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踏青与新朝马政-《元末:朕才是真命天子》

  第418章 踏青与新朝马政

  听到秦戎的解释,邓顺兴也点了点头,他大致明白秦戎的意思,最基层的训导官是在连队里,高级的一直到方面军,而且高级训导官经常召集。

  这种制度下,一旦官和政治主官一起叛变的情况,就算哪个将领犯浑,劫持了同级的训导官,那底下的士兵也绝不会跟着将领一起背叛,除非士卒是被骗的

  接着几人又聊了聊兵法和秦戎的作战经验,根据秦戎的判断,这次打宁国只是为了让邓顺兴他们练练手,之后他们肯定还要负责打建德路,让邓顺兴几人先做好心理准备。

  邓友隆顿时兴奋的不行,又追着秦戎问了些以前打仗的故事,然后一行人又商量攻打宁国县的具体战术。

  根据情报显示,宁国县的城池还是至正十一年红巾起事之后,元廷中枢传旨天下各处大修城池,就这一两年才新修出来的,城墙只有五米高,三米宽,夯土结构,外面也没包砖,而且宁国县附近没有大型的河流水源,因此城外连护城河都没有,只有一圈壕沟,搭块板子都能直接走过去,防御效果只能说聊胜于无。

  这种小城秦戎打的多了,当即讲起了鲁锦发明的步炮协同攻城战术,据情报显示,宁国县城总共只有几千守军,就算没有炮兵,他们六个团四面围攻过去,也能让守军双拳难敌四手。

  然而宁国县的实际情况,就连秦戎也没猜对,五月初三,当邓顺兴和秦戎率领三万大军兵临宁国城下时,都还没开始筑炮台呢,宁国县就直接开城投降了,把兴冲冲准备先登练经验的邓友隆都看傻了,直接郁闷的要死

  宁国县的守将张文贵也很无奈啊,他本来就只是个宁国路元军的小小百户,宁国路的万户千户什么的中高级将领,早在常遇春攻打泾宣的时候就被阵斩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百户小杂鱼,在其余各城中坚守,就这城里的几千兵,还是张文贵新招没多久的。

  而且和太平、旌德、石埭这三城不同,那三座城好歹靠近徽州路,他们就算打不赢也能撤往徽州路,或者向徽州路的元军求援,可是宁国县就不一样了。

  它西面是华阳山,东面是天目山,北面直面五方面军主力的兵锋,南面的昌化和昱岭关,隶属于杭州路,早就被杨璟的三方面军控制了,只有西南方向一条路通往旌德,然而旌德现在也正在被常遇春进攻,属于泥菩萨过江,自身还难保呢,又怎么可能来支援宁国县?

  就目前这种态势,相当于宁国县已经被四面包围,陷入死地了,内无精兵,外无援军,城不高池不深,守城主将就是一个小小的百户,面对圣武军三万大军压境,就问你怎么选?

  别人怎么选他不知道,但张文贵却很识时务,与其打一场必死之战,张文贵选择直接投降。

  邓顺兴和秦戎也很给面子,并没有难为他,大军甚至连城都没进,只是龚修文作为46军的训导官进城了一趟,贴了安民告示,然后又逮捕了原来的元廷官吏,该审的审,该判的判,让帅府新任命的知县上任,宁国县当地的情报站人员,就地转为新官府的吏员,辅助县官办事,正式建立圣武军的政权。

  至于张文贵的部队,只挑选了四百多愿意继续当兵的精壮随军,其余士卒发放遣散费,全部遣散为民,又从后面的宣城调了一个连二百多人的内卫军,暂时驻扎在宁国县维持治安,等宁国县编户齐民之后,组建了自己的内卫军,就让宣城的内卫退回去。

  等安排好了这一切,46军主力才马不停蹄的继续向旌德进兵,赶去跟常遇春会师。

  而皖南战役的其他两路大军,进兵也很顺利,常遇春五月初三对太平正式发起进攻,在四个主力团和禁卫师的火力支援下,太平县只坚持了几个时辰,城池就被常遇春攻破,接着石埭也被周兴带一个团直接招降。

  于是常遇春坐镇太平,派出斥候向黟县、祁门侦察,又让平定带主力去攻打旌德,结果正好和邓顺兴的46军主力在旌德城下会师,旌德也于五月初七被攻克。

  西路的沿江战场,廖永坚和王志远带两个军的主力,再加上禁卫师和水师支援,近六万大军走水路突袭贵池,在五月初二就打了起来,贵池紧邻长江岸边,城池还处在舰炮的射程之内,最终在水陆两面的火力压制下,随着禁卫三师的重甲步兵登上城头,贵池这座沿江重要城市也宣告解放。

  接着廖永坚和王志远又兵分两路,王志远带着陆军马不停蹄的对贵池西面的青阳发动进攻,于五月初五攻克青阳,廖永坚则是带着两个水师团的庞大舰队向着上游的东流、彭泽搜索前进,寻机歼灭蛮子海牙的元军水师主力。

  皖南战役发动第七天,第五方面军主力的三路大军就已经连续攻下六座城池,堪称进展神速,圣武军现在威名赫赫,在没有元军野战主力对抗的情况下,那些困守各地的城池都只能算是鲁锦桌上的菜,想吃哪个吃哪个!

  “大捷!大捷!第十集团军总兵廖永坚,率44、45军主力,水陆并进,于五月初二攻克贵池,全歼守军八千人!”

  “大捷!大捷!第五方面军总督常遇春,率43军主力,于五月初三攻克太平,全歼守军七千人,石埭县慑于我军兵威,献城投降!

  “大捷!大捷!第十集团军副总兵邓顺兴,于五月初三亲率三万大军兵临宁国城下,宁国守军震怖,开城乞降!”

  “乖乖,这都是五月初三的捷报?这个第五方面军了不得啊,一日下三城,两座城献城乞降,大帅的圣武军真是威名赫赫,看来那些元军都不敢打了。”

  “谁说不是呢,咱们大帅兵威强盛,自起事以来未逢一败,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天命所归!不然咋可能未逢一败呢,我看照这个势头,要是五个方面军一起出兵,最多三年,就可以扫平天下,把鞑子赶走了!”

  “三年?我看用不了那么久,两年也就差不多了。”

  “你们扯什么两三年呢,知道这九州有多大吗?光武中兴大汉,从起兵到当皇帝用了三年,可扫平天下也用了八九年呢。”

  “那咋了,你不是说大帅天命所归吗,大帅将来也是要做皇帝的人,就不兴咱们大帅比光武帝还厉害?”

  “.我不跟你扯这个。”

  “诶,你们说,这捷报上说攻打宁国的应该是偏师吧,带兵的只是个副总兵,可这一路偏师就有三万大军,那这次南征总共用了多少兵?”

  “这,还真不清楚,但少说也有一二十万吧,这还只是一个方面军呢,要是五个全加起来,怕不是有一百多万大军了,乖乖,这得多少人,可真不敢想啊。”

  “不止呢,还有地方上那些内卫军呢,要是把内卫军也算上,怕不是得有两百万大军”

  一封封的捷报传回建康,沿途的露布报捷不停地刺激着人们的眼球,七天攻下六座城!如此进兵速度,宛如东征战役的复刻,而且这还只是一个方面军的战果。

  不敢想象,如果圣武军的五个方面军一起出动,人们丝毫不怀疑最多半年时间,鲁锦就能吞并这神州的半壁江山,大有一种气吞山河之势!

  无数军民士气高昂,只有那些被鲁锦残酷镇压的豪强士绅们暗自神伤,不过也有些有识之士,从这些战报中看出了天下大势。

  历史的潮流浩浩汤汤,逆之者亡,顺之者昌!

  与其跟鲁锦的九等阶梯税对抗,做历史潮流中逆流而动的顽石,被怒涛拍成齑粉,还不如选择顺流而动,早早的备考今年九月的秋季科举,做这新朝的新贵!

  眼下看到这些捷报最开心的人,大概就是今年春季科举,榜上有名的那些进士了,只要前线打下一座城,他们立刻就能上任当地方官,这还是新朝的第一任地方官,只要做出政绩,将来高居庙堂也并非遥不可及!

  他们巴不得进兵的速度快一点,再快一点!后面还有一堆新考中的官员等着去上任呢!

  而就在前线将士浴血奋战,后方军民民心振奋的时候,他们口中那个天命所归的圣武军最高统帅,又在干什么呢?

  好吧,鲁锦看五月初的天气不错,不冷不热的,还没蚊子,而且儿子公输钽也有九个多月了,有些抵抗力了,张芸绣整日待在王府里带娃,也有些闷,于是他就带着老婆孩子,还有帅府的文武高官们,一起出城到建康郊外踏青来了。

  建康城的东门外,燕雀湖畔水草繁茂,碧波荡漾,就是后来老朱把湖填了建皇宫的那个位置,此时的燕雀湖还没被填平呢,倒是一处游玩的好去处。

  鲁锦主动接过抱娃的重任,让张芸绣好好放松一天,抱着儿子跟一群大臣在湖边钓鱼的钓鱼,聊天的聊天,还有侍卫在附近警戒放马。

  张芸绣那边也组了个贵妇团,带着一群将领和高官家的命妇和小姐在湖边玩乐。

  张温的妻子秦舒敏也生了,去年年底的腊月,张温还在东征的时候,给张温生了个儿子,是鲁锦孩子的小表弟,如今也有五个月了,这次被一起抱了出来,姑嫂俩正在那交流育儿经验呢。

  范秋蝉和方国珍的老婆戴氏也被邀请了来,跟一群官家小姐在那吟诗作画,抚琴吹箫,鲁锦去年‘发明’的折扇也流行了起来,几名擅画的女子都在那里学画扇面,想做几柄折扇当作礼物送人。

  马秀英和常遇春的老婆,蓝玉的姐姐蓝彩云,在给大家张罗吃的,指挥一群厨娘在那做饭,朱亮祖的妻子曾氏负责这次踏青的后勤,采买各种食材,一群女人忙的热火朝天。

  鲁锦搬了把交椅坐在湖边,脸上戴着副大墨镜,手里打着折扇给儿子遮阳,九个月大的儿子就坐在他怀里,手里抓着个纸风车,看着湖面上一只母鸭子带着一群毛茸茸的小鸭子排着队游过,就挥着手中的风车一边指着鸭子跟鲁锦示意,一边呀呀的叫着。

  李善长瞥了那边的贵妇们一眼,又瞅了瞅鲁锦怀里的公输钽,这才开口劝道,“主公应该尽快再纳几个姬妾了,要多生子嗣,不然只有这么一个,人丁不旺,国本不稳啊。”

  鲁锦闻言却道,“这个不急,等以后再说。”

  李善长却催道,“主公该急了,等这次皖南战役结束,江西战役开打之前,主公就算不直接登基称帝,也必须进王号,不然到时候大军和徐宋碰上,徐寿辉已经称帝建制,同样也是义军,之前又遣使招抚过主公,都被主公以官爵太低相拒。

  “这次他招抚主公不成,若转而对我军前线的军将许以高官厚禄,招降纳叛,我们就会非常被动,而若是主公自己称王,则徐宋再无侥幸的可能,他总不能给出比王爵更高的爵位,就只能承认与我军平起平坐,也招降不了我军的军将。

  “再说主公进王号,乃是民心所向,众望所归,顺天应民之举,不知有多少军民士子盼着主公称王呢,主公就这么一直拖着,难免前线的军将和地方的官员们心思浮动,胡乱猜测啊。

  “臣说句诛心之语,封侯的,主公若不再进一步,他们又怎么跟着再进一步?”

  这种话,寻常官员自然不好开口,可是李善长是帅府的首席文官,劝谏鲁锦这事的责任,就非他莫属了。

  鲁锦自然也知道他说的那些道理,事到如今,圣武军已经发展出如此庞大的规模,再想韬光养晦也养不住了,对于称王一事,他现在其实并不拒绝。

  于是便说道,“皖南战役结束之后进王号,这个事我可以答应,正好你们也可以讨论一下,用什么王号比较合适,不过称不称王这事,跟我纳不纳妾有什么关系?”

  一旁的冯国用当即跟着劝谏道,“当然有关系,主公若是进王号,最少要有一位正妃,两位侧妃,此乃礼制,礼不可废啊!”

  李善长也连忙捋着胡子点头道,“正是如此。”

  鲁锦藏在墨镜后面的一双眼睛狐疑的看了看二人,觉得他们俩在合伙忽悠自己

  这俩人也确实是在忽悠他,什么一位正妃,两位侧妃的,古代皇帝登基才需要这种配置,而封王或是立太子,却没这种硬性要求,他们俩只是单纯觉得鲁锦子嗣单薄,就怀里这一个九个多月大的孩子,太不保险,还是应该多多纳妾,多生孩子。

  两人虽然分属文武,但在这方面二人却是态度一致,他们俩也知道鲁锦虽然嘴上念经念的熟,时不时能扯几句儒家的歪理,可是对儒家的礼制这玩意,鲁锦确实不怎么清楚。

  鲁锦敷衍道,“那就等称王的时候再说。”

  李善长和冯国用对视一眼,二人都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一群官员闻言也都暗自吐槽,他们这位主公哪都好,就是不好色弄得一群官员还得替鲁锦生孩子操心,果然是天子无家事,就连鲁锦生孩子,现在都成了政治任务

  噫律律律————

  不远处的湖畔浅水边,一红一骝,两匹神骏的骏马正踏着水花嬉戏打闹,偶尔还会啃食鲜嫩的水草,惊起一群藏匿在水草中的鸥鹭。

  钽儿顿时被吸引了目光,又挥舞着风车指着那边跟鲁锦示意,“啊,啊!”

  “那是马,跟爹学,马。”

  “马!”钽儿立刻跟着指着马匹跟着学了起来。

  一旁钓鱼的杨宪赶紧拍马屁道,“小公子真不愧是人中龙凤,这才不足岁,便已能识物言语了,真神童也!”

  鲁锦闻言顿时哈哈大笑,不过也没数落他。

  旁边的老头秦从龙也捋着胡子道,“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大帅的这两匹神驹若能诞下子嗣,定也是匹上品的良驹。”

  鲁锦却暗道,那可不见得,你怕是不知道还有隐性基因这东西呢。

  远处湖畔的两匹神驹,那匹骝色的正是鲁锦的坐骑瑶光,另一匹赤红色的,则是去年江北战役时,郑用和张虎子从元廷太尉之子也速那里缴获来的一匹汗血宝马。

  秦从龙得知鲁锦那匹瑶光的来历,便投其所好,因此马毛色赤红,奔跑间鬃毛如烈焰升腾,就帮鲁锦想了个名字,给此马取名赤霄。

  赤霄是二十八宿朱雀位大火星的名字,而鲁锦的那匹瑶光,取自北斗七星的破军星瑶光,同样都是星宿名,让鲁锦很是满意。

  恰好这匹缴获的赤霄还是匹母马,刚好可以跟瑶光配对,于是到了春天这个万物复苏的季节,鲁锦就让侍卫把两匹马都牵出来配种去了.

  而且就在今年的四月下旬,包毓也已经派方鸣谦和沈氏送来的一个掌柜,带着去年方国珍从连云港扣下的那十六万石粮食,和鲁锦从沈家敲诈来的五千两白银,一起北上去大都和高丽买马去了,算算日子,这个时候他们应该也快到大都了。

  四五月份,正是大都青黄不接的时候,去年的存粮差不多该吃光了,今年的夏粮又还没收获,大都恐怕已经到了人相食的程度,此时应该是北方粮价的巅峰。

  鲁锦一直耐着性子等到大都揭不开锅的时候,才让情报局以方国珍的名义去大都买马,用救命的粮食来换战马,而且买马的是元廷的海运万户方国珍,买马的理由当然是训练骑兵,去征讨鲁锦这个反贼,如此才能给大都筹到粮食,不然你不给我马,我怎么帮你找粮食呢?

  用粮食做要挟,想必大都的那些蒙古王公贵族们,一定不会拒绝!

  而那五千两银子,则是用来到高丽买马,贿赂官员,打通关系,布置情报站用的。

  这两笔买马的生意,一边是大都,一边是高丽,今年最少也要买到小一万匹,让他再组建两个骑兵团才行。

  见众人说起了那两匹神驹,一旁的陈遇也好奇问道,“这两匹神驹尽皆不凡,可臣却不通相马之术,只能看出这马身材高大,又有人传言那匹赤霄是西域的汗血马,可臣却看不出其汗如血,主公可通相马之术?”

  鲁锦闻言顿时摇了摇头,“我倒是听说过有什么身高六尺为马,七尺为騋,八尺为龙的说法,又根据毛色不同,可分为骠、骝之类的叫法,不过要说你们说的那种相马术,我确实没学过,我自幼学的便是公输氏的生物学,若是按生物学来分,则没有这种分法。”

  “哦?那若按照主公家学的生物学,这马又该如何分类?”

  鲁锦当即道,“生物学的基础是《天演论》(进化论)和‘遗传学’,具体的分类又有‘界门纲目科属种,品种’这八种划分方式,有此八法,便可包罗世间一切动植物,才可以将其视为一种单独的学问。

  “若按这个来划分,那马匹的分类就应该是动物界,脊索动物门,哺乳纲,奇蹄目,马科,马属的家马,也即人工驯化的马,至于你们说的什么汗血马,蒙古马,甘青马,滇马,那应该算作马的品种,都属于人工驯化的家马,用以和野马区分。

  “至于那所谓的六尺为马,七尺为騋,八尺为龙的说法,在我看来是极不严谨的,只能说周朝的祖宗们还是见识太少,没见过世上的马有多少品种。”

  “哦?为何这么说?那依主公来看,此话错在何处?”秦从龙也好奇问道。

  鲁锦当即道,“在泰西的欧洲,有个黄毛色目人建立的小小岛国,号为不列颠国,其国王原是欧洲髪国的诺曼公爵,被分封到此岛建国,该国便有一种重型马,名曰夏尔马,此马成年公马肩高皆有八尺,甚至九尺以上,体重两千斤上下,而一匹蒙古马体重才六百多斤,一匹夏尔马就有三四匹蒙古马加起来那么重,堪称马中巨兽,一匹马就能挽万斤重车。

  “就算是该品种的母马,成年身高也有七尺以上,若按八尺为龙的说法,那这种夏尔马岂非全是龙种?你们可知那不列颠国有多少这种马吗?”

  “世上真有如此神兽?”

  “有多少?”

  众人闻言顿时都好奇起来。

  鲁锦当即道,“这不列颠国此时最少有上百万匹这种夏尔马,莫非该国有上百万条龙不成?”

  众人顿时听的目瞪口呆,李善长则皱眉捋着胡子好奇问道,“主公,不知这不列颠岛国施行何种马政,他这岛又有多大,为何区区一个蛮夷岛国,竟能养得起百万龙驹?咱们新朝的马政是否也能效仿一二?”

  鲁锦心道,我确实想学习一下资本主义的马政,就怕你们不同意啊,而且鲁锦自己也对此有些顾虑,看了看周围的帅府大员们都在,鲁锦干脆就和他们讲起了这欧洲人的马政来。

  马政乃一国要务,养马的太仆寺更是被历代王朝列为大九卿之一,马匹是帝国武力和交通的基石,就算鲁锦死之前弄出火车来,马匹的作用也不是一两百年之内能取代的,那么怎么长期有效的养出大量好马,就真的值得研究一下了。

  原历史上的中国各个朝代的马政,大体可以分为两种,对外贸易进口马匹不算啊,只算自己国内养殖的,可以分为民牧与官牧,汉朝是二者皆有,武帝前期的文景之治,给刘彻攒下了几十万匹战马,武帝之后因为打下了河西走廊,霍去病还亲自河西建了个山丹军马场,担任首任场长。

  唐朝也差不多,都是官民并用,宋朝丢了北方的养马地,只能通过茶马贸易进口马匹,自身本就没多少牧场,还为了满足士大夫们的口腹之欲,南方仅有的一点马场,还都被用来养羊了

  到了明朝的时候,明初朱元璋施行民牧,鼓励百姓养马,养马的民户可以免税,坑苦了不少百姓,也不是说老朱政策不好,而是农耕养马本来就是个亏钱的买卖,谁都避免不了。

  到了朱棣时期,又采用官营牧场,倒是养出了不少好马,反正朱棣五征漠北是不缺马匹的,但是这种官营制度耗费极大,相当于是国家用钱硬生生砸出来的,要不是朱棣让郑和七下西洋给他赚钱,哪有那么多钱用来养马。

  明中期的时候因为财政无法支撑,又改为民牧,而且是逼着百姓认养官马,替官府养马,马的所有权不是自己的,伤了病了死了却要百姓来赔,最终逼得养马户苦不堪言,居然在大明建国刚刚一百年的武宗朱厚照时期,搞出刘六刘七这种大起义,义军纵横数省,差点提前一百多年把明朝干倒闭。

  因为这些起义军都是被迫害的养马户,他们本身就有马匹,还有好多会射箭,这简直是天生的骑兵啊,一群起义军居然会玩骑射,这让官军怎么打?

  而鲁锦的新朝建立之后,肯定也需要大量马匹,除了拿着真金白银从国外进口之外,自己国家内的马政怎么搞也是个大问题,鲁锦可不想在国内搞出一帮会骑射的马匪。

  山东响马的这个名号,就是明朝的那次刘六刘七起义搞出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