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善念”-《开局尘歌壶,我在霍格沃兹当邪神》

  就在凯瑟琳和维克多同时呼出“梅芙·墨菲”这个名字的瞬间,他们身后那片扭曲的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

  两人警觉地回头。

  只见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率先迈出,他看起来有些虚弱,头发和胡须都乱糟糟的。

  而跟在他身后,正是他们刚刚提及的那位当事人——

  梅芙·墨菲。

  墨菲教授依旧穿着那身沾着梦境墨水渍的长袍,脸上毫无血色,手中紧紧抓着自己的榛木魔杖。

  “戈德里克阁下,墨菲教授?”维克多惊讶地叫出声。。

  凯瑟琳的目光则迅速在戈德里克和墨菲教授之间转了一圈,心中已然明了。

  她看向戈德里克道:“您找到了她。”

  戈德里克点了点头,声音不像往常那样洪亮,“我出去走了一趟,那小子的水平还算靠谱,没让太多怪物从画像里跑出去。”

  原来戈德里克在裂缝加大的那一刻就见到了摩根留下的执念,并且分析出了墨菲教授与摩根之间的联系。

  “我见过太多黑暗和执念,但像这样深沉、古老、几乎与整个空间共生共灭的,还是第一次。我知道硬碰硬不行,它……它更像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而不是一个需要被打败的敌人。”

  “我想到了维克多小子和那本童话书。”戈德里克的目光转向身边的墨菲教授,语气变得复杂,“然后,我就感觉到了奇特的共鸣。它像一根丝线,从这毁灭的核心连接到城堡……连接到墨菲的身上。”

  “我循着那丝感应去了她的木屋。她当时的状态很不好。”

  墨菲教授似乎这才从冲击中稍稍回神,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着平日的腔调道:“格兰芬多阁下突然出现在我的壁炉里。而我正做着一个噩梦。”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远处那道黑影。

  “我梦见冰冷的湖水……无尽的悔恨,还有锁链的声音……”她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仿佛想将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和情绪挤出去,“它们其实一直都有,断断续续的,但从来没有这么……这么强烈过。”

  “格兰芬多阁下说,这里的‘东西’可能与我有关。我能感觉到它。非常痛苦,非常愤怒,还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甘心。它像潮水一样冲击着我,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它沟通!我只是……只是能‘感觉’到……”

  她的话语印证了凯瑟琳的猜测。

  墨菲教授,或者说她灵魂中沉睡的某一部分,正是摩根勒菲那破碎执念在现实中的锚点。

  她能感知,甚至部分承载那份跨越千年的痛苦,但她作为“梅芙·墨菲”的独立意识却无法理解也无法处理这庞杂而古老的情感遗产。

  戈德里克接口道:“我把来墨菲请来,是因为我觉得她是钥匙。但具体怎么做我也不知道。强行把她推到那团黑影面前?那太冒险了,可能会让她的精神直接被那古老的怨念吞噬。”

  他看向凯瑟琳,询问道:“你们这边有什么发现?”

  维克多立刻激动起来,“阁下!教授!这情况和之前那本《影月与荆棘王冠》里发生的事情很像!书里的摩根勒菲也是被自己的恶念吞噬,最后是靠着她早年剥离封存在别处的一丝‘善念’才得以净化!我们刚才就在猜,现实中是不是也需要……”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这意味着牺牲。

  凯瑟琳只能接着道:“墨菲教授,您能感知到它的情绪。那您是否也能感受到在那些怨恨与痛苦之下,是否还隐藏着别的什么?”

  如果摩根勒菲的执念中还存在一丝“善”的痕迹,或者哪怕只是对过去美好的一丝留恋,那么与这份情感同源的墨菲教授,或许就是将其唤醒的最佳媒介。

  墨菲教授闭上了眼睛,努力在一片混乱的精神侵扰中仔细分辨。

  她的眉头紧锁,身体微微颤抖。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睁开眼,声音更加虚弱。

  “痛苦和怨恨是主体。但是好像在最深处确实有什么……不一样……”

  墨菲抬起颤抖的手,指向那片废墟城堡的某个方向,那里似乎曾是一座花园的遗迹,如今只剩枯死的藤蔓和苍白的地衣。

  “那里好像有一点很淡很淡的……难过……不是为了自己……更像是……为了某种……逝去的……美好的东西……”

  虽然她说的很模糊,但这已经足够了。

  凯瑟琳顺着墨菲教授颤抖的手指方向望去。

  那片荒芜的花园遗迹在弥漫雾气中显得格外凄凉。

  “此处……”凯瑟琳的目光变得锐利,“戈德里克阁下,维克多,保护好墨菲教授。”

  她向前走去。

  墨菲教授不由自主地跟上了几步,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眼中的迷茫更深,戈德里克和维克多立刻一左一右护在她身边。

  “你感觉到了什么,教授?”维克多紧张地握着剑。

  “我、我不知道……”墨菲教授的声音如同梦呓,“好像有笑声……很开心的笑声……还有阳光……很温暖的阳光……”

  她的描述与眼前这片废墟格格不入。

  然而就在这时,变化发生了。

  或许是受到凯瑟琳身上与阿瓦隆同源的生命气息的滋养,又或许是墨菲教授这个“共鸣体”的靠近起到了催化作用,那片花园废墟的景象开始如同水中的倒影般晃动。

  他们看到了一段记忆碎片。

  碎片中,天空是清澈的蔚蓝色,阳光灿烂。

  古老但完好无损的城堡墙壁上爬满了翠绿的藤蔓,盛开着淡粉色的小花。

  花园里草木葱茏,蝴蝶飞舞。

  三个年轻的身影正坐在一棵巨大的橡树下。

  一位是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她拥有一头夜色般的长发,面容精致,带着几分未脱的稚气与傲气,眼神明亮而充满野心——正是年少时的摩根勒菲,或者说,是人类公主莫甘娜。

  莫甘娜穿着精致的骑装,正笑着用手肘轻轻推搡身边的少年。

  那位少年金发碧眼,面容英挺,虽然年轻,眉宇间已初具王者的气度与责任感。

  他无奈地笑着,任由姐姐推搡,手中还拿着一柄未开刃的练习用骑士剑——正是少年亚瑟。

  而坐在他们对面,背靠橡树树干的是一个穿着深蓝色长袍的年轻男子,他有着褐色的长发和睿智狡黠的眼睛,手中把玩着一颗橡果,橡果在他指尖不时变成一只闪烁的萤火虫,又变回原样——这是年轻的梅林。

  “等我们长大了,我要让这片土地上再也没有饥饿和战争!”少年亚瑟的声音充满理想主义的光芒,他激动的挥舞着手臂。

  “光说大话可不行,我的傻弟弟。”莫甘娜嗤笑一声,但眼中闪着同样的光芒,“你需要最锋利的剑斩断荆棘,需要最坚固的城墙保护弱者。但冲刺的同时,你自己的后背也需要有人守护。”

  她看向梅林。

  梅林笑了起来,“最好的剑,或许吧。但我们真正该创造的,是一个能让橡果安心发芽,让萤火虫自由飞舞的世界。这可比打仗难多了,我亲爱的公主殿下。”

  “哼,有什么难的!”莫甘娜扬起下巴,“我们三个在一起还有什么做不到的?你用魔法变出奇迹,亚瑟负责用他的傻乎乎的正直去感召民众,而我……”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更深邃的光芒,“我会看透所有阴谋,清除所有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我们三个,就是新世界的基石!”

  阳光下,三个年轻人相视而笑。

  这美好的幻象与如今的断壁残垣形成了惨烈的对比。

  “啊——”墨菲教授发出一声短促的悲鸣,俯下身子捂住心口。

  那幻象中的情感过于强烈,如同巨锤般砸在她的胸膛上。

  不仅仅是旁观,墨菲刚才真切地感受到了莫甘娜的快乐、骄傲以及对眼前两人毫无保留的感情。

  而不远处,那道由执念构成的摩根勒菲黑影周身,黑雾越发疯狂的翻滚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