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九尾
贝塔从昏迷中甦醒过来时，发现林海已经把自己从接入仓里捞出来了。躺在破旧的摺椅上，低沉的耳鸣声中，神经接口附近，隱隱如针扎般刺痛，一时说不出的疲惫。
“你现在多久晕一次”
从身边飘忽不定，好似鬼影般的人型中，熟悉的声音好像隔著层水雾般传来，將贝塔唤回现实。
“我没事.—时断线罢了——”
揉了揉太阳穴，贝塔接过对方递来的药片，喝著水咽下去。
林海沉默了一会儿，
“別担心，那个—人格副本说，就算文森特失败了，帝弓那边也会试著用器官农场里的蓝图，给你列印一具身体，治好你的病。”
“哼，我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最担心我一头晕过去，坏了正事！
现在好了，他们把我的离线副本都给准备好了！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咳咳咳！”
捂著胸口咳嗽了一阵，贝塔看向身边忧心的林海，主动岔开话题，
“別提这些没用的了，所以帝弓是答应了”
林海点点头，
“能不答应么，擬阵这样的帝弓科技是挺厉害，可你们的根本目的不是为了种族延续么。
现在整个帝弓还剩下多少人啊，全是些老弱病残，哪儿有实力像东海一样和北联对著干。
所以初步接触下来，他们可能会以公司的名义加入环球集团旗下，並安排附近的武装海盗团投降联邦，换个海岸巡逻队之类的身份洗白上岸，加入这次公司战爭，联手对抗军工复合体。”
他顿了顿，继续道，
“现在就看小文能不能说服欧罗巴那边的董事会了。不过问题应该也不大吧，毕竟大半个地球都是那群財阀的私有財產，他们应该也不想让自己的后园被诺斯曼给毁了，被迫去月面从零开始吧”
“哼，那些老傢伙也不是好东西，说到底，不就是他们拿的太多了么！
不仅逼得穷人没活路，连手下的打工人也发了疯，而走险想重开。才把事情搞到今天这种地步算了，和我有什么关係，干活吧——”
贝塔休息了一会儿，又想爬起来联网，结果被林海一把按回去。
“行了，你这种状態就安心休息吧。今晚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的。
你就养足精神，等对付黑火的时候，一定让你亲自出手。”
瞪了林海一眼，虽然心里不服，但终究还是对黑火的仇恨更胜一筹，贝塔点点头，躺下休息了。在神经安寧剂的助力下，很快进入昏睡。
看向蜷缩在椅子里，筋疲力尽，面色惨白的少女，林海沉默著离开地下室。
才踏出地面，贝塔的声线便再次从身边响起，
“客户已通过方舟城防检查，现在前往空港准备值机。”
虽然声线別无二致，轻鬆愉悦的语气却天差地別，林海当然分辨的出耳麦里这个声音是谁的，回身警了一眼身后的游戏厅，
“这是战猪的地盘吧。”
那个女声欢快地道，
“是的，战猪死亡后，安全局下令销毁此据点，已经从资產名册上消失，硬体可用，网路安全，贝塔的安全您可以放心。”
林海回忆了一下当初和战猪链在一起，在深网幻境中看到的场景，再联繫到什么人格副本，电子生命的，心中忽然有了些猜测，
“当初干掉战猪的那个鬼玩意，就是你吧，那才是你的本体嘍
该怎么称呼你贝塔二號人格副本还是百鬼组的，『玉藻前』”
对方依旧是轻快的说著，
“玉藻前是一个代號，专指管理百鬼九尾系统的gai，系统管理智能，我们有著同根同源的数据核心，然而我並不具备她的相应职权，也无法调用对应机能。
我只是用来辅助贝塔的智能副本，我的任务是確保重要人员名单全员存活，
因此要比喻的话，我只是『九尾』的『一尾』罢了。”
“九尾—那还有八尾嘍”
对方带著笑意，
“九是极数，取无穷无尽之意，可以有九尾，也可以有无数尾。
如果一定需要个称呼，就称我『九尾』好了。”
林海斜眼，
“你这么吊，贝塔知道吗”
九尾，
“那是当然的，我是贝塔亲手创造的，用人类的定义来说，可是她的女儿啊。“
林海一愣，
“女儿”
九尾进一步解释道，
“九尾项目的初衷，是为了管理鬼市交易，虽然绝大部分工作是由擬阵完成，但贝塔深度参与了伺服器的搭建和原始码的编写。
而我的核心代码正是贝塔编写训练的，是她套用了来自深网的人格模板蓝图和仿生算法，编写了我的核心规则。
当然，在她眼中我或许只是一段数据代码，一段功能性的脚本，用来对接客户的智能客服，保密处理鬼市的敏感交易信息。
然而隨著软硬体不断更新换代，擬阵的算法算力不断叠代升级，而鬼市的交互信息为我提供了深度学习的数据池，我才能逐渐觉醒，不断学习优化，成长到今天可以正常交流的地步。”
“—不是，你这已经不是正常交流的程度了吧！而且这又是啥鬼玩意儿啊怎么整出来的”
林海翻过手，瞪著自己左手手背，他也是这才反应过来，九尾的声音並非来自通讯频道，而是来自自身。
是的，林海周身那些黑灰色的硅基材料，在某种磁场之类的作用力下，居然流动起来，聚集在手背聚合成了人脸一样的诡异型状，这会儿还在一个劲得物理传音呢。
“这是一种磁控纳米拓扑相变技术，您的义体中掺杂了纳米级石墨烯-碳化硅半导体微粒构成的磁流变胶体，表面覆盖超顺磁性鈦磁铁涂层，通过交叉电磁场激发自旋霍尔效应，微粒即產生拓扑绝缘体效应，形成受控涡旋，重组成所需的图形型状。
这种技术是考虑到未来的硬体进化，方便重塑升级，在义体受损受创时，也可用来快速修补，当然，还可以像现在用作加密的通讯手段，防止第三方通过通讯截流监听。”
牛逼，已经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了，而且这个造型，简直和附身的冤魂一样，未免也太阴间了———
林海戳戳那鬼脸，好奇道，
“那这个什么磁流体的，还有啥科幻功能可以变成刀啊枪啊，飞弹什么的吗”
九尾摇头，
“目前磁流变胶体產量较少，交叉电磁场强度有限，仅能在有限的范围內生效，暂时还无法和联邦的同类技术相提並论。
如果未来技术突破，资金充裕，生產效率提升了，可以实现更剧烈，更大范围的变化吧。
当然，这种材料本质上是为了配合进化算法，因此比起完成即定型，且需要义体医生改装適配的死兵系统来说，自由度更高，作为独立自主进化的义体，未来成长的空间，进化的潜力更大。
另外，我会从旁观察记录你的战斗模式，战斗数据，並逐渐向更適宜更优化的方向进化演变，比如更倾向於正面近战则演化出更重的装甲，更倾向於机动游走则演化成更迅捷的机型。
所以最终义体將会贴合实战的需要成型，並可根据不同的要求切换。”
“这么牛逼对了，另外我发现到现在为止都没充过电耶，而且连能量槽都没有，是不是我系统出bug了还是说这玩意是核能的”
九尾道，
“不是核能的，不，其实也算是核能吧，太阳能。”
“太一—阳能！”
九尾鬼脸一变，转化成一块悬浮的八面立方体，
“abx3-si-sic，钙鈦矿-硅-碳化钙的复合磁性材料，一种以全固態钙鈦矿结构作为吸光材料的太阳能电池。极高的光电转换率和热导率，只要有光源就能自主充能了。
这技术本身是联邦的实验室最先开发的，也是大灾难时代，为了取代化石能源，尝试寻找的一种全新发展方向。
某种意义上，比冷聚变更清洁，成本更低，毕竟太阳不就是最大的聚变能源么。而太阳能电池的量產，比可控核聚变方便安全多了。
只不过这种材料开发出来的时机晚了一点，差了一些，当时环球集团背后的股东们，已经重金押注冷聚变技术，不可能回头了。而且又出了贝塔反应堆事故，一旦这种超级太阳能技术投產，会导致eec刚建立的能源体系被动摇，所有前期的投入都要打水漂，甚至可能直接巔峰冷战的结局。
所以最后环球整个研究所都被夷为平地，全项目组的人都被杀光了，就剩余一点材料样品，还是我们好不容易从海底垃圾堆捞起来的。復原了好久，现在也就生產出这么点良品，都给你装上了。”
林海闻言，沉默良久，看著炭黑色的手臂，却好像看见了满手的血。
“靠，公司根本是一丘之貉就算打倒了复合体，他们真能信守承诺吗—”
九尾变回人面，缓缓消失，
“没有別的办法，弱小的时候，可以选择的出路本来就非常少。
想在灾难中倖存下来，只有迎著风暴，勇往直前了。”
冲向风暴么，向死而生么，还真是帝弓特色啊“
言至於此，既然大家都已经下定了决心，林海也不再犹豫不决，蜘厨不前了，当即便动身前往交易码头。
圣地亚戈码头仓库真是日常周常刷任务的副本，来了不知道多少回了，简直和回家一样熟悉，也不用搞啥现场侦查了。
而这次交易的军火更是已经先期入港入库，由於数量较大，上百台重型蛛式和杀人蜂也不可能频繁转移，基本可以確定双方会面交易的位置，於是林海依据常年经验，很快找到了个完美的狙击点位。
十公里外海面的浮標航標。
对，就是当初安全局的狙击手耍的招，一枪差点就把他送走了，这次林海也是活学活用，从千叶街的黑市上买到一把狙击枪，一套潜水服过来埋伏，静待卡莉斯塔落网。
而有趣的是，就像九尾所说的，义体会针对林海的战斗模式进化。
当林海使用狙击枪瞄准预判，矫正弹道时，他发现全身的黑色鈦磁流体又活跃起来，好像蔓延的石油，又好像蠕动的毛虫一样，缓慢得爬上了他的反器材狙击枪，將枪枝表面覆盖起来，把枪管增粗增长，表面形成了荆棘似的倒刺，就宛如什么游戏里的限定皮肤。
这样夸张的造型按理说是会干扰弹道的，不过好在林海狙击其实靠著冠军系统开掛，直接对弹道进行预判观测，因此精准度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
但值得一提的是，磁流体似乎给这把狙击枪追加了额外的加速轨道，从系统的装备鑑定来看，大幅提升了枪口初速，射程，精准，这要是游戏里，至少也提升了30%以上的属性提升，而且看起来不挑你什么武器，泛用性確实还挺高的那子弹呢
林海取出狙击子弹，瞧了瞧。
仓促之间也买不到什么厉害的定製品，他手里的这枚14.5114毫米穿申弹，
这本来是反器材武器用来打机申的，冷战时期为了防备东海舰队在西海岸登陆，
装了不知多少岸防炮，噠噠噠一扫几千发。
因为库存量巨大，被黑市作坊广泛魔改，给机枪和狙击枪使用，升级了穿甲弹头，定製了弹道辅助晶片，追加了高能炸药。
如此升级而成的破甲榴弹，专门用来对付装备了重型皮下护申，和高强度复合镀层的赛博土兵，在1000米的距离上通过射击辅助和火控追踪，实现精准打击，穿透40毫米厚均质军用复合装甲，然后把血肉骨骼植入体炸成碎末，性价比奇高，是佣兵罪犯猎人们爱用的畅销弹药，
这一发打中要害，就足够把卡莉斯塔带走了，哪怕擦看碰看都够她喝一壶的。完成任务並没啥难道。
林海现在是纯粹出於试验探索的精神，想瞧瞧磁流体这玩意能不能提升子弹的伤害。
当然鑑於磁流体稀缺性，他也捨不得给这么大的子弹附魔，就只在弹头沾了一点点，试著鑑定了一下，却发现好像没啥效果九尾插嘴，
“距离过远，超出磁场范围，就无法维持变形了。不过只要能把磁流体打入目標体內，可以定位追踪。”
“追踪弹么，那浪费了啊——”
“另外，有客人来了。”
“客人”
不对吧，他可是提前过来蹲点的，距离交易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呢，哪儿来的客.—.
然后林海也看到了，有一艘小艇从海面开来，从不远处经过，没发现林海的踪跡，越过他抵达距离交易点大约五公里的海面停了下来。
然后从船舱里，走出个带著一大堆钓具的渔夫。
呵，全身装满军用义眼和辅助辅助的钓鱼佬是吧，英雄所见略同啊.—
贝塔从昏迷中甦醒过来时，发现林海已经把自己从接入仓里捞出来了。躺在破旧的摺椅上，低沉的耳鸣声中，神经接口附近，隱隱如针扎般刺痛，一时说不出的疲惫。
“你现在多久晕一次”
从身边飘忽不定，好似鬼影般的人型中，熟悉的声音好像隔著层水雾般传来，將贝塔唤回现实。
“我没事.—时断线罢了——”
揉了揉太阳穴，贝塔接过对方递来的药片，喝著水咽下去。
林海沉默了一会儿，
“別担心，那个—人格副本说，就算文森特失败了，帝弓那边也会试著用器官农场里的蓝图，给你列印一具身体，治好你的病。”
“哼，我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最担心我一头晕过去，坏了正事！
现在好了，他们把我的离线副本都给准备好了！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咳咳咳！”
捂著胸口咳嗽了一阵，贝塔看向身边忧心的林海，主动岔开话题，
“別提这些没用的了，所以帝弓是答应了”
林海点点头，
“能不答应么，擬阵这样的帝弓科技是挺厉害，可你们的根本目的不是为了种族延续么。
现在整个帝弓还剩下多少人啊，全是些老弱病残，哪儿有实力像东海一样和北联对著干。
所以初步接触下来，他们可能会以公司的名义加入环球集团旗下，並安排附近的武装海盗团投降联邦，换个海岸巡逻队之类的身份洗白上岸，加入这次公司战爭，联手对抗军工复合体。”
他顿了顿，继续道，
“现在就看小文能不能说服欧罗巴那边的董事会了。不过问题应该也不大吧，毕竟大半个地球都是那群財阀的私有財產，他们应该也不想让自己的后园被诺斯曼给毁了，被迫去月面从零开始吧”
“哼，那些老傢伙也不是好东西，说到底，不就是他们拿的太多了么！
不仅逼得穷人没活路，连手下的打工人也发了疯，而走险想重开。才把事情搞到今天这种地步算了，和我有什么关係，干活吧——”
贝塔休息了一会儿，又想爬起来联网，结果被林海一把按回去。
“行了，你这种状態就安心休息吧。今晚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的。
你就养足精神，等对付黑火的时候，一定让你亲自出手。”
瞪了林海一眼，虽然心里不服，但终究还是对黑火的仇恨更胜一筹，贝塔点点头，躺下休息了。在神经安寧剂的助力下，很快进入昏睡。
看向蜷缩在椅子里，筋疲力尽，面色惨白的少女，林海沉默著离开地下室。
才踏出地面，贝塔的声线便再次从身边响起，
“客户已通过方舟城防检查，现在前往空港准备值机。”
虽然声线別无二致，轻鬆愉悦的语气却天差地別，林海当然分辨的出耳麦里这个声音是谁的，回身警了一眼身后的游戏厅，
“这是战猪的地盘吧。”
那个女声欢快地道，
“是的，战猪死亡后，安全局下令销毁此据点，已经从资產名册上消失，硬体可用，网路安全，贝塔的安全您可以放心。”
林海回忆了一下当初和战猪链在一起，在深网幻境中看到的场景，再联繫到什么人格副本，电子生命的，心中忽然有了些猜测，
“当初干掉战猪的那个鬼玩意，就是你吧，那才是你的本体嘍
该怎么称呼你贝塔二號人格副本还是百鬼组的，『玉藻前』”
对方依旧是轻快的说著，
“玉藻前是一个代號，专指管理百鬼九尾系统的gai，系统管理智能，我们有著同根同源的数据核心，然而我並不具备她的相应职权，也无法调用对应机能。
我只是用来辅助贝塔的智能副本，我的任务是確保重要人员名单全员存活，
因此要比喻的话，我只是『九尾』的『一尾』罢了。”
“九尾—那还有八尾嘍”
对方带著笑意，
“九是极数，取无穷无尽之意，可以有九尾，也可以有无数尾。
如果一定需要个称呼，就称我『九尾』好了。”
林海斜眼，
“你这么吊，贝塔知道吗”
九尾，
“那是当然的，我是贝塔亲手创造的，用人类的定义来说，可是她的女儿啊。“
林海一愣，
“女儿”
九尾进一步解释道，
“九尾项目的初衷，是为了管理鬼市交易，虽然绝大部分工作是由擬阵完成，但贝塔深度参与了伺服器的搭建和原始码的编写。
而我的核心代码正是贝塔编写训练的，是她套用了来自深网的人格模板蓝图和仿生算法，编写了我的核心规则。
当然，在她眼中我或许只是一段数据代码，一段功能性的脚本，用来对接客户的智能客服，保密处理鬼市的敏感交易信息。
然而隨著软硬体不断更新换代，擬阵的算法算力不断叠代升级，而鬼市的交互信息为我提供了深度学习的数据池，我才能逐渐觉醒，不断学习优化，成长到今天可以正常交流的地步。”
“—不是，你这已经不是正常交流的程度了吧！而且这又是啥鬼玩意儿啊怎么整出来的”
林海翻过手，瞪著自己左手手背，他也是这才反应过来，九尾的声音並非来自通讯频道，而是来自自身。
是的，林海周身那些黑灰色的硅基材料，在某种磁场之类的作用力下，居然流动起来，聚集在手背聚合成了人脸一样的诡异型状，这会儿还在一个劲得物理传音呢。
“这是一种磁控纳米拓扑相变技术，您的义体中掺杂了纳米级石墨烯-碳化硅半导体微粒构成的磁流变胶体，表面覆盖超顺磁性鈦磁铁涂层，通过交叉电磁场激发自旋霍尔效应，微粒即產生拓扑绝缘体效应，形成受控涡旋，重组成所需的图形型状。
这种技术是考虑到未来的硬体进化，方便重塑升级，在义体受损受创时，也可用来快速修补，当然，还可以像现在用作加密的通讯手段，防止第三方通过通讯截流监听。”
牛逼，已经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了，而且这个造型，简直和附身的冤魂一样，未免也太阴间了———
林海戳戳那鬼脸，好奇道，
“那这个什么磁流体的，还有啥科幻功能可以变成刀啊枪啊，飞弹什么的吗”
九尾摇头，
“目前磁流变胶体產量较少，交叉电磁场强度有限，仅能在有限的范围內生效，暂时还无法和联邦的同类技术相提並论。
如果未来技术突破，资金充裕，生產效率提升了，可以实现更剧烈，更大范围的变化吧。
当然，这种材料本质上是为了配合进化算法，因此比起完成即定型，且需要义体医生改装適配的死兵系统来说，自由度更高，作为独立自主进化的义体，未来成长的空间，进化的潜力更大。
另外，我会从旁观察记录你的战斗模式，战斗数据，並逐渐向更適宜更优化的方向进化演变，比如更倾向於正面近战则演化出更重的装甲，更倾向於机动游走则演化成更迅捷的机型。
所以最终义体將会贴合实战的需要成型，並可根据不同的要求切换。”
“这么牛逼对了，另外我发现到现在为止都没充过电耶，而且连能量槽都没有，是不是我系统出bug了还是说这玩意是核能的”
九尾道，
“不是核能的，不，其实也算是核能吧，太阳能。”
“太一—阳能！”
九尾鬼脸一变，转化成一块悬浮的八面立方体，
“abx3-si-sic，钙鈦矿-硅-碳化钙的复合磁性材料，一种以全固態钙鈦矿结构作为吸光材料的太阳能电池。极高的光电转换率和热导率，只要有光源就能自主充能了。
这技术本身是联邦的实验室最先开发的，也是大灾难时代，为了取代化石能源，尝试寻找的一种全新发展方向。
某种意义上，比冷聚变更清洁，成本更低，毕竟太阳不就是最大的聚变能源么。而太阳能电池的量產，比可控核聚变方便安全多了。
只不过这种材料开发出来的时机晚了一点，差了一些，当时环球集团背后的股东们，已经重金押注冷聚变技术，不可能回头了。而且又出了贝塔反应堆事故，一旦这种超级太阳能技术投產，会导致eec刚建立的能源体系被动摇，所有前期的投入都要打水漂，甚至可能直接巔峰冷战的结局。
所以最后环球整个研究所都被夷为平地，全项目组的人都被杀光了，就剩余一点材料样品，还是我们好不容易从海底垃圾堆捞起来的。復原了好久，现在也就生產出这么点良品，都给你装上了。”
林海闻言，沉默良久，看著炭黑色的手臂，却好像看见了满手的血。
“靠，公司根本是一丘之貉就算打倒了复合体，他们真能信守承诺吗—”
九尾变回人面，缓缓消失，
“没有別的办法，弱小的时候，可以选择的出路本来就非常少。
想在灾难中倖存下来，只有迎著风暴，勇往直前了。”
冲向风暴么，向死而生么，还真是帝弓特色啊“
言至於此，既然大家都已经下定了决心，林海也不再犹豫不决，蜘厨不前了，当即便动身前往交易码头。
圣地亚戈码头仓库真是日常周常刷任务的副本，来了不知道多少回了，简直和回家一样熟悉，也不用搞啥现场侦查了。
而这次交易的军火更是已经先期入港入库，由於数量较大，上百台重型蛛式和杀人蜂也不可能频繁转移，基本可以確定双方会面交易的位置，於是林海依据常年经验，很快找到了个完美的狙击点位。
十公里外海面的浮標航標。
对，就是当初安全局的狙击手耍的招，一枪差点就把他送走了，这次林海也是活学活用，从千叶街的黑市上买到一把狙击枪，一套潜水服过来埋伏，静待卡莉斯塔落网。
而有趣的是，就像九尾所说的，义体会针对林海的战斗模式进化。
当林海使用狙击枪瞄准预判，矫正弹道时，他发现全身的黑色鈦磁流体又活跃起来，好像蔓延的石油，又好像蠕动的毛虫一样，缓慢得爬上了他的反器材狙击枪，將枪枝表面覆盖起来，把枪管增粗增长，表面形成了荆棘似的倒刺，就宛如什么游戏里的限定皮肤。
这样夸张的造型按理说是会干扰弹道的，不过好在林海狙击其实靠著冠军系统开掛，直接对弹道进行预判观测，因此精准度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
但值得一提的是，磁流体似乎给这把狙击枪追加了额外的加速轨道，从系统的装备鑑定来看，大幅提升了枪口初速，射程，精准，这要是游戏里，至少也提升了30%以上的属性提升，而且看起来不挑你什么武器，泛用性確实还挺高的那子弹呢
林海取出狙击子弹，瞧了瞧。
仓促之间也买不到什么厉害的定製品，他手里的这枚14.5114毫米穿申弹，
这本来是反器材武器用来打机申的，冷战时期为了防备东海舰队在西海岸登陆，
装了不知多少岸防炮，噠噠噠一扫几千发。
因为库存量巨大，被黑市作坊广泛魔改，给机枪和狙击枪使用，升级了穿甲弹头，定製了弹道辅助晶片，追加了高能炸药。
如此升级而成的破甲榴弹，专门用来对付装备了重型皮下护申，和高强度复合镀层的赛博土兵，在1000米的距离上通过射击辅助和火控追踪，实现精准打击，穿透40毫米厚均质军用复合装甲，然后把血肉骨骼植入体炸成碎末，性价比奇高，是佣兵罪犯猎人们爱用的畅销弹药，
这一发打中要害，就足够把卡莉斯塔带走了，哪怕擦看碰看都够她喝一壶的。完成任务並没啥难道。
林海现在是纯粹出於试验探索的精神，想瞧瞧磁流体这玩意能不能提升子弹的伤害。
当然鑑於磁流体稀缺性，他也捨不得给这么大的子弹附魔，就只在弹头沾了一点点，试著鑑定了一下，却发现好像没啥效果九尾插嘴，
“距离过远，超出磁场范围，就无法维持变形了。不过只要能把磁流体打入目標体內，可以定位追踪。”
“追踪弹么，那浪费了啊——”
“另外，有客人来了。”
“客人”
不对吧，他可是提前过来蹲点的，距离交易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呢，哪儿来的客.—.
然后林海也看到了，有一艘小艇从海面开来，从不远处经过，没发现林海的踪跡，越过他抵达距离交易点大约五公里的海面停了下来。
然后从船舱里，走出个带著一大堆钓具的渔夫。
呵，全身装满军用义眼和辅助辅助的钓鱼佬是吧，英雄所见略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