,是想,逆了陛下的意思吗?”

  王鳌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看着贾诩那张,平静得可怕的脸,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他知道,自己,没得选。

  “老夫……明白了。”他艰难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贾诩重新露出了笑容,“来人,笔墨伺候。”

  “请王首辅,亲笔,写这封请柬。”

  王鳌,颤抖着手,拿起了毛笔。

  他感觉,自己手中的,不是笔。

  而是一把,即将,饮尽朱明宗室鲜血的……屠刀。

  当他写下第一个字的时候,窗外,一道闪电,划破了阴沉的天空。

  紧接着,一声惊雷,轰然炸响。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一场,席卷金陵的血雨腥风,即将,拉开序幕。

  夜,深了。

  金陵城,宁王府。

  外面,是瓢泼的大雨,雷声阵阵。

  府内,却是灯火通明,一片死寂。

  宁王朱权,坐在书房里,手中,拿着一张,烫金的请柬。

  请柬是内阁首辅王鳌,亲笔所书。

  邀请他,明日午时,入宫,参加庆功宴。

  “呵呵……庆功宴……”

  朱权发出一声,凄凉的苦笑。

  他知道,这哪里是庆功宴。

  这分明是,催命符。

  他想起了,几天前,当他和其他藩王,争先恐后地,将兵权交上去的时候,贾诩那张,平静的脸。

  当时,他还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

  他还庆幸,自己,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那个叫朱栢的侄孙,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

  交出兵权,只是第一步。

  为的,只是让他们,变成一群,待宰的羔羊。

  “王爷……”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管家,走了进来,脸上,满是悲戚。

  “府里的人,都……安排好了。”

  “愿意走的,都发了银子,让他们,连夜出城,各自逃命去了。”

  “剩下的,都是些,跟了王爷几十年的老人,他们说,要陪王爷,走完这最后一程。”

  朱权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暖意。

  但随即,又被无尽的悲凉,所取代。

  “老忠,你也走吧。”他看着老管家,声音沙哑。

  “你跟了我一辈子,我不能,再连累你了。”

  “王爷!”老管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老泪纵横。

  “老奴不走!老奴的命,是王爷给的!就算是死,老奴也要死在王爷身边!”

  朱权看着他,眼眶,也红了。

  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起来。

  “罢了,罢了。”

  “既然,你想陪我这个,将死之人,那就,陪着吧。”

  他站起身,走到了窗边,看着外面,那如同末日般的,狂风暴雨。

  “我只是,不甘心啊……”

  “我朱权,自问,文韬武略,不输于任何人。”

  “当年,父皇在时,便让我,镇守大宁,手握八万铁骑,威震漠北。”

  “我以为,这天下,除了父皇,便再无人,能让我朱权,低头。”

  “可我没想到,我最后,竟然会败在,一个,我从未放在眼里的,黄口小儿手上。”

  “而且,是败得,如此彻底,如此,毫无还手之力。”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悔恨。

  “王爷,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无用了。”老管家叹了口气,“我们,还有别的路吗?”

  “路?”朱权惨笑一声,“我们,早就没路了。”

  “从那个疯子,登基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没路了。”

  “造反?他手握百万大军,身后站着,连天狼王都能一拳打死的怪物。我们拿什么去反?”

  “不反?他一道圣旨,就能让我们,交出所有的一切,然后,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我们。”

  “这是一个,死局。”

  “一个,他从一开始,就为我们,精心设计好的,死局。”

  朱权猛地,将手中的请柬,撕得粉碎。

  “他不是人!”

  “他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他要的,不只是皇位,他要的,是这天下,所有的一切!权力,财富,生命!他都要,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里!”

  “我们这些所谓的藩王,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群养肥了的猪而已!”

  “现在,到了,该杀猪的时候了。”

  书房内,再次陷入了死寂。

  只有窗外的风雨声,和朱权那,粗重的喘息声。

  过了许久。

  朱权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决绝。

  “老忠。”

  “老奴在。”

  “去,把我的王袍,拿来。”

  “还有,父皇当年,赐给我的那把,‘山河’剑。”

  老管家身体一震,他知道,王爷要做什么了。

  “王爷,您……”

  “去吧。”朱权挥了挥手,打断了他。

  “我朱权,生,是太祖皇帝的儿子,是大明的宁王。”

  “死,也要死得,像个王爷。”

  “明日的鸿门宴,我,去定了。”

  “我倒要看看,他朱栢,要如何,杀光我们这些,亲叔伯!”

  “我倒要看看,他贾诩,有没有那个胆子,当着天下人的面,毒杀宗室!”

  老管家,含着泪,退了出去。

  很快,他便捧着一套,黑色的,绣着四爪蛟龙的王袍,和一柄,古朴的连鞘长剑,走了进来。

  朱权,亲手,将那身,象征着他身份和荣耀的王袍,穿在了身上。

  然后,将那柄“山-河”剑,系在了腰间。

  他看着铜镜里,那个,虽然面带憔悴,但依旧,不失威严的身影。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属于枭雄的,最后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