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鼠疫的遏制及新军制的影响-《明末:崇禎二年重建大明》

  崇禎七年的九月份,鼠疫给北方带去的影响正在迅速衰竭,因为北民南迁的过多,整个鼠疫规模仅仅是围绕山西一地传播。

  韩爌做的很好,基本上是照抄了皇帝在面议奏对时的法子,將感染的人隔离来处理。

  而总计半年的感染死亡人数,孙承宗报上来的总数,大概是七万人,其中有两千人是明朝的长城军队。

  这么少的感染死亡人数,完全取决於孙承宗、韩爌执行的是朱由检的抗疫政策。

  一是隔离,在当地划出一整块区域单独管理感染的人,所有被感染的军民在区域內,一人一个隔间,单独分开来,专人负责所有人的吃食。

  並且给的粮食,从一日两餐增加到三餐是务必给到,所有人吃的东西,要给到肉汤、菜汤,比常人要稀软才行。

  其二是感染死的人,需立刻烧掉,绝不可让人接触尸体,这一点引起不少民怨,皇帝单独为此科普了一大堆传染病的知识,用邸报形式传出去。

  若是再不满,皇帝对此只能默然,这是必须要做的处置办法,不可能因为民怨就不做的。

  其三就是灭鼠灭蚤!

  不只是山西,包括整个两京一十三省,包括要进入大明海关的船只,所有地方都在灭鼠。

  船只需要在海岸外就进行查验,並且所有船员都得在船上清洁完毕,方可进入港口。

  灭鼠,灭蚤是抗疫的当务之急。

  而朱由检送去的太医院大夫们,主要的工作,不单是救治病人。

  讲实话,朱由检也不觉得这些中医大夫能够治的了黑死病,这种需要抗生素才能抗衡的病菌类感染病。

  这个是不现实的,你连提炼青蒿素,抗生素的条件都不具备,怎么对抗鼠疫

  这个需要科学!

  朱由检並不准备这些乱七八糟的,他要的是杀鼠。

  这些中医对付不了鼠疫病菌,但要准备灭鼠灭蚤的药物,那还是办得到的。

  山西给的政策是极其残酷的,山上、田地、家宅,各个地方全面灭鼠。

  严禁地方百姓吃鼠肉,一经发现,都是要隔离数月的,还得罚钱。

  两京一十三省,大明光是僱佣百姓组建捕鼠队来参与灭鼠,每个月就得掉六十四万两银子,比天启前中期的东江镇军餉都高三倍。

  一直拖到九月初,朱由检还在鼓动地方灭鼠,但事实上地方上的报告表示,在北直隶控制的京畿地区,无论是山上、农地、村庄、县府城镇,都已经见不到一只老鼠了。

  数量可能超过上亿只的老鼠,在这段时间被杀灭,用火烧成了灰烬。

  尤其是北方,基本上是找不到什么鼠类了。

  而这三招就是比较彻底的手段,也算是对鼠疫一记重拳,基本上是封锁在山西还是蛮牢固的。

  像黑死病传染性如此强的疾病,目前报上来只有十几万人感染而死,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崇禎七年的十月四日,大明在当月颁布了新的度牒制度,其中关於天主教有了一定的限制,並且被搬入祖法中。

  具体措施是对现有教堂,派人验看造册记录,统计建筑、教眾数量,要求具体大明朝全国境內,包括外行省的天主教建筑数量,不得超过四十处,天主教在册教眾不得超过五万人。

  並且在新的度牒制度,再次重申了佛教、道教、天主教等宗教,所有的活动都必须纳税。

  其中包括所占土地、教眾的赠捐等等,都要记录纳税,任何州府、县衙私下颁布的寺庙、教堂免税法通通作废,仅保留大龙兴寺、武当山、龙虎山这样的皇家寺庙、道教正统,能够享有特殊免税的权利。

  除了宗教法律的推行,朱由检还有一项比较重要的法律,也就是技术壁垒的法律。

  要求所有民间小报、邸报,都不得將蒸汽机、轴承结构进行作报和书籍文字抄录,否则违律者可能面临发配边疆和流放,严重者可能阉刑。

  限制技术流出的法律,要求各级官吏、將官、商人、工匠、百姓,不得將相关的资料信息,公开到“蛮夷之地”,要求工厂商人设立门卫,严禁无关人士探看其生產內容。

  这条严苛法律,保护著发明创造產物的三十年时间,超过时限后,就允许放开信息,並且在藩属国进行商贸活动。

  整个法律的颁布伴隨著衙役的宣传,在这段时间开始普及知识,张贴告示,解释理由。

  这些法律的颁布都有朝廷官员们参与,制定的效率和地方管理背书情况,虽然会有压力,但属於是先背书再说。

  相比於对於朝廷法令的重修和改革,朱由检在军事上的政令改动变革是比较彻底的。

  首先是他翻阅了所有大明军队在两京一十三省的分布卷宗,朱由检对於大明朝现在军事单位进行革新和造册。

  大明朝境內行省的军队人数,从七十余万募兵,增长至八十三万人。

  並且还在快速增加人数,费的银两越来越高,需要新大明律的背书。

  这些新增加的募兵,都是役兵中,表现良好,並有意愿在军中任差,渴望军功往上爬的人。

  这些人按照新军制,是可以在长官的扶持下,申请加入到募兵体系里的。

  粮食和肉的需求大幅增加,维持军队这方面需求的商人们乐的开,就连登莱到济南的铁路建设都迎来了更多的商人入股,山东商人余家於是又买下了济南通往景县吴桥的铁路路权。

  这些年庞大需求的扩建军制,即便是在朝廷內威权已经无可置疑的皇帝本人,都面临了长期后可能缺钱的巨大阻力。

  兵部的王洽和孙承宗,以及户部的態度多次一直都比较忧虑。

  理由也很简单,主要是两方面的考虑。

  一是维持此刻的七十万名募兵,已经非常昂贵的编制了,七十万名募兵,加上一百三十万人的役兵,每年就得烧掉近五千万两银子。

  这是什么水平

  是平时万历年间、天启年间的平均两年军费了!

  其中还需要大量粮食吃嚼,太贵了!

  朱由检的办法,则是在改革军制的同时,增加了两京畿的兵力,这样才能更好的遏制边军,减轻离心力。

  至於说粮食,一个是继续维持国內的用粮,其次就是將朝鲜、莫氏、后黎朝、马六甲、阿拉干、吕宋、日本等外部粮食,输送至国內,增加帆船数量来增加外来粮食的比例。

  从大概崇禎四年开始,朱由检就已经在增加海贸上粮食贸易的比重了,在崇禎五年,输送到大明朝境內港口的稻米重量就在六百万石以上,而到了崇禎六年的时候,这个数字就增长到了九百五十万石,

  隨著朝廷吞併了莫朝,在马六甲、阿拉干地区大量的移民已经就绪,正在分发耕牛和开垦土地。

  崇禎七年的海外行省,输送进来的粮食,至少也在五百万石的规模上,这些粮食全部都流入了民间来平抑粮价。

  当然这个比例与大明之间生產的粮食,哪怕是半边天下也是远远不及,光是湖广和江南,民间能够年產的稻米,就不过少於五万石,还有大量贫瘠土地,在北民手里种植番薯,所以粮食是不愁的。

  这些归功於大明的南迁政策和一体纳银政策,

  大量的田地被地主们拋售掉,大量寄居在秀才们名下的田地被释放出来发卖,藩王们也必须得好好检查自己的藩地,有多少土地需要卖掉的,毕竟多一亩地,太监和文官们就要多催一亩地的税。

  徵兵制就是一项长期国政计划,涉及两京一十三省所有兵马单位的用度销,从主要依靠卫所兵和募兵,改成依赖役兵的军队,对大明提升总体国力是非常重要的。

  之所以说將役兵服役时间拉长到三年,就是因为这个计划涉及到各种各样的问题,需要先定好章程,然后勘定投入的后勤,是否能够满足皇帝的需求。

  相比之下,皇帝並不太忧虑这个问题。

  事实上在徵兵制和募兵制双轨道同时运行后,大明的兵力,在这个时代已经是脱离村战水平了,大约是恢復到了日本相似的水平上。

  近两亿人口,能够拿出总计两百万的常备军力,比例上看这个动员能力,也仅仅是和日本幕府差不多的水平。

  这样的规模面对朱由检之后的安排,肯定是远远不够,是需要扩军的。

  但这也就是百抽一丁,大明还是能再继续挤一点牙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