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鲜血,能让人清醒-《表姑娘娇软好孕,疯批权臣强豪夺》

  南少泽低头看向老老实实靠在自己胸膛上的女人,心中熨贴极了。

  男人在动情的时候,是最好说话的。

  他甚至有闲心捏了捏江安宁的琼鼻,“你要答应朕,以后好好吃饭。”

  江安宁一脸不可名状,藏在广袖里的拳头悄悄硬了。

  而南少泽见她一脸憋屈却又不好发作的模样,竟然觉得可爱极了。

  他朗声大笑,抱着江安宁出了无极殿,根本不顾及着众宫人的侧目相看。

  得了赵艾儿的眼线名单后,南少泽已经将这宫中的舌头已经被重新捋了一遍,剩下的人要么明哲保身,要么就是已经转投了南少泽门下。

  风口浪尖上,没人敢私相授受,传递消息。

  地牢里,流风被紧紧捆缚在十字刑架上,锋利的铁钩穿透了他的琵琶骨,流出来的鲜血尚未干涸,显得十分惨烈。

  江安宁就这样被南少泽一路抱着来到了着阴森恐怖的地下监牢。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自信,南少泽没有蒙住她的面。也因此,江安宁这才知道富丽堂皇的齐宫底下还有这样一座人间炼狱。

  而这炼狱的入口,居然就在南少泽十日里有八日都去的百兽园。

  江安宁瞪大眼睛,纵然心中害怕,却还是十分努力的观察着四周,试图用眼睛记录下更多的细节。

  她左看右看的举动落在南少泽眼里,被理解成了好奇。

  于是南少泽颇为自得的微微扬起头去,“这样的玄妙之处,就算是皇叔也未必晓得。”

  地上斑驳的血迹一层又一层,意味着这里不停的有人死去。

  发觉这点后,江安宁牙齿微微颤栗,“这…这是你挖的?”

  南少泽摇摇头,语气里满是遗憾,“可惜啊,这地牢可不是朕想出来的。是先皇,也就是朕的父皇研究出来,对付那些首鼠两端的罪奴的。”

  还没等江安宁松了一口气,他又语气幽幽的补充了一句,“不过,确实是朕把它发扬光大的。”

  “……什么意思?”

  江安宁心里划过不详的预感。

  她觉得接下来南少泽说的话会颠覆她的世界与三观。

  果然,南少泽没有让她失望。

  他紧紧盯着墙上挂着的各色各样的刑具,就像是欣赏着自己最满意的作品一般,目露痴迷之色,“朕受皇叔压迫太久了,也需要一个发泄情绪的出口。”

  “一开始,朕只是喜欢来这百兽园欣赏困兽之斗,看着同类自相残杀。见到畜生的鲜血流了一地时,朕的心仿佛也跟着轻松许多。”

  “可渐渐的,畜生的鲜血已经满足不了朕了。”

  “还好,朕发现了这个宝藏之地。在这里,朕可以尽情的享受鲜血与杀戮的快感。平日里,朕要在南玄景面前做小伏低,在臣子们面前装作和善开明。可进到这幽暗地牢时,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朕可以无所畏忌,朕可以对所有人生杀予夺。那些关押着的囚犯看向朕的眼神里满是惊恐畏惧,因为他们知道,是朕,主宰着他们的生命!那样的满足感,你能明白么,安宁?”

  说真的,江安宁不明白,而且她也不想明白。

  眼前的所见所闻太过触目惊心。

  江安宁喉头艰涩,哑声问道,“他们…被关在这里,应该是穷凶极恶的有罪之人吧?”

  年轻的帝王耸耸肩膀,摇了摇头,“不知道,谁在乎呢?让白延庆给朕抓来玩的,有没有罪,朕不关心。”

  江安宁已经说不出话了。

  眼前的这个人,他是大齐的主君,是天下人的君王。

  可就是这样一个举重若轻的人,他的心中对于生命毫无敬畏,对于众生毫无慈悲意。

  此刻,她心中对于南少泽仅剩的一丝同情已经消失无踪。

  南少泽的形象在江安宁心中彻底跌入谷底。

  在江安宁的眼中,他与杀人犯无异。

  一个人憋了太久,在沉默中憋成了变态,那是自取灭亡,不值得挽救。

  “我要跟流风说句话。”

  江安宁看向不远处晕倒在十字刑架上的流风,眼中流露出来的悲伤无从掩藏。可她刚想跨过铁栏杆走进去,就遭到了南少泽的阻拦。

  “不可以哦。”

  南少泽眼含笑意,拒绝了她。

  江安宁有些着急的反问道,“我就在你眼皮子底下说话,为什么不可以?而且,他都已经被你废了武功,折磨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你还在提防什么呢?”

  南少泽勾唇一笑,仍旧是没松口,“让你看他一眼,已经是破例了。他是皇叔最重要的下属,知道太多秘密。可无论朕怎么铐打,都掏不出半句话。”

  “在他说出自己知道的东西前,朕不会让任何人靠近她。你,更不行。”

  竟然谨慎至此。

  江安宁咬住下唇,有些无计可施。

  此行除了知道流风身处何处,没有一点儿别的收获。

  她正焦虑着,却见白延庆“哒哒哒”的跑了进来。

  “陛下,沈尚书夫人请旨入宫觐见。”

  南少泽眉头一皱,“胡闹!见谁?谁让她来见的?”

  白延庆忙回答道,“她说,是奉了沈玉衡沈大人的命令,特地来拜见摄政王妃的。”

  沈玉衡?

  听到这个名字,南少泽心中涌起危机感,下意识就想拒绝。

  可他转念又一想,构陷恭王谋反一事他还需要沈玉衡的身份起事,否则便是名不正言不顺,无法堵住朝中那些老家伙的嘴。

  有求于人时,尚且不能翻脸。

  于是他看向江安宁,低声问了问她的意见。

  “你想见么,安宁?”

  每次听到南少泽叫自己的名字,江安宁都要哆嗦一下。

  这是下意识的抵触。

  在继续面对南少泽和去见向来喜欢挑自己毛病的沈夫人之间,江安宁果断的选择了后者。

  甚至她生怕南少泽不答应,还扯出了前尘往事。

  “从前在沈府时,沈夫人对我颇为照顾。我与她许久未见了,也想瞧瞧她过的好不好。”

  南少泽眯了眯眼睛,终是答应了下来。

  “好啊,只是眼下风声鹤唳……”

  “你又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