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付出代价-《重生八零:在小渔村发家手札》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一滴一滴砸在床单上。

  “啊!”

  她终于忍不住叫出声,声音嘶哑。

  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脊背上。

  她的呼吸急促而紊乱,胸口剧烈起伏。

  手里的秘典滑落在床,

  那本神秘的笔记本无声地滑落,翻开的一页正好对着天花板。

  她迷迷糊糊看到书页上浮现出几行红字。

  “用了,就得付出代价……”

  她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更多,可视线越来越模糊。

  一瞬间,她的意识像是被拉回了2023年。

  眼前的卧室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刺眼的白光和冰冷的金属仪器。

  消毒水的气味猛地冲进鼻腔,呛得她几乎窒息。

  耳边响起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

  “嘀——嘀——嘀——”

  鼻子里全是消毒水的味儿,浓烈、刺鼻、令人作呕。

  她甚至能感觉到那气味顺着呼吸道一路烧到肺底。

  走廊上脚步匆匆,医生大喊:“脑出血加重,快抢救!”

  她“看”到一群白大褂冲进病房,有人喊着“准备开颅”,有人在呼叫麻醉科。

  不知道过去多久,疼痛才慢慢退去。

  苏晓玥勉强坐起身,枕头已被汗水浸得发沉。

  她哆嗦着手捡起秘典,手指抖得几乎抓不住那本轻飘飘的册子。

  发现刚出现的内容又模糊了,只能勉强认出几个字。

  那几行红字早已消失不见,纸面恢复了原本的空白。

  她凑近了看,又移远了看,最后只能辨认出“代价”、“记忆”、“时间”这几个零星的词。

  门外再次响起脚步声,是父亲回来了。

  苏晓玥连忙把书塞进被窝里,刚闭上眼假装睡觉,房门就砰的一声被人踢开了。

  “起来!别装了!”

  苏德文的声音又硬又冷。

  “从明儿起,去工厂之前,先和我出海。还有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磁带,如果没人买,看我咋收拾你!”

  话音刚落,门又被狠狠甩上,震得墙上灰都掉了几粒。

  苏晓玥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动不动。

  她明白,老爸这是在嘴上硬气。

  骂归骂,真要砸她的磁带,他下不去手。

  她抬手抹了把脸,指尖蹭过脸颊,还有点发烫。

  明天,她就要开始在理发店录磁带了。

  再难,也得挺着。

  外头海浪一阵一阵地拍着岸。

  1980年深市,正悄悄变个样。

  她苏晓玥,也要趁这阵风,闯出自己的路来。

  天刚蒙蒙亮,苏晓玥已经蹲在幸福理发店小隔间里。

  录音机并排摆着,同时运转,歌声从左边这台,一点一点传到右边那台。

  这是她想出的土办法。

  用理发店那盘从海港带回来的原版磁带做底子,翻录新带子,几乎跟原版一模一样。

  “第五盘。”

  老杨探头进来,一边搓着手一边笑。

  “说好了啊,有一盘归我。”

  苏晓玥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在磁带封面上贴上了标签:“杨叔,小城故事在3面第4首,您听着方便。”

  老杨接过磁带,紧紧搂在怀里,压低声音说:“丫头,跟你说个事儿。昨天管理会那个袁康城来剪头,提了一句,上头要管了,说啥腐蚀年轻人思想。”

  苏晓玥手指一颤。

  这事,她明明在秘籍里看过!

  她稳了稳情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低声问道:“杨叔,袁主任还说了啥?”

  “说是最近要查磁带,风声紧得很。”

  老杨皱了皱眉,语气凝重。

  “上面下了命令,重点盯咱们学校这一片儿,尤其是校门口那些小摊小贩,连学生都不放过。”

  老杨左右看了看,确认周围没人注意这边,便更压低了声音,几乎成了耳语。

  “你是学生,平时听着音乐倒还罢了,眼下可得多留个心眼。万一被抓住,轻则没收,重则通报批评,甚至牵连家长。”

  苏晓玥听了,眉头微微一蹙。

  她将每盘磁带仔细地塞进自己亲手缝制的布套里。

  那是用一件旧花衬衫改的,针脚细密,边角平整。

  每个布套的正面,她还特意用红丝线绣了一朵小小的野花。

  花瓣歪歪扭扭,却透着几分俏皮和用心。

  这习惯,是她从那本偷偷翻烂了的秘籍上学来的。

  秘典上管这叫“搞点不一样”,说是细节做得好,顾客才有归属感,才愿意长期来买。

  出去的时候,正午的阳光铺在巷口。

  她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忍不住眯起了眼,抬手挡了挡额头。

  另一只手则下意识地紧了紧挎包,生怕里面的磁带被晒坏。

  兜里揣着五盘新录的磁带,沉甸甸的。

  三盘是程琴芬提前订好的,早说好放学后交货。

  另外两盘,则是她特意为弟弟苏家俊准备的“样板货”,用来在同学中间试水市场反应。

  路过供销社,她脚步一顿,拐了进去。

  柜台前站了几个买针线的大妈。

  她等了一会儿,才小声对售货员说:“一毛钱的红纸,要那种厚实点的。”

  售货员斜了她一眼,没多问,递出一张红纸。

  她接过,走到门口台阶上,低头把纸撕成五小片。

  回到巷子深处,她蹲在墙角,小心翼翼地在每片红纸上用铅笔写下。

  “私藏之物,不外借,违者断交。”

  写完后,她把纸片一一塞进磁带的布套夹层里。

  远处,放学铃声清脆地响起。

  她立刻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快步朝学校方向走去。

  她缩在巷子口那棵大榕树后面。

  不一会儿,弟弟苏家俊和同学打打闹闹地走了出来。

  她立马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苏家俊听到后猛地抬头,目光精准地锁定了树后的姐姐。

  “姐!”

  他兴奋地喊了一声,撒腿就跑过来。

  他跑到她面前,气喘吁吁。

  “录好了吗?刘大玮他们都等急了!”

  “两盘,你一盘,刘大玮一盘。”

  苏晓玥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用旧手帕包着的小布包,一层层打开,露出里面两盘裹得严严实实的磁带。

  她递过去,语气严肃。

  “记住了,只能给靠得住的人听。不能外传,也不能翻录。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我秦州的表舅捎来的,稀有货,全国都没几盘。”

  苏家俊一把接过来,动作迅速地塞进贴身的衣袋里,还用手按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