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任务9--疑惑的布-《末世之回家路》

  张嵩摸出来根不知道从哪儿收来的装饰木棍,大方地递给女生后就又躲回了车上。

  原因无他,实在是太臭太臭了,那气味都不是普通的物理攻击,是精神攻击,闻多了头晕眼花,眼泪都止不住地往外淌。

  时静眯着眼睛,抄着木棍在排水沟里搅了几下,拨开秽物后挑起了一块奇特的布料,布料上金光闪闪,正是它刚才在地沟里依旧闪着光,吸引了女生的注意。

  “这什么?镶金的布吗?”

  这布料不知道已经被埋了多久,除了镶有金线的地方,其余的浅色布料区域已经吸饱了污水,挑在棍上沉甸甸的,还有乌黑的脏水顺着边缘滴滴答答地淌下。

  “这布看着质量不错,怪漂亮的,怎么会在随便丢在这儿?”

  沈窈也来了兴致,掩着鼻子半弯下腰打量着这块落进排水沟的精致布料。

  这布料看着像是末世前她在网上刷到过的Y国贵族拿来做礼服的料子,浅色的柔软布料打底,上面用金银双色的线绣出繁琐富贵的图案。即使在光线暗淡的地沟里,用料讲究的绣线也能反射出鎏金般的流淌色彩。

  陆龄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正上方悬挂着的尸体,难不成这块布料的主人不幸变成了丧尸?或是横死后被某人挂了起来,成为了这片绵延不绝尸体墙中的一员?

  可…..陆龄挠挠头,不是她刻薄,但面前这一片尸体,全都是普通人打扮,或者说生前的穿着都比较平庸,和脚下这块流光溢彩的面料一比,嗯……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

  季争看她们饶有兴致的开启了推理游戏,也下车过来凑热闹。

  她凑近后只踮脚打量几眼这块布,随后懒洋洋说道:“有钱人也怕死啊,可能它的主人路过这边,被丧尸追得顾不得体面,衣服或者包贵重物品的布头掉在这儿也有可能?”

  许徽箴一手搭在季争肩膀上,听得半懂不懂,只是跟着点头:“这么说也有可能。”

  时静像是翻垃圾翻上了瘾,把第一块布挑出排水沟后就继续在周围戳戳翻翻,很快,第二块,第三块布也被翻出了秽物满布的排水沟。

  花样一致的布料被铺开,面积看着不大,只能用来包小孩子或是小件首饰物品。

  “呕…干嘛都翻出来啊?好臭…”

  沈窈要被熏晕了,捂着鼻子直接倒退了几步远离布料。

  “很怪啊,这布料太完整了,而且被沉在很深的地方,感觉不太像是…”

  “怎么了?”

  塞姆本以为这只是个短短几分钟的原地休息,没想到聚在车边的人越来越多,有蹲有站,好像还聊了起来,时间宝贵,她没办法,只能过来打断。

  时静还是第一回跟塞姆这类气质颇为外放的外国女性打交道,有些紧张地用棍子戳戳面前这堆布料:“我…我在水沟里发现了这个。”

  贾巴跟着塞姆一起下了车,闻言也凑近打量了几眼这块布。

  然后她就像是从久远的记忆里拾起某块记忆碎片,随而神情艰涩地说道:“嗯……别管了,这是Y国传统的嫁妆裹布。”

  “嫁妆?什么垃圾连女人的嫁妆都要抢?!”

  陆龄闻言大受震撼,她下意识认为是有女人带着嫁妆逃命时被人抢劫,不光是嫁妆被抢掠一空,连包裹金子的布料也在争抢中扯烂,掉进了路边肮脏的下水道里。

  但亲手用棍子挑出布料的时静好像说布料被埋得很深…?

  难道是抢劫犯怕受害者还有家人朋友来找?所以毁尸灭迹,把布料刻意藏得很隐秘?可这大马路旁边的排水沟哪儿隐秘了?!

  贾巴似乎不是很想说,只打岔说道:“没什么,可能意外吧。咱们什么时候继续出发?”

  “这不是…?”

  裴柏在车上看着地图,看车后的人越聚越多,索性也和瑟帕一起下了车。

  瑟帕似乎很适应Y国这种潮热的天气,及腰的红发蓬松地披散在身后,穿着厚实的作战裤也不嫌热,悠哉悠哉地半走半从地面滑了过来,她的蓝眼饶有兴致的眨眨:“又是女人被害吗?”

  陆龄蹲在地上抬头看她,不知道是因为恶臭太过迷人,还是头顶的太阳太过火辣,只觉得一阵炫目。

  女人在人形态时身高超过180,高挑得将照向她的阳光结结实实挡在身后。蓬松光亮的红发被太阳勾勒出一圈橘红色的光圈,逆光的蓝眼更显幽深,她此刻眼睫低垂,目光锁定在破破烂烂堆在一起的布料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应该是。”

  许徽箴苦笑道,不管凶手是丧尸还是活人,受害者大概率都是个随身带着嫁妆的女人了。

  不过现在深究也没什么意义,几人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医,时静还想继续找找,看会不会有别的什么线索,奈何时间不等人,又磨叽一会儿后还是上了车。

  车辆继续在这条破破烂烂的公路上疾驰,陆龄坐在后座,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

  道路两边的尸体架子完全不见少,在飞速闪过的车窗上就像是一条不断起伏的黑色波浪,高高低低但从不断绝。

  “你们说,到底是什么人会把活人和丧尸的尸体都绑上架子晒太阳呢?”

  那股萦绕鼻间的恶臭过了好久才散,刚缓过点劲儿的张嵩听到陆龄还在想这件事,有些无语:“我的姐姐啊,管他什么人会干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儿呢?只要不妨碍咱们的任务不就行了。”

  也是…

  陆龄知道是这个道理,但方才排水沟里的失去光彩的嫁妆裹布还是让她心神不宁。

  “别想了,咱们这才刚来多久,你要是实在好奇,以后有机会找个本地的幸存者来问问呢?”

  另一边的许徽箴探头过来,安抚道,“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

  陆龄笑笑,知道队友是好意,也就应下了。

  而在最后的车里,同样的话题也在进行着。

  时静抿着嘴,抱着胳膊坐在副驾。

  后座的岩花和她一样,也是抱着胳膊不说话,二人生着闷气谁也不理谁。

  刘嫣看看旁边那个,又从后视镜里看看另一个,只觉得有种带孩子的疲惫感涌上心头,谁能告诉她,都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闹脾气似的,说闹别扭就闹别扭?

  二人闹别扭的原因说来有些可笑。

  时静在离开前将被翻出来的那几块布堆在一起,用异能飞快烧成灰烬后才上车。

  而趴在车窗上看到全过程的岩花一向嘴比脑袋快,等人家一上车,就笑意盈盈地问时静是不是职业病发作了,怎么不把旁边的尸体烧了,光烧那几块破布?

  平时二人斗两句嘴,这话也就过去了,队伍里的其他人都习惯了,可今天不知怎的戳到了时静的点,这不,一句“关你屁事”顶回去后,二人就开始闹脾气了,一前一后谁都不理谁。

  为了团队氛围,刘嫣努力说了几句话活跃气氛,结果不善言辞的林亚楠接的话还不如不接,把气氛反而搞得更僵。

  对此独自坐在最后的王司敏有自己的看法,干净利落地一边敲电脑一边下了定论:“就是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