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乔成辉回答的相当干脆，并说：“白晴爸爸好像在刻意回避，我不好提出来。”
“嗯。”胥庆章短暂的思考片刻，缓缓走到门口，怅然说：“太敏感了，不提也好。”
望着胥庆章徐徐远去的背影，乔成辉回味他这句话的内容，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整个一上午，乔成辉不断接到拜年电话。
有曾经的同事，也有蓝桥市各部门负责人。
这其中，楼安国向乔成辉详细汇报了蓝桥市春节期间的情况。
秩序井然，热闹非凡。
他用这八个字给乔成辉吃下一颗定心丸。
方炎也打来拜年电话，说他正在老家陪伴父母，还说德平现在经济腾飞，百姓安居乐业。
他听到不少村民都在念乔成辉的好。
得到群众认可，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接了好一阵电话，乔成辉总算得以喘口气。
收起手机，顺着楼梯走向二楼，打算去看一看两个儿子。
咦？房间里没人。
正疑惑之际，忽听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传出哭声。
乔成辉循声走过去，本打算敲门，结果一碰，门竟然开了。
房间里谷雨和郑立，抹眼泪的却是郑立，谷雨则抱着胳膊，面无表情站在一旁看着。
“郑立，你怎么了？”乔成辉紧走几步过来，蹲下身体询问。
“外公生气了。”谷雨平静说。
“因为什么？”乔成辉扭脸看向谷雨。
“都怪他。”谷雨一指郑立，“刚才外公领着我们给妈妈上香，叫他谷清晰，他不答应，非说他姓郑，不姓谷，他叫郑立，不叫谷清晰。”
“还说，谷清晰的名字好难听。结果外公生气了，骂他忘恩负义，把他扒拉倒了，他就哭了。”
乔成辉无奈的摇了摇头，帮郑立擦干眼泪，耐心告诉他，“你原来是叫谷清晰，和你哥哥一样，随了你外婆的姓，名字是我和你妈妈一起给你取的。”
“后来，是你郑妈妈抚养你，给你改成郑立这个名字。儿子，你要记住，不管你姓什么叫什么，胥庆章永远是你外公，谷雨是你亲哥哥。”
“还有你郑妈妈，她对你视如己出，你一定要懂得亲情，懂得感恩，知道吗？”
谁知，郑立对乔成辉这番说教根本不予理睬，哭哭咧咧要找妈妈。
乔成辉怎么哄都哄不好，只得交给闻声赶来的保姆手上。
让她把郑立带出去哄好。
“儿子，外公带你和郑立祭奠你妈妈了？”
谷雨“嗯”了一声，指了指旁边说：“就在外公的房间里。”
“他都说了什么？”乔成辉又问。
“外公让郑立我们记住妈妈的模样，一辈子都不许忘记。”
乔成辉站起身来，拍了拍谷雨的肩膀，叮嘱他要好好陪着弟弟玩，心事重重走了出去。
胥庆章的房间在二楼最里面，那里宽敞，还有一个露天阳台。
乔成辉走到门口，抬起手犹豫片刻，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随着胥庆章的回音，乔成辉推门而入。
这个房间足有三十多平米，中间有一张宽大的双人床。
家具家电一应俱全。
最让乔成辉瞩目的是，在房间角落摆放着一个供桌，上面有水果供品，以及香炉。
三炷香还冒着烟雾，空气中散发出一股独有的香味。
墙上挂着两张放大的黑白照片，一个是谷红岩，另一个正是胥慕婉。
而此时的胥庆章，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斗，面色冷峻。
“志梁，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情想和你说。”
“您说吧。”乔成辉坐下来，一副聆听状。
“清晰这孩子怎么就叫郑立了？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对胥庆章一连串的疑问，乔成辉竹筒倒豆子，将郑立当年的遭遇，以及郑海欣相救过程，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胥庆章嘴里叼着烟斗，喃喃嘀咕道：“郑海欣？名字好熟悉？”
“提她您应该知道，她是郑重的小姑，郑海洋的妹妹……”
胥庆章连连点头，“想起来了，她还是你的神交朋友。”
“想来郑海洋的妹妹不错，关键时刻把清晰从苦海里拯救出来，帮了咱们一个大忙。而且，当初金家那个小妖女对你虎视眈眈，黑手已经伸向清晰了。”
“你把清晰交给她抚养，做得很好，我十分赞成。”
顿了顿，胥庆章继续说：“这次清晰来楚中，想必郑家女子也到了吧？”
“是，不过正在陪着她的家人在另一处过年。”乔成辉如实说道。
“麻烦你给我们约个时间，我想见一见她。怎么说，她是郑立的养母，是咱们的恩人，于情于理都要感谢她的付出。”
“这……”乔成辉想了想，说道：“我试试吧。”
“很好。”胥庆章赞成的颔首，起身和乔成辉并排就往外走，打算去吃饭。
乔成辉抬手示意等一等。
大步走到供桌前面，点燃三支香，分别向谷红岩和胥慕婉的遗像拜了拜。
胥庆章看在眼里，感受在心间。
这顿饭氛围不错，胥庆章破例喝了两小盅白酒，乔成辉陪着他说了很多知心话。
饭后，乔成辉带着谷雨告辞，返回陆家。
陆霜陆涛的家属全都到位，唯独没见妻子白晴。
一问才知道，白晴正在陆临松房间。
陆霜直接告诉乔成辉，“京城来了几名医学专家，在给爸爸会诊，大姐陪着他们。”
“从京城来的？”乔成辉有些吃惊。
但并没有前去打扰，而是陪着其他人说话聊天。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白晴推门走进来，和大家打了个招呼。
乔成辉连忙走上前去，夫妻二人出来直奔他们的房间。
“医学专家怎么这个时候来给爸爸看病？”
白晴解释说：“于劲峰对爸爸身体一直很重视，得知爸爸最近情况不乐观，指示有关部门即刻成立专家组，紧急赶到家里给爸爸会诊治疗。”
“爸爸又严重了？”乔成辉十分吃惊。
“这几天累到了，心神不宁，睡眠不好。”白晴忧心说：“上午的时候，于劲峰给爸爸打来电话，聊了一个小时……”
乔成辉感叹道：“看来，爸爸的身体不仅咱们家里人牵挂。”
夫妻二人正在说话时，忽然响起一阵急促敲门声。
来人是岳父办公室的王主任和吴秘书。
王主任急切说道：“刚刚接到电话，尚天河同志就要到了，我们去迎一迎吧。”
尚天河要来？
乔成辉大吃一惊。
立刻和妻子他们走出房间，几个人站在院子门口，静静等待。
于劲峰亲自打来电话，紧接着尚天河突然赶到，让乔成辉脑海里蹦出很多问号。
趁这机会，王主任道出原因。
“劲峰同志十分关心首长身体情况，不仅指示专家前来，还委派天河同志亲自探望。”
乔成辉和白晴对视一眼，并没言语。
这时候，一辆警车闪烁警灯徐徐开来。
后面是一辆中巴车和两辆黑色红旗轿车。
中巴车停稳后，自动门打开。
尚天河慢悠悠走下车子，和迎上前来的王主任、白晴以及乔成辉分别握了握手。
在与乔成辉握手时，他明显感觉到尚天河微微加了一点力道。
在他身后，是汉岳省的一、二把手。
以尚天河的身份，属于轻车简从了。
汉岳省并没有太多人陪同，他的随从也不多。
此时，给岳父会诊的三位医学专家已经检查完毕。
陆临松躺在躺椅上，神色并不好看，说话有气无力。
“临松同志，我受劲峰同志委托，特地前来看望你。”
尚天河握住陆临松的右手，道明他此行的目的。
“请你转告劲峰同志，我谢谢他了。”
见此情景，王主任一使眼色，乔成辉和白晴等人相继走出房间，专门留给两人说话的空间。
走到另一个屋子里，众人将三位专家围住，打听陆临松会诊结果。
其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专家扶了扶眼镜腿，说道：“初步检查，首长的情况不算很乐观……”
乔成辉一听，心头立时揪紧起来。
“嗯。”胥庆章短暂的思考片刻，缓缓走到门口，怅然说：“太敏感了，不提也好。”
望着胥庆章徐徐远去的背影，乔成辉回味他这句话的内容，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整个一上午，乔成辉不断接到拜年电话。
有曾经的同事，也有蓝桥市各部门负责人。
这其中，楼安国向乔成辉详细汇报了蓝桥市春节期间的情况。
秩序井然，热闹非凡。
他用这八个字给乔成辉吃下一颗定心丸。
方炎也打来拜年电话，说他正在老家陪伴父母，还说德平现在经济腾飞，百姓安居乐业。
他听到不少村民都在念乔成辉的好。
得到群众认可，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接了好一阵电话，乔成辉总算得以喘口气。
收起手机，顺着楼梯走向二楼，打算去看一看两个儿子。
咦？房间里没人。
正疑惑之际，忽听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传出哭声。
乔成辉循声走过去，本打算敲门，结果一碰，门竟然开了。
房间里谷雨和郑立，抹眼泪的却是郑立，谷雨则抱着胳膊，面无表情站在一旁看着。
“郑立，你怎么了？”乔成辉紧走几步过来，蹲下身体询问。
“外公生气了。”谷雨平静说。
“因为什么？”乔成辉扭脸看向谷雨。
“都怪他。”谷雨一指郑立，“刚才外公领着我们给妈妈上香，叫他谷清晰，他不答应，非说他姓郑，不姓谷，他叫郑立，不叫谷清晰。”
“还说，谷清晰的名字好难听。结果外公生气了，骂他忘恩负义，把他扒拉倒了，他就哭了。”
乔成辉无奈的摇了摇头，帮郑立擦干眼泪，耐心告诉他，“你原来是叫谷清晰，和你哥哥一样，随了你外婆的姓，名字是我和你妈妈一起给你取的。”
“后来，是你郑妈妈抚养你，给你改成郑立这个名字。儿子，你要记住，不管你姓什么叫什么，胥庆章永远是你外公，谷雨是你亲哥哥。”
“还有你郑妈妈，她对你视如己出，你一定要懂得亲情，懂得感恩，知道吗？”
谁知，郑立对乔成辉这番说教根本不予理睬，哭哭咧咧要找妈妈。
乔成辉怎么哄都哄不好，只得交给闻声赶来的保姆手上。
让她把郑立带出去哄好。
“儿子，外公带你和郑立祭奠你妈妈了？”
谷雨“嗯”了一声，指了指旁边说：“就在外公的房间里。”
“他都说了什么？”乔成辉又问。
“外公让郑立我们记住妈妈的模样，一辈子都不许忘记。”
乔成辉站起身来，拍了拍谷雨的肩膀，叮嘱他要好好陪着弟弟玩，心事重重走了出去。
胥庆章的房间在二楼最里面，那里宽敞，还有一个露天阳台。
乔成辉走到门口，抬起手犹豫片刻，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随着胥庆章的回音，乔成辉推门而入。
这个房间足有三十多平米，中间有一张宽大的双人床。
家具家电一应俱全。
最让乔成辉瞩目的是，在房间角落摆放着一个供桌，上面有水果供品，以及香炉。
三炷香还冒着烟雾，空气中散发出一股独有的香味。
墙上挂着两张放大的黑白照片，一个是谷红岩，另一个正是胥慕婉。
而此时的胥庆章，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斗，面色冷峻。
“志梁，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情想和你说。”
“您说吧。”乔成辉坐下来，一副聆听状。
“清晰这孩子怎么就叫郑立了？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对胥庆章一连串的疑问，乔成辉竹筒倒豆子，将郑立当年的遭遇，以及郑海欣相救过程，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胥庆章嘴里叼着烟斗，喃喃嘀咕道：“郑海欣？名字好熟悉？”
“提她您应该知道，她是郑重的小姑，郑海洋的妹妹……”
胥庆章连连点头，“想起来了，她还是你的神交朋友。”
“想来郑海洋的妹妹不错，关键时刻把清晰从苦海里拯救出来，帮了咱们一个大忙。而且，当初金家那个小妖女对你虎视眈眈，黑手已经伸向清晰了。”
“你把清晰交给她抚养，做得很好，我十分赞成。”
顿了顿，胥庆章继续说：“这次清晰来楚中，想必郑家女子也到了吧？”
“是，不过正在陪着她的家人在另一处过年。”乔成辉如实说道。
“麻烦你给我们约个时间，我想见一见她。怎么说，她是郑立的养母，是咱们的恩人，于情于理都要感谢她的付出。”
“这……”乔成辉想了想，说道：“我试试吧。”
“很好。”胥庆章赞成的颔首，起身和乔成辉并排就往外走，打算去吃饭。
乔成辉抬手示意等一等。
大步走到供桌前面，点燃三支香，分别向谷红岩和胥慕婉的遗像拜了拜。
胥庆章看在眼里，感受在心间。
这顿饭氛围不错，胥庆章破例喝了两小盅白酒，乔成辉陪着他说了很多知心话。
饭后，乔成辉带着谷雨告辞，返回陆家。
陆霜陆涛的家属全都到位，唯独没见妻子白晴。
一问才知道，白晴正在陆临松房间。
陆霜直接告诉乔成辉，“京城来了几名医学专家，在给爸爸会诊，大姐陪着他们。”
“从京城来的？”乔成辉有些吃惊。
但并没有前去打扰，而是陪着其他人说话聊天。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白晴推门走进来，和大家打了个招呼。
乔成辉连忙走上前去，夫妻二人出来直奔他们的房间。
“医学专家怎么这个时候来给爸爸看病？”
白晴解释说：“于劲峰对爸爸身体一直很重视，得知爸爸最近情况不乐观，指示有关部门即刻成立专家组，紧急赶到家里给爸爸会诊治疗。”
“爸爸又严重了？”乔成辉十分吃惊。
“这几天累到了，心神不宁，睡眠不好。”白晴忧心说：“上午的时候，于劲峰给爸爸打来电话，聊了一个小时……”
乔成辉感叹道：“看来，爸爸的身体不仅咱们家里人牵挂。”
夫妻二人正在说话时，忽然响起一阵急促敲门声。
来人是岳父办公室的王主任和吴秘书。
王主任急切说道：“刚刚接到电话，尚天河同志就要到了，我们去迎一迎吧。”
尚天河要来？
乔成辉大吃一惊。
立刻和妻子他们走出房间，几个人站在院子门口，静静等待。
于劲峰亲自打来电话，紧接着尚天河突然赶到，让乔成辉脑海里蹦出很多问号。
趁这机会，王主任道出原因。
“劲峰同志十分关心首长身体情况，不仅指示专家前来，还委派天河同志亲自探望。”
乔成辉和白晴对视一眼，并没言语。
这时候，一辆警车闪烁警灯徐徐开来。
后面是一辆中巴车和两辆黑色红旗轿车。
中巴车停稳后，自动门打开。
尚天河慢悠悠走下车子，和迎上前来的王主任、白晴以及乔成辉分别握了握手。
在与乔成辉握手时，他明显感觉到尚天河微微加了一点力道。
在他身后，是汉岳省的一、二把手。
以尚天河的身份，属于轻车简从了。
汉岳省并没有太多人陪同，他的随从也不多。
此时，给岳父会诊的三位医学专家已经检查完毕。
陆临松躺在躺椅上，神色并不好看，说话有气无力。
“临松同志，我受劲峰同志委托，特地前来看望你。”
尚天河握住陆临松的右手，道明他此行的目的。
“请你转告劲峰同志，我谢谢他了。”
见此情景，王主任一使眼色，乔成辉和白晴等人相继走出房间，专门留给两人说话的空间。
走到另一个屋子里，众人将三位专家围住，打听陆临松会诊结果。
其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专家扶了扶眼镜腿，说道：“初步检查，首长的情况不算很乐观……”
乔成辉一听，心头立时揪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