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7章 风光的状元养活不了家-《国师她空间在手,虐渣权倾天下》

  “错?”菱辞的声音如同淬了冰,清晰地响彻厅堂,“我林菱辞何错之有?错在坐自己的马车?错在提醒某人莫要御前失仪连累全家?还是错在没陪着你们一起哭丧?”

  站规矩?呵!她轻蔑地扫了李氏一眼,“您老自己慢慢站着玩吧,恕不奉陪!”

  “反了!反了天了!”李氏气得浑身发抖,从未想过菱辞敢如此当众顶撞忤逆!

  她猛地一拍桌子,对着门外几个探头探脑的下人吼道。

  “都聋了吗?!给我把这个不孝的贱妇拖到堂下去,你们几个给我看好了。不到时辰,不许她起来!”

  那几个下人互相看了看,脸上都露出犹豫和畏惧。

  菱辞掌管着府中实际的钱粮用度,月钱丰厚,为人也公允。

  李氏虽是老夫人,但空架子一个。

  李氏见下人不动,更是怒不可遏,尖声叫道。

  “你们这群蠢货,给我看清楚。我儿是当朝新科状元,不日就要授官。你们现在不听我的,以后就等着被扫地出门。”

  她随即扬起了头,“若听我的,日后就是官家的体面下人。跟着她?”李氏鄙夷地指向菱辞,“左不过还是个伺候商户的低贱胚子!”

  “官家下人?”菱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下人还分高等低等?

  她发出一声清晰的嗤笑,扫过那几个面色挣扎的下人,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他们心上。

  “那你们可知,你们寄予厚望的状元公,即便授了官,一个月的俸禄能有多少?”

  李氏梗着脖子:“自然是高官厚禄,养着你们这些下人,算得了什么!”

  “高官厚禄?”菱辞转向李氏,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看来母亲对朝廷俸禄一无所知。那好,我就告诉你!你儿子肖愈状元及第,初授官职最高不过翰林院六品修撰。明面上的俸禄,月银——五两!”

  “五两?!”李氏失声尖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胡说!我儿是状元,怎么可能才五两?你休要在这里危言耸听!”

  菱辞懒得再跟她重复,目光重新锁定那几个脸色变幻的下人。

  “你们自己掂量掂量。是靠状元公那一个月五两的俸禄养活你们这一大家子,外加你们十几个下人靠谱?还是靠我林菱辞每月真金白银挣回来的银子养活你们靠谱?”

  下人们瞬间噤若寒蝉,头垂得更低了。

  肖家并非高门大户,就算菱辞挣了些钱,在府上的一应用度原主都很低调,全府下人不过十来个紧要的。

  原主大方,给他们的月钱并不比官家的下人低。

  五两银子?连府里这些下人拢共的月钱都不止这个数,更别说养活这偌大的府邸。

  在肖家这些年,谁是假佛,谁是真财神,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原本还有些动摇的下人,此刻更是如同脚下生根,一动不动。

  李氏被这无声的反抗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她猛地看向肖愈,声音发颤。

  “愈儿!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你日后当真只有五两月钱?”

  肖愈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菱辞当众揭穿他的窘迫,比在济世堂门口丢脸更让他难堪百倍,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猛地转过身,避开李氏的目光,声音干涩又带着强撑的尊严。

  他不好意思开口,五两是六品修撰的。

  若自己被授为七品编修,月银更少。

  可那又如何!自己终究是在朝廷上立足的状元公,天下仅此一人,其中分量岂可以银钱来衡量。

  菱辞商人出身,就是势力!

  思及此,他看向菱辞的目光里,多出了几分厌恶。

  有被她拆穿了面子的厌恶,还有对她“满身铜臭”的反感。

  “母亲!官场清贵,岂能单以银钱衡量!这是……这是朝廷规制!”

  菱辞的冷笑如同冰锥,刺得肖愈体无完肤。

  李氏得了儿子的默认,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巨大的失落和不甘几乎将她淹没。

  凭什么!她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竟然还不如一个商女能挣钱!

  “好了!”肖愈猛地一声断喝,打断了厅内尴尬的死寂。

  在医馆丢脸,回府被揭短,在下人面前威严扫地,这一切都让他怒火中烧。

  他必须找回点颜面,哪怕只是虚张声势。

  “阿辞!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你莫要再与母亲顶撞,我们便、便不再追究你擅自回府之过!”没有台阶,他硬生生给自己造了个台阶下。

  李氏虽然心有不甘,但看着儿子难看的脸色,也明白那五两银子怕是板上钉钉了。

  她猛地想起前几日魏鸢私下跟她嘀咕的话,愈儿有才学,可以开馆授徒教京中富家子弟,或者等做了官,自然有人捧着银子来巴结……

  对,还有这些门路!想到此处,李氏的心气才稍稍顺了些,但看着菱辞那张冷艳的脸,依旧是满心厌恶。

  “哼!就算如此,你男人还伤着,你杵在那里像根木头,还不快过来伺候!”

  又是这套!菱辞简直烦透了李氏这种永远记吃不记打、还妄图拿捏她的愚蠢。

  “挨打的时候不是挺‘顶天立地’的吗?怎么?这会儿又不行了?”菱辞的声音充满了讽刺。

  “我很忙,没空伺候。谁心疼谁伺候去。”

  说完,她再不看厅内那几张或愤怒、或委屈、或难堪的脸,利落地转身,裙摆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径直离开了这令人作呕的是非之地。

  留下厅内一片死寂。

  下人们低着头,心中却翻江倒海。

  夫人变了!

  明明温和谦逊的夫人,如今完全转了性子。

  看来,老爷和魏娘子那日游街的行径,是真的把夫人的心伤透了。

  换做谁,能受得了这样的羞辱?

  下人们想着,对菱辞多了几分同情。

  菱辞刚踏出院门,心口骤然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嘶——”她倒抽一口冷气,猛地捂住胸口,脚步踉跄。

  是方才被那群人气的?这痛感来得又急又猛,远超寻常的气闷。

  她强撑着几乎散架的身子挪回自己冷清的屋子,指望歇息片刻能缓过劲来。

  然而,那锥心的疼痛非但未消,反而像燎原的野火,沿着血脉经络疯狂蔓延、灼烧!

  无数细小的、带着毒刺的虫子在她心房里啃噬、钻营,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煎熬。冷汗瞬间浸透了里衣,豆大的汗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

  不对,这绝不是被气的!

  菱辞喘息着抬眼,望向梳妆台上那面模糊的铜镜。

  镜中的字自己憔悴痛苦,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

  刹那间,一张苍白阴郁、同样饱受折磨的男性脸庞清晰地闪现在她脑海——

  密室里,那个如同地狱恶鬼般的男人。

  是他,这就是他当时的样子!

  一个冰冷的念头浮现出来——

  毒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