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活字典与第一道密令-《综武:开局锦衣卫,摸尸就变强!》

  影巢总部,那座终年不见天日的地下溶洞,死寂得如同一座巨大的坟墓。

  沈浪端坐于首领石室那张由整块黑曜石打造的冰冷王座之上,手中正漫不经心地翻阅着一份由“鬼手”呈上来的、利刃麾下的资产名录。

  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权力的交接。

  “鬼手”如同最忠诚的猎犬,垂手侍立在旁,连呼吸都刻意压抑到了极限。

  他不敢抬头,却能清晰地感觉到,王座之上那道看似平静的身影,正散发着一股比这地宫万年不化的寒冰,更要冷上三分的恐怖威压。

  “做得不错。”沈浪的声音很轻,却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鬼手”的心上,“但这份清单,缺了最重要的一项。”

  “请主人示下!”鬼手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单膝跪地。

  “缺了‘无形资产’。”沈浪缓缓放下名录,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走吧,带我去见见我们那位……‘活字典’。”

  水牢位于影巢的最深处,潮湿、阴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到化不开的霉味与绝望。

  利刃如同一滩烂泥,被两条粗大的玄铁锁链洞穿了琵琶骨,吊在半空。

  他披头散发,浑身浴血,曾经那双充满了桀骜与野心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怨毒与死寂。

  “你来做什么?”他抬起头,看着缓缓走来的沈浪,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来看我的笑话?还是……来杀我?”

  “杀你?”沈浪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嘲弄,“太浪费了。”

  他没有用刑,甚至没有问任何问题。

  他只是搬来一张石凳,好整以暇地坐下,用一种近乎于闲聊的语气,缓缓开口。

  “三年前,春。扬州盐运使灭门案,你奉命前去刺杀幸存的幼子。可惜,你杀错了,那只是个替身。你私下里顺走的那枚前朝‘九龙戏珠’玉佩,现在,还藏在你城西别院书房的第三块地砖下面,对吗?”

  利刃那双死灰般的眼眸,骤然收缩!

  沈浪没有理会他的惊骇,继续用那平淡得可怕的语调,讲述着第二个故事。

  “一年前,秋。你奉皇后密令,截杀兵部侍郎送往北境的密信。任务很成功,但你私吞了其中一封信,那封信里,记载着镇远大将军吴三桂与东瀛倭寇私下交易军械的证据。你本想留着,作为日后要挟的筹码。”

  “去年,冬……”

  沈浪每说一句,利刃脸上的血色便褪去一分。

  当沈浪将他过去执行过的、三件只有天知地知他知的绝密任务,连同其中最隐秘的细节都如数家珍般一一道出时,利刃那早已被怨毒填满的内心,终于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无法理解的恐惧,彻底击溃!

  他看着眼前这个仿佛无所不知的“魔鬼”,看着那双平静得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眸,最后的心理防线,轰然崩塌!

  “别……别说了……”他那嘶哑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哭腔,充满了无法遏制的颤抖与恐惧,“魔鬼……你是魔鬼……”

  他崩溃了。

  为了能早日从这个能勘破人心的“魔鬼”手中解脱,他开始毫无保留地,将自己脑中所有关于皇后、关于影巢、关于朝堂各方势力的核心机密,竹筒倒豆子般全盘托出。

  “皇后真正的血池,不在宫里,在西山皇陵……她每隔七日,便会去那里‘进补’一次……”

  “鬼面小组的真正首领,不是别人,正是皇后身边那个不起眼的贴身老嬷嬷……”

  “还有……”

  沈浪兵不血刃,就撬开了这座京城最隐秘、也最肮脏的情报库。

  一个时辰后,沈浪心满意足地走出水牢,身后,只留下一个彻底失魂落魄、变成了一具只会喃喃自语的行尸走肉。

  他刚回到首领石室,鬼手便匆匆来报:“主人,宫里来人了。”

  一名脸上戴着青铜鬼怪面具的信使,早已在大殿等候。

  他见到沈浪,只是微微颔首,连礼都未曾行全,便用一种充满了倨傲的语调,宣读起皇后的命令。

  “娘娘有旨,命影卫三日之内,刺杀都察院左都御史,张正言。提头来见,不得有误。”

  宣读完毕,他竟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端起茶杯,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沈浪没有动怒,只是平静地听完,随即对着鬼手,淡淡地说道:“鬼手,把‘青铜’三号卷宗,拿给这位天使大人看看。”

  “是!”

  鬼手很快便取来一份薄薄的卷宗,恭敬地递到了那名信使的面前。

  信使疑惑地接过,随意地翻开。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一行行记录着他何时何地私吞皇后赏赐、与哪个敌对派系的太监私下饮酒、甚至将影卫的行动路线“不经意”透露出去的详细记录时,他那张倨傲的脸,瞬间变得比死人还要煞白!

  “啪嗒!”

  茶杯从他那颤抖的手中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扑通!”

  信使再也无法维持坐姿,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将头颅死死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声音里充满了无法遏制的恐惧。

  “主……主人饶命!小人……小人再也不敢了!”

  沈浪缓缓走下王座,亲自将他扶起,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和善”的微笑。

  “天使大人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他拍了拍信使肩上的灰尘,声音轻柔,却如同死神的低语,“本座只是想提醒你,也提醒宫里所有人一件事。”

  他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愈发森然。

  “从今往后,影巢,只听我一人的命令。皇后的指令,也需经我转达,否则……”

  “我会让任何人,‘意外’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打发走那名早已被吓破了胆的信使后,沈浪将目光投向了鬼手。

  “张正言,二品御史,清流领袖,骨头比石头还硬,人称‘张铁头’。皇后这是想杀鸡儆猴,震慑朝堂上那些多嘴的言官。”沈浪将任务的棘手之处一一道明,“直接刺杀,风险极高,后患无穷。鬼手,你,有什么好办法?”

  这是考验,也是试探。

  鬼手闻言,精神一振,知道这是新主人给自己的机会。他绞尽脑汁,沉思了足足一炷香的工夫,才沉声说道:“主人,属下以为,可以声东击西。先派人伪装成江洋大盗,洗劫张府邻居,制造混乱。再由属下亲率一支精锐小队,趁乱从张府最薄弱的北墙潜入,一击必杀,而后远遁。”

  “计划不错,很专业。”沈浪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一个智商碾压的微笑,“但,太复杂,也太脏了。”

  他缓缓踱步到沙盘前,随手将代表张府的棋子拿起,又在城西十里外一处毫不起眼的农庄位置,落下了一枚新的棋子。

  “鬼手,你可知,这位以‘不近女色’、‘家风严苛’闻名于世的张铁头大人,在这座农庄里,金屋藏娇,还养着一个已经五岁的私生子?”

  鬼手的瞳孔,骤然收缩!

  沈浪没有理会他的惊骇,继续用那平淡得可怕的语调,下达了那足以让任何人都感到不寒而栗的、完美的杀局。

  “我们不进城,更不进府。”

  “你去,安排一场‘意外’。让那个孩子,‘意外’地染上一种只有京城‘回春堂’的坐堂老神医才能医治的急症。再把这个消息,‘意外’地,透露给那位心急如焚的外室。”

  “你说,”沈浪缓缓抬起头,那双冰冷的眼眸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寒芒,“一个爱子如命的父亲,在得知自己唯一的血脉危在旦夕时,是会选择待在守卫森严的府邸里,还是会选择星夜兼程,赶往城外那座……没有任何防备的农庄呢?”

  鬼手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

  他看着眼前这位仿佛无所不知、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新主人,心中最后一丝不甘与桀骜,也烟消云散。

  他五体投地,声音里充满了发自灵魂深处的敬畏。

  “主人……神鬼莫测!”

  沈浪看着地图上张正言府邸的标记,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小小的期待。

  “二品文官,清流领袖,一身浩然正气……可惜了。不过,这样的人物,临死前的记忆碎片里,应该藏着不少朝堂大佬的秘密吧?这份‘遗产’,我很期待。”

  ……

  皇后寝宫内,她听着那名早已被吓破了胆的密使添油加醋的汇报,得知沈浪竟敢“敲打”自己的人。

  她非但没有生气,嘴角反而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有点意思,不听话的狗,才咬人最狠。”

  她放下茶杯,看向窗外那轮冰冷的弯月。

  “就看他,能不能咬死张正言那条老狗了。办成了,是我的刀;办砸了,就是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