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孙传庭第二轮北伐!-《明末:崇禎二年重建大明》

  第94章 孙传庭第二轮北伐!

  北上!

  与其说是北伐,倒不如说是北上。

  毕竟按照打听到的后金最近消息,后金八旗已经算是彻底结束了。目前的多尔袞与三弟多鐸自顾自先离开了八旗,两兄弟带走了四万人畜,向西拓展地盘。

  代善则是眼见豪格和多尔袞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与其子岳托带兵一万,也是迁出后金,还带走了原两红旗牛录的两万八千多人,以及大量马匹、牲畜,向北部的生女真方向拓展。

  豪格就剩下大概三四万人,其中七八千人的军队,有第一巴图鲁鰲拜等人辅佐著,一边向西拓展地盘,一边警惕南方的明军。

  这后金势力四分五裂,对於盘踞辽东的孙传庭而言,可是绝佳的好机会。此时北伐,

  他就能轻易建功,能够吃掉其中任何一支女真力量。

  但问题是皇帝对自己提出的北伐战略,恰恰就是不再像过去几年那么支持了,显得有些懈怠辽东军事。

  孙传庭清楚,一旦再启北伐战略,牵一髮而动全身,粮草供应需求巨大,毕竟补给线会拉的非常长,加之辽东镇的百姓,目前只有几万刚刚迁来的畏兀儿人和几万汉民,根本不足以靠百姓的屯由来供应大军所需粮食。

  明辽军北伐,补给线一旦拉长,那么需要的骤马数量,和战马补充就当然是很大了。

  至少得几万匹骡马,以及上万匹好马。

  战马用来提供大军用度,將一人双马的编制,部分编组成一人三马,至少能编出五千名三马骑兵,能够跑得更快、更远,这样的骑兵战力当然也就越强。

  一匹马是驮运重甲的,比方说四十七斤重的札甲和备用弓、箭矢、火器弹药、御寒衣物和皮质帐篷。再有一匹马可以带乾粮、草料、豆谷、木炭等等,最后就是骑兵自己用的马。

  一人双马已经是明辽军最奢侈的了,在天启年间,只有祖大寿手中大概两千人,是有过一人双马的配置,精锐非常,能够打败数倍於自己的流寇骑兵。

  而想要骑兵跑的更远,那就得有蒙古人那样的配置,一人三马是肯定要的。

  缺少骤马,缺少战马,孙传庭也只能在辽瀋地区维持一万骑兵的程度。

  其余骑兵留在了寧远和锦州,向辽瀋,维持补给的压力很大,目前一万兵马对他来说是骤马运输的极限了。

  大明朝过去在辽瀋地区,是有一百万人左右的屯田汉民,但隨著八旗野猪皮努尔哈赤的崛起,这些人在两次大屠面前,渐渐的也就消亡了。

  孙传庭想要在这块地区重新获得人口,就得依赖朱由检的一些推行政策,比方说將陕甘地区的流民迁一部分过来。当然,像毛文龙的东江镇流民,也可以挪过来。

  只是进度並不快,这片土地对大明百姓而言,已经成了伤心地,想要回来的辽东人,

  十不存一可以说。

  孙传庭上疏,是想要更多人的,但这眼下不到十万百姓,恐怕就是目前朱由检给他的答覆了。

  就结果来看,皇帝是並不愿意把更多人口拉到辽东,至少是不可能把人口挪到辽瀋。

  原因的话,孙传庭是不大清楚,但按照梅之焕那的说法,皇帝的精力目前还在南洋,

  这些年都在和欧罗巴人打交道,致力於开拓南洋的土地。这么听起来,好像有点像是成祖那会儿做的事儿呢风雪呼市,吹的城中骏马嘶鸣,人声都低了几分。

  如此大的风雪,骑兵的马蹄声践踏白雪,声音並不大。

  一队骑兵,七十来个,有两人为行,纵列宽者三道,到辽阳城下驻足。城门楼子上的几个明军向下一警,见著是巡城出去的祖大寿,便不见城门楼將的差遣,將城门打开了,

  叫这些骑兵鱼贯而入。

  沈庭侯,大明现在最高的侯爵,地位高,资歷老,祖大寿。

  祖大寿一入城內,就翻身下马,抖了抖身上的雪点子,家丁连忙从他身后上来,將他盔帽解下,替他,脱下身上的札甲。

  他昂首挺胸,面容老迈,但浑身都是肌肉,脱了铁札甲,立时就有人將一身布皮袄子搭上来,由他自己紧了紧脖根,朝督师府那头走去。

  刚刚进府,入了主堂,就见到里头没有什么人,只有孙传庭一人,正在研究辽东地形图,手上瓷碗中的米饭已经冷的发硬,蓟辽总督孙传庭正盯著桌案舆图,看得出神。

  “总督大人!”

  孙传庭回神,向他看了一眼,道:“巡防回来了”

  “是!大人”

  祖大寿年近六十,体格雄壮,容貌並不十分粗獷,稜角分明,眸子偏窄,看上去有些畏缩之相,但孙传庭和他处事久了,知道他本性还算是个挺刚毅的人。

  虽然说孙承宗常常是骂他胆子不够大,做不出成绩,对不起他爹什么的。

  说实话,比起祖承训,祖大寿作战本事差了点,但人毕竟还是能打仗的嘛,孙传庭觉得就很不错。

  “辽瀋的冬天太冷了,大人,这饭冷的都不能吃了,叫人换一碗吧”

  孙传庭看了眼手中米饭,嘆了口气道:“忙於军务,耽误了吃,罪过!”

  言罢,他就手中的冷饭冷茶吃起来,生硬的米饭在口中咀嚼,孙传庭道:“你刚刚回来也没吃饭吧”

  “回大人的话,末將吃了,方才巡城巡的远了,就出去掠回来了几个舌头,就他们营垒中吃了些糙粮。”

  “哦”

  祖大寿这么一说,孙传庭感兴趣的问道:“有什么消息说来听听。”

  祖大寿稟告道:“大概月前的事,多尔袞和其弟多鐸,带兵攻击了豪格,双方打了一阵,死了不少人。”

  “什么他们內部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

  孙传庭吃著僵硬的饭菜,空气这般寒冷,但他默不作声,觉得並无大碍。

  祖大寿点头称是,又道:“不仅如此,这一战,多尔袞本人都受了鰲拜一箭,射中了咽喉,虽然舌头说是救回来了,但想必是伤势不轻,需要静养。”

  “多尔袞受伤了”

  孙传庭的饭碗重重搁在了桌案上,米粒都震出来几粒,他就盯著这句话,重复一遍问。

  “折损至少数百个真韃,其他情况,舌头们也不清楚,只是待在多尔袞那的边沿人,

  只知道多尔袞中了箭。”

  祖大寿继续道,他並没有注意到,孙传庭此时的神情变幻是多么的特殊。

  只见孙传庭嘴角渐渐的勾起,浓眉之下,狭长双眸微微眯起,容貌甚伟的他,此刻却是一副大喜之色。

  “是否是假消息,或许此间有诈

  )

  祖大寿摇头,他道:“舌头们並非一路,末將深入百余里,距离就极其远,何况里头还有两个是豪格那逃出来的生女真,绝非诈谋。”

  的確,豪格和多尔袞的矛盾,很早就查实了。

  念及於此,孙传庭不再犹豫了,拍拍他肩膀道:“带我去见见舌头,再行酷刑拷问!”

  祖大寿疑惑,但却见总督孙传庭收起得逞之笑,甲胃下的袖袍一甩,先行走出门去,

  他也只能大步追上。

  崇禎十年的一月二十一日,一纸调令,从辽瀋传达至锦州,再至寧远、山海关,隨后抄录一份传回关內,大军则是先行。

  山海关出调魔下骑兵两千人,骡马拖著关內军仓粮草,急行军向辽瀋进兵。

  锦州调骑兵六千余眾,步卒四千,由骡马託运鎧甲,迅速往北集结,隨后是寧远城郭,调出十四屯卫的屯兵、役兵一万,抽调出来七千骑兵,同样北上集结。

  调令直到后,於崇禎十年的二月二十二日,军队才陆陆续续赶到了辽瀋,凑足了骤马、粮食以及兵器。

  来的有调任山海关总兵的黑云龙、调任锦州总兵的赵率教、祖家祖大寿、祖大乐,朝鲜义州代管总兵周遇吉等,大明诸多將佐云集於辽瀋,集结明朝辽东镇、明朝驻扎朝鲜的梅之焕兵马,共计三万一千四百骑,步卒三万七千人!

  於当月二十三日拂晓,孙传庭於督师府中摆列武功堂,提尚方剑、皇帝授印,於瀋阳城头校阅大军。

  並赐酒诸多营將士,陆续开拔出辽瀋,眾营合兵一路,夜不收散出大军二十五里,直扑过去。

  辽瀋奏疏到了南京城,已是二月末时,又过了两天才进了外廷眼里,外廷兵部大惊,

  將奏疏直呈到受了重病,正在府中养病的孙承宗手里,他是详阅了一番,目光隨之变幻,

  露出不经常有的惊讶。

  出了这么突然的事,孙承宗也不敢怠慢,顾不得病体,连忙穿上朝中正服,马不停蹄的去宫中求见皇帝。

  朱由检此刻尚在处理,关於土豆在河南的种植开垦,税收减免利诱百姓耕作此物的事情。

  土豆目前表现很好,自己的试验田给侯恂嚇了一跳,每亩最多达一千三百斤的收成!

  这个產量可太可怕了,这比冬小麦和稻穀的每季產量多出四、五倍,这个產量表现的甚至比番薯还要好一些!

  这也是很正常的,小冰河期嘛。番薯这种喜温作物在小冰河期常年乾旱、寒冷的时间段,表现肯定是不如土豆这种喜冷凉作物的,土豆,正適合此时去大力推广。

  其实这一点在同期的欧洲也是一样,也正是因此,土豆的高產,使得它逐渐占据更多土地种植,比番薯更大的土地种植占比,也间接影响后来欧洲人的食物结构。

  比方说土豆泥之类的食物,在欧洲后世就很普遍,这也是三十年战爭的一种小冰河期,土豆高產,並被欧洲农民接受的后续影响。

  孙承宗突然到来,打断了朱由检的思绪,面对这位老臣覲见,朱由检有些意外。

  “先生不是重病了吗怎么今日就来覲见了”

  朱由检笑著说,並招呼小太监给他端来座椅,並看著作揖的孙承宗,言道:“可是先生病情有所好转,可以替朕分忧了”

  孙承宗咳嗽一声,缓和一下喉间不適,向皇帝郑重其事的稟奏道:“陛下!”

  “孙传庭,北上了!”

  “什么!”

  朱由检笑容顿止,显得有些突兀,本能的出口后,很是惊讶,却並未做出十分慌张般的动作。

  在皇位上待久了,任何一个普通人都会变得愈发沉稳,得当。

  因为他是皇帝,朱由检,但不是原来的崇禎。

  他清楚的知道现在的大明是个什么情况,无论发生什么,朱由检都有能力应付!

  这也是一种久居上位的自信。

  三息后,他才缓缓从龙椅上起身,目光紧锁孙承宗的双眼,与其对视问道:“孙传庭他出兵北伐了”

  “是!”

  这很突然,朱由检没有预料,但他並没有立刻做后续的动作,而是慢慢闭上双眼,过好一阵才嘆口气道:“既然事已至此,那便北伐好了。”

  “朕要他北伐!”

  他睁开双眼,目光看著孙承宗,孙承宗很疲惫,但目光灼灼,也看著皇帝。

  二人都確定了彼此態度。

  眼下,是要一致思想,而非谈论什么罪责,是非功过的时候。

  这一点,四朝老臣的孙承宗这个主战派很清楚。

  皇帝作为后来者,也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