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不好的预感-《入夜沦陷》

  宋衍舌尖顶了下腮帮子。

  他慢慢转过头,盯着宋朝权那张铁青得像要炸开的脸。

  一句话没说,抬脚就往外走。

  几个保镖立马围上来,挡在门口。

  他们的脸色都涨得通红。

  “大少……别为难我们。”

  他们是奉命行事,却不忍动手。

  “滚开。”

  “你今天敢跨出这道门,我就打断你的腿!”

  宋朝权猛地转身,手指剧烈地抖动着。

  “给我按住他!”

  命令下达,无人敢犹豫。

  几名保镖互相对视一眼,硬着头皮扑上去。

  “大少,对不住了!”

  他们不敢真下狠手,动作也显得畏首畏尾。

  宋衍眼神一沉,身形一闪。

  砰!

  砰!

  两声沉闷撞击接连响起。

  两名大汉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

  惨叫声没断,其余几人尚未反应过来,宋衍已近身攻击。

  宋朝权胸口一闷。

  他踉跄后退两步,手死死揪住胸前的布料。

  “畜生……你这个不孝的畜生!”

  他做梦也没想到,那个被他贬斥为“不成器”的儿子,竟有如此手段。

  立叔吓坏了,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宋朝权。

  另一只手却猛地指向宋衍,声音发颤地喊道。

  “大少,你疯了?!”

  他的眼里满是惊恐。

  能在宋朝权身边活下来的人,哪一个不是精明老练、八面玲珑?

  但正因为看得多、经历得多,才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这不是普通的反抗,这是彻底撕裂父子关系的开始。

  能跟在宋朝权身边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可谁都不敢真下狠手,怕伤了这位主。

  他们知道,眼前这位虽然不受宠,却是董事会秘密认可的接班人。

  一旦真造成重伤,后果不堪设想。

  宋衍三两下放倒剩下几个。

  他拍了拍衣角沾上的灰尘,迈开步子往外冲。

  “你今天踏出这门一步,我就撤了你总裁的位子!你看看你一无所有的时候,萧玉希还会不会留在你身边!”

  声音歇斯底里。

  宋衍脚下一顿。

  他闭了闭眼,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终究没有回头。

  房间漆黑,没有窗户透光,四壁贴着老旧的墙纸。

  这里曾是别墅废弃的储藏室,如今却成了囚禁人的牢笼。

  萧玉希站在桌上,两手抓着窗框上第二块木板。

  指甲断裂的疼痛她已经感觉不到。

  钉子是随便钉的,松松垮垮,根本没打算长久关人。

  或萧是看守者觉得这种地方没人会注意,又或萧他们根本不在乎她会不会逃。

  反正外面早被围死了。

  但这粗劣的工艺,恰恰成了唯一的突破口。

  外头一大早就在打墙。

  可这声音掩盖了她撬木板的动静。

  更重要的是,它意味着外面正在施工。

  有人,有机会,也萧还有一线生机。

  她咬着牙,吭哧吭哧就是干。

  几下之后,最后一颗钉子发出“嘣”的一声脆响,被她狠狠拽了出来。

  她用力推开窗户。

  阳光像针一样扎进来,刺得她睁不开眼。

  她眼泪瞬间飙出来,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对面楼正在盖新房,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更响。

  她探出头,左右上下打量这陌生的环境。

  好消息:这楼一共四层,红砖灰瓦,外墙斑驳,看起来年久失修。

  坏消息:她在顶楼,四楼最靠边的那间小屋,窗户正对着正在施工的工地。

  跳下去?

  要是腿先着地,骨头大概率会碎,下半辈子只能靠轮椅代步。

  要是头先着地……

  那就没下半辈子了。

  她长长叹了口气,肩膀微微塌陷。

  认命了?

  不,只是时机未到。

  她把木板重新搭回窗框,尽量复原成原来的样子。

  钉子只轻轻卡在孔里,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动过。

  外头施工的噪音,正好盖住了她拆窗的细微动静。

  她刚坐下没两分钟,门“哐”地一下被踹开了。

  一个男人端着饭碗走进来,粗布衣裳,脸上横着一道疤。

  他把饭和菜往桌上一放,低声说。

  “吃饭了。”

  说完他转身要走。

  萧玉希突然开口。

  “站住。”

  萧玉希慢吞吞走到桌边,脚步拖沓,像是虚弱不堪,实则每一步都在丈量距离与时机。

  她盯着那碗菜,黑乎乎的炖菜混着几片发黄的菜叶,散发着淡淡的馊味。

  “这玩意儿,猪都嫌弃!”

  话音未落,她手一扬,手腕猛然发力,狠狠砸了下去。

  “啪!”

  瓷碗炸裂,碎片四溅。

  萧玉希低头扫了一眼,眉头皱起,满脸嫌恶。

  她踮起脚尖,一步一挪,回到床边坐下。

  刚坐稳,她脚趾一勾,精准地碰触到一块尖锐的瓷片,将其踢进了床底深处。

  男人被她这副作态激得火起。

  “你!”

  萧玉希抬起脸,脸上挂着笑。

  “你什么你?你谁啊?敢指着我骂?”

  他拳头攥得死紧,指节发白,可硬是没敢发作。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他真不知道她是谁。

  但是他的任务就一个:看住她,别让她跑。

  上面没说她是什么人,也没说不能打。

  可一旦出事,责任全是他扛。

  就在这时,庄万贯推门进来。

  “嚷什么嚷?”

  他瞥了眼一地狼藉,又看向萧玉希。

  她蜷缩在床角,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发抖。

  他的嘴角一扯,缓缓扬起一个弧度。

  “哟,还挺有精神啊?我还以为你早吓瘫了呢。”

  萧玉希一看见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胃里就翻江倒海。

  她强忍着几乎要冲出口的呕吐冲动。

  “不是说好进组拍戏吗?把我锁在这鬼地方,算哪门子事儿?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庄万贯笑了。

  他斜了眼旁边的男人。

  “没你事儿了,滚。”

  男人二话不说,立刻转身离开。

  他离开时,顺手把门带了一半,只留一条窄缝透进昏黄的光线。

  萧玉希心里一沉。

  坏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

  她下意识地往后挪动身子,试图离门口更远些。

  可空间太小,退无可退。

  庄万贯眯起眼,一步步逼近。

  眼神黏腻得像油。

  “既然这么有劲儿,不如先跟我对个戏?”

  他低声笑着。

  “让我看看……你在床上有多能耐?”

  他说完,猛地伸手,直朝她抓来。

  萧玉希脸色瞬间煞白。

  她拼命往后缩,双腿用力蹬着床板,背部紧紧贴住冰冷的墙。

  脚踝突然一紧,一阵剧痛传来。

  庄万贯的手力道极大,把她硬生生拽了回来。

  她整个人都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