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巧言令色的顾文赫-《杀人者的认罪法,人形恶魔审判!》

  在家里放那一堆不定时炸弹,是人家刘家主动要求的吗?

  明明是鞭炮厂为了省钱,硬塞给下面的职工的。

  但是顾文赫后面是有人支过招的,他肯定不能说实话把他们顾家搭进去。

  他这次来警局,本就是要扞卫顾家的利益的,又怎么会舍本逐末。

  “后来他们没把鞭炮存储好,放他家走火爆炸了,这两口子也被炸死了。”

  “我们家没怪罪他们保管不当,忙前忙后的帮着安葬,还给了一大笔抚恤金。”

  “我爸仁义,还收了刘铁牛兄弟俩进厂干活。”

  “他俩,一个瘦的跟个小鸡子似的,一个是个傻子。”

  “这放在哪儿都是没人要的货色。”

  “我们顾家那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但是他们呢?偏偏不知足!”

  顾文赫声泪俱下的诉说着顾家的“仁义”,话到末尾又语气阴狠。

  接下来,他讲述了一个没人知道的全新版本。

  就连陆执都忍不住佩服……

  真能编!

  20年前仓库失火的晚上,铁牛兄弟俩约了顾文赫到雾隐村外的小树林里见面。

  郑义问:“他们为什么约你?”

  顾文赫摸了下鼻子,说:“铁牛说要跟我好好说道说道他爸妈的事。”

  “刚才我已经说过了,他爸妈死纯粹是自己保管不当,说白了就是活该。”

  “可铁牛不这么想,他就把账全赖在了我们顾家的头上了。”

  “因为这事我还跟他们打过架呢,不信你们可以问问厂里人。”

  “是不是当时我和铁牛憨憨打过。”

  郑义抬手示意他继续,顾文赫做出回忆的姿态:“那天晚上下班,他们约了我。”

  “我心里也有些打怵,但寻思着左右不过是干一仗。”

  “又不是没打过架,就开了我哥的车去了。”

  “还随手拿了一根厂里的铁钎子藏在袖子防身。”

  陆执开始拧眉:说得跟真的一样,越说越离谱了。

  要不是自己有亡灵回响和死亡视角,还真是不好分辨。

  而且,这番说辞自有顾文赫的高明之处。

  他把案发地点说在离仓库有段距离的小树林中,既把杀死铁牛兄弟的罪责全揽到自己身上。

  无形之中,他也具有了仓库失火时的不在场证明。

  问:仓库失火时,你在干嘛?

  答:我在杀铁牛兄弟呀。

  将云书锦和陆休的案子甩得一干二净。

  呵呵……真是好算计。

  顾文赫继续着连夜编写的剧本:“谁知道他们两个心狠手辣,因为之前被我打的事怀恨在心。”

  “约我见面不是为了打架,而是拿了刀子想要绑架我找我爸要钱。”

  “我看见刀很害怕,自然是奋起反击,拿起铁钎子就一顿敲。”

  “等我反应过来他们俩已经倒在地上断了气。”

  顾文赫低下头,表示自己也是不得已。

  等他在抬起头时,眼泪也适时的流了出来,布满血丝的眼中似乎带着悔恨。

  “敲的哪里?”

  “头。”

  “头的哪个部位。”

  顾文赫认真想了片刻,这个问题似乎没有早打草稿。

  “当时太混乱了,我乱敲的,记不清了。”

  斟酌片刻,顾文赫如是说。

  郑义继续问:“然后呢?”

  “然后我很害怕。”

  “就下意识地把他们全塞到了后备箱里。”

  “后来仓库那边突然着火了。”

  “我又急急忙忙的过去帮忙。”

  郑义问道:“你是说,你从树林里直接过去帮忙的?”

  “对,我把车留在原地,然后跑到了仓库那边。”

  郑义冷声质问:“你用铁钎子把两人打死后,又搬尸体到后备箱。”

  “他们头破血流,你的身上必然沾有大量血迹。”

  “你直接去仓库,怎么可能没人发现。”

  顾文赫眼神闪躲,明显慌了一下。

  “当时是大冬天,我穿的黑色羽绒服和黑裤子。”

  “山脚下黑灯瞎火的看不出来。”

  “而且大家都去看着火的仓库了,没人注意我,所以被我糊弄了过去。”

  “再后来有人报了警,我害怕就开着我哥的车提前走了。”

  郑义心中郁闷。

  这要是最近发生的事,或许还会有人注意到顾文赫的穿着,甚至监控也能拍下。

  但是2005年,监控还没普及。

  时隔二十年,也不会有人记得这个厂里的二世祖穿了什么衣裳。

  “你开车去了哪儿?”

  “回了自己家的别墅车库。”

  郑义又问道:“除了将尸体拉走,当时你还有没有其他遮掩罪行的行为?”

  “没……没有了。”

  “啪——!”

  郑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拆穿道:“两人被你杀害,且均有严重外伤。”

  “当时冬天室外植被稀疏,他们必然会留下一地的血液。”

  “仓库着火当晚,警方就立刻派人搜索了附近,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血迹残留。”

  “顾文赫!”

  “你在撒谎!”

  顾文赫的喉结滚动了几个来回,第一次正视眼前的刑警队长。

  警察,真难糊弄……

  “说,案发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气凉爽,可顾文赫的额头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时间太短,谎言终究无法自洽,只要对方一抠细节,他就只剩下了丢盔弃甲。

  王律师说过,如果实在无法应对,还不如闭口不言。

  想到这里,顾文赫稳了稳心神:“时间太久了,我记不清了。”

  “有可能当时警方没有搜查到那一片小树林呢。”

  “总之是我敲死的他们,我没必要撒谎。”

  “这可是杀人的事,谁愿意抢着认?”

  郑义见敲打一次没成,于是继续追问:“既然你坚持人是你自己杀的。”

  “那你说说杀人后,你又做了哪些事来遮掩。”

  “我记不清了。”顾文赫开始摆烂。

  郑义心中冷笑:“那我提醒你一下,第二天刘铁牛兄弟二人没有去厂里上班,你不害怕?”

  “就不怕他们家里人找过来吗?”

  “甚至报警找人!”

  顾文赫依旧不吭声,半晌来一句:“我记不清了。”

  “有证人证明,顾文庭曾在案发第二天,给铁牛兄弟请长假。”

  “他是不是你的帮凶!”

  “你们一起杀害了……”

  顾文赫打断他:“原来你问这个,我记起来了!”

  “我骗的我哥,说铁牛两人请了假,我让他去传的话。”

  “不信你可以问我哥。”

  王律师:如果遇到往大少爷身上扯的情况,二少爷一律揽自己身上。

  你们必须记住了,确保口径一致。

  顾文庭兄弟俩:好。

  也就在那时,顾文庭想起了这请假的事,跟顾文赫又是一顿对口供。

  郑义默默记下,一会找顾文庭问问看言辞是否一致。

  他嘴上却厉声问:“还敢狡辩说顾文庭没参与?”

  “警方昨天才从山脚下挖出来尸体,你一个在国外的人今天就飞奔回来自首。”

  “你消息挺灵通啊?”

  “是不是顾文庭知道你们杀人的事情败露,给你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