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相爱相杀的戏码-《快穿:病弱美人她总对男主卖惨》

  朴迅羽强硬地把余惜塞到副驾驶上,余惜挣脱不过只好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朴迅羽一脚油门,手打方向盘,敞篷跑车飞速开了起来。

  “你知道濒死的感觉吗?”

  剧烈的风声模糊了朴迅羽的声音,余惜感觉自己一张嘴,就会被灌入满嘴的气流,索性装作没听到。

  朴迅羽轻哂,将车顶放了下来。

  耳边瞬间清静了下来。

  “现在能听到我说话了吧。”

  余惜说:“你不怕我扰乱你开车和你同归于尽吗?”

  朴迅羽说:“可以啊,只要你敢。”

  他一脸跃跃欲试的疯狂,时不时侧目盯着余惜。

  余惜冷着脸:“疯子。”

  “余惜。”朴迅羽忽然叫她的名字,“那群畜牲死了不是更好吗?他们对你根本不好。”

  余惜眼眶眨眼泛红,几近咬牙切齿:“他们对我如何关你什么事?你就是一个残忍的刽子手。”

  朴迅羽打量着她的神情,遗憾地发现这恨如有实质。

  他叹息:“你知道和我作对的代价吗?疯丫头。”

  “过去小打小闹我都没放在心上,但如果你一定要向我报仇的话…”

  朴迅羽脸上露出一种似癫狂似陶醉的神情,“我不会心慈手软的。”

  余惜眼神坚决:“尽管来就好了。”

  “当前朴迅羽恨意值-15,爱意值15。”

  居然…持平了。

  余惜垂着眼,平静地感叹着。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随着恨意值增长,朴迅羽的爱意值也在增长,但总归没有坏处。

  余惜全身心地沉浸在给自己塑造的角色中,她相信,之后的戏码会非常精彩。

  朴迅羽将车开到了一个赛车场。

  这里正在举行一场极限障碍赛车挑战赛。

  有工作人员把朴迅羽开来的车停到车库,随后另一个人领朴迅羽去赛车库取自己的赛车。

  余惜全程被朴迅羽抓住手腕胁迫着向前。

  朴迅羽的是一辆经过自己改装过的、性能和装置都是顶尖的车。

  车身以烈日沙漠为主题,呈金黄色,上面绘有一条巨大的响尾蛇,蛇鳞逼真泛着流光,硕大的头部栩栩如生,光是看一眼就让人毛骨悚然。

  朴迅羽照常将余惜塞到副驾驶,然后开车去了比赛的起跑线。

  已就位的赛车手看到这标志性极强的响尾蛇赛车,自动退出了一个位置让给朴迅羽。

  朴迅羽的车窗贴了防窥,别人看不见里面的余惜,但她可以看到旁边赛车的副驾驶上都坐着穿着暴露的赛车女郎。

  旁边的裁判已经高高举起旗子,预备开始,朴迅羽却突然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倾身过去余惜那边,也解了她的安全带。

  “你做什么?”

  朴迅羽眼底晦暗一片,勾唇轻笑:

  “你知道吗?和我作对就是无限接近死亡。”

  朴迅羽打开引擎,蓄势待发,口中却依然吐出无情的字眼:

  “今天我就带你体验一下什么是濒死的感觉。”

  ——开始。

  赛车早就如同拉满了弓的弦上箭一样冲了出去。

  余惜甚至都来不及重新系上安全带,就被一股强烈的推背感推离了座位。

  她及时稳住身体,坐回座位,手抓着车门,眼睛不得不聚焦到眼前的一切。

  第一个障碍是侧飞滑行,一块儿巨大的三角坡面障碍拦在路中间,只留下够半个车身通过的路面。

  没法超车和并行,瞬间就能分出排位。

  余惜只感觉车身一翘,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左歪去,几乎要倒在了朴迅羽身上,朴迅羽嘴角带了丝笑意,目光在转瞬间变得凌厉,车身如珍珠走绸般丝滑,瞬间穿过了这道障碍,俨然排在第一。

  余惜胸口被颠簸震出一阵不适,可来不及给她调整的时间,50米后又是连续过弯3个S,弯度大,直道短,非常考验技术。

  朴迅羽手上飞速地转动方向盘,配合脚下的油门,车身便像一条扭曲的蛇一样柔软转换。

  余惜干脆紧紧闭上眼睛,来对抗那阵眩晕感。

  接着余惜感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平稳,以为快要结束,却发现前面有一个陡直的上坡面,赛车必须从这上面飞跃。

  没有安全带,两人的身体只能贴紧座位上的每一寸空间,否则整个人都会在这巨大的坡度下后仰出去,若方向盘脱手,赛车就会瞬间失控,从坡面摔下,发生车祸。

  余惜看向朴迅羽,发现他脸上没有一丝慌张,反而生起隐隐的疯狂。

  好在他的技术过人,赛车平稳爬上坡,但随之而来的也是陡峭急遽的下坡,赛车没有减速的余地,整个车身往下猛扎,两人身体瞬间被弹了起来。

  余惜额头侧面撞上车上的凸起物,瞬间红肿。

  朴迅羽听到声音,极快地看了她一眼。

  “怕吗?”他甚至能分心问。

  余惜全神贯注在稳住自己的身体上,不是她后来找不着机会系安全带,而是安全带居然是带锁盖的,朴迅羽锁上后根本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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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朴迅羽挑了挑眉,没再逼问。

  下坡过后又是极其考验人心理素质的一关:泥地飞行。

  特意挖空的路面,坑坑洼洼的地表填满黄土,大量的水掺和其中,使得其像泥沼一样难走。

  朴迅羽毫不犹豫开了进去,飞溅的泥土瞬间沾满了车镜,掩盖了视野所及的地方。

  然而他丝毫没有因此减慢速度,尽管改良过后的赛车减震性能增强许多,但此刻却让余惜觉得自己就像是海上随风浪颠簸无依的小船,迟早会侧翻入海,被大海淹没。

  朴迅羽说:“其实如果你求饶,我可以放了你。”

  余惜不服:“你以为这就会让我害怕吗?”

  朴迅羽笑意微顿,“你还真是嘴硬。”

  他猛地一踩油门,余惜整个人撞到前面,胸口一阵剧痛,却连一丝痛叫都没发出来。

  朴迅羽眼神微闪,接下来没再继续折腾她。

  最后穿过一道强烈的水幕后,就是连续的旋转弯道。

  朴迅羽一言不发,任车子平稳却极速地抵达了终点。

  工作人员欣喜扬起第一名的旗帜,准备为赛车上面的人庆祝,然而响尾蛇车主根本没打算停,速度不减,拦在前面的人被急速驶来的车吓坏了,纷纷避让开,再看去,只能看见车身的一个尾巴。

  余惜忍着难受开口:“我要下车。”

  朴迅羽头也不回:“除非你求我。”

  余惜冷笑一声。

  朴迅羽以为她妥协,心底的狂风巨浪稍稍平复了一些。

  可下一秒,身前的空间突然被人占据,一股若有若无的馨香传入朴迅羽鼻尖,他失神一瞬。

  还不等他说什么,伴随一声清脆的咔哒声,身前的人就回到了座位。

  朴迅羽转头看去,平静的表情有一瞬破裂,他吼道:“余惜,你个疯子!”

  余惜打开车锁后,毫不犹豫拉开车门要往下跳。

  朴迅羽猛踩刹车,并伸手去拽余惜胳膊,大力将人拽回,敞开的车门被车速压迫的风力扯坏,歪歪扭扭挂在车上面。

  车里面也灌满了风,车的速度降了下来。

  赛车近乎报废一般撞在了一旁的树干上,燃起黑烟。

  “当前朴迅羽恨意值-16,爱意值20。”

  朴迅羽将余惜拽下车,一把扔到地上,他冷笑连连,神情阴鸷暗沉地盯着余惜:

  “你还真是不怕死。”

  余惜手掌心在地上蹭破了皮,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怕死还怎么找你报仇?”

  朴迅羽又惊又怒地骂道:“你个该死的疯丫头。”

  余惜踉跄着起身往前走。

  朴迅羽见她还有力气折腾,只觉得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臭石头。

  又臭又硬。

  砸都砸不坏。

  说不准哪天真能把他砸死,朴迅羽啼笑皆非地想着。

  他看着自己报废的车,打电话叫人过来,然后自己跟着余惜慢吞吞的脚步走在后面。

  朴迅羽伸手去拉她的手,被她甩开。

  “滚。”

  朴迅羽厚脸皮地说:“不想滚。”

  余惜觉得累,这身体被他折腾得够呛。

  她心情很不好,于是根本不想去和朴迅羽没完没了的拉扯。

  她想歇一歇,眼前却忽然阵阵发黑,接着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软倒下去。

  意识消失前,她知道有人接住了自己,除了朴迅羽,旁边再没有人了。

  朴迅羽看着怀里不省人事、面色苍白的余惜,皱着眉,莫名开口:

  “这么弱,怎么找我报仇?”

  ——爱意值 2。

  …

  这是余惜在这个世界第二次在医院里醒来了,只不过这个病房不是医院简单的黑白蓝,更像是为专门养病打造的卧室,家具一应俱全,整体风格偏法式复古。

  余惜推开门出去,才发现这是一间套房,门外是宽敞的落地窗客厅。

  余惜蹙眉。

  这时左边角落的门忽然从里面被打开,朴迅羽穿着浴袍从里面走出来,正用毛巾擦着湿发。

  “醒了?”他问。

  朴迅羽随意将毛巾放在一旁的搁架上,走到厨房吧台后面,拿杯子倒了一杯酒,然后喉结滚动,一饮而尽。

  余惜借着落地窗的倒影看到自己的额头上戴着纱布。

  手心贴着创口贴,她感受到胸口似乎也被擦了药。

  余惜嗓子干哑着说:“水。”

  朴迅羽一顿,手里边拿杯子倒水边吐槽似地说:“竟敢叫仇人给你倒水喝。”

  余惜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语。

  朴迅羽将水递到她面前,余惜拿过。

  杯身温热。

  余惜没说什么,将水喝了大半。

  朴迅羽挑眉,“谢谢也不说?”

  余惜将喝完的玻璃水杯猛地朝他的额头砸过去,朴迅羽险险别开头,玻璃杯的边沿在他的额角划出一道1c右的红痕,隐隐破了皮。

  余惜微笑:“谢谢。”

  朴迅羽伸手摸了下额头,带起一丝轻微的刺痛。

  如果反应慢一点儿,他可能就被砸成了个瞎子。

  被挑衅的愤怒和不爽使得他戾气横生,可在看到余惜的假笑后,朴迅羽似是皱眉,无可奈何地说:“脾气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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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左一右的额头都挂了彩,朴迅羽心里渐渐地生起一丝扭曲的快感。

  “当前朴迅羽恨意值-16,爱意值26。”

  没过多久,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朴迅羽看了余惜一眼,随后拿起电话进了书房。

  余惜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脱掉拖鞋拿在手里,赤着脚踩在毛毯上,靠近了书房的门。

  书房的门像是特意没关紧一般,朴迅羽的声音从里面清晰地传出来。

  “如果可以,不要留活口。”

  朴迅羽手里夹着根烟,侧脸露出的半边眉眼被烟雾笼罩,明明灭灭。

  “那个孩子,我会找到。”

  余惜离开门边,回了房间拿走自己的东西,穿好鞋子,轻手轻脚地离开。

  大概十分钟后,再出来的朴迅羽已经换了衣服。

  灰色的polo衫和浅色牛仔裤,配上他高挑的个子,休闲有个性,看着格外养眼。

  朴迅羽随手往后抓了抓头发,往沙发上看去,才发现原本笔直坐在沙发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朴迅羽推开卧室的门,里面也空空荡荡。

  朴迅羽看到门口那双摆得整齐的棉拖,骤然发笑:“疯丫头总是对我避如蛇蝎呢。”

  余惜出来后,沿着人少的街道找到一个长椅坐下。

  手机还剩30%的电,余惜找到车珉清的电话打了过去。

  那边很快接了电话,“余惜?”

  余惜嗯了一声,“我有事和你说。”

  车珉清却先问道:“你还好吗?”

  余惜简明扼要:“没什么事。”她没去探究车珉清的关心,只以为这是盟友之间他惯常的礼貌。

  她继而说起那个孩子的事情:“那个孩子,我需要你把他从保育院带出来,然后找个地方让人照顾他。”

  车珉清答应:“好。”

  余惜有些惊讶:“你不问为什么?”

  那边传来类似钢笔合盖的声音,紧接着车珉清说:“我大概能猜到,那个孩子是朴迅羽出现在保育院的原因。”

  余惜说:“是,朴迅羽应该是在找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不能让他找到。”

  车珉清轻轻一笑:“好,我会安排好的。”

  事情说完,余惜准备挂电话,车珉清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你放心,原因我也会查清楚。”

  余惜微怔,“好。”

  车珉清看着挂断的电话界面,将手机倒放在了桌子上,手却没离开,不自觉地敲击着手机背面。

  车珉清有些疲倦地靠着椅子,似在闭目养神。

  半晌,他拿起手机,给最上面的来电号码备注:

  poppy(x).

  ——罂粟的英文,和余惜拼音的缩写。

  余惜点开短信,找到收件人崔东函,开始编辑:

  东函哥哥,你在哪儿?如果你在就好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一场大火带走了我的所有,爸妈不在了,弟弟也不见了,我怎么都找不到,我没有亲人了,即使他们不爱我,可如果没有他们,我哪里还有家呢…

  所有人都嫌弃我,都讨厌我,我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了,东函哥哥,只有你,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到现在,这个世界又只剩下我们彼此,我们可以成为彼此的亲人吗?

  …

  东函哥哥,我想我真的没有活在这世上的意义了…

  对不起…又把自己的负面情绪传递给你了…

  希望你以后能够替我好好开心,永远永远的快乐。

  余惜面无表情点击发送,电量也在这一刻彻底告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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