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毒杀-《主母从几十年后杀回来,全府疯了》

  杜嬷嬷带人闯进来的时候,乔氏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慌得六神无主,竟是一下子大脑放空了,傻傻地呆愣在原地。

  “放肆!你们做什么?放开我------”

  直到,两个手脚粗壮的婆子把她双臂反扣住,在手臂吃痛下,她才回过神来,眼底一抹极致的慌乱闪过,继而色厉内荏叫嚷开。

  同时,人也挣扎得厉害。

  可,奈何,这两个会拳脚的婆子,可是宋今瑶千挑万选,买来保护小儿子陆琛的。

  那身手和力气,对上两三个壮汉都不见得能吃什么大亏。

  更何况是一个身怀有孕,又手无缚鸡之力的乔氏呢。

  她挣扎了几下,竟是半点挣脱不开。

  拉扯间还被一个婆子下了黑手,踹在腿弯处,她不可控制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膝盖与地面重重相撞,疼得她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惊惧交加下,她愤然开口。

  “我可是主子,还怀着陆家的长孙,你们这群狗奴才,怎么敢的?”乔氏声嘶力竭,目眦欲裂,可又同时心慌的厉害。

  她尖着嗓门,疾声喊出,仿佛这般,才能压下些许心中的慌乱。

  陆岳喝了药,强烈的困乏之感涌上来,刚闭上眼睛打算小眯一会儿,迷迷糊糊之际,听到这一声尖锐不正常的动静,惊坐而起。

  这般大的动作幅度,又一次不可避免地扯到了后背的伤口。

  他呲着牙咧着嘴,艰难的下了榻。

  虚弱的蹒跚走到外间,见到大着肚子的乔氏,被两个婆子押跪在地,登时怒火中烧,连眼白都泛起了猩红。

  他对着杜嬷嬷暴怒出声。

  “混账东西!”

  “你们想干什么?”

  “快放了她,爷这里还轮不到你们这群贱婢来撒野!”陆岳一叠声的怒斥。

  然,杜嬷嬷是谁?

  她既然敢来,便对陆岳的反应早有准备,岂会怕了?

  至于其他人,能跟过来的,自然也是只听宋今瑶,杜嬷嬷奉老夫人宋今瑶的指令来抓人,他陆岳一个断了亲的外人,算个屁!

  无人理会陆岳的无能狂怒!

  见没人听他的,陆岳气得面色铁青。

  他恶狠狠地盯住杜嬷嬷,满脸狰狞地威胁道:“杜嬷嬷,你若是还不让人放开乔氏,仔细着你这条老命!”

  杜嬷嬷完全没把陆岳的威胁当回事。

  她努了努嘴,皮笑肉不笑地道:“三少爷,瞧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啊!”

  “老奴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救三少爷的命?”

  “你怎得这么不知好歹?”

  闻言,陆岳一怔。

  “你,什么意思?”

  “哎呀!”杜嬷嬷夸张地一拍大腿:“三少爷!老奴还能是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呗!”

  闻言,陆岳瞳孔一阵剧烈颤动,他哑着声音问:“你,是说,乔氏,害我?”

  话音落地,他又嗤笑一声,旋即怒火更胜,几乎是暴跳如雷。

  “大胆奴才,竟是到这里编排起主子来了!乔氏是我的妻,她对我情深义重,是绝不可能害我的!”

  “你们这群口无遮拦,编排主子的奴才,简直------该死!”

  “咳咳------”陆岳很想展示一下自己的气场,震一震这帮狗奴才,但奈何他现在身子羸弱,连怒喝之声都似乎变得有气无力。

  刚才气血翻涌,竟是被气得连连咳嗽。完全没注意到在他那句“情深义重”出口时,乔氏不自然闪躲的神态。

  忽地,他似想到什么,又嘲讽地低低笑了两声:“哈,我知道了,宋今瑶那个毒妇刚设计赶走了二哥,现在是轮到我了。”

  “所以你们一群狗奴才奉了她的命令,上这里给我添堵,整幺蛾子来了,对吧?”

  “她还真是心急,离一个月期限还剩半月,她竟也是等不了。”

  “杜嬷嬷,你放开乔氏。”陆岳蓦地语气一沉,厌恶地道:“回去你告诉宋今瑶,我如她所愿,今日就搬出去,让她莫要再做这等阴损下作、上不得台面的勾当了!!”

  杜嬷嬷听到陆岳那一句“主子”,差点没忍住唾上一口老痰。

  断了亲的白眼狼。

  算哪门子主子!

  但又听那最后一句,更是差点没扇这王八羔子几巴掌!

  到底是谁阴损下作?

  又是谁上不得台面?

  天杀的!

  人不要脸真是天下无敌!

  世上所有人都配说这话,唯独这小畜生没资格!

  不由得,杜嬷嬷脸上的神情变得越发讥讽起来。

  她眼底聚着寒意,不惧不怕地道:“三少爷------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今日老奴能来,自然不是空口无凭,乔氏要毒杀你,老奴可半点没冤枉了她。”

  “等会儿看过证据后,你那句情深义重,可莫要觉得太讽刺,别一口血喷出来,气死在这里!”

  “老夫人说了,事件发生在她府中,她尽职责揭露真相,并不是担忧三少爷生死,只为防备某人莫要她背了这个锅,我们府,不沾染这晦气!”

  杜嬷嬷此番话可真是毫不客气。

  半点没给二人留情面。

  陆岳被那一句“不是担忧三少爷生死”刺得心口一阵绞痛。

  好!

  好你个宋今瑶!

  福安,福安这个时辰应该已经得手了吧?

  宋今瑶你无情,就休怪我无义!

  一会儿,就让你哭!

  陆岳只顾着生气,竟是自动忽略了杜嬷嬷那句乔氏要毒杀他的话。

  而,听杜嬷嬷如此笃定的说辞,乔氏则是被吓得不行,差点三魂丢了七魄。

  怎么会?

  她做得这般隐秘,开始时候她减少药材都没被发现,怎么第一天下药就------

  不行!

  她不能承认!

  决不能!

  强压下慌乱,乔氏愤然抬头,一脸的怨毒:“你,你血口喷人!杜嬷嬷,你这番诬陷于我,究竟是什么目的?”

  “是不是母亲指使你来陷害我的?你们就是见不得我和夫君好------”

  说着,乔氏突然悲戚大哭。

  “夫君,我没有,你别信他们,他们就是来挑拨咱们夫妻关系的------”她泪流满面,是吓的,也是慌的,她心虚的甚至不敢看陆岳的眼睛。

  “啊------疼,肚子疼-----”

  陆岳刚要说,不必叫宋今瑶为母亲,就忽地,听乔氏一声痛呼。

  侧目看去,就见乔氏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得厉害。

  陆岳面色巨变,孩子,孩子决不能出事!

  他踉踉跄跄朝乔氏奔去,这时候压着乔氏的那两名婆子也慌了一瞬,竟是松了手里的力道。

  被乔氏挣脱。

  转眼,两人就像一对苦命的鸳鸯般抱在了一起。

  乔氏窝在陆岳怀里,不敢看人,却一再地低呼喊痛:“孩子,我的孩子,夫君,孩子不会有事吧?”

  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瞬时惹得陆岳心口一揪一揪的疼。

  他满眼疼惜,转瞬又扭过头对着杜嬷嬷怒目而视:“滚!”

  “我和乔氏立刻就搬走,若你们还留在这里生事,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倘若今日乔氏和孩子出了事,我陆岳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杜嬷嬷似笑非笑地看着乔氏,半分没挪动地方。

  演,接着演!

  陆岳的话就是耳旁风,她听听也就罢了,还真以为她会怕了?

  乔氏抬眸间正巧对上杜嬷嬷的眼神,那眼神似乎能把她看穿。

  她吓得一个激灵,慌忙垂下头。

  手指紧攥着帕子,指关节几乎泛了白。

  她已经这般了,杜嬷嬷这个老贱奴竟然还步步紧逼!

  还有宋今瑶那老女人,不是不在乎陆岳生死吗,那还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作甚!

  “滚呐!”陆岳又吼了一声。

  杜嬷嬷不为所动,她镇定自若地从袖口掏出一个油纸包和几封信,扔在陆岳面前。

  那油纸包里装的正是刚刚乔氏熬剩的药渣。

  这么一摔,油纸包散落,漆黑的药渣就这么从里面掉了出来。

  乔氏倏地瞪大眼睛,眼底都是惶恐。

  她视线惊惧交加地落在几封信上,那是她和父亲的通信------

  其中还有一封-----

  是,是她和父亲那个门生的!

  乔氏见了,吓得几乎要晕厥。

  她,她们果然有证据!

  怎么会?

  她不是把那些信都藏得很隐秘吗?

  这一刻,乔氏无比后悔,后悔没把这些信都烧掉,当时她是怕那门生事后不认账不肯娶她,才大着胆子留下的,哪知------

  “三少爷,你自己看吧,老奴可是半点没冤枉了乔氏。”

  杜嬷嬷说着,又啧啧了两声,看好戏地道:“你可是不知道,你那重情重义的夫人,在打算毒杀你前,可是把下家都找好了呢!”

  “哦,让老奴想想,这奸夫叫什么来着?”

  “欸!想起来了,季怀,这名字三少爷应该不陌生吧?听说此人和三少爷还曾是同窗来着,人家啊,是来年科考最有希望入榜的,可是比三少爷前途无量呢!”

  “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呵呵------”

  “乔氏,可真真把古人的这些文化学得透彻!”

  陆岳的脸色在杜嬷嬷句句讥讽话语中,一寸寸白了下去。

  季怀?

  这名字他太熟悉了!

  当年若不是------乔璎璃差一点就嫁给了季怀!

  这一刻,陆岳有几分信了杜嬷嬷的话。

  他颤抖着手,捡起地上的信件,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随着翻看的页数越来越多,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