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狂妄-《你出轨,我改嫁,儿子不认你哭什么》

  齐冲还没说话,倒是傅芷晴先叫唤起来。

  谢青岑眼眸一下子冷凝。

  齐冲见状,连忙上前伸手捂住傅芷晴的嘴,“不用,谢总。我知道怎么做。”

  谢青岑淡淡頷首,“记得把医药费付了,我討厌麻烦!”

  “是谢总。”

  齐冲点头,手段强硬的拖著傅芷晴离开的店里。

  按理说,只是下巴脱臼,谢总完全可以让他给傅芷晴接上,可看谢总刚刚的意思,是完全不想多管,想让傅芷晴多涨涨教训!

  想著,齐冲手下的力气加大,对傅芷晴是真的不留情面了。

  等齐冲他们离开后,谢青岑淡淡收回视线,他来到阮流箏身边,长臂一伸,隨意地揽住阮流箏的纤腰,继而慢条斯理地拿出一张黑卡,“就这两件了,结帐吧。”

  小流箏亲自给他挑选的衣服,哪怕被不相干的人破坏了心情,也不能白费了小流箏的一番心思。

  他可要好好拿回去收藏。

  阮流箏冷冷瞥了他一眼,淡声提醒,“放手!你越界了。”

  谢青岑眼眸低垂,嘴角噙著一抹浅笑。

  深墨色的眸底却仿佛寒潭般,幽深不可见。

  “小流箏,你確定要现在和我爭论这些可有可无的问题吗”

  阮流箏驀然想起方才傅芷晴的惨状,她抿了抿唇,实在没有心思再和谢青岑周旋。

  “谢青岑,我累了。送我回去吧。”

  ……

  回去的路上,车內依旧寂静无声。

  阮流箏坐在一侧,闭眼假寐。

  她仰靠著椅背,清绝的眉眼一半隱在暗处一半暴露在光里,显露著隱隱约约的柔美。

  一双清冷的眼眸紧闭,唯有眼前那纤细浓密的羽睫轻轻颤动,仿若蝴蝶煽动翅膀,却暴露著她此时的情绪。

  阮流箏眉心紧蹙,刚刚被傅芷晴打了一巴掌的侧脸泛著火辣辣的疼痛。

  她终於忍不住地睁开眼,眉眼微抬。

  想分出些別的心思,短暂地去忘却脸颊上的疼痛。

  阮流箏视线环顾一周,最后定格到了正在低头认真处理工作的谢青岑身上。

  他虽然侧对著她,但是却不难看出其俊美,尤其是优越的骨相。

  因为谢青岑微垂的眼眸,更加突出了他的眉骨,高挺的鼻樑,略显锋利的下頜线,这人好似天生就该待在高台之上,接受眾人的膜拜。

  阮流箏静静地看著他,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刚刚在百货大楼,手段狠厉地处置傅芷晴时的画面。

  玉面罗剎,倒是很適合他当时的模样。

  阮流箏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但紧接著又想到了什么,唇瓣紧紧绷直。

  她扭头,透过车窗看清了自己如今的模样。

  突然竟觉得有些可憎。

  三心二意、犹豫不决,她不该一面享受著谢青岑的维护,一面又假惺惺地拒绝他。

  虚偽的模样,和傅砚辞又有什么两样。

  阮流箏微微垂眸,柔嫩的掌心无意识地收紧。

  可自己的心却好似不再受自己的控制了。

  它好似分成了两半,互相矛盾又互相…

  阮流箏闭了闭眼,良久,她倏然睁开眼睛,清冷的眸底闪过一抹坚定。

  不管怎样,她都不能任由自己再墮落下去了。

  “谢青岑,刚刚发生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你还敢肯定你的眼光没错吗”

  想清楚后,阮流箏开口,语气平静,但眉眼却透著一股淡然。

  谢青岑眼眸一顿,他放下平板,抬眸看向阮流箏,眉眼微抬,“当然,而且通过这件事情,我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心。”

  “阮流箏,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配站在我身侧,与我白首!”

  狂妄!

  这是阮流箏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

  但很快她也就接受了。

  就凭谢青岑刚刚对傅芷晴那狠厉不留情面的做法,足以见得,他確实有狂妄的资本。

  她深吸一口气,静静地看著谢青岑,“谢青岑,你实在是太自信了。我们认识的时间並不长,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实话告诉你,方才傅芷晴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就是一个靠在死缠烂打上位的女人,一个为了爱情能背弃朋友,能放弃一切的女人。”

  阮流箏顿了下,眼瞼微敛,“我愚蠢、自私、怯懦。谢青岑,这样不堪的我,你確定还配得上你吗”

  她几乎把自己贬低到了泥里了。

  即使她说的只有一半是真的,但是她真的不想再这样摇摆不定下去了。

  太假,太虚偽了。

  谢青岑拧眉,深墨色的眼眸紧紧盯著阮流箏,良久,他忽然轻轻的笑了两声,“为了能让我放弃,你还真是用尽了法子。但是…小流箏,何必妄自菲薄呢!”

  “我说过,你是唯一能和我相匹配的人。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手。”

  见他仍旧坚持,阮流箏突然觉得无比的心累。

  她开口,带著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架势,“谢青岑,你到现在还听不懂吗我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实话跟你说吧,我现在还並没有离婚呢。”

  “甚至我的这段婚姻能不能成功结束都是个问题。我一面和现任丈夫牵扯不清,一面又享受著你的追求。我这已经属於三心二意了,我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阮流箏定定地望著谢青岑,唇瓣紧紧抿起。

  她別开眼,甚至有些不敢直视谢青岑了。

  然而,谢青岑关注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他启唇,唇角勾起一抹浅薄的弧度,“享受我的追求所以说,你对我动心了”

  阮流箏眼眸微睁,似是有些不敢置信,半晌,她深深的嘆了口气。

  原谅她,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阮流箏闭上眼,索性以沉默应对。

  谢青岑见此,轻挑眉梢,深墨色的眼眸触及到阮流箏高高肿起的侧脸时,眸底掠过一抹暗芒。

  突然,他长臂一伸,直接把阮流箏扯进了怀里。

  他不容置喙地把阮流箏牢牢禁錮在腿上,屈起手指,拧眉碰了碰阮流箏的脸颊。

  阮流箏咬唇,清冷的眼眸冷冷的望著谢青岑,眸底满是不悦。

  她用力地挣扎,想推开谢青岑。

  谢青岑皱眉,他伸手拍了下阮流箏乱动的臀部,语气略有些严肃,“別动!”

  阮流箏一下子红了脸。

  是气的,也是羞的。

  她恼怒地看著谢青岑,“你…”

  但谢青岑却不管阮流箏现在的复杂心理,他只知道阮流箏老实下来了。

  他的震慑起作用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继而打开一旁的暗格,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的盒子。

  伸手打开,取出里面的药膏。

  谢青岑慢条斯理地往手心里挤出一点,轻轻地揉开。

  然后在阮流箏愣愣的眼神中,轻柔地抹在阮流箏的脸上。

  他眼眸微垂,神色认真,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阮流箏静静地望著他,两人靠得极近。

  近到她几乎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吐息。

  刚刚下定的一切决心剎那被她拋诸脑后,她现在唯一能听见的只有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跳声。

  那么急促,那么有力。

  原来在现实面前,所有的决心都是徒劳。

  谢青岑抹完最后一块红肿的地方,他收回手,擦了擦指尖残留的药膏。

  隨即看向阮流箏,嗓音清润又透著一股莫名的认真,“你不要因为我的追求而有负担,我说过了,追求你是我的个人意愿。”

  “即使你还没有离婚,即使我可能见不得人,但是我仍然甘之如飴。你也不要有什么背德感和难堪,人生短暂,隨心才是最重要的!”

  阮流箏心口一震。

  眼眸紧紧地盯著谢青岑,心底却翻起了滔天巨浪。

  良久,她微微垂眸,脸颊上的药膏正在缓缓化开,泛起一阵阵清凉。

  阮流箏抿了抿唇,没有点头,也没有出声拒绝。

  只是默不作声地別开了头。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吧。

  ……

  谢青岑並没有把阮流箏送回公司,而是直接把她送回了悦澜华府。

  阮流箏见此,也只是淡淡瞥了谢青岑一眼,算是默认了。

  因为她现在的模样確实不太適合再去索梵了。

  太过狼狈。

  “谢青岑,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

  阮流箏站在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旁边,眼眸微垂,通过半降下来的车窗,对里面的谢青岑说,“还有你刚刚说的,我会好好想想的。”

  谢青岑挑眉,“嗯。上去好好休息,我会让人去接傅景澄,不用你担心了。”

  阮流箏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她最后看了眼谢青岑,然后转身上楼。

  有些事情,確实该好好考虑考虑了。

  阮流箏走后,谢青岑也没有过多停留,吩咐司机回去了集团。

  路上,齐冲一一回復完那些老总的问题,然后又向谢青岑匯报了接下来的行程。

  “谢总,这大概就是你接下来必须要做的事情了。”

  齐冲关上备忘录,特別咬重了『必须』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