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破道心清风山岗-《稗宋反骨仔》

  有为觉得自己是罪人。

  他不是不知道七爷的为人,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七爷最是不屑。

  或许是被喜悦冲昏了头,有为才临时想起来那坊间传言。

  他觉得七爷应该享受这样的特权。

  “你不用自责,他不会怪你的。”

  戴面巾的李灵儿对有为道。

  这一位也是有为内定的婶娘。

  有为嘴皮抖动,觉得一开口就会哭出来。

  届时被莽子以为是嚎丧,他也不愿。

  “先生有先生的心结,只能他自己解开。”

  “七爷不怕死,他一直都准备着离开人世,但我不想是因为我,我也不愿他这么早被天菩萨收了去。”

  (天菩萨,蜀地对老天爷的敬称,没有固定对象,也能泛指天上叫不出名字的神仙。)

  李灵儿看了看范希文的屋子。

  “他是魔人,是祸害,死不了的。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帮他经营好这一切,这是他的心血,也是他的执念。”

  执念?

  有为记得自家七爷并不随便发宏愿的。

  这样说来,这场病就是因为改了书童的命!

  “是我害了七爷~”

  他又把脑袋往墙上撞。

  “随你怎么想,该做事就去好好做,要哭丧你等他死了再来!”

  李灵儿虽然不懂范希文,但也觉得有为与她也不在一个层面。

  就像范希文说的,一个在负二楼,一个在二百楼。

  芳草拿着一个小木盒。

  “姑娘,我这里还有一颗丹药。”

  “没用的,他这是心病,被自己气的。”

  芳草瞪大了眼睛。

  “被自己气的?为何?”

  李灵儿回屋。

  “觉得自己太傻了呗,你没听他昨晚骂自己么?”

  陈了翁的医术也果真了得,一通针灸过后,范希文睁了眼。

  可惜汤药却灌不进去。

  “让我试试!”

  三娘赫然出现在门口,手里的鞭子握得邦紧。

  “这种要死要活的男人,最欠一顿收拾!”

  屋内人如猪群一般被撵了出去。

  三娘直接上了插销。

  “范希文,听有为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范希文动也没动,活死人一般。

  三娘将药拿到桌上。

  端了凳子坐在范希文旁边。

  “我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感兴趣,就是你。

  他们怕我嫁不出去,怂恿我来找你借子。

  他们当我傻?老娘不知道你聪明?

  不过你不喜欢我这样的吧?”

  三娘右手托腮,左手在范希文的下巴摸了两把。

  “下巴都凉了,看来离死不远了。要不我趁热吧?这次你也别动,让我来。”

  三娘伸手去解范希文的衣服。

  刚摸到衣服,就被范希文的手无力地打开,

  “等我好了,赐你世上最痛的产子经历。”

  房门被打开,三娘端着药碗出门。

  “他喝了,我晚上再来喂。”

  陈了翁再次称奇,想不到范希文能用一味蕺菜救人命,这位娘子也能用奇招救范希文。

  “不知这位姑娘用的是何办法?”

  三娘一甩鞭子,将旁边的小树拦腰截断。

  “我能破他道心。”

  留下全场傻不愣登的众人扬长而去。

  破了“道心”的范希文似乎吃了灵丹,根本不需要陈了翁再施针。

  气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到得晚上,三娘再来时,已经好了一半。

  屋内,三娘轻吹汤药,又尝了一口,再喂给范希文。

  “你也真是的,不喜欢的事不干便是了,能把自己气出毛病来,幸好殿下不知,否则有为脑袋不保。”

  范希文皱眉喝完,用舌头舔了嘴角。

  “下次不会了,说来还得多谢你。”

  见三娘忙碌的样子,范希文忽然觉得有一丝家的感觉。

  “三娘。”

  “作甚?”

  “你懂我的心思吗?”

  范希文期望三娘能懂自己,那种真正的“平等”期望。

  但两人聊天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我知你不喜欢我,但种我是要借的!我家已经无后了。”

  三娘没有悲伤,带着笑看着范希文。

  不过她眼底的失落,怎么也掩饰不住,让人心疼。

  或许没人懂范希文,他二十一世纪的思想,很难被古代人全盘接受。

  范希文摇头苦笑一声,干脆将就三娘的思维。

  “我把你当兄弟的,夫妻之间最亲密的关系当如兄弟。”

  “我怀疑你在哄我!”

  三娘不自觉地摸了摸长鞭,看得范希文刚喝的药又化成汗水。

  “我说三娘,你不信去问问那些老夫妻,成亲十五年以上,感情若是还好的,必然如兄弟一般。”

  其实三娘不错的,虽然长相不是美女,但很耐看,关键身材一级棒。

  很负责任的说,单论身材的健康程度,李灵儿等人也赶不上三娘。

  放在后世,这种可谓极品!

  只不过三娘的脾气和习惯,总让人禁欲。

  但都被睡了三次了,谁还在乎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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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娘。”

  “又作甚!”

  “要不别借了吧?直接送你。”

  三娘背对范希文。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憋着想让我给聘礼,你这爱钱的瘸子。”

  “那我给你聘礼也行啊。”

  范希文觉得三娘经常这样,装有智慧,实则傻得出奇。

  “不行!孩子必须跟我姓,你要是觉得亏了,我付你钱,但不能成亲。”

  “为何?”

  范希文满脑子问号,这娘们儿不会已经怀上了吧?感觉比之前还傻。

  “你以后或许要为官的,赘婿终究不好。”

  果然是个憨包。

  范希文笑了一声,怕挨揍,摊开手脚。

  “来吧,早早满足你。”

  灯火渐熄。

  三娘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要不要换个姿势,每次我都占主动,感觉对不起你。”

  “算了吧,你高兴就好,我已经习惯了。”

  三娘再道:

  “放心,你要再找多少个我都由着你,毕竟你作为新家主,要开枝散叶的。”

  “三娘,你真大度,这些事能不能留着以后再说啊,我很忙的。”

  正是:月夜窗影暗摇曳,玉蚌含珠溢琼浆。

  另外的屋子里,喜娘见范希文屋里的灯熄了。

  “郎君,那位也是婶娘?看起来好凶。”

  有为打了个冷噤。

  “她可厉害了,杀十个八个人都不眨眼的,娘子不要再说,争取早日给七爷抱个孙子去看看。”

  唯有芳草长吁短叹。

  “姑娘,你下手晚了呢,这都梅开二度了。”

  她却不知是梅开四度。

  “先生这样的奇人,自免不了招蜂引蝶的,你莫要在此瞎说了。”

  “姑娘是蜂还是蝶呢?”

  李灵儿笑骂道。

  “同你一样,蜂蛰不了人,蝶采不到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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