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怪医百岁终于现身-《被渣男送去留种?我反手虐哭渣男》

  “呃……不……”

  王大山喉咙里发出一声浑浊的呜咽,燃烧着疯狂恨意的眼睛死死瞪着身下那张因窒息而扭曲变形的脸,又猛地抬头看向叶卿棠。

  “是他……是他们害死了我爹!”王大山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泣血的绝望,掐着脖子的手却终究没有再次发力,只是剧烈地颤抖着。

  “所以,他得活。”

  叶卿棠的视线落在那窥伺者已然紫胀的脸上,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却重逾千钧。

  王大山浑浊的瞳孔剧烈收缩,终于,那紧绷如铁的手指一点点、极其艰难地松开。

  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整个人向后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目光却依旧死死钉在蜷缩在地上的窥伺者身上。

  双儿紧紧抱着药箱,蜷缩在角落里,脸色惨白如纸。

  叶卿棠的目光重新落回地上那人身上。

  她向前半步,阴影再次将那人完全笼罩,沉渊般的眸子俯视着他,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百岁先生让你看什么?”她刻意加重了那个看字,“看我?还是看我……死?”

  地上的人像离了水的鱼,徒劳地张着嘴,脖颈上紫黑的指痕清晰可见,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剧痛,更带来濒死的恐惧。

  “是百岁让我看着……”他眼珠惊恐地转动着,对上叶卿棠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仿佛被冻住了舌头,只能发出不成声的呜咽。

  他下意识地想蜷缩,想逃离这令人窒息的阴影,但身体的每一寸都像被无形的钉钉死,动弹不得。

  “看……看着……”他声音嘶哑破碎,“看着叶大夫……的动静进、进出……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为什么?”叶卿棠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扎进他最脆弱的神经,“百岁让你看着我到底有何目的?”

  他猛地摇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先生只是吩咐我看着叶大夫,有任何异常就报告给他”

  “异常?”叶卿棠捕捉到这个词,“什么异常?比如叶大夫今天去了哪里?见了谁?或者……”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灶膛里最后一点火星在她眼中跳跃,映出一片冰冷的杀意,“比如,她今天死了?”

  “不是的!不是的……”

  那人几乎嘶嚎出来,泥污和冷汗糊满了整张扭曲的脸,声音因恐惧而尖利变形。

  “先生只吩咐我盯着叶大夫的日常行踪!看她几时出诊,几时回来,见了哪些病人,就、就这些!至于那药我不知道是……是……”

  他语无伦次,“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药有问题!先生没说……他只让我看着……看着您”

  叶卿棠眼底的冰寒没有丝毫融化。她居高临下地俯视那人,然后转开眸子看向靠在墙上眼睛被愤怒近乎吞噬的王大山。

  “你给你爹煎药剩下的药渣,在哪儿?”

  听到叶卿棠冰冷的问话,他布满血丝的眼珠猛地转向她,脸上肌肉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药……药渣?”

  他粗嘎地重复着,眼神飞快地闪烁了一下,避开了叶卿棠审视的目光,粗大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墙上剥落的泥皮,“没……没了!我瞧着晦气,今早天刚亮,就、就全倒进村口那条河里了!冲……冲走了!”

  他语速极快,带着一种刻意的、急于撇清的慌乱,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含混不清地从喉咙里挤出来,脖颈上青筋绷紧。

  “冲走了?”叶卿棠的声音陡然下沉,像冰棱坠地。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王大山眼神的闪烁、语速的加快。

  她目光如电。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却带着几分惫懒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灶房内凝固的窒息感。

  声音来自小院门口,暮色浓稠如墨,一个身影不知何时已悄然立在那里,倚着门框,姿态闲适得仿佛在自家后院赏月。

  他身形颀长,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靛青色布袍,衣料普通,却裁剪得极为合体,广袖在几乎不存在的夜风中轻轻翻飞。

  灶膛里最后一点火星彻底熄灭,昏暗骤然加深,但那人的存在却奇异地清晰起来。

  他面上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笑意,目光越过满地狼藉,越过王大山惊愕的脸和双儿惨白的唇,最终落在叶卿棠身上。

  那双眼睛在昏暗中竟显得格外清亮,带着一丝玩味,一丝探究,还有几分难以言喻的古怪。

  叶卿棠的身影纹丝未动,但周身的寒意却瞬间凝实如冰。

  她缓缓转过身,正面迎向那不速之客,沉渊般的眸子精准地锁定了对方的脸。

  来人约莫三十上下,面容清癯,嘴角天生微微上翘,即使不笑也带着三分笑意,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反而衬得那双过分明亮的眼睛有些深邃莫测。

  他无视了叶卿棠眼中毫不掩饰的审视与冰冷,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像踏进的是自家厅堂。

  他径直走向躺在地上的那人,俯身,伸出手去扶他。

  “啧,瞧你这点出息,让你看个人,倒把自己弄成这副泥猴儿样。”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清朗中带着点懒洋洋的磁性。

  地上的手下被他扶起,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抖得更厉害了,脸上混杂着羞愧和恐惧,挣扎着想跪下:“先、先生……”

  “行了行了,一边儿待着去,别在这儿碍事。”

  百岁随意地摆摆手,像拂开一只苍蝇。他拍了拍手下沾满泥污的衣袖,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叶卿棠,嘴角那抹笑意加深了些许。

  “叶大夫,”他开口,直接点出了叶卿棠的身份,语调轻松,“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意味深长,目光在叶卿棠扣着素帕的袖口处极快地掠过。

  叶卿棠没有回应,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刀锋,将他从头到脚刮了一遍,最终落在他那双过分干净、不染尘埃的布鞋上。

  百岁似乎毫不在意她的沉默和敌意,自顾自地继续道,“在下百岁,傅怀砚那家伙手底下……嗯,算是第三个吧。”

  他顿了顿,像是确认了一下顺序,“手下人不懂事,惊扰了叶大夫,我替他赔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