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谢青岑:从始至终都是我的私心-《你出轨,我改嫁,儿子不认你哭什么》

  “这是前些年一位新生代画家的作品,那位画家也是近些年,唯一一位能被称得上是天才的画家。”

  温既明眼眸温润地望著面前的画作,语气温和地讲述画作的由来,眸底却隱隱闪现一抹遗憾。

  他眉梢微敛,眼神似有怀念,“我是无意中在国外的一家拍卖会上看见的这幅作品,看见它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未来的艺术界一定会有这幅画作作者的一席之地。”

  “我也试图联繫过拍卖会的主办方,打听过那位画家的联繫方式,希望未来能和那位画家切磋切磋。但却仅仅被告知了一个名字,后来回国我也曾关注过那位画家一段时间,可惜…”

  温既明微微嘆息一声,神情惋惜地摇了摇头,“天才往往陨落的最早,出现不过两年,那位画家就彻底地在艺术界销声匿跡,据说是结婚生子去了。”

  “这点,倒是和我那位恋爱脑的朋友无比的相似。若非我那位朋友已经早早过世,我都要怀疑两人是同一个人了。”

  温既明含笑欣赏著面前的画作,眼眸温润,气质儒雅。

  许是与阮流箏一见如故,许是阮流箏性格模样勾起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怀念,他的话不知不觉中便多了起来。

  和以往那个受人尊敬的温先生简直大相庭径。

  阮流箏是第一次认识温既明,她可能不太懂;但谢青岑却是与温既明认识已久,他自然也察觉到了温既明今日的不同。

  不过,他並没有说什么。

  温既明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即使他从未告诉过谢青岑发生了什么,但谢青岑却早已从他这几年的一言一行中猜到了。

  他不希望温既明一直困顿在过去。

  谢青岑深墨色的眼眸微微一暗,掌心不自觉地用力,握紧了阮流箏纤细的手掌。

  他侧目,眼神温柔,菲薄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阮流箏神色一怔。

  她抬眸,定定地看著谢青岑的眼睛,淡緋色的唇瓣轻轻抿起,心底却已然有了几分思量。

  她扭头,眸光清冷,“温叔,这已经是你第三次向我们提起你那位故友了。有你如此怀念,相信你的那位故友也一定是一位妙人。但…”

  阮流箏话音一转,清丽的眉眼微微闪烁,“恋爱脑终有清醒的一天。我相信,这幅画的作者很快便会再次出现在艺术界,到时候你所期望的事情一定会达成。”

  温既明听著阮流箏信誓旦旦的保证,他眸光一顿,轻轻笑了声,“希望吧。”

  “你们还没说对这幅画的观感,到底有没有资格成为文教授的生日礼物”

  他唇角微扬,眉眼雅致中泛著点点温润。

  谢青岑眸色淡淡地扫了眼面前的作品,无论是画风、线条的勾勒还是情感的赋予,都是无可挑剔。

  对於温既明的眼光,他一向都是信任的。

  然而,没等他开口,一旁的阮流箏就突然的出声,瞬间打断了他的未出口的言语。

  阮流箏礼貌地摇摇头,“当然是有资格的,但是我们还是再去外面看一看。”

  “温叔这次举办的画展不是邀请了业內很多画家投稿吗文教授是整个艺术界的大拿,我想她应该会更喜欢如今这些新起之秀的作品。毕竟,在他们身上,能看见艺术界的未来。”

  她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清冷的眼眸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与敷衍,唯有认真。

  温既明定定地打量著阮流箏,清雅的眉心微微拧起,试图从阮流箏脸上寻到一处异常。

  但很可惜,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阮流箏清尘脱俗的面容上一片坦然,没有丝毫的心虚。

  可就是这种表情,让温既明心中泛起了一丝疑惑,他撩起眼眸,眸光清润,“確实,但外面那些画,在投稿过来的时候,我便一一观察过,有几幅確实不错,但是却並不適合作为礼物送人,仅仅適合收藏。”

  “而且,若是我没猜错,你应该也是学艺术的人,可你方才在看见这幅作品的时候,貌似並没有感到惊喜。请问,这是为什么呢”

  温既明微微一笑,眼眸温润中带著一抹犀利。

  阮流箏神色不变,清丽的眉眼一如既往地平静淡漠。

  她启唇说,“確实,温叔猜得不错,我也是学艺术的人。而且外面的画展中,就有我画的画,而方才我没有感到惊喜,为什么不能是我提前便看过这幅画呢”

  “毕竟,astrid至今都是圈內的神话,她如同流星一现,却又永远地刻进了所有圈內人的心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成就。”

  阮流箏唇角微扬,清冷的眼眸中一片平静。

  温既明神色一怔。

  他认同地点了点头,“你说得不错,所以你为什么要拒绝拿这幅画去送给文教授对於大多数圈內人来说,astrid也算是新起之秀。”

  “你觉得呢,青岑”

  温既明静静的观察著阮流箏的表情,他突然的话音一转,將问题拋给了谢青岑。

  明显是想將谢青岑拉下水。

  谢青岑一眼看穿了温既明的心思,他轻轻一笑,“妇唱夫隨,我听流箏的。”

  “温叔,这幅画確实很好,但既然流箏想再去找一找,那么我们就去外面逛一逛吧。”

  见此,温既明也只好点了点头,重新叫来助理,將画带了回去。

  但在谢青岑和阮流箏即將离开休息室的时候,温既明却突然问了阮流箏一个奇怪的问题。

  是他从见到阮流箏第一眼,就產生的疑惑。

  他端坐在沙发上,眉眼雅致,“流箏,你姓阮,那么不知你可听说过云城阮家的阮梨初”

  阮流箏闻言,不敢置信地转身,清冷的眼眸中满是惊讶,“温叔,你怎么会知道我母亲的名字”

  温既明瞳孔一缩,温润的眼眸细细地打量著阮流箏的眉眼,他倏然笑了声,笑声舒朗愉悦。

  怪不得他会觉得阮流箏熟悉,原来竟是她的孩子…这个世界还真是小。

  时隔多年,没想到他还能遇上与她有关係的人。

  这对他们来说,算不算得上是另一种缘分呢。

  温既明微微闭眼,遮掩住眸底的复杂,他缓了缓呼吸,继而睁眼,看向阮流箏,“因为你母亲就是我的那位故人。”

  阮流箏紧攥的掌心驀然一松,她眉眼舒展,心底的猜测也被彻底的验证。

  她敛眉,“温叔,方便我们加个联繫方式吗有空的话,能否让我了解下我的母亲”

  温既明欣然頷首,他掏出手机,露出微信页面,“当然可以。今天的时间有些不对,我们下次有时间再约。”

  他嗓音淡淡,可望著阮流箏的眼神却愈发的温和,就仿佛是將阮流箏看作了亲生孩子一样。

  阮流箏点头,“好。”

  ……

  回去的路上,谢青岑与阮流箏比肩而坐。

  车厢內一时有些寂静。

  方才,阮流箏和温既明加完联繫方式后,他们便去外面的展区逛了逛,最终谢青岑听从阮流箏的建议,选择了一幅算是比较有名的画家的作品。

  画风和以往的那些作品都有些不一样,很能让人眼前一亮,但却完全比不上温既明带来的那幅画。

  谢青岑眼眸微垂,想起阮流箏刚刚拒绝温既明时的神情,眸底微微一暗。

  他掀起眼眸,看向阮流箏,“为什么要拒绝温叔你明明知道,那幅画是做適合送给文教授的。”

  谢青岑深墨色的眼眸定定地望著阮流箏,眸色幽深,清俊的面容上带著一抹不容置喙的强势。

  犀利而精明。

  阮流箏抿了抿唇,眉眼平静,“我知道,但要是送那幅画,老师会没有惊喜感。”

  “那样,就与你一开始的目的背道而驰了。”

  谢青岑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他挑眉,“你怎么知道文教授会感觉不到惊喜你貌似对astrid过於了解了。”

  阮流箏略显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清丽的眉眼染上几分无奈。

  当初就是老师介绍她进入的圈子,她的笔名就是当著老师的面起的。

  何况那幅画,还是她几年前的作品。

  老师怎么可能有惊喜感。

  她现在现场画一幅,都比送那幅画要来得用心。

  阮流箏轻轻嘆息一声,撩起眼眸,“你对那幅画,貌似过於执著了。是有什么原因吗”

  “因为觉得你会喜欢那幅画。那是我特意为你选的,並非是送给文教授的礼物。”

  谢青岑没有隱瞒,清俊的面容严肃而认真,“文教授那里,我早已准备好了。”

  “阮流箏,关於此次画展,从始至终都是我的私心,想和你单独相处的私心,为你准备惊喜的私心。”

  阮流箏微微一愣。

  她定定地望著谢青岑,清冷的眸底终於泛起了一丝波澜。

  谢青岑的答案,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没想到谢青岑会如此用心,没想到谢青岑会为了她而打破原则。

  一切都仿佛脱离了既定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