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画从未有我152-《嗜血之王用情至深》

  身上压过来的重量加异常的温度,她的气息,这一切都让善律无所适从。

  他抿了抿干燥到发白的唇色,突然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情况。

  索性就由闻玫躺着,自己别开脸,静默地等待对方下一步的举动。

  时间一点点流逝,善律等着困倦了,不知不觉就陷入梦乡。

  两人就这样一直维持高难度的姿势到了天亮,闻玫迷糊间呢喃着渐渐清醒过来,迟一拍地意识到自己正趴在善律身上睡了一觉。

  怀疑地闭上眼再睁开,仍然是不肯相信地拍了下自己脸。

  毫不犹豫袭来的疼痛告知闻玫,眼前的所有都是真实现象。

  她一下子不抓到该如何是好,刚想要不动声色地从善律身上下来时,对方不舒服的皱起眉惹得其直接僵在原地,不敢再随意乱动。

  没办法及时逃脱的闻玫,迷茫地看了眼还在沉睡的善律,无聊地打量起他来。

  头一次这么认真地注视着对方,她还觉得有点微妙,甚至看入了迷。

  他还挺好看啊!

  发出这样的感叹,显然不是闻玫平日能够说出的话,当下就是那么自然地脱口而出,像是把对方放在思绪里描绘良久,才得出的结论。

  总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的闻玫摇了摇脑袋,不断碎碎念希望能消除杂念,将善律完全抛离出去。

  无奈的是,就像是跟她作对似的,对方的脸庞不断地被一遍遍刻画,最后反倒是加深了印象。

  “你,醒了怎么还不下去?”

  闻玫出神间,头顶蓦地传来善律一记质问,发懵了半会,她才后知后觉地爬下来。

  毕竟两人之间发生了这样奇怪的事,互相尚且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闲谈。

  所以就更加一发不言,促进了尴尬的氛围加速提上进程。

  “昨晚,我怎么会……”闻玫实在说不出那类羞耻的话来,但又过分的好奇,“没怎么样吧?”

  摇了摇头的善律,伸长双手舒展着自己浑身被压麻的部位,如实禀告:“你喝醉了,拿我当床了。”

  “当床?”闻玫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堪,她没好意思地瞥了瞥他,“你,还好吧?”

  “没事。”善律深深叹了声气,面色沉重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像没有事。

  既然他拒绝告诉自己实情,闻玫自然不好再过问什么,点了点头就往对立面的沙发走去。

  善律望了眼她的背影,随其回身时,视线跟着抽离开。

  他没再看向闻玫,自己的思绪里却总是晃过昨晚发生的一切过程。

  诺大的城堡里,两个人座位之间的距离怎么也消除不了。

  那天过后,闻玫把一切因素归咎于自己喝酒的问题上,至此就没再碰过酒了。

  倒是那份尴尬一直横亘在两人之间,每每见面少了往日的针锋相对,更多是久久注视着彼此,却是一句话都难以启齿。

  天气变暖之后,难得的休息日,柳家别墅的后院里,柳静言一大早带着画具下楼驻扎在老位置,将眼前的景致绘入画中。

  微微升起的暖意打照在她的脸色,晕开的光芒悄然绽放,随着笑容一起变得温柔。

  注目着这一切转变的夜臻,渐渐收敛起凌厉的神情,跟着低眸一笑,然后转移开视线。

  却不知晓,柳静言将他刚才的回眸一起加入画中。

  最后收笔的时候,满意的笑颜毫不掩饰地展现在她粉扑扑的脸上。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向柳静言靠近的林牧笙,扫了眼画作,赫然出声:“怎么不见画我啊?”

  带有一点点吃醋的意味,柳静言起初是被吓得后缩了一下,没好气地回身去打他:“因为你刚才吓到我了。”

  “胡说八道,画明明就是在我吓你之前就收尾了。”

  林牧笙只是跟着她开玩笑,虽然还是带了点真心的嫉妒。

  柳静言言笑晏晏解释:“我不敢画你,怕把你画得不好看。”

  “确定不是违心的话?”挨着她坐的林牧笙,对上扫过视线来的夜臻,点了点头当作问候,“算了,不强求你,今天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不然带你出去逛逛?”

  柳静言思虑了下,点了点头:“嗯,最近我有个画展想去看,就今天吧。”

  “丫头,怎么不见你想要举办画展呢?”这么一想还真存有疑惑的林牧笙,突然发觉自己对她的事情所知甚少,“我倒是挺少看见你的画作?”

  没太放在心里的柳静言,怀疑地阳起脑袋:“是吗?”

  “这可能是第一幅。”愈说,林牧笙愈发觉得自己是不是一直被对方排斥在外,所以才会这般不了解。

  看出他的不高兴,柳静言连拉了拉其臂弯哄道:“哎啊,我也没画多少幅,而且远远达不到举办画展的高要求,我可不敢献丑拿出来给人家欣赏。”

  “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要去换衣服吗?”怜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站起身的林牧笙单手插着裤兜,“我在这里等你。”

  柳静言点了点头,跟夜臻使了个眼色,先一步离开了后院。

  接收到指意的夜臻,自然地上前要去收起画作以及颜料等东西时,林牧笙的一双大手却横亘在他面前,挡住了其继续的动作。

  他茫然地抬头与对方撞上视线,就听说:“我来吧。”

  愣了两三秒,点了点头的夜臻松开了画作,漫不经心拿着颜料进屋。

  静默观望着画作许久的林牧笙,明朗看起来柳静言是以风景为主,他却觉得她在夜臻的人物图上更用心。

  不觉得地皱起眉来,却又没当回事一样,拿着画作进了屋。

  爬到三楼主卧,没见着夜臻的身影,林牧笙下意识地敲了门。

  正在屋里面换衣服的柳静言听见敲门声,又不能及时出来开门,她只能扯高嗓子来回应。

  林牧笙一下子慌了神,打算自顾推门进去的瞬息,对面房间的门忽而打开,只见夜臻慢条斯理地对他点了点头,神情自若地经过,然后消失在拐角处不见。

  他才深深松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到底在乱想些什么,怎么变得这样疑神疑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