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变故-《穿成相府嫡女,我带头造反了》

  又是经历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谢徽和常尽欢再度回到了上京。

  “你现在先以阿泠的身份在流芳宫住着吧。若你还住在常府,我担心赵行川那边会……”

  还没等谢徽说完,常尽欢便打断道:“谢徽,我知道你担心我,也知道你想时时看见我。但是,常府我是一定要回去的。我去往北境都是我爹替我隐瞒赵决,前段时间苏云卿的回信,想必赵行川已经对他有所注意。我必须要待在他身边,保护他的安全。”

  谢徽闻言,静默了一瞬,“好,这次我先陪你过去,也方便你留在那。”

  两人达成一致后,马车便朝着常府方向而去。

  来到常府门口,常尽欢心中却突然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脚步有所迟疑。

  “怎么了?”谢徽问。

  “没有,可能是太久没有回来了,有点陌生。”常尽欢露出一丝不太自然地笑容。

  乔一上前本想通报说七皇子到,可谁知还没敲门,管家就已经出来。

  管家看看乔一,又看看后方的谢徽,立刻行礼:“不知七殿下到访,还请恕罪。”

  谢徽摆摆手便要进府,却被管家拦住。

  “这是何意?”

  管家跪在地上,神色紧张又纠结。

  “是常相不在府中?”

  “是,相爷他……他近日因为太过想念小姐。所以,相爷特地搬到远郊寺庙清静处,为小姐祈福。”

  谢徽闻言,回眸看了看常尽欢。

  常尽欢皱眉,微微摇头。

  谢徽看向乔一,乔一立刻会意:“大胆!竟敢欺瞒殿下,你该当何罪!”

  管家慌乱地匍匐于地,“请殿下恕罪!恕罪!小人也是迫不得已!”

  “怎么迫不得已?出了何事?”

  管家想了想,终是下定决心说道:“回殿下,相爷在三天前下朝后就再没回府。我们已经将上京城内他可能去的地方都翻遍了,但完全没有他的踪迹。小人担心相爷失踪的消息会引起麻烦,这才选择欺瞒殿下。望殿下恕罪!”

  常尽欢听到常有山失踪的消息,也顾不得其他,急忙上前问道:“失踪前相爷可有见过什么人?比如二殿下?”

  管家抬头见是一名陌生女子在询问,正犹豫着要不要回答,看了一眼谢徽并无阻拦,也就老实回道:“失踪前相爷除了正常上朝,没有见过其他人。若说是二殿下,也是在一个月前见过。”

  “他来见你们相爷干什么?”

  “详细的事小的也不知道。只是小的见那日相爷与二殿下交谈,言语中似是带着怒火,说什么怀疑小姐假死一类的,其他就一概不知了。”

  常尽欢和谢徽对视一眼,他们心里都清楚,常有山的失踪与赵行川脱不了干系。

  “你起来吧。”谢徽说道,“你做的很好,相爷失踪一事不可再让其他人知道。期间若还有人寻他,你便以刚才那理由搪塞过去,顺便派几个人定期往远郊寺庙那边送些衣物,做出常相在那的样子。”

  谢徽说到这儿,顿了顿,“若是有人不信或者非要去寻常相,你就说是本殿下体念相爷的思女之情,特让其去寺庙祈福,若想寻他,先来找本殿下。”

  随后,管家连连应允。

  坐上回宫的马车,常尽欢一直魂不守舍。

  谢徽握住她的手,“别担心。常相好歹是大周的丞相,那些人也不敢对他怎样,所以暂时他应该不会有危险。”

  “我明白。”常尽欢看向谢徽,“我只是在想,如果是赵行川做的,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知道我假死,对付我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个消息呈报给赵决。一个欺君之罪足够让我跟我爹死一万次了。”

  “确实,但是尽欢,你有没有想过另一个可能。就是现在都传言圣上已经拟定诏书,传位于赵行川。如果他是为了登上皇位后能总揽皇权,排除异己,是不是掳劫你父亲的理由就成立了?”

  常尽欢重重叹了口气,“不知道,要找个机会去探一探。”

  马车在宫门口停了下来。

  “你先回去,我要去找圣上。”谢徽掀开车帘准备下车。

  常尽欢却拉住他,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一句:“小心。”

  谢徽笑了笑便离开了。

  到了赵决的寝宫,谢徽想进去却被拦了下来。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谢徽质问。

  “回殿下,奴才只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我是大周的七皇子,也是你们能拦的?!”

  说罢,谢徽抬脚就要闯进去。

  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七殿下一回宫就如此大的火气,可是此番北境之行不太顺利?”

  谢徽循声看去,来人是皇后。

  “儿臣向母后请安。”谢徽恭敬地行礼,“儿臣听闻父皇病重,遂从北境赶回来探望。可今日却被这几个奴才挡着。他们说是奉命行事,也不知是奉了谁的命?”

  皇后笑了笑,拉起他的手说道:“母后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担心你父皇身体,但是也莫要心急。不过,你倒是跟你二哥一样,都是个急脾气。”

  “您的意思是说,二哥他也没能见到父皇?”

  “没错。不让见的这个命令就是你们父皇在病重前下的。”

  谢徽不由得皱了皱眉。

  皇后见他神色疑惑,继续说道:“你也不用焦心。你父皇下此命令,可能一是不想让你们看见他病中的样子因而过度担心。二是希望你们能安心处理朝堂上事务,莫要因他而搁置,寒了我们大周百姓乃至天下百姓的心。至于坊间传闻的病重……”

  她笑得看起来颇为无奈,“估摸着那也是加了些料的,你父皇没那么严重,只是年纪大了,又操心国事,身体多少有些乏力。”

  说罢,皇后接过侍女手中的汤药,然后便要亲自端着汤药进屋。

  “父皇只愿意见母后一人?”

  皇后笑得温柔,“是,他交代由我来伺候,也叮嘱我要好好安抚你们这些孩子。”

  说完这话,她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谢徽站在门口,盯着那门缝逐渐缩小,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