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血药-《我死后第五年,病娇小叔仍在挖坟》

  暗卫匆忙跑回来,低声对容昕说:

  “三少夫人,那个为首的太医服毒自尽了,应该是牙齿中藏了毒药,另外两人只是被他买通,跟着他的诊断附和,什么也不知道。”

  容昕脸色煞白,她咬着牙说:

  “马上去宫里请最好的太医给侯爷诊治。”

  不多时,她带着几个太医回到侯爷卧房。

  付子正不解地看着她,王氏已经完全失了方寸,被丫鬟扶着站到一边。

  容昕解释:“这是皇帝亲自派来的太医。”

  几个太医给侯爷诊断,对她说:

  “三少夫人,侯爷这是中了奇毒。”

  付子正震惊,就要冲过来询问,容昕一摆手挡住他,连忙问太医:

  “可有办法医治?”

  太医互相对了对眼神,摇摇头:“三少夫人,这种毒奇绝阴狠,我们见都没见过,暂时没有什么办法。”

  容昕心里一沉。

  付子正和王氏都凑上去问详情,容昕僵立片刻,慢慢走出屋子,心头像压了巨石,喘不动气。

  难道侯爷的命数跟上一世一样,会命绝于此?

  付静言跟上来,按住她的肩膀打手语:

  【东宫有自己的医师,或许有办事,不过此事要万万保密,我去跟母后说。】

  没等容昕多问,付静言对暗卫招招手,快步出了侯府。

  一个时辰后,几顶轿子停在侯府门口,暗卫护着几个御医来到侯爷的卧房。

  屋里的闲杂人等都已经清退,只剩下容昕和付静言留守。

  御医为侯爷诊脉。

  几人互相会诊了一下,对容昕说:

  “三少夫人,这种毒取自西域黑蛇,无色无味,三天就会毙命。”

  容昕眉心一震:“何药可解?”

  御医略显迟疑,瞅了一眼付静言,付静言点点头。

  “我们几个善于用血做药,若是侯爷有血亲,父母、子女、兄弟姐妹都可,我们可以试一试。”

  容昕一愣。

  御医解释:

  “我们在取血人的肋下切开一寸小口,接满两盅新鲜血液,加入药草,让侯爷服下,没有危险的。”

  容昕脑中突然就想起了付静言肋下日积月累的层层伤口。

  她看向付静言,付静言躲避她的目光。

  她又想起那天晚上“付静言”想亲她的时候,那股浓烈的血腥味,紧接着第二天,付静言身上就带了伤。

  几位御医催促:

  “三少夫人,您尽快决定,侯爷的情况非常危险,我们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容昕连忙点点头站起身说:

  “侯爷有一个儿子,我去叫他,几位稍等。”

  她又凝了一眼付静言,转身出了屋子。

  外面已经漆黑,夜风拂过脸庞,吹起长发,头脑清澈无比。

  往昔的情景一幕幕在头脑中闪回——

  东宫的御医,专门擅长用血做药。

  必须是血亲之间。

  付静言肋间的新旧伤痕。

  他时而温柔,时而残暴,时而莲香萦绕,时而血腥扑鼻。

  侯爷和翠芝极力担保他。

  翠芝丢在她身上的一株并蒂双生木槿花。

  ……

  所有的一切都如同走马灯一样,连起来才发现,一切竟然如此简单。

  就像侯爷说的那句话:

  有时候看似很复杂的问题,其实非常简单。

  只是自己从来没有往那个方向想过。

  容昕站住脚,看着天边的半轮秋月,清冷柔和,她轻声呢喃:

  “原来如此。”

  容昕看到墙下一株并蒂木槿花。

  一朵盛开,一朵被虫啃了长得奇形怪状,却还吸收着那朵盛开之花的养分。

  真是恬不知耻。

  容昕将那朵恶心的花揪掉,剩下那朵盛开的花。

  她快步走向付子正的院子。

  此时,付子正看着万贵妃写给他的密信,剑眉紧蹙,神情严正。

  信上写着——

  侯爷遭遇不测,本宫深感遗憾,本宫已经收回赐婚,你若愿意此时和王尚书一起帮助本宫的九皇子夺嫡,事成之后,本宫保你成为内阁首辅。

  他深深吸了口气。

  侯爷危在旦夕,朝中巨变。

  皇帝提拔王尚书来主持大局。

  王尚书是他的外祖父,之前依附轩亲王,但是资历老,又是侯爷的岳父,没有因为轩亲王倒台受牵连,如今侯爷一出事,他却晋升了。

  太子监国的事耽搁下来,风向一变,九皇子那一脉又开始抬头。

  若是自己倒戈,容昕一心帮着父亲为东宫做事,关系刚刚缓和,她一定不会同意……

  他犹豫之际,小厮进来通传:

  “三少夫人来了。”

  付子正赶紧将密信压在桌上的几本书下。

  容昕站在门口,对他说道:

  “付子正,赶紧去侯爷卧房,找到救治侯爷的办法了,也是你尽孝的时候。”

  付子正喜出望外,刚想问什么,容昕一招手:

  “有问题路上问。”

  付子正连忙跟着容昕离开,路上,容昕简略说道:

  “东宫的御医找到医治办法,需要靠你做药。”

  “靠我?什么意思?”

  “是该你出点血了,你只消任凭摆布,不必多问。”

  侯爷卧房内,东宫御医让付子正脱了上衣,拿起一把锋利短刀在他肋下比划——

  付子正一惊,猛然站起身:

  “这是什么意思?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做药!”

  容昕和付静言站在一旁,容昕吼他:

  “老实点!东宫就这么做药,是你孤陋寡闻,知不知道什么叫大内密药,都是这么做出来的,恶人活万年,你死不了。”

  付子正勉强坐回椅子,狐疑地看了一眼付静言:

  “该不会是他想趁机弄死我霸占你吧。”

  容昕懒得例会他,对御医使了个眼色。

  御医拿起短刀,轻车熟路地在他肋下划了一道一寸长的口子,然后用白玉盏接住流出的暗红色血液。

  接完一盏,再接另一盏。

  另一个医师用药臼做药,研磨成粉末倒入血液中搅拌融化。

  御医将止血的药膏抹在付子正的伤口上,缠上纱布:

  “付大人,可以了。”

  付子正全程不明就里,任凭摆布。

  容昕侧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付静言,付静言慌忙低下头。

  御医将一根中空竹管插入侯爷口中,将血药灌了进去。

  一番操作后,御医又给侯爷把了把脉,微微点头:

  “平稳多了,就看今晚,若是能挺过来,侯爷可性命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