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被休弃的下堂妻10-《快穿:宿主手持空间一心囤货》

  白瑾接过苏月递来的药方,初时只是出于医者的习惯审慎查看,但越看,他眼中的漫不经心便消散得越快,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浓的惊异与赞叹。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纸上的字迹,仿佛在触摸某种精妙的艺术品。

  “妙!实在是妙!”

  他忍不住击节称赞,抬起头时,眼中已全是纯粹对学术的欣赏与敬佩,再无半分先前看待寻常村妇的神色。

  “这君臣佐使之配伍,毒性相制相成之道,竟能如此精妙绝伦!姑娘,恕在下冒昧,您真乃医道奇才!”

  他说着,竟主动拱手,郑重地向苏月行了一礼。

  “在下姓白,单名一个瑾字,在此间经营这小药铺,痴迷医术。今日得见高人,实乃三生有幸。”

  苏月微微侧身,并未全受他的礼,只平静回了一礼:“白掌柜过誉了。请问贵店可有‘碧珠草’出售?”

  白瑾这才从对药方的沉迷中回过神来,连忙点头:“有,有!姑娘稍等。”

  他转身快步走入内堂,不多时,捧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小盒。

  打开盒盖,里面衬着柔软的丝绒,其上静静躺着几株叶片椭圆、对生,叶脉在光线下隐隐透出碧丝光泽、还带着几颗小巧珠状果实的草药,正是苏月苦寻的碧珠草,而且新鲜无比,药性保存极好。

  苏月心中一喜,面上却不露声色:“正是此物。不知作价几何?”

  白瑾沉吟片刻,道:“此药罕见,采摘不易,需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对于一株草药而言,堪称天价。

  苏月深知这价格远超市面行情,但她急需此药,且看这碧珠草的品相确实上乘,便也不多计较,直接从荷包里取出十两整银,放在柜上:“多谢白掌柜,我买了。”

  白瑾收了银子,却并无奸商得逞的得意,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坦言:“其实……这定价全凭在下随心而定,姑娘若觉得贵,还可再议。”

  他模样竟有几分书呆子的耿直气。

  苏月摇摇头:“不必,药好便值。”她将木盒小心收好,道谢后便转身离开。

  刚走出药铺没几步,却听身后白瑾又追了出来,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姑娘留步!还、还未请教姑娘芳名与居所?在下实在……实在是对姑娘的医术见解仰慕得很,盼日后能有机会登门求教,还望姑娘不吝指点!”

  苏月脚步一顿,回头看着这位因为学术狂热而显得有些冒失的年轻掌柜,心下觉得此人虽有些唐突,却并无恶意,反倒透着一股痴迷医术的单纯书呆气。

  她略一思索,便道:“我姓苏,家父苏建国现居城外小河庄。白掌柜若有事,可到庄上寻。”

  说罢,便不再停留,径直离去。

  苏月带着碧珠草回到家中,立即着手进行炮制处理。

  为保万无一失,她先试制了几丸低配版的“养元丹”,以此熟练手感,确认此界药材药性与她认知无误。

  苏建国与张桂兰见女儿又开始鼓捣药材,并未感到惊奇。

  他们早已习惯女儿时不时展现出远超常人的见识与能力,只当是她从哪本孤本杂书中看来的,默默支持便是。

  苏月将制成的养元丹分予父母服用,二老只觉服用后身体暖融融的,精力似也充沛了些,只道是女儿孝心,心中更是慰帖。

  正当苏月准备开始炼制化解胎毒的主药时,庄外却传来了动静。

  竟是那白瑾,提着两大包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的珍贵药材,一路打听寻上了门。

  来的路上,他恰巧遇见了从镇上回来的苏建国,便硬是拉着对方,执着地请求带路。

  苏建国虽觉这年轻书生贸然上门有些打扰,但见他态度诚恳,又提着厚礼,拗不过他一番“求学”的热忱,只得无奈地将人引了回来。

  苏月开门见到白瑾和他手中那两大包她正缺的稀缺药材时,到了嘴边的送客之言又咽了回去。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侧身客气地将人迎进门:“白掌柜请进。”

  白瑾一进门,都来不及寒暄,便从怀中掏出一本边角都已磨损的医书,指着上面几处疑难,虚心地向苏月请教起来。

  苏月见他确实痴迷学术,只得耐着性子,与他讨论了一番。

  一番交流后,苏月需去田间记录作物生长数据,便起身出门。

  白瑾立刻主动提出跟随。

  苏月心念微动,看了眼身旁的父亲,开口道:“我爹近日身体不适,不宜过度劳累。白掌柜若得空,不知可否帮忙挑几担水,浇灌一下东头那亩试验田,再施些薄肥?”

  白瑾闻言,毫不犹豫地应下:“自当效劳!”

  他脱下长衫,挽起袖子,便真地去挑水浇地了。

  只是他一个文弱书生,何曾做过这等粗重农活?

  几趟下来,已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袍子下摆和鞋袜都沾满了泥浆,显得颇为狼狈。

  未坚持多久,便体力不支,只得讪讪告辞离去。

  两日后,白瑾再次登门。

  这次他换了身更利落的深色布衣,主动协助苏月做农事观察、记录,甚至还学着锄草、捉虫。

  烈日当空,他见苏月蹲在地里仔细查探麦苗,便悄悄挪动位置,用自己的身影为她遮挡出一片阴凉,并看着那长势喜人、远超寻常的麦苗连连赞叹。

  “苏姑娘,你所种这麦,品相茎秆皆非凡品,真乃瑾生平仅见!”

  偶尔瞥见苏月因下田方便而未穿鞋袜、沾着泥土却白皙玲珑的双足,他顿时面红过耳,慌忙移开目光,心跳如鼓。

  苏月一边记录,一边随口说起明年打算在稻田里投放鱼苗的规划,并解释了“稻花鱼”如何能互利共生,减少虫害、增肥田地,还能多一份渔获收成。

  白瑾听得极为专注,不时发问,眼中满是钦佩。

  从田里归来,苏月回房更衣洗漱。

  白瑾却仍穿着那身沾了泥点草汁的外袍,站在院中,望着苏月房间的方向有些出神。

  张桂兰在一旁看着,一时不知该如何招待这位举止奇怪又显然对女儿有意的年轻掌柜。

  苏月换好衣服出来,见白瑾还在,便干脆挑明了说:“白掌柜,你若有何医学疑问,可直接提出,不必如此耗费时间来做这些杂活。”

  白瑾却目光清澈地看着她,认真答道:“看苏姑娘耕种,瑾亦觉心中欢喜,并非耗费时间。”

  他顿了顿,似乎鼓足勇气想进一步表露心意,“瑾对姑娘……”

  “白掌柜,”苏月适时打断他的话,语气疏离。

  “今日多谢相助。时辰不早,想必铺中事务繁忙,就不多留你了。”

  张桂兰也从旁温和劝道:“白掌柜,今日实在辛苦你了,先回去歇息吧。”

  白瑾见状,脸上掠过一丝失落,却并未放弃。

  他非但不走,反而上前一步,急切而直接地问道:“苏姑娘,可是……可是嫌瑾冒昧?或是……姑娘家中已有婚约?瑾……瑾对姑娘之心,天地可鉴,绝非因姑娘容貌或出身而有半分轻视!”

  “昨日听闻伯母言及姑娘曾遇人不淑,遭人退婚,瑾只恨那人有眼无珠,浅薄至极!瑾倾慕姑娘才华品性,愿……”

  他的话还未说完,苏月已转身回屋,只留下一句:“白掌柜请回吧。”

  张桂兰也对白瑾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再说。

  白瑾站在院中,望着那扇关上的房门,脸上满是懊恼与不甘,却又不敢强留。

  最终,他只得对着房门方向深深一揖,低声道:“瑾……改日再来拜访。”

  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去,甚至在院墙外又徘徊了片刻,方才真正依依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