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处罚!-《我农家武状元,你让我作诗?》

  与此同时,在距离蓟城三十里外的官道上,吴承安勒住了缰绳。

  月光下的土路泛着银白色,两旁的枯草在风中沙沙作响。

  他回头望去,蓟城的轮廓已经隐没在夜色中,只有天际线处还残留着微弱的灯火。

  “就在这里歇息吧。”

  他跳下马车,靴底踩在铺满落叶的地面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身后几辆马车的帘子相继掀起,露出韩若薇等人疲惫的面容。

  王夫人扶着车辕小心下车,锦缎裙摆扫过路边的野菊:“安哥儿考虑得是,这一路颠簸,几位老夫人确实需要休息。”

  她说着看向队伍中那辆挂着青布帘的马车——里面坐着吴承安的母亲和婶婶。

  谢绍元已经带着福伯去拾柴火。

  不多时,路旁的空地上就燃起了篝火。

  跳动的火光照亮了围坐的众人,也驱散了十月夜里的寒意。

  韩若薇捧着水壶,忽然轻声问道:“师弟,你说父亲他们现在到哪了?”

  她的目光投向北方,那里是北疆战场的方向。

  吴承安往火堆里添了根柴:“师姐放心,师尊来信说大坤军队已经退到黑水以北。”

  火光映在他年轻的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等朝廷的封赏下来,大军就能凯旋了。”

  “哼,我家那老头子最好别回来,看到他就心烦。”

  马子晋满脸傲娇,语气依然别扭,但眼中的关切却藏不住。

  “上次来信说腿上还留着箭伤,他天天让我担心,我乡试如何能考好?”

  王宏发正往火堆里扔栗子,闻言笑道:“子晋兄这是担心令尊呢?”

  见对方瞪眼,连忙转移话题:“安哥儿,你说这次马将军能不能升任总兵?”

  吴承安笑而不答,只是用树枝拨弄着火堆。

  火星噼啪炸开,照亮了他若有所思的神情。

  片刻后才开口:“此次大捷,师尊和几位叔伯应该都能更进一步。”

  他看向马子晋:“不过子晋说得对,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乡试。”

  “说到乡试……”

  王宏发突然凑过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安哥儿这一路上可得指点我们几手。”

  篝火旁顿时响起一片附和声。

  就连一直沉默的谢绍元也抬起头,眼中闪着期待的光。

  吴承安无奈地摇头:“我如今走的是武举路子,经义文章怕是不如你们。”

  话未说完,就被韩若薇打断。

  “师弟莫要推辞。”

  少女在火光中笑得明媚:“你的事我可是都听说了,你可是清河县大名鼎鼎的神童,若不是执意习武,今科文状元非你莫属。”

  王夫人也点头附和:“是啊安哥儿,你当年在书院可是把他们这些人都比下去了。”

  夜风忽然转急,吹得火苗剧烈摇晃。

  吴承安抬头望了望星空,起身道:“时候不早,大家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他解下自己的披风递给韩若薇:“师姐披着,夜里凉。”

  韩若薇脸色一红,但并未推辞。

  众人陆续回到马车或临时搭起的帐篷。

  篝火渐渐微弱,最后只剩下一堆暗红的炭火,守夜的吴承你抱着长枪坐在火堆旁,耳边是此起彼伏的虫鸣。

  远处,一只夜枭的啼叫划破夜空。

  似乎预示着此行吉凶难料。

  次日一早,一行人吃过干粮之后继续朝洛阳城而去。

  而是另外一边,拓跋炎等到了他的惩罚。

  秋意渐浓,北疆的风裹挟着砂砾呼啸而过,刮得大坤军营的旗帜猎猎作响。

  拓跋炎立于营门外,身披残破的战甲,腰间佩刀早已卸去,只余一柄象征性的仪剑。

  他身后,数十名亲兵垂首肃立,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远处地平线上,一队骑兵踏起滚滚烟尘,为首的将领紫披翻飞,在苍茫天地间格外醒目。

  “报——吴王殿下已至辕门!”斥候的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

  拓跋炎瞳孔骤缩,指节捏得发白。

  他早料到朝廷会问责,却未想到来的竟是这位煞星。

  马蹄声如雷逼近,武镇南勒马而立时,披风上金线绣的螭龙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这位大坤王朝的异姓王居高临下地睨视着拓跋炎,面甲下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

  “拓跋将军,别来无恙啊。”

  他刻意咬重了“将军”二字,讽刺之意溢于言表。

  拓跋炎单膝跪地,铠甲关节发出沉闷的碰撞声:“末将参见吴王殿下!”

  他垂首盯着对方战靴上未干的泥浆,喉结艰难地滚动着,“不知殿下亲临军营,有何要事?”

  “陛下很失望。”

  武镇南突然打断,解下头盔扔给亲卫,露出鬓角斑白的短发。

  “五万铁骑折损近半,还丢一座大营!”

  他猛地抽出马鞭指向远处的战场:“这就是你给朝廷的交代?”

  风卷着灰烬掠过两人之间,拓跋炎额头渗出冷汗:“末将愿戴罪立功。”

  “不必了。”

  武镇南冷笑着一抬手,身后文官立刻捧出明黄绢帛。

  当圣旨展开时,拓跋炎看到玉玺朱印鲜艳得刺目:“即日起免去镇远将军职,改任礼部主事,出使大乾议和。”

  “殿下!”拓跋炎猛地抬头,脸上疤痕因激动而泛红:“让末将再去阵前戴罪立功。”

  “啪!”

  马鞭抽在泥地上溅起泥土,武镇南俯身凑近他耳畔:“你以为这是商量?”

  压低的声音里淬着毒:“三日前朝会上,兵部那帮人可是要你项上人头谢罪的。”

  拓跋炎浑身一颤,余光瞥见随行的礼部官员中,赫然站着太子心腹。

  他忽然明白,这场惨败早已成为朝堂博弈的棋子。

  “记住你的新差事。”

  武镇南甩出一卷竹简砸在他胸前:“要么让大乾赔偿此战我军损失的粮草和军,要么……。”

  他拍了拍腰间佩刀,金属摩擦声令人毛骨悚然:“本王很乐意亲自教他们什么叫继续开战。”

  亲兵捧来文官服饰时,拓跋炎盯着那套靛青袍服,仿佛看着自己的寿衣。

  当他颤抖着手指解开甲胄系带时,武镇南忽然高声道:“对了,陛下特意嘱咐……”

  他故意拖长声调,看着拓跋炎僵硬的背影:“让你带着败军之册去谈判。”

  营帐外突然传来战马嘶鸣,原来是伤兵营在转移重伤员。

  拓跋炎望着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士卒,突然单膝跪地:“臣,领旨。”

  武镇南满意地转身,紫披风扫过满地枯草。

  随行官员立刻围上来,有人高唱:“请拓跋大人即刻启程!”

  有人已备好马车,帘幕上礼部的徽记刺得人眼睛生疼。

  当拓跋炎被迫换上文官服饰时,他心中暗暗发誓,今天这一切都将还回去!

  此次去大乾王朝都城,若是有机会,一定要杀了吴承安。

  因为他有今天的局面,全部都是吴承安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