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库存清单-《蒙冤入狱服刑,一日作案十八次》

  刘仁德的尸体尚有余温,水流已经开始处理现场。

  废弃仓库里的一切,都被她有条不紊地恢复原状。

  “所有路线安全,监控已规避。”

  在幽灵的全程指引下,水流驾驶着一辆事先准备好的普通轿车。

  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刘仁德所在的别墅区。

  随后她绕开了所有的巡逻和监控死角。

  将刘仁德的尸体重新带回了他那间奢华的书房。

  她将刘仁德僵硬的身体重新放回那张昂贵的真皮座椅上。

  调整着他的姿势,让他的头微微歪斜。

  仿佛只是在工作间隙突然陷入了沉睡。

  那杯早已冰凉的咖啡被她轻轻碰倒。

  褐色的液体在名贵的地毯上晕开一团不规则的污渍。

  完美地诠释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病发。

  做完这一切,水流的目光投向了书房墙壁上那幅价值不菲的油画。

  根据刘仁德崩溃时的供述,秘密就藏于其后。

  她轻车熟路地取下油画。

  露出了后面一个与墙体颜色融为一体的嵌入式保险箱。

  幽灵同步提供了电子锁的破解程序。

  配合刘仁德已经给出了密码,这让过程变得更加简单。

  指尖在密码盘上轻巧地转动,发出一连串细微的“咔哒”声。

  随着最后一位密码的输入,厚重的保险箱门应声而开。

  里面没有成堆的现金或金条。

  只有一个黑色的加密U盘和几份用牛皮纸袋密封的文件。

  水流拿起其中一份文件,没有打开,只是掂了掂份量。

  林默通过她的视野,能清晰地看到牛皮纸袋上标注的“清单”字样。

  “到手了。”

  水流将U盘和文件悉数收入怀中,最后看了一眼“安详”死去的刘仁德。

  身影再次融入了窗外的夜色,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

  黑石监狱,2203监舍。

  林默平躺在冰冷的床板上,双眼紧闭。

  意识却跟随着水流的视角,经历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切。

  当水流在一个绝对安全的隐蔽点打开那份文件时。

  林默的呼吸第一次出现了不易察觉的停滞。

  幽灵已经同步破解了U盘的加密。

  里面的内容以数据流的形式,更为直观地展现在林默的“视野”中。

  这根本不是一份简单的器官交易名单。

  这他麻的是一份活人的“库存清单”!

  触目惊心!

  文件上的每一个名字后面,都跟着一连串详尽到令人发指的数据:

  姓名、年龄、血型、各项生理指标。

  HLA配型(人类白细胞抗原)、甚至还有家庭背景和被送入“仓库”的日期。

  他们中的许多人,在文件上的状态被标注为“待用”。

  而另一些人的名字后面,则用冰冷的红色字体标注着“已出库”。

  后面跟着具体的日期和“货物”部位——

  肾脏、肝脏、心脏、眼角膜……

  这些所谓的“货物”,在文件的另一部分,被称之为“志愿者”。

  他们大多是无家可归的流浪者、背负巨额债务的赌徒。

  甚至是被人贩子拐卖来的无辜者。

  仁爱康复医院以“高薪临床试验”或“爱心救助”的名义。

  将他们诱骗、圈养在一个个秘密的据点。

  成为了一个随取随用的活体“零件库”。

  而在清单的另一侧,则是更为显赫的“客户”名单。

  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龙城乃至周边城市中,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他们是商界巨擘、是政界高官、是那些站在金字塔顶端。

  可以肆意决定别人生死的人。

  林默的目光在那些名字上缓缓扫过。

  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深深扎入他的瞳孔。

  李氏集团董事长,李卫国……需求:肝源,匹配“志愿者”编号A073。

  金城副长官,周海……需求:肾源,匹配“志愿者”编号C122。

  ……

  一长串的名字看下来,林默的心早已沉入谷底。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罪恶,而是一条盘根错节,从上到下都已经彻底腐烂的利益链条。

  突然,一个名字让他的目光骤然凝固。

  陈天啸。

  这个名字混杂在一众权贵之中,并不算最显眼。

  但林默却鬼使神差地多看了一眼。

  客户:陈天啸。

  需求:骨髓。

  匹配“志愿者”编号S001。

  备注:S001,女,19岁,体质极佳,特殊血型,家族无遗传病史。

  已于半年前“出库”。

  “S001”那简短的描述,却像一把锥子,刺得他心脏隐隐作痛。

  一个十九岁的女孩,本该拥有最灿烂的年华,却被当成“零件”。

  在一个冰冷的手术台上,被夺走了延续生命的机会。

  林默缓缓闭上了眼睛,将那滔天的怒火与杀意尽数压回心底。

  他知道,自己手中握着的,已经不仅仅是自身案件的线索。

  更是一颗足以引爆整个龙城上流社会的重磅炸弹。

  ——————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尚未穿透龙城的晨雾。

  仁爱康复医院的院长刘仁德,被发现死了。

  发现尸体的是别墅的保姆。

  她像往常一样准备打扫书房,却看到雇主歪倒在椅子上。

  面前的咖啡洒了一地,人已经没了呼吸。

  尖叫声划破了别墅区的宁静。

  很快,救护车和治安员的车辆呼啸而至,封锁了现场。

  “死者刘仁德,男,56岁,仁爱康复医院院长。”

  “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昨夜十一点至凌晨一点之间。”

  一名年轻的治安员向带队的队长汇报着。

  “现场没有搏斗痕迹,门窗完好,初步勘察没有发现外人入侵的迹象。”

  “急救医生给出的初步结论是,突发性心肌梗死。”

  队长皱着眉,看着书房里的一切。

  奢华的陈设,散落的文件,以及那滩已经干涸的咖啡渍。

  一切看起来都像是一场意外。

  一个为事业操劳过度的成功人士,在深夜的工作中耗尽了最后一丝心力。

  “他身体好得很!”

  “上个月才做的全面体检,所有指标都正常!”

  “怎么可能心肌梗死!”

  刘仁德的妻子,一个保养得宜的中年女人。

  此刻却状若疯癫,歇斯底里地冲着治安员们喊叫。

  她的眼中除了悲伤,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恐。

  “我丈夫一定是被人害死的!一定是!你们必须查清楚!必须!”

  面对家属的质疑,队长只能安抚:“夫人,请您冷静。”

  “我们一定会进行详细调查。尸体需要带回去进行法医解剖,以确定最终死因。”

  然而,事情的发展远比他想象的要快,也更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