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山河恋美人无泪-小玉儿 9-《综影视:天生媚骨》

  晨光透帐,皇太极展阅军报,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代善、鳌拜全歼五万明军,西线大捷!

  多铎上前,少年面庞较之从前锐气敛了许多:

  “大汗,不如让我和十四哥留下,继续搜剿林丹汗遗属?”

  旁侧,多尔衮静立如松,低垂的眉眼掩去所有情绪。

  “也好,”皇太极指尖轻叩案几,心思早飞回盛京,忽的又道,“记住,尽量生擒。我大金要以德服人,方能令诸部真心归顺。”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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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烨:皇爷爷才不是以德服人!您是巴图鲁,而且是大清第一巴图鲁!煤山那棵老歪脖子树,还在皇宫后边,天天盯着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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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阳透过云彩,碎金般洒在琉璃瓦上,哲哲绛紫团福纹常服端立宫门,忽闻银铃脆响:

  “姑姑!”

  胭脂水色裙裾掠过汉白玉阶,小玉儿像只欢快的蝴蝶般翩跹而来,雪狐毛领间那张小脸,比枝头初绽的桃夭还艳三分,珊瑚串在她腕间跳跃,晃得人眼花。

  哲哲唇角不自觉上扬,心底却泛起陈醋般的涩。这般鲜活的颜色,难怪帝王倾心,

  只是她明白,深宫终会凋尽朱颜,但在那之前,她愿意再护一程这未染尘埃的纯真:

  “慢些,”点翠流光溢彩,映着她眼底温柔涟漪,“仔细摔了。”

  六角亭内,庶福晋与格格们见礼如仪。

  小玉儿乖巧福了福身,随后像只贪嘴的小猫凑到摆满点心的案几前,捏起块玫瑰酥小口品尝,

  睫羽低垂间,已将周遭目光尽收:或艳羡,或嫉妒,或探究,如蛛网黏在她身上,却在她回眸时仓皇躲闪。

  不远处的柳荫下,大玉儿素衣而立,春风拂过她未施粉黛的玉容,平添三分凄清。

  “您瞧!”苏玛恨恨盯着亭内,“小格格从前与您最亲,如今却巴结着大福晋,当真忘恩负义!”

  “她年纪小,被富贵迷了眼也是常情,”大玉儿绞着绢帕,泪光盈盈恰似雨打白莲,“我只盼她...莫要步了海兰珠的后尘。”

  这番话说得巧妙,既显出自己的大度,又暗指小玉儿确为贪慕虚荣的浅薄之人,至于自己的所作所为,倒洗得干干净净。

  果然,苏玛当即红了眼眶。

  正此时,海兰珠扶着孕肚款款而来,月白绣梅旗装被微风掀起一角,她忽有所感地侧首,与大玉儿视线相撞,眼底掠过快意。

  这些日子,她虽因小玉儿略感不安,但一想到扳倒了大玉儿,哦不,大如,又眼见她吃瘪,仍觉痛快。行至案前,她挺腹深福:

  “臣妾迟来,求大福晋宽宥。”

  哲哲淡淡掠过她苍白面色:“你气色不佳,可要传太医?”

  “哎呦~”穆福晋绢帕掩唇,眼风扫向亭外,“咱们可都得警醒着点儿,往后如福晋送的胭脂水粉,谁敢往脸上抹呀?”

  满亭窃笑,海兰珠适时轻咳。

  苏玛气得浑身战栗,终是箭步冲上前:“我家主子也是一番好意,你们怎可污蔑——”

  “啪!”鎏金护甲在苏玛脸上犁出三道血痕。穆福晋冷笑:“主子说话轮得到你个奴才插嘴?”

  疾步而来的大玉儿红了眼,纤指狠掐穆福晋下巴:“妹妹刚用完茶,嘴巴没擦干净吧!”

  “啊——”穆福晋尖叫着挣脱,

  “大如!你不过是个和我平起平坐的庶福晋,竟敢......”

  大玉儿表情一僵,这才想起身份已非往日,但众目睽睽下,她强撑傲色:“凡事总该讲个公道......”尾音却显然泄了底气,

  哲哲端坐如松,鎏金护甲轻叩霁蓝釉茶盏,若在往日,她早该出声调停,可那日“残害皇嗣”的诬陷犹在眼前,遂缓缓抬眼:

  “穆福晋,依你看,该如何处置如福晋啊?”

  闻言,穆福晋眸中淬毒:“大如打我,我自要加倍奉还!”

  见哲哲默许,她猛地揪住大如衣襟,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巴掌声惊飞雀鸟,大如捂脸踉跄欲倒,却被拽着发髻扯回:

  “这一掌是还你的,但远不够,我必须要狠狠打你才能泄愤!”

  “啪!啪!”

  接连的耳光如雹,大如精心养护的指甲折断,青丝散乱,清秀玉面肿若蒸糕,她哭喊着用手去挡,被穆福晋狠狠掰开。

  海兰珠抚腹冷笑。小玉儿则绢帕掩唇,故作吃惊,可那双杏眼里漾着的,分明是戏谑。

  阿纯:穆福晋才是大清第一巴图鲁!

  苏玛哭喊着扑上前,死死抱住穆福晋后腰:“住手,您住手啊!”

  不知过了多久,穆福晋气喘吁吁停下手时,护甲已沾血丝。

  大玉儿瘫软在苏玛怀中,双颊红肿如桃,嘴角渗血,却仍强撑着抬起那张狼狈不堪的脸:

  “我相信天理...也相信大汗会站在我这边......”

  “好了,”哲哲终于开口,“乱哄哄的,成何体统,”

  唇角却微微勾起。

  小玉儿歪头,杏眼澄澈如泉:

  “姐姐的脸,好像御膳房的酱猪头,”纤指轻点樱唇,“可别让大汗瞧见,不然若是换了海兰珠姐姐,又要栽赃旁人了~”

  一句话骂了两个人,海兰珠脸色煞白,扶着孕肚欲起身辩解,却被哲哲眼风钉在原地。

  “小玉儿说得是,如福晋这般的确有碍观瞻,”哲哲侧首吩咐,

  “传太医好好诊治,这一个月就别出来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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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永福宫内,铜镜里映着肿胀未消的脸,泪珠将消肿药膏砸得斑驳,洇出蜿蜒沟壑,

  窗外逐渐回温,她却似株败落的白梅,一日枯过一日......

  不过很快,大如连这永福宫也不必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