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村头霸王鹅老大v地主家的傻儿子16-《变成动物后才知道摆烂有多香》

  雨天的书房本该是清净地。

  封月执笔批注着新淘来的棋谱,忽觉颈后一热——某个声称"绝对不打扰夫子"的家伙,正把脑袋拱在他肩窝里蹭来蹭去。

  "沈、子、深。"封月一字一顿地警告,笔尖悬在纸上要落不落。

  "在呢媳妇!"沈渊答得清脆,手指却不安分地勾起封月垂落的银发,凑近轻嗅,"这沉水香配着龙脑,清冽中透着温润,倒像是..."他忽地贴近封月耳畔,"像是雪夜红梅沾了月华的味道.....嗷!"

  封月反手用毛笔在他眉心画了道墨痕。沈渊顶着黑乎乎的额头也不恼,反而就势往席子上一滚,抱着封月的腰耍赖:"夫子~我都考完试了~"

  窗外雨打芭蕉的声响忽然密集起来。

  封月低头看着这个大型挂件,忽然想起他现出原形时,雏鸟期也是这般往自己翅膀底下钻的模样。

  "起来。"封月用笔杆轻敲他发顶,眼里却漾开笑意,"给你看个好东西。"

  沈渊瞬间支棱起来:"什么好东西?"

  封月从书箱底层抽出一本手札,封皮上赫然写着《科场黑话大全》——里面详细记录了各地考官批卷的暗号、同考官们的癖好、甚至还有如何从放榜衙役的表情预判名次。

  沈渊呆滞片刻,突然扑过去:"媳妇你果然最疼我!"

  "嘎吱——"

  可怜的书案在重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窗外,被惊飞的麻雀掠过雨幕,翅膀上抖落的水珠,恰似封月额角跳动的青筋。

  这样的日子过了七八天,直到某个清晨,沈渊在院中练字时,听见墙外传来报录人的铜锣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

  笔尖的墨滴在宣纸上,晕开一小片阴影。

  封月从廊下走来,手里捧着刚摘的栀子,雪白花瓣上还沾着晨露。他看了一眼沈渊僵直的背影,随手将花枝插入案头的青瓷瓶。

  "紧张?"

  沈渊放下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褶皱:"......有点。"

  封月轻笑,伸手拂去他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吧,去看榜。"

  ——放榜的日子,终于到了。

  寅时还未到,沈府正厅已灯火通明。

  沈老爷第五次调整太师椅的位置,茶盏里的君山银针早没了热气。

  封月倚在廊柱边剥莲子,指尖沾着青翠的莲衣,余光却总往大门处瞟。

  "报录人该到县衙了。"沈老爷突然起身,惊得脚边打盹的狸奴一窜,"按例卯时张榜,骑快马报喜的差役......"

  "父亲。"沈渊按住老人颤抖的手,"您再踱步,地砖都要磨出凹槽了。"

  话音未落,大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所有人倏地转头——却见是厨娘捧着蒸笼匆匆而过。

  封月手中莲子"啪"地捏碎,汁水溅在袖口,活像朵突兀的绿梅。

  寅时三刻,县衙照壁前已挤得水泄不通。

  卖糖葫芦的小贩踩着高凳张望,茶楼二楼雅座早被富户们包圆,连对面绸缎庄的房顶上都趴着几个书童——活像一群等着抢食的麻雀。

  沈家小厮阿福仗着身材瘦小,泥鳅似的钻到最前排。

  刚站稳就听"哐当"一声锣响,两个衙役抬着朱漆榜架走来,浆糊刷子往照壁上一泼,那丈余长的黄纸"哗啦"展开,惊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刹那间,众生百态炸开了锅: 穿绸衫的胖子突然发出母鸡下蛋般的"咯咯"声,手舞足蹈地撞翻了馄饨摊;白发老童生瘫坐在地,把胡子揪下来一绺都不觉疼;有个青衫少年对着榜单连磕三个响头,起身发现拜错了红榜——那是去年的旧榜文。

  "让让!我儿可是廪生保结的!"一位妇人挥舞着镶金线的帕子,活像驱赶瘟神。

  她身后的小姐"不小心"踩掉了竞争对手的鞋,绣花鞋面上顿时多了个泥脚印。

  阿福的眼珠子突然瞪得溜圆——榜首"沈渊"二字墨迹淋漓,比旁的名字大上一圈,后头还跟着朱笔画的圈,红艳艳像颗喜庆的相思豆。

  "我家少爷中了案首!!!"这一嗓子嚎得隔壁卖炊饼的老汉手一抖,白面饼子直接贴在了脑门上。

  小厮跑出残影的速度堪称奇观:过糖人摊撞歪了草靶子,拐角处带翻了算命幡旗,最后踩着鱼贩的水盆滑进沈府大门,活像个人形炮仗:"老爷!老爷!少爷中案首了!红圈圈的案首!"

  正厅里,沈老爷的茶盏"啪嗒"掉在地毯上。

  封月刚拈起的桂花糕悬在半空,糖霜簌簌往下落。

  而当事人沈渊——正偷偷把脚从锦凳上放下来,假装自己没紧张到抖腿。

  未及一盏茶功夫,府外传来震天响的唢呐声。

  报子穿着簇新的红褂子,额头上还贴着喜庆的黄花,边跑边喊:"捷报——贵府沈老爷讳渊高中县试第壹名!"

  管家撒出去的铜钱雨点般砸在青石板上,喜娘们提着装满喜糖的篮子见人就塞。

  有个衙役喊得太过卖力,把"独占鳌头"喊成“独占馒头”,被同伴一肘子捅在腰眼上,疼得直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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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绝的是那报录文书——洒金红纸上除了沈渊的名字,还画着魁星点斗图。

  那魁星的眼睛居然会动,原是用了活眼贴画的巧技。

  沈老爷接过文书时手抖如筛糠,差点把魁星的斗给碰歪了。

  趁着众人围着喜报啧啧称奇,沈渊蹭到封月身边。

  他袖子里藏着个油纸包,打开是块被体温烘得微热的定胜糕:"媳妇,现在能讨赏了吧?"

  封月瞥了眼糕点上"蟾宫折桂"的印纹,突然伸手抹了块糖霜,往沈渊鼻尖一点:"赏你明日开始温习府试。"

  "啊?"刚还摇尾巴的大型犬瞬间蔫成落水狗。

  窗外,不知哪个促狭鬼放起了"鲤鱼跃龙门"的风筝。

  那纸扎的鲤鱼在空中一窜一窜,活像此刻沈渊被吊得七上八下的心。

  沈老爷笑得满脸褶子挤作一团,活像朵风干的菊花。

  他哆哆嗦嗦从怀中掏出早就备好的红封,那锦囊鼓鼓囊囊的,一捏还能听见银锭子"咯吱"摩擦的声响。

  "诸位差爷辛苦!"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喊着,挨个往衙役手里塞红封。

  那沉甸甸的分量让领头的衙役眼睛一亮,指尖悄悄在红封上一捏——嚯!起码五两雪花银!

  "恭喜沈老爷!贺喜沈老爷!"领头的衙役腰弯得比虾米还低,吉祥话跟倒豆子似的往外蹦,"小公子这手锦绣文章,来日必定连中三元!您老就等着戴金花、饮御酒吧!"

  旁边年轻些的衙役更夸张,直接扯着嗓子唱起来:"一贺沈家出文曲!二贺案首震姑苏!三贺——"唱到一半卡了壳,急中生智接了句:"三贺青云第一步!"

  满院子顿时哄笑出声。

  喜欢变成动物后才知道摆烂有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