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决不待时-《大侠別急,笑傲江湖先问问大明律》

  第170章 决不待时

  衡山大弟子王惟谦苦著脸看著路平。

  路司李毫不客气,坐在莫大先生平日坐的交椅上,翻阅著衡山典籍。

  战后。

  魔教残余的二高手一死一伤。

  各派商量之后,將倖存的魔教弟子送交衡州府,填充大牢。

  接著收敛死者。

  想起死者曾是自己朝夕相隨的师兄弟,回雁峰上,各派尤其是衡山弟子,莫不垂涕。

  司李手持胡琴,拉了一曲瀟湘夜雨。

  一时间哀声震天。

  司李隨后向王惟谦下达几道掌门令:

  其一、厚敛死难衡山、恆山弟子。

  其二、擬定赏额,重赏参战的三派弟子,尤其是紧急赴援的恆山、华山弟子。

  其三、建三派弟子抗魔碑,司李说,要请五岳盟主左冷禪先生亲自执笔,撰写碑文。

  其四、缴获的所有暗器、药材、银两、兵器作为罪证一律归属衡州府,衡山派还需要补偿司李提供迷药的费。

  其五、所有收缴的武功秘籍,司李负责抄录三份,三派一家一份。

  这些命令,虽然没有前例可循,但王惟谦觉得可以接受。

  就是听到前三条的时候,王惟谦分明看到刘师叔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黑。

  各派劳累了一宿,尤其是华山派,连续赶了两场,都是疲惫不堪,就暂时散去。

  司李趁机下达了第六道掌门令,是对保管衡山武学秘籍的湘云师妹单独下的“湘云姑娘,请將衡山所有的秘籍送到我莫大先生房间来,让本掌门好好检查下,有没有遗失或者损毁。”

  王惟谦目瞪口呆,半响无语。

  他能说什么呢

  到现在为止,司李依旧是衡山派合法掌门,了解本派武学,是不是应该的

  况且司李昨日对于衡山派有存亡继绝之功,衡山派总不至於这么快就卸磨杀驴吧

  王惟谦心中哀嘆:“但愿师父將胡琴交给司李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形。”

  从那一刻后,王惟谦就时时刻刻盯著司李。

  幸好,司李还算手下留情,並没有抄录衡山的武学。

  否则,王惟谦非跟他好好计较一下不可。

  路平心中欣喜异常。

  案上堆了一小魔教典籍,暂且不忙翻看。

  他眼前是两套衡山剑法,著名的《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式》《迴风落雁剑》。

  路平不禁摇头轻笑,原来时空中,定閒师太垂危时让令狐冲担任恆山掌门,

  足够惊世骇俗。莫大居然让自己一个朝廷官员在危机的时刻接管衡山,也算得上是极有魄力。

  但这老头子显然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竟然只留下这两套剑法。

  其余的,诸如衡山派以芙蓉、紫盖、石、天柱、祝融五座山峰命名的五路剑法,全没有留下来。

  这五路剑法有没有剑谱存在,其实也不得而知。

  衡山派的早期很多剑法传承,很可能就是:不立文字,不作剑谱,只是口授心传。

  第二次华山之战,各派高手凋零,莫大先生的师父只学到了五路剑法。

  但衡山最为高深的,传说中一招对应一路、包含一路剑法精要的衡山五神剑却从此失传。

  衡山派有没有吸取教训,不得而知。

  “惟谦啊,你一剑几雁”路平拍拍《迴风落雁剑》,抬头淡然问道。

  对这位衡山大师兄,他非常有好感,不仅仅在前面的战斗中,他极力保护小师妹,还因为他其实就是王夫之的爷爷辈。

  王夫之的爷爷王惟敬,此刻就在衡州。

  “一剑一雁。”王惟谦听著路平直呼其名,还是感觉很不自然,强自淡定答道。

  一剑一雁其实不足为耻,许多衡山弟子,终其生涯都不能落一雁。

  那日在茶肆中,莫大先生一剑断七杯而杯不倒,至今仍然是到衡州的武林人士必游览的景点。

  在茶肆中的人,很少看清,他真正的动作不是“削”,而是“刺”。

  那日白鬍子老彭说:“茶杯都能削断,刺雁又有何难因此他要骂你胡说八道了。”

  这话也不是非常准確。

  因为大雁不会在桌子上等著你来刺。

  身如迴风急盘旋,剑如闪电击石火。

  在无可借力的高空,一瞬间刺出七剑,刺中七只路过的大雁。

  难度显然要高出一个级別。

  要不是明確王惟谦这些衡山弟子真的尝试过,路平都在怀疑,这是不是衡山派编出的江湖传说。

  五更之后,寅正四刻,又称平旦,

  雁峰寺传来悠扬的晓钟。

  王惟谦鬆了一口气,绷著的脸终於鬆懈下来,笑道:“司李,时间到了。”

  一夜掌门的期限到了。

  路平嘆了口气,低声骂了一句“小气”。

  他有些不舍地放下胡琴,將目光从剑谱上移开。

  王惟谦立即以最快的速度收好剑谱,

  山僧大梦初醒,堂外鸟声喧喧。

  衡山弟子依旧在清理夜里战斗的痕跡。

  隔壁的雁峰寺很快就来了两个和尚。

  和尚们若无其事一般,说了一会閒话,隨口道:

  “若有杀伐,不如做个道场法事,三日或者七日,多积些功德,超度怨魂,

  让死者早日轮迴,免得他乡多了野鬼,飢饿无食,久沉地狱,惊扰回雁峰不安!”

  “既为近邻,荒寺僧眾也愿打个折扣。”

  和尚说的委婉,gg竟已经贴著衡山派在做。

  这与前掌门已经无关。

  路平笑吟吟听了一会王惟谦跟和尚们扯皮,便扬长而去。

  若论道场,道家的黄篆道场,可以联繫泰山的天门道长,念一卷《太上洞玄灵宝救苦拔罪妙经》;佛家的水路法会,恆山也有专业人士在此,眾女尼诵一卷《地藏菩萨本愿经》,岂不更加悦耳动听

  沈周负了一点点小伤,犹自说道:“四爷,昨日大战魔教教徒,当真是痛快“衡山送来的人如何处置”路平问道。

  府衙闹腾了一夜,到现在也刚刚平息下来。

  路平担心的是,李燾会对衡山派移交的魔教徒眾进行审讯。

  如果其中有人挨不住酷刑,招供出嵩山派左冷禪。

  到现在为止,並不能算是一件好事情。

  把左掌门伸出的触手砍断,但是和嵩山派的关係,依旧要:斗而不破。

  “尽数斩首,决不待时。”沈周淡然道,“老武眼下都在牢中砍人。”

  路平立即放下心来。

  决不待时,就是后世所说的斩立决,

  衡州府在前几天就收到魔教教徒来衡州的消息,如今魔教教徒竟然真的搞出事情来。

  一件是劫狱,一件是聚眾攻打衡山回雁峰。

  无论哪一件,李燾的判决都称得上果决。

  当然,也有可能他和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

  路平想了一会,说了一句:“好。”

  一两日钟镇归来,看到城门口悬掛著的百余魔教教眾首级,也不知道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