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智斗一大爷-《四合院:从教训许大茂开始》

  许大茂彻底蔫儿了。

  自打那天晚上被傻柱堵在墙角,捏住了七寸,他在院里走路都夹着尾巴,见了傻柱更是绕着走,那点放映员的油滑劲儿全没了,活像只被拔了牙的癞皮狗。

  四合院里,一时间竟显得风平浪静了不少。

  许大茂不过是条摆在明面上的疯狗,真正难缠的,是那些躲在暗处、道貌岸然的角色。

  比如,那位称病多日、闭门不出的一大爷易中海。

  易中海这“病”,病得蹊跷。

  自打被傻柱当众掀了老底,气晕过去之后,他就再没在院里正经露过面。

  平日里开门关门都悄无声息,只有一大妈偶尔出来倒个水、买个菜,见了人也是低着头匆匆走过。

  可傻柱好几次深夜回来,都瞥见易家窗户后面,似乎有人影在暗中窥视着院里动静。

  这老家伙,根本没真病,而是在蛰伏观望,在等着傻柱出错,等着院里的人心再次向他倾斜。

  这天是周日,秋高气爽。

  院里几个半大小子追逐打闹,妇人们凑在水池边洗衣洗菜,闲话家常,气氛比前阵子松快了些。

  阎埠贵搬了把椅子坐在自家门口晒太阳,手里拿着份报纸,看得津津有味。就连贾张氏,也难得没在屋里骂街,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门口纳鞋底,只是那眼神时不时阴恻恻地瞟向傻柱那紧闭的屋门。

  傻柱一早就推车出去了,说是去信托商店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旧收音机零件。

  快到晌午的时候,他才不紧不慢地蹬着车回来,车把上挂着个网兜,里面装着几个油汪汪的纸包,是刚从外面饭馆买的卤煮和火烧,香味扑鼻。

  他刚把车停好,准备开门进屋,就听见中院月亮门那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伴随着缓慢而刻意的脚步声。

  傻柱动作一顿,没回头,但耳朵已经竖了起来。

  只见易中海,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一种刻意装出来的、大病初愈的虚弱和憔悴,在一大妈的搀扶下,慢慢地从后院踱了出来。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力气,还不时停下,轻轻咳嗽两声,目光却似有似无地扫过全院。

  这一下,可把院里的人都吸引住了。

  洗衣的停了手,闲聊的住了口,连玩闹的孩子都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位“久病出山”的一大爷身上。

  “一大爷,您能下地了?”阎埠贵最先反应过来,放下报纸,起身关切地迎了上去。

  “老易,身子好些了?”旁边洗菜的张家婶子也搭话。

  贾张氏更是像见了救星似的,丢下鞋底就凑过去,带着哭腔:“他一大爷!您可算出来了!您再不出来,这院里都快没法待了!有些人,都快骑到咱们脖子上拉屎了!”

  易中海虚弱地摆摆手,声音有些沙哑:“好了些,好了些……躺久了,骨头都僵了,出来透透气。”

  他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正背对着他、掏钥匙开门的傻柱身上。

  停顿了一下,语气带着一种长辈式的、看似宽容的叹息:“唉,院里的事,我都听说了,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大家……都受委屈了。”

  这话,听着是体恤众人,实则字字句句都在点傻柱。

  意思是,他易中海不在,院里就乱了套,有人让大家“受了委屈”。

  傻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手上开锁的动作没停,“咔哒”一声,门开了。

  但他没立刻进去,而是转过身,拎着那包香喷喷的卤煮,好整以暇地看着易中海的表演。

  易中海见傻柱转过身,脸上立刻堆起更深的“宽容”和“无奈”,继续说道:“傻柱啊,你也回来了。”

  他试图维持着长辈的口吻。

  “我病了这些天,院里发生不少事,有些事呢,可能是有误会,年轻人火气大,说话冲了点,都可以理解,咱们一个院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最重要的,还是和气。”

  他这话,看似打圆场,实则把傻柱之前的反抗定性为火气大、说话冲,把矛盾轻描淡写地说成是误会。

  企图用“和气”两个字,把一切都抹平,让他重新回到道德制高点上。

  贾张氏立刻接腔,指着傻柱嚷嚷:“和气?他一大爷,您看看他把棒梗打的!现在手还吊着呢!跟我们家哪有半点和气?”

  阎埠贵也推了推眼镜,帮腔道:“老易说得在理啊,邻里之间,以和为贵,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总揪着不放,也不是个事儿。”

  易中海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再次看向傻柱,语气更加“语重心长”:“傻柱,听见没?大家还是盼着院里安宁的。”

  你看,我现在病也好了,往后院里的事,我还得管起来。以前有什么不痛快,今天当着大伙儿的面,说开了,就算了。”

  “咱们往后,还像以前一样,互帮互助,尊老爱幼,把这日子过好,行不行?”

  他这是图穷匕见了。借着“病愈”和“调解”的由头,想要重新夺回话语权,把傻柱重新纳入他那个“互帮互助”实则道德绑架的体系里,让一切回到原点。

  院里不少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傻柱。

  易中海这番唱念做打,情、理、势都占全了,就看傻柱怎么接招。是顺势下台阶,还是硬顶到底?

  傻柱看着易中海那副虚伪的嘴脸,心里恶心得想吐。

  他拎了拎手里的卤煮袋子,香味更浓了

  然后,他笑了,不是冷笑,也不是讥笑,而是一种带着点玩味的、皮笑肉不笑。

  “一大爷,”傻柱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每个字都砸在安静的院子里,“您病好了?那是好事,恭喜。”

  易中海脸上刚露出一丝得色,傻柱话锋一转:“不过,您刚才说的话,我有几点听不明白,想请教请教。”

  易中海眉头微皱:“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说。”

  “第一,”傻柱伸出一根手指,“您说‘互帮互助’。我想问问,以前我帮衬贾家,棒子面、猪肉票、工业券,哪样没帮过?可当我需要的时候,贾家帮过我什么?是帮我还了欠债,还是帮我找了对象?这‘互助’,怎么成了我单方面‘帮’,别人坐享其成呢?”

  贾张氏和秦淮茹脸色瞬间变了。

  易中海脸色一僵,强笑道:“傻柱,话不能这么说,邻里之间……”

  “第二,”傻柱根本不听他辩解,伸出第二根手指,“您说‘尊老爱幼’,我尊重您是一大爷,是长辈。”

  “可有些为老不尊、背后算计小辈的人,值不值得尊重?有些手脚不干净、偷鸡摸狗的‘幼’,又该不该爱护?这‘尊’和‘爱’,是不是也得看对象?”

  这话更是尖锐,直接撕破了易中海那套不分是非的“道德”外衣。

  易中海脸皮涨红了:“傻柱!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傻柱目光锐利如刀,直刺易中海,“您说‘把日子过好’。”

  “我想问问一大爷,怎么才叫‘过好’?是像以前那样,我累死累活,省吃俭用,好东西都紧着别人,自己饿得前胸贴后背,还是像现在这样,我靠自己的手艺吃饭,挣多少花多少,不欠谁不亏谁,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安生日子,叫‘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