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虎口拔牙,死神低语-《大明:我靠摸尸杀人,缔造东方日不落》

  南军队伍宛如一条被惊扰的长蛇,于黑暗的沼泽故道上疯狂地蠕动着。

  火把的光亮,将瞿能那张因兴奋而扭曲的面容,映照得格外狰狞可怖。

  百十个燕军骑兵?

  在这险恶之地,恰似一百只待宰的羔羊!

  这简直是上天赐予他瞿能的莫大功勋!

  朱岩被两名南军士兵从左右两侧搀扶着,混迹于队伍的中后段。

  他低垂着头,身体微微颤抖,将一个惊魂未定、身受重伤的斥候形象,演绎得惟妙惟肖。

  周围南军士兵望向他的目光中,满是鄙夷与怜悯。

  不过是一个被吓破了胆的无用之人罢了。

  无人留意到,在他低垂的眼帘之下,那双眸子平静得如同万年寒冰,正冷漠地计算着周遭的一切。

  距离、风向、敌人的呼吸、兵器的位置。

  所有信息,在他那仿若神明推演般的大脑中,汇聚成一张绝杀之网。

  “妈的,你这废物,走快点!”左边的士兵不耐烦地推搡了他一把。

  朱岩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

  “军爷,我腿上中了一箭,实在难以加快步伐……”

  “废物终究是废物!”那士兵啐了一口,但也不敢过分刁难。

  毕竟,此人是献上军功的功臣,待将军收拾完燕军,说不定还有赏赐。

  队伍最前方,瞿能的喊杀声和催促声渐行渐远。

  为了争抢功劳,他已率领着最精锐的亲兵冲至最前面,与后方的主力部队逐渐拉开了距离。

  机会来临了。

  朱岩的身体,依旧虚弱地颤抖着。

  他搀扶着右边士兵的肩膀,好似要借助其力稳住身形。

  “军爷,能否让我稍作歇息,伤口裂开了,血流得太多了。”

  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仿佛下一秒就要昏死过去。

  右边的士兵皱了皱眉,看着他手臂上那道深可见骨、仍在渗血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行了行了,你就在此处歇一会儿吧,反正前面的功劳也轮不到你。”

  说着,他便准备松手。

  就在他松手的瞬间,变故骤然发生!

  朱岩那原本无力搭在他肩上的手,五指猛然张开,宛如一只钢铁铸就的鹰爪,悄无声息地扼住了他的喉咙!

  那名士兵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

  他想要惊呼,想要挣扎,但喉骨碎裂的剧痛和窒息感,让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那只手中传来,将他整个人提离了地面。

  他的双腿在空中胡乱蹬踏,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你……”左边那名士兵刚察觉到异样,才吐出一个字。

  一道黑影,已如鬼魅般贴到了他的面前。

  是朱岩的另一只手。

  那只手掌,快得超越了人类视觉的极限,带着一股温热的腥气,直接捂住了他的口鼻。

  他只看到一双在黑暗中亮得骇人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只有一片漠然。

  如同神明俯瞰蝼蚁。

  接着,他感觉脖子后面传来一股轻微的凉意。

  一把从那名斥候尸体上缴获的匕首,已悄无声息地,从他后颈的甲胄缝隙中精准刺入,切断了他的整个中枢神经。

  士兵的身体猛然一僵,所有的力气和意识,都在瞬间被抽空。

  朱岩松开手,两具尸体,连一丝像样的声音都未发出,便软绵绵地瘫倒在泥泞的故道上,很快被身后的黑暗所吞噬。

  整个过程,流畅自然,快到了极致,也安静到了极致。

  仿佛只是两片落叶,悄然回归尘土。

  朱岩没有回头再看一眼,他甚至没有去擦拭手上的血迹。

  他弯下腰,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整个身体紧贴着地面。

  下一秒,他的双腿肌肉猛然紧绷,整个人化作一道离弦之箭,朝着来时的方向,飞速奔去!

  他的速度比战马奔腾还要快上三分!

  脚下的泥泞故道,在他高达170点的敏捷属性之下如履平地。

  周围的芦苇丛,在他身边飞速倒退,拉出无数道模糊的残影。

  风,在耳边呼啸,朱岩的心却平静如镜。

  瞿能。

  两千南军。

  他们已然是一群踏入鬼门关的死人,而他就是那个负责关门的阎罗。

  他必须在一个时辰之内赶回去,必须在瞿能发现自己被骗、反应过来之前布下天罗地网。

  这场死亡竞速,他不能输,也绝不会输!

  夜色愈发深沉。

  那片被称作死亡沼泽的芦苇荡,在今夜,注定要被鲜血染成红色。

  ……

  另一边。

  朱高煦和他麾下的一千亲卫营将士,依旧潜伏在沼泽的边缘。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约定的一个时辰,早已过去。

  夜风吹过,芦苇荡发出沙沙的声响,宛如无数鬼魂在低语。

  每一个声音,都像一记重锤,敲打在所有人的心上。

  朱高煦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朱岩消失的方向,眼睛因长时间凝视而布满血丝:“殿下,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朱军师他……”

  陈武来到朱高煦身边,声音干涩,满是不安。

  朱岩不会是出事了吧?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般,啃噬着每一个人的心脏。

  他们刚刚见识了朱岩神魔般的手段,刚刚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这个男人身上。

  倘若他就这样折在了敌营……

  那他们这一千人,又该何去何从?

  队伍中,开始出现难以压抑的骚动。

  一股绝望的气息,再次弥漫开来。

  “闭嘴!”朱高煦猛地回头,对着陈武怒吼道,双目赤红。

  “朱兄弟不会有事,他绝不会有事!”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他是在对陈武说,更是在对自己说。

  然而,时间不会说谎,又是一刻钟过去。

  夜空中,连一丝星光都看不到。

  无边的黑暗,仿佛要将他们这支孤军彻底吞噬。

  朱高煦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也正被这漫长的等待,消磨殆尽。

  他想起了朱岩临走前的话语。

  “如果我没回来,你就带着弟兄们,立刻原路返回北平,不要有任何犹豫。”

  难道,真的要撤退了吗?

  朱高煦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刺骨的疼痛让他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不!他不甘心!

  “再等一炷香!”朱高煦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一炷香后,若是朱兄弟还未回来,我们……撤!”

  这个“撤”字,他说得无比艰难,那不仅仅是撤退,更是承认失败,承认他最信任的兄弟,已经……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死寂的绝望之时。

  “哗啦啦。”前方,那片死寂的芦苇荡,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

  一个黑影,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他们这边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