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流放文中被炮灰的前未婚妻27-《快穿之炮灰的穿越之旅》

  京里的人都觉得,贤王温辞霄不过是个靠着镇国公府和珍稀药材吊着命的病秧子,掀不起什么风浪。

  连那些平日里爱嚼舌根的宗室子弟,提起他时也多是带着几分怜悯,少有人把他放在眼里。

  可只有温辞霄自己知道,他这被病痛缠得无力的身子,心里装着的,从来都不止是药碗和轮椅。

  “哦?这可巧了,今日安乐托人送来了一个名为火石器的小玩意儿,也说是从玲珑阁拍卖的。”

  “这玲珑阁的主人倒是有些意思,你可查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他放下茶盏,目光转向林风,眼神里没了方才的虚弱,反倒添了几分锐利。

  林风摇摇头:“启禀殿下,属下并未没查到。”

  “只打听到那拍卖行卖出去的东西要么精美华贵,要么在某些方面非常有用,总之,就短短这么一天的时间,就已经人尽皆知了。”

  他顿了顿,语气多了几分谨慎。

  “属下还听说,玲珑阁的阁主从来没人见过,连拍卖行的掌柜都格外的神秘。”

  “这玲珑阁才开了半天,却接连拿出好几件世间罕有的宝贝,京里早就有人在猜,这阁主到底是什么来头。”

  林风将能打听到的所有消息通通都上报了。

  温辞霄沉默着,指尖轻轻摩挲着轮椅扶手上的纹路。

  他想起上月宫里传来的消息。

  说圣上近来身子不适,几位皇子暗地里都在拉拢朝臣。

  而前日外公来王府时,也曾隐晦的提起户部侍郎近来和二皇子走得极近,还借着赈灾的名头贪了不少银子。

  京里的局势就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看似平静,实则早已暗流涌动。

  可……这突然冒出来的玲珑阁,还有那能轻易拿出琉璃屏风的阁主,究竟是局外人,还是早已卷入这张网中的棋手?

  这个时候选择开一家拍卖行,还如此的高调,如此的特立独行,背后之人究竟想干什么?

  若是局外人,怎会有这般通天的本事,能寻到连太医院都少见的百年人参,能让京中勋贵争相追捧?

  若是棋手,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是为了钱财,还是为了搅动这京中局势?

  “咳……”

  又是一阵轻咳,温辞霄抬手按了按眉心,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林风看他脸色愈发苍白,忍不住劝道:

  “主子,夜深了,您身子弱,不如先回内室歇息,这些事明日再查也不迟。”

  “明日?”

  温辞霄低低笑了一声,声音平静的像一滩死水。

  可还是能听出他带着几分自嘲,又几分冷意。

  “我这身子,哪有那么多明日可等?”

  林风心里一紧,忙道:

  “主子说的哪里话!国公爷还在为您寻新药,太医院那边也说了,只要好生调养,定能熬过二十岁的坎儿。”

  温辞霄没接话,只是缓缓转动轮椅,离那琉璃屏风又近了些。

  屏风上的琉璃映着烛火,光影落在他苍白的脸上,竟让他那双深邃的眼睛添了几分清冷的锐色。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触到一片琉璃,凉意顺着指尖漫上来,却让他的思绪愈发清晰。

  “林风,”

  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你去查三件事。第一,查一查玲珑阁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第二,查玲珑阁近半年来所有拍卖品的来源,看有没有和朝中官员或是宗室子弟牵扯的痕迹。

  第三,盯着户部侍郎和二皇子的动向,看看他们最近有没有和什么陌生面孔接触。”

  “是,属下这就去办!”

  林风躬身应下,刚要转身,却又被温辞霄叫住。

  “等等。”

  温辞霄的目光落在屏风的冰裂纹上,语气沉了几分。

  “查的时候动静小些,别让任何人知道是咱们在查。尤其是……别让宫里的人察觉。”

  林风心中一凛,连忙点头:“属下明白。”

  待林风退下,书房里便只剩温辞霄一人。

  廊下的宫灯还在晃,光影落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冰冷的地面上,竟透着几分孤绝。

  分明是夏日,他却裹着厚厚的大氅。

  他抬手取下暖手的锦套,露出苍白纤细的手指。

  指节上还留着常年喝药留下的红斑,指尖甚至能隐约看到青色的血管。

  他轻轻敲了敲轮椅的扶手,目光重新落回琉璃屏风上。

  玲珑阁阁主……你到底是谁?

  这屏风看似只是件赏玩之物,可背后藏着的,会不会是一把能刺破这京中迷雾的利刃?

  可惜他这病弱的身子,早已经不起折腾。

  否则他还真想见识一下这位有意思的阁主。

  可若是能借着这玲珑阁的线索,查清当年先皇后被害的真相,查清他这胎毒的由来,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不能放过。

  夜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带着几分凉意。

  温辞霄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却没觉得冷。

  他的心早就比这秋夜更冷了,唯一支撑着他的,便是藏在这病骨之下的那点执念。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

  琉璃屏风上的光影晃了晃,映得他眼底的深邃愈发浓重。

  他缓缓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已开始重新梳理京中各方势力的脉络。

  玲珑阁的出现,让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之前的布局。

  就像当年他在床上躺着不能动时,把外公送来的兵书一页页在心里翻遍,把天下的棋局一步步在脑海里推演。

  他或许活不过二十岁,或许永远都站不起来,可他的脑子,却从来都没停过。

  这京中的风雨,既然要起,那他也要掺一脚才不枉费他费尽心思活了这么久。

  ………………………

  时衿是被窗棂上漏进来的晨光扰醒的。

  雕花拔步床的顶帐垂着水绿纱幔,被晨风吹得轻轻晃。

  她缓缓睁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

  指尖先触到身侧的锦被触手温软,这是上好的云纹锦缝制的被子。

  时衿眯起了眼睛,慵懒的伸了个懒腰。

  随后在床上滚了两圈,这才停下,望着顶灯发呆。

  “主子醒了?”

  外间传来越发清晰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