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村头霸王鹅老大v地主家的傻儿子23-《变成动物后才知道摆烂有多香》

  自那日在客栈与周茂才不欢而散,封月便存了心。

  沈渊心无旁骛,只埋首于经卷墨海,为那迫在眉睫的院试做最后的砥砺。

  封月则看似也随他深居简出,每日不过是在客栈临窗的桌案前,或是焚香静坐,或是替沈渊研墨添茶,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沈渊只当月郎是怕再遇着周茂才那等腌臜人物,扰了自己清净,心中感念,温书便愈发专注沉凝。

  无人知晓,在封月那双清冷如寒潭的凤眸深处,正映照着另一番天地。

  他指尖微不可查地一捻,几片细小的、泛着哑光金属色泽的“指甲盖”便悄无声息地从袖口滑落,沿着璇窗缝隙融入渐沉的暮色。

  这些是上一个科技世界的造物——“微型蜂影无人机”。它们如同拥有生命的金属尘埃,在封月的指令下,瞬间散入府城的各个角落。“

  他的系统背包深处,这样的造物堆积如山,如同流水线上的标准件,取之不尽。”

  “八月。”封月在意识海中低唤。

  一个清冷无波、毫无情绪起伏的电子音瞬间回应:【蜂影集群已启动。光学、声波、电磁频谱扫描同步进行。重点目标周文焕及其关联网络标记完成。信息流实时同步中。】

  霎时间,封月的意识海如同展开了一幅流动的巨画。

  周府密室里周茂才与心腹管家的窃窃私语、他如何咬牙切齿地咒骂沈渊“不识抬举”、

  如何贪婪地意淫封月的银发与姿容、

  又如何阴狠地布置要在院试中置沈渊于死地的种种毒计——买通搜检兵丁夹带栽赃、

  在沈渊考前饮食中下泻药、

  甚至计划在拥挤的入场通道制造“意外”推搡……种种不堪的谋划,连同周茂才那张因嫉恨而扭曲的脸庞,都如同皮影戏般清晰无比地投射在封月的“眼前”。

  他甚至还看到了周家管家如何拿着周茂才的名帖和沉甸甸的银袋,深夜敲开几位负责考场杂务小吏的家门。

  封月端起手边的青瓷茶盏,凑近唇边,袅袅热气氤氲了他眼底一闪而逝的、近乎神只俯瞰蝼蚁般的冰冷嘲意。

  千年岁月,沧海桑田,这等倚仗家世、心思龌龊、手段下作的凡人,他见得太多。

  如同尘埃里蠕动的蛆虫,污浊却卑微得不值一提。

  杀之?易如反掌,却会污了手,更会惊扰了沈渊这难得的澄澈心境与人间烟火。

  他只需让这些碍眼的尘埃,无声无息地归于尘土,永不沾染他的少年。

  “月郎,这《孟子》‘尽心章句’下,朱子注疏此处……”沈渊的声音带着一丝困惑,从书卷后传来,打断了封月意识海中的冰冷图景。

  封月放下茶盏,眼底的冰寒瞬间消融,化作温润的清泉。

  他起身走到沈渊身边,俯身看向他指着的段落,清冽的气息拂过少年鬓角:“此处讲‘知性知天’,朱子谓‘心之体用,无间于动静’……” 他耐心讲解,声音平稳柔和,仿佛方才那掌控全城、洞悉阴谋的并非是他。

  沈渊听得专注,时而点头,时而蹙眉思索,全然沉浸于圣贤文章的微言大义之中,身外的一切纷扰,皆被眼前这银发如月的人隔绝在外。

  时间在书页翻动的沙沙声与封月低缓的讲解声中悄然滑过。

  院试开考的前一日,府城的气氛骤然紧绷。

  贡院附近的客栈人满为患,空气里弥漫着焦虑、期待与墨汁混合的奇特味道。

  而在封月意识海那无形的巨幕上,周茂才的毒计正按部就班地推进。

  负责在沈渊号舍夹带“小抄”的兵丁,揣着伪造的纸条和银钱,正鬼鬼祟祟地靠近贡院外围;准备在沈渊早餐里下药的小厮,端着托盘走向后厨;那几个被周家收买、准备在入场时制造混乱推搡沈渊的地痞,也已在指定位置探头探脑……

  封月坐在窗边,指尖在杯沿无意识地划过。

  意识中,精确的坐标参数与行动方案瞬间生成,指令无声发出:

  【节点十七(兵丁路径),制造‘意外’落水。水深及膝,湿透全身,需立刻返家更衣。】

  【节点三(后厨),目标食物意外倾覆。】

  【节点九、十、十五(地痞位置),触发临时官差巡逻路线变更,实施驱逐。】

  【节点一(周府管家),突发急症(严重腹泻)。】

  【节点零(周茂才),目标坐骑(青骢马),马鞍皮带关键连接处,应力腐蚀加速,临界点设定于闹市区。】

  指令如同设定好的程序自动运行。

  下一刻:

  城东石桥边,那揣着“小抄”的兵丁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栽进冰冷的护城河里,成了落汤鸡,狼狈不堪地爬上岸,怀里的纸条早成了糊状,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差事?

  客栈后厨,端着沈渊那份早餐的小厮脚底莫名一绊,托盘脱手,精心准备的“加料”米粥泼了一地,滚烫的汁液还烫红了他的手背。

  贡院西角门,几个探头探脑的地痞刚想动作,一队原本不在此路线的巡城兵丁突然拐了过来,厉声呵斥驱赶,吓得他们抱头鼠窜。

  周府内,管家刚拿起名帖准备出门办事,突然腹中绞痛如绞,脸色煞白地冲向茅房,一夜不得安宁。

  而意气风发骑着青骢马出门的周茂才,行至闹市,马鞍皮带毫无征兆地“啪”一声断裂!周公子猝不及防,惊叫一声从马背上重重摔下,跌了个四仰八叉,云锦直裰沾满尘土,玉冠歪斜,引来路人一片哄笑与指指点点。

  他疼得龇牙咧嘴,风度尽失,被惊慌的家丁七手八脚抬起,哪还有半分心思去管什么考场?

  这一切,发生得迅疾而“合理”,如同秋日里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吹乱了落叶,却无人察觉风的来处。

  翌日五更,天色如墨。

  贡院门前灯火通明,人潮涌动,却比前几日少了几分喧嚣,多了几分肃杀与紧张。

  搜检的兵丁神色冷硬,目光如鹰隼。

  沈渊提着考篮,站在队伍中,深吸了一口带着寒露与墨香的空气,神情沉静而专注,如同即将出鞘的利剑。

  封月站在不远处送考的人群外围,银发在微熹的晨光中流淌着清辉,目光平静地落在沈渊挺拔的背影上。

  搜检异常顺利。当沈渊接过盖了验讫印章的考引,迈过那道象征着命运转折点的贡院高门槛时,他并不知道,昨夜这府城之中,曾有多少针对他的恶意在无声无息间土崩瓦解,如同晨露遇见朝阳。

  他更不知道,在他身后,那清冷如月的银发少年,正倚在客栈临街的窗边,指尖把玩着一只刚刚飞回、收敛了所有微光的“蜂影”。

  窗外,府城的街巷渐渐苏醒,人声车马声次第响起。

  封月望着贡院的方向,唇边掠过一丝极淡、极淡的笑意,如同冰湖深处悄然融化的一缕春水。尘埃落定,前路已清,他的少年,只需展翅高飞。

  喜欢变成动物后才知道摆烂有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