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罗网之内再设局,杀机暗涌钓毒蛇-《七零:毒舌老父杀疯了,白眼狼跪了》

  永定门,死胡同。

  夜色深沉,连月光都吝于洒下。

  巷子里,只有几堆散发着馊味的垃圾,和那个被三道黑影堵住、吓得几乎要瘫倒在地的中年女人。

  王大力的声音,像一把淬了冰的锉刀,在这死寂的巷子里,一寸寸地,磨着女人那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

  就在她即将崩溃尖叫的瞬间,一道黑色的影子,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从胡同口的黑暗中滑了进来。

  是阿武。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沉默如铁、眼神锐利如鹰的男人。

  他们走得悄无声息,却带着一股由无数次生死搏杀中凝练出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王大力和他那两个“野车帮”的兄弟,在看到这三人时,都下意识地绷紧了肌肉。

  他们是街头打架的亡命徒,靠的是一股狠劲和不要命的凶悍。

  而眼前这三个人,却是真正的、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

  杀戮机器。

  阿武没有看王大力,他的目光,如同一柄精准的手术刀,直接落在了那个已经面无人色的女人,刘桂花身上。

  他没有问话,也没有威胁,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递到了刘桂花的眼前。

  照片上,是两个正在上小学的孩子,一男一女,背着书包,笑得天真烂漫。

  照片的背景,是刘桂花那个破败却又熟悉的家门口。

  刘桂花的瞳孔,在看到这张照片的瞬间,猛地缩成了针尖!

  一股比死亡更甚的、刺骨的寒意,瞬间从她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她所有的侥幸,所有的挣扎,在这一刻,被彻底击得粉碎!

  对方不仅找到了她,还把她的底细,她的家人,她的一切,都摸得清清楚楚!

  “我……我说……”

  她再也撑不住了,双腿一软,彻底瘫坐在了地上,一股骚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从裤管里流了出来,“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们!别动我的孩子!别动我的孩子!”

  阿武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将那张照片,收回了怀里。

  “送她回去。告诉她,想让孩子平安,就忘了今晚发生的一切,也忘了那个‘彪哥’。明天开始,她会得到一份纺织厂的新工作,安安分分过日子。如果她敢耍花样,或者再跟那些人有任何联系……”

  阿武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让地上的刘桂花抖得如同筛糠,“我不介意,让她全家,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是。”

  一个手下沉声应道,像拎小鸡一样,将瘫软的刘桂花提了起来,消失在了黑暗中。

  阿武这才看向王大力,语气里难得地带上了一丝平淡的认可:“你做得不错。”

  王大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带着几分街头混混的得意与被强者认可的兴奋:“分内之事,武哥。”

  十分钟后。

  停在协和医院附近暗巷里的那辆绿色“铁牛”,车厢里,烟雾缭绕。

  江建国静静地听着车载对讲机里,传来的阿武那冰冷而又高效的汇报声。

  “……目标,刘桂花,三十八岁,红星纺织厂下岗女工,丈夫赵强,好赌,欠下高利贷。一个月前,一个自称‘彪哥’的男人找到她,给了她五百块钱定金,让她办一件事。”

  “事成之后,再给她五百。”

  “任务内容:制造一场意外,撞断一个叫苏明的男孩的腿。不能撞死,也不能撞得太轻,必须是‘粉碎性骨折’。”

  “接头方式:事成第二天,去和平里的‘清风茶馆’,找一个穿中山装、嘴角有颗痣的男人,对上暗号,拿尾款。”

  江建国听完,缓缓地,吐出了一口烟圈。

  一切,都和他预料的,分毫不差。

  林晚晚这条毒蛇,行事果然滴水不漏。

  她绝不会亲自出面,而是通过一层层的“防火墙”,将自己隐藏在最深处。

  这个“彪哥”,恐怕也只是另一只随时可以被牺牲掉的棋子。

  “江师傅,这个刘桂花,怎么处理?”

  对讲机那头,传来了阿武的询问。

  “打断她的腿,扔回她家门口。”

  江建国眼中寒光一闪,语气冰冷得仿佛能将空气冻结,“让她知道,选择对孩子下手,就要有承受后果的觉悟。但别弄出人命,她还有用。”

  “另外,”

  江建国继续下达指令,他的大脑,在滔天的怒火之下,却保持着一种近乎于恐怖的、绝对的冷静,“那个‘彪哥’,我要他所有的资料。他的背景,他的靠山,他的仇家,他每天几点拉屎,几点睡觉,我全都要知道。天亮之前,把报告,放在我的车里。”

  “是。”

  “最后,”

  江建国顿了顿,他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早已被这番运筹帷幄的阵仗,惊得说不出话来的王大力。

  “大力,明天,你有个新活儿。”

  王大力猛地坐直了身体,那双狼一般的眼睛里,充满了昂扬的战意:“师父,您吩咐!”

  “明天上午十点,你去‘清风茶馆’。”

  江建国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森然的、充满了杀机的冷笑,“你不用去找那个‘彪哥’。你只需要,坐在茶馆里最显眼的位置,点一壶最贵的茶,然后,把这个东西,摆在桌子上。”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扔给了王大力。

  那是一块小小的、属于刘桂花的、带着缺口的工牌。

  “你什么都不用做,喝完茶,就走。”

  江建国的眼中,闪烁着如同猎手般的光芒,“你去的目的,不是为了抓人。而是为了……打草惊蛇。”

  “我要让林晚晚知道,她的棋子,被我吃了。她派出去的人,有去无回。”

  “她一生疑,就会怕。一怕,就会想杀人灭口。”

  “而那个‘彪哥’,就是她第一个要灭口的人。”

  江建国看着车窗外那沉沉的夜色,缓缓地,吐出了他整个计划的,最后一环。

  “他就是我们吊着的那条饵。”

  “我倒要看看,顺着他这条线,最终,能钓出一条……多大的鱼。”

  下达完所有的指令,江建国才推开车门,走下了车。

  他身上那股冰冷的、如同实质般的杀气,在他走向医院大门的那一刻,被他完美地,收敛了起来,重新变回了那个沉稳可靠的、让人心安的大家长。

  他走进住院部大楼,刚到三楼的走廊,就看到了一幅让他始料未及的画面。

  骨科三号病房的门口,此刻竟然围满了人!

  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有护士,甚至还有几个闻讯赶来的、其他科室的主任级专家!

  他们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对着病房里,指指点点,脸上,是那种看到了神迹一般的、狂热而又不可思议的表情!

  “天啊!真的!骨痂已经把断端完全包裹了!”

  “这愈合速度……这已经不能用科学来解释了!这简直是再生医学的奇迹!”

  “快!快把这个病例,上报给院里!不!上报给卫生部!这是足以震惊全世界的重大发现!”

  江建国的心,微微一沉。

  他知道,灵泉水的效果,好得……

  有些过头了。

  他快步走上前,推开人群,走进了病房。

  只见病房里,苏婉清和李秀兰,正激动地、流着泪,看着那个坐在病床上,精神奕奕地啃着一个大苹果的小苏明。

  而之前那个断定苏明会终身残疾的主治医生,此刻正拿着那张新的X光片,手舞足蹈地,对着一群专家,唾沫横飞地讲解着,那神情,仿佛是他自己创造了这个奇迹。

  “江……江师傅!您回来了!”

  苏婉清第一个看到了他,她猛地站起身,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激动得泣不成声,“明明……明明的腿,好了!医生说,好了!不仅不会瘸,再养几天,就能下地了!”

  江建国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却又充满了无尽喜悦的脸,心中那块最坚硬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点了点头,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走到了那个正处于极度亢奋中的主治医生面前。

  “医生。”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让整个病房的喧闹,都为之一静。

  所有专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工人身上。

  主治医生被打断,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但看到是病人家属,还是耐着性子,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科普语气说道:“这位家属,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准备为孩子组织一次全院会诊!不,是全国范围的专家会诊!你们家孩子的情况,是医学史上的奇迹!我们必须对他进行全面的、持续的观察和研究,这对于整个人类医学的进步,都有着不可估量的意义!”

  “我们要办出院手续。”

  江建国平静地说道,直接无视了对方那番慷慨激昂的陈词。

  “出院?”

  主治医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旁边的几个专家也纷纷皱起了眉头。

  “胡闹!”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老专家忍不住呵斥道,“同志,你知不知道你孙子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是一个活生生的医学宝库!怎么能说出院就出院?这是对科学不负责任!是对他自己的身体不负责任!”

  “我们医院会免除他未来所有的治疗和观察费用!”

  主治医生也急了,开始抛出条件,“甚至,我们可以给予你们一定的经济补偿!只要你们配合我们的研究!”

  他们的话语,在江建国听来,无异于一群想要瓜分唐僧肉的妖魔。

  那一张张学者面孔下的贪婪和狂热,让他心中最后的一丝耐心,也消磨殆尽。

  “我再说一遍。”

  江建国的眼神,瞬间转冷,那股上位者独有的、不怒自威的气场,猛地散发了出来,“我们要,出院。”

  “我的孙子,不是你们用来研究的小白鼠。”

  他看着那个医生,也看着在场所有的专家,一字一顿地,说出了一句让他们所有人都无法反驳的话。

  “他的身体里,没有什么秘密。”

  “唯一的秘密,就是他有一个……”

  “能治好他的,爷爷。”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这群已经呆若木鸡的医学专家,转头对苏婉清和李秀兰说道:“收拾东西。”

  “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