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动手吧-《娇软恶雌想休夫,五个大佬悔红眼》

  旋翊则被放在一个装满清水的木桶里,水波轻轻晃动。

  颜坞用尾巴灵巧地卷住木桶两侧的把手,稳稳地提在身侧。

  他一边赶路,一边不时低头看看旋翊。

  刚跑起来,池菀就觉得后背猛地震了下。

  那是陆圪腾跃时产生的反冲力。

  她本能地往陆圪身上贴,整个身子向前倾,几乎贴紧他的背脊。

  双手死死抠住他后颈的毛,生怕一个不稳摔下去。

  陆圪的脚步微微顿了顿,肌肉瞬间紧绷。

  但他很快调整了步伐,迈得更加平稳有力,尽量减少颠簸。

  只是那平稳之中,仍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背上那具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

  隔着厚厚的鬃毛,他仍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温度。

  她的每一次呼吸都轻轻拂过他的肩背,带着淡淡的香气。

  这感觉太过陌生,陌生到他有点不知所措。

  他从未与谁如此贴近过,更不曾允许任何人骑在自己背上。

  他没有故意晃她。

  可不管是以前的原主,还是现在的池菀,都是头一回骑狮子赶路。

  这种体验前所未有,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想。

  她拼命稳住自己,双手紧紧抓着狮子颈后浓密的鬃毛,双腿也用力夹住他的背脊。

  但随着陆圪越跑越快,那股颠簸感越来越剧烈。

  手臂渐渐酸得抬不起来,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发颤。

  她咬住下唇,几乎用尽了力气才忍住没叫出声。

  最终,她不得不把脸埋进他浓密的鬃毛里。

  借助那厚重的毛发缓冲震动,也试图借此稳住摇晃的身体。

  她早知道雌性体力差。

  尤其是在面对纯血统雄性强大的兽形载重能力时,更是显得脆弱不堪。

  可她没想到,会差成这样。

  仅仅趴在狮背上不动,竟已耗尽了全身的气力。

  好几次颠簸得格外厉害,她的身体猛地腾空半寸,险些从狮子宽厚的背部飞出去。

  全靠死命拽住那一簇簇结实的鬃毛,才勉强没摔下去。

  直到太阳升到头顶,炽热的阳光直射大地。

  一行人终于在一条小河边停了下来,准备歇会儿。

  水流潺潺,清澈见底。

  陆圪一停下,池菀从他的背上缓缓滑下来。

  她的双腿早已僵硬,膝盖发软。

  落地时一个不稳,整个人向前踉跄了几步,慌忙伸手扶住身旁粗壮的树干,这才勉强站稳。

  她甩了甩手臂,一屁股坐在树下的阴影里,背靠着树干,大口喘着气。

  “呼……”

  她重重吐出一口气。

  抬起头时,正对上陆圪复杂的眼神。

  她刚想问怎么了,喉咙还没发出声音。

  陆圪却突然从腰间的皮袋里抽出一条皮鞭,递到她手中。

  “你动手吧。”

  说完,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在她面前单膝跪地,低下头,露出结实的后颈。

  池菀低头瞅着手里的皮鞭,整个人愣在原地,脑子嗡的一声炸开。

  她怔怔地看着陆圪低垂的头颅,又看看手中的皮鞭,脑海中全是问号。

  “打你?我干嘛要打你啊?”

  陆圪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冰蓝色的眼睛猛地睁大,瞳孔微缩,整张脸写满了不敢相信。

  他往前跨了小半步,高大的身躯逼近,影子直接把她整个人盖了进去。

  “他害你背都快断了,脸色这么难看,手还在抖,你不该教训他一下?”

  他等了一会儿,发现池菀压根没动手的意思,依旧呆坐着。

  陆圪眉头轻轻一皱,眼神暗了几分。

  “你真不打?”

  她又不是原来的那个她,根本不会拿抽人当乐趣。

  从前的那个池菀或许会在意身份规矩,但她不是。

  她只想活着,平安地活下去,而不是为了迎合谁去挥鞭伤人。

  再说,眼前这几个全是能要她命的狠角色,她哪敢动手?

  就算陆圪自己想挨揍,喜欢被抽得嗷嗷叫。

  她现在也累得抬不起手,浑身像被抽空了力气。

  池菀随手把皮鞭往旁边一甩。

  鞭梢扫过草地,草叶纷纷向两侧倒伏,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她靠着树干滑坐下去,后背紧贴着粗糙的树皮,一点一点往下挪。

  “我累了,想睡会儿,别吵。”

  话刚说完,没过一会儿,她呼吸就变得轻缓均匀。

  她是真撑不住了,昨晚做了噩梦根本没睡踏实。

  梦里全是撕咬、低吼、鲜血和火光。

  她一直在逃,可怎么都跑不动。

  现在一松劲儿,脑子一空。

  整个人直接睡死过去。

  几个兽夫围在边上,盯着靠在树边的池菀,表情五味杂陈。

  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轻轻回荡。

  那么瘦弱的小雌性,头一回被人驮着走这么远,颠得脸色发青,嘴唇都泛着灰白。

  本以为她下来肯定会发脾气,要么哭要么骂,最差也得拿皮鞭抽两下出气。

  结果呢?

  她连碰都不碰那皮鞭,就这么一声不吭地靠着树可怜巴巴地睡着了?

  阳光穿过树叶缝隙,斑斑点点洒在她脸上。

  几个兽夫默默聚拢过来。

  谁都没开口,眼神却一个比一个复杂。

  陆圪弯腰捡起皮鞭,指尖在鞭身上轻轻摩挲。

  那皮鞭是特制的,皮质厚实,抽在身上能留下深红的印子。

  以前这东西抽在他的身上,火辣辣地疼。

  疼得他夜里睡不着,盐水一碰,疼得直抽气。

  可现在,她连看都不看一眼,就那么扔在草里。

  颜坞懒懒地靠在树上,暗红的眼睛扫过池菀发白的唇,又瞥了眼陆圪手里的皮鞭。

  欧言蹲下来,半跪在地,离她近些,目光落在她脖子上还没消的淤青上。

  隳鸢从兽皮袋里掏出一块肉,油纸包着,还带着点余温。

  他蹲在空地边生起火,动作利落。

  火星噼啪炸开,火苗慢慢窜高。

  他把烤肉放在架子上,慢悠悠地翻着。

  肉香渐渐飘散,油脂滴进火里,发出滋滋的声响。

  他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池菀,眼神里藏着点说不清的情绪。

  旋翊坐在水桶旁,鱼尾拍打水面。

  他目光落在池菀脖子那道青紫上,顿了顿,瞳孔微微缩紧。

  那伤……

  不是他弄的,可他记得当时自己就在旁边。

  他转过头不再看,盯着水面倒映的树影,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没人说话。

  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着。

  和池菀轻浅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微妙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