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马首是瞻-《流云万千只恋你》

  “殿下的担忧不无道理,毕竟殿下是皇亲国戚,不能离开王城,若是真如现在的齐王一般,不知又有多少落井下石之人了!”陵玄奕想到这些,也禁不住有些担忧地看向萧远道,“毕竟当初卫国公算是栽在了殿下手中,虽然是陛下的意思,想必太子殿下必定也是怀恨在心的!”

  听着陵玄奕的话,萧远道本就有些忧愁的脸上更是变得凄苦,当初王景明犯了重罪,触犯天威,皇帝陛下才会让自己出面将王景明软禁在卫国公府里,如今想来若是萧文翰继承大统,王景明必然会翻身,他第一个要找的便是自己。

  “陛下最宠信的陈阁首如今远离朝堂,他若还在,至少殿下不会成为众矢之的,如今看来,陈阁首倒是个聪明人!”陵玄奕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他倒可以辞官回去锦都,只苦了殿下,进退两难了!”

  “玄奕,你说——如今我可还有退路么?”萧远道越想越觉得惊心,心里顿时一片混乱。

  “殿下,你觉得——若你现在去向太子殿下示好,可会挽回些什么吗?”陵玄奕没有正面回答萧远道,却突然反问他道。

  “萧文翰此人表面恭谨宽厚,实则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向他示好,又岂是我萧远道的为人!”

  萧远道却带着一脸的不屑冷声说道,“何况王景明此人也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当初他做的那些事……哼——”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还是强忍下心头的不满冷冷一哼。

  “当初的事,他们能做,我们……就做不得了么?”陵玄奕突然沉声说道,眼中精芒一闪,却让本有些愤怒的萧远道一时有些错愕。

  “陵兄,此话……可不能胡说啊!”他有些警惕地向屋外张望一番,明明知道守在屋外的都是自己与陵玄奕的亲信,可他还是有些心虚地擦了把额头的汗。

  “殿下从未如此心乱过,想必……陛下真的是大限将至了吧!”陵玄奕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带着几分忧虑地看向萧远道问道,“若殿下此时还拿不定主意,只怕……留给殿下的时间便不多了!”

  “可是——皇兄对我一向信任有加,如今——”萧远道却犹豫着看向面前的陵玄奕。

  “殿下——”看着萧远道那畏首畏尾拿不定主意的模样,陵玄奕知道自己的话至少在他心里已有了些作用,“玄奕也希望陛下寿与天齐,殿下也不必如此纠结痛苦,其实对于玄奕来说,不管大魏的天子是谁,对我又有何影响呢?”

  “玄奕,我知你对我所言句句出自肺腑,只是——皇恩厚重,我又如何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来?”

  萧远道虽对自己的前景担忧,却从未有过多余的心思,如今听了陵玄奕的话,倒真是一时心中越发慌乱。

  “王爷也说过,太子不过是个心胸狭窄之人,而那卫国公也是个心狠手辣,无法无天的主,陛下尚在,他便有胆硬闯天牢,若真是太子继位,卫国公便是国舅,手握兵权又身居高位,想必他必定不会放过王爷你呀!”

  陵玄奕的话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本就有些担忧失措的萧远道更是心惊肉跳了起来,他看着脸上阴晴不定的萧远道继续说道,“说起来,五殿下若不是因华容公主遇害,此时或许早就对太子殿下取而代之,这华容公主突遭横祸之事如此蹊跷,想必王爷心里也清楚是何人所为吧!”

  “我从未想过,太子竟会如此心思缜密,让我半点证据也没有,或许有人暗中相助也不一定!”想到萧嫚语遇袭一事,萧远道心中也有些郁闷,若非华容公主走得突然,让皇帝陛下深受打击,伤了精气,怎么会身体每况日下,萧文勍也因此被责难,而太子竟然笑到了最后。

  “事已至此,王爷也不必郁闷,只是王爷可知齐王府的世子殿下可一直暗中协助五殿下,如今只有五殿下重掌锦甲军督尉一职,若真是陛下不在,倒只有他还可以掣肘太子!”陵玄奕说得句句在理,让萧远道也不得不动了心思。

  “我就知道齐王府的人,怎么可能就此甘心,原来他们也在赌!”萧远道如今倒真有些佩服自己这位王兄的能屈能伸了。

  “齐王当年为陛下马首是瞻,处处听命与陛下,如今却遭陛下猜忌,他又如何能够甘心!”陵玄奕冷声回道,“不瞒王爷,小儿陌寒与齐王世子殿下一向交好,世人皆知,当初玄奕本欲与何尚书联姻,奈何小儿倔强,不肯答应,后来玄奕才得知,他与齐王世子殿下竟都站在了五殿下身后,倒让我始料未及!”

  “看来陌寒比你更有些眼光啊!”看着陵玄奕一脸无奈的模样,萧远道却淡然笑了起来,“你看那何尚书的下场,若非陌寒拒绝,只怕现在你陵府也受他牵连了!”

  “对于玄奕来说,倒也牵连不了我什么,如今我只是为王爷担忧!”陵玄奕看向萧远道沉声说道,“趁一切还未成定局,王爷该早些拿个主意才是!不知王爷……可有取而代之之心?”

  “玄奕——”看着陵玄奕突然说出这种大逆之言,萧远道惊吓得“蹭”地一声站起身子,脸上也是一片惶恐之色,“此话断不可再说,皇兄待我恩重如山,我岂能有如 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王爷既没有此等想法,太子又虎视眈眈,王爷为了自保,便只有将五殿下推举出来了!”

  陵玄奕眼神灼灼看向面前惊慌失措的萧远道继续说道,“不管王爷做何决定,玄奕自当为王爷马首是瞻!”

  “玄奕的意思,我明白!”萧远道略显感激地看向陵玄奕回道,“文勍这孩子,倒是比文翰更为可靠,这点我心里倒是明白!”

  “王爷自然有自己的打算,玄奕也不过随意一说!就如王爷所说出了这掬月间,一切都当从未发生过一般。”看着萧远道渐渐释然的神色,陵玄奕知道他心中定是有了决定,也不便再过多说,顺便再提起了关于那金矿的事,让萧远道心中更是有了几分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