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引水-《穿成相府嫡女,我带头造反了》

  “刚刚我们问出,他说传话给他的不是阿尔斯楞,而是大周的人。”乔一说着,给常尽欢打开门。

  “你叫什么名字?”常尽欢打量着蓝衣男子,面容清秀,长身玉立,俨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贺挽风。”

  “你是大周人吧。看你这样子也是饱读圣贤书,为何要助纣为虐?”常尽欢拂开披风,寻了个位置坐下。

  贺挽风讽刺一笑,“谁为纣,不都是你们定的吗?我已经没有必要解释。”

  “你在颠倒因果关系,你在为自己的错误狡辩。”常尽欢斜倚着凳子,“第一,你是大周人,如今大周帝王愿意襄助北境,你该顺旨意而为;第二,你有学识,该知道我们当前所行之事是为百姓谋福。你不该去破坏。”

  “那几个在人群中挑事的是你找的吧。你让他们挑唆百姓,质疑我,同时用我孩救童一事激起民愤,又渲染我是‘妖女’让一度信奉神明的百姓恐惧。这个方法很好,你很聪明。”

  “可我没想到你一个女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敢如此拼命。”贺挽风说道。

  常尽欢眼里带着不屑:“说吧,阿尔斯楞给你多少好处?或者说苏云卿给了你什么?”

  贺挽风闻言,看向常尽欢:“我虽是大周人,但却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被逐出大周。幸得阿尔斯楞大人相救才苟活至今。如今他被囚,我怎可置身事外。所以他交代我做的事情必须要办到。至于你刚刚说的什么苏云卿,我不认识。”

  常尽欢笑得有些无奈,又是个愚忠之人,想报恩却没有原则和底线。

  “你的意思是说,传话给你的的人你能确定是大周人。”

  “是。”

  常尽欢此刻已心中了然,她起身正要走出屋外,贺挽风却叫住她。

  “我会死吗?”

  常尽欢背对着他叹了口气,“贺挽风,我欣赏你的忠义,但也厌恶你的愚蠢。人不能一味相信对自己好的人而没有底线的伤害无辜之人。既然做出伤害了,就要承担后果。”

  “另外,我虽然不知道当初你是因为什么罪名而被赵决逐出大周,但我想告诉你,你既已知被冤枉的苦楚,就不该让无辜的人也去尝尽个中滋味。”

  贺挽风似有所感,想张口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卿本俊才,奈何做贼?”

  常尽欢说完这话便转身离开,大门关闭,身后的人也将永远被锁在门后。

  出了屋的常尽欢唤来乔一。

  “乔一,立刻八百里加急传信回大周,告诉我爹要小心赵行川。”

  乔一见常尽欢面色凝重,也知此事紧急,便快速去办了。

  “尽欢,怎么样了?”孟叶问道。

  “没事,问清楚了。”常尽欢看了看孟叶的打扮,“你是要带大家去确定最佳水源地吗?”

  “是,待会就出发。你要不跟我一块儿?”

  “好。”

  常尽欢和孟叶两人带着十多个身体健壮的男子来到西边雪山处。

  “孟小姐,咱怎么确定水源地址?”

  孟叶抬头看了看四周,“应在高山雪水伏流处。我们找到水源地之后,每隔七丈左右就挖出一口竖井,引水下流。再在地下修出一条暗渠,地上修出一条明渠。水自竖井汇入暗渠,利用地势涌出至明渠,便可实现对大伙农田的灌溉作用。”

  “感觉孟小姐的这法子很不错啊,咱试试呗。”

  “对,试试!”

  众人闻言,都开始跟着孟叶干起来。

  常尽欢满目欣赏地看着孟叶,“那日在宫宴你回答布尔格德时还很不确定,今日却如此无比笃定和自信。看来,你是琢磨了许久了。”

  “既然选择来北境,我便要尽我所能做出一番成绩来,这是对他们承诺,也是我对我自己的承诺。”孟叶笑道。

  常尽欢点点头,“没想到当初在我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现在也变成能独当一面的女帝师,真好。咳咳咳咳咳……”

  “尽欢,还好吧,是不是这处太冷了。都怪我,不该叫你来的。”孟叶轻轻抚着常尽欢的背,语带歉疚。

  “没事。”常尽欢指了指前方说道:“他们在叫你,你赶紧过去看看。”

  孟叶有些忧心地看了看常尽欢。

  常尽欢示意她不要担心自己,赶快过去。

  孟叶见状,急忙跑到前方。

  原来是大伙找到了绝佳的水源处。

  此处是雪水消融的汇聚处,地下水位较高的地方,确实是一个不错之选。

  孟叶很是开心,刚想招呼常尽欢过来。

  可转身回头看到场景令人一瞬间慌了神。

  常尽欢摇摇晃晃地朝着他们走来,突然停住脚步跪倒在地上,嘴里呕出一大口鲜血,然后彻底晕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远在大周的常有山先收到了谢徽的信。

  他知道自己那不省心女儿假死的事,可能要瞒不住了。

  “相爷,二殿下来了。”

  常有山暗道这人还真是沉不住气,于是将信件燃尽后便起身出门迎接。

  “二殿下怎么有空来微臣府上?”

  赵行川笑道:“近日本殿下总觉得心绪不宁,午夜梦回,总会梦见尽欢葬身火海那一天。所以就想着来您这儿看看。”

  常有山闻言,脸上瞬间凝满悲戚之情,“尽欢已走了半年,殿下还能想起她,也是她的福分。若是尽欢泉下有知,定然欣慰。”

  赵行川盯着常有山看了半晌,“是本殿下唐突了,又提起您的伤心事。”

  “不不不,殿下能够挂念尽欢,老臣亦是开心的。”常有山说这话时,似乎眼里还挂着泪。

  赵行川给常有山斟了杯茶,“近日,我听说七弟协助北境王君将一众事宜打理得井井有条。不知相爷可有所耳闻?”

  “老臣自是有听说。”

  “不过,我还听说,七弟身边有个得力帮手,还是个女人。”

  “这种事情,老臣就无从得知了。”常有山笑了笑,喝了一口茶。

  赵行川继续说道:“关键是,我听说那女人跟尽欢长得一模一样。”

  常有山捏着茶杯的指节泛白,但面上神色如常,“二殿下,您跟老臣说这些作何?莫不是想要我去见见那女人亦或是您怀疑尽欢没死?”

  “自然不是。只是听到此事略感惊讶,隧来与相爷说说。”

  “殿下位高权重,身份金贵,但若您怀疑老臣和老臣那可怜女儿的忠心,那老夫也要与您辩上一辩。”常有山佯装生气地说道。

  “相爷莫气,今日是我唐突了。”

  “二殿下若无其他事便请回吧,老臣今日还要给尽欢上柱香。”

  赵行川闻言也就离开了。

  出了常府,赵行川看了一眼牌匾,“吩咐下去,派人给我好好盯着这个老匹夫,有异常即刻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