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仇敌
林海缓缓睁开了眼。
夕阳的余暉透过破损的屋檐洒落，斑驳的光影在库房中投映出灿烂的暗金色，空气中瀰漫著混合著海腥味，机油味，金属铁嗅的熟悉味道，固定在起落架上的深潜机甲鯨式用老式摄像头，静静得和躺在破旧工作檯上，和从废墟淘来的电路板，从深海捡来的老旧传感器模块睡在一块的，有著健康的小麦肤色的少年对视。
是森林打捞的船仓库林海坐起身来，看著自已缓缓张开的双手，揉搓著指尖，感觉著早已忘记多年的，油污沾染在指尖的触感，感觉著混合在双掌中的，粗糙的老茧和细腻的指纹，逐渐清醒过来。
“原来是云端幻境么—
“那你以为是什么，死后的天国吗”
林海侧过身，扭过头，看向坐在鯨式的驾驶舱中，戴著云端视镜，十指飞舞敲击键盘，被萤光屏上密密麻麻的代码把面孔都映成蓝色的少女。
“贝塔”
贝塔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消息已读不回，留言只看一半，给你准备好的退路，你跑一半扭头回去干什么找死吗
而且这都快一年了，两个人居然还在瞒著我。怎么，把我当成你们的累赘吗”
林海懵逼，
“怎么你是活的啊”
贝塔简直气晕，
“给你们气死了啊！”
林海呆滯，
“不是，可是，那明明是你的生物信息—
“所以把我给你留的信看完啊！”
贝塔嘆了口气，揉著头，敲敲键盘。
然后byte推开仓库门进来，朝林海笑笑。
“嗨。”
贝塔也是无奈，
“你仔细看看啊！真有那么像”
林海瞪著面前的byte，
“嗯—.好吧，其实————当时你，她，已经被烧得和柴火一样了，所以我一上头.“
“一上头就扭头杀回去报仇了是吧———”
贝塔也知道林海的性子，轻声嘆了口气，敲敲键盘把byte解剖为三维蓝图和资料库，
“我之前骇入byte的系统，盗用身份时她就脑死亡了。所以我们给她植入了脑部植入体，加入模擬人格作为替身操纵。
你可以把她当作一个被操纵的人偶，但是dna遗传码和生物信息都是本人，所以才能通过安全局的审查。
不过我们也料到局里的路线並不安全，早晚有被发现的可能，所以给她的皮下信息素携带器中加入我的生物信息。
这样在紧急情况时，可以使用我的网络通行证激活暗线权限。”
“这特么什么黑科技—
贝塔耸耸肩，送byte出门，
“倒也不是什么黑科技，用脑电信號和智能算法进行人格模擬，早就有理论基础了。还被不知道哪个公司实验室的疯子，把技术蓝图论文资料全放到深网开源了。
只不过以前人类的晶片製程水平和cs盘算力上限，都还达不到人格模擬的要求，卡在技术瓶颈了。但隨著全新的npu神经架构被开发出来，再加上液氦超导技术的支持，伴隨著一个又接一个的技术突破，站在巨人们的肩膀上，终於使只存在於纸面的理论技术成为可能。
在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大概是每天都在发生的日常吧。
1
林海反应过来，
“等等，我们”
“嗯，帮忙攻陷铁核之星，帮忙把你从黑火手下救出来的人。
我的朋友，帝弓自卫团，帝弓学生会，还有，擬阵。”
“擬阵..”
直到听到这个名称，林海才彻底相信，自己还没死，也不是在做梦。
然后下意识的被仓库外的光芒吸引，他缓缓走到门口，向外望去。
只见屋外並不是记忆中，帝弓移民区的寧静港湾，碧海蓝天，而是充斥钢铁洪流，合金蜂群的铁核之星，超级机器人工厂。
原本正如当初林海参观的那样，正在进行快速军备生產，把数以千计的太空战舰，重装蜂群，整装下线，为第三次世界大战做准备的產线，忽然开始暴动。
毫无徵兆的暴动，完全彻底的混乱，至少一半的蜂群忽然之间目放红光，开始暴走廝杀，地上的物流无人机和蛛群蚁群，也和流水线上的机械臂大打出手。
自动防御炮台一会儿启动一会儿停机，全城广播遭到严重的干扰，发出刺耳的尖啸，好像机核的咆哮。全息投影被报错弹窗遮蔽，漫天都投影出猩红的警告標识。不需你任何的网络常识也能看出，这是遭到骇客的入侵，军工复合体的安全网络遭到了全面的入侵。
再然后，无数的洲际弹道弹头，便从天而降，超音速弹头趁看铁核之星网络瘫痪，全线防御岩机的窗口，从天而降，如雷神的长矛砸下地表，钻入地底防御公式，瞬间绽放，彻底將复合体的核心厂房点燃吹飞，把天和地和铁，都用纯粹的放射的光辉淹没。
“一切都在擬阵的计算之中，公司战爭已经开始了。军工复合体和环球集团的战爭会把所有人都牵扯其中。
为了避免联邦彻底分裂成两个敌对集团，各方势力又会儘可能克制使用武力，控制战爭的规模，把斗爭和衝突维持在红线之下。
在未来的数年里，两大集团之间的直接衝突，將以秘密战爭，代理人战爭的方式进行。
而在某一方取得最终优势之前，无论如何都会避免和东海共和等境外势力，
爆发激烈热核大战。
这样一来，世界性的大战，可以毁灭人类文明的核灾难，就被暂时推迟了，
我们又爭取到一点时间。”
林海回过神来，扭头望去，他身后仓库已经消失不见，只有贝塔站在他身边。
“擬阵———到底是什么东西
“擬阵，是nfro1，帝弓的国家领袖伶舟言寂主导，基於naga-β研究中心开发的量子计算机核心，开发的人工智慧项目。
擬阵的核心目的，是运算帝弓，整个具有独立生物学標识和文化传统的民族种群，面对大灾难的求生机率和最终延续方案。
即『帝弓復国计划”。”
“帝弓復国—”
贝塔伸出手，拨开云雾一般，將眼前的战爭画面擦除，换成『帝弓復国”计划运算中的密密麻麻的项目光点组成的数据洪流。
自卫团项目，重建帝弓海军，保护帝弓国民，重建帝弓家园。
学生会项目，培养储备人才，渗透各国机关，获取技术情报，协助擬阵进行选代更新，算力提升。
那伽项目，回收那伽之鳞，开发第三代微型冷聚变反应堆。
鬼市项目，建立全球深网金融体系，获取资金技术和资源。
“居然有这么大规模—
林海望著密密麻麻的清单，列表，数据，策划，蓝图，一时震惊不已，不由喃喃自语，
“而且-nfro1区区十五年工夫，靠一台人工智慧计算机策划，居然能做到这么多”
贝塔耸耸肩，
“可不只是一台计算机，是倾尽帝弓一国之力，全体帝弓人的支持。
而且还乘著冷聚变世代技术飞跃的东风，才总算追上第一线跨国公司集团的末位罢了。
当然这点力量，还远不足以和整个联邦国家机器相抗衡的。
所以现在只能这样藏在暗中，在各大公司各国势力走钢丝，挑动两大集团的斗爭，寻找一些生存空间罢了。”
林海一时震撼，
“所以这些都是你在幕后控制”
贝塔白了他一眼，
“那怎么可能啊，当然不是我了，我只是负责技术维护，前端后端来回跑的打工人罢了。
擬阵九成的算力是由共振者使用分配，剩下一成则由公共密钥持有人共享。”
“共振者密钥持有人”
“嗯，共振者你可以理解成擬阵的实际掌控者，大概是国家首脑那样的帝弓阵营领袖吧。不过共振者的身份是擬阵的核心机密，我还没正式加入，也不太清楚。
至於密钥持有人，大概是类似政府机关的部门负责人凯瓦叔，我爸妈的同学，就是擬阵的密钥持有人之一，可以借用擬阵的支持，负责运营学生会项目，
培养技术骨干什么的，我就是他选拔的学徒。
对了，另外熊真好像也是什么核心人员。”
林海目瞪口呆，
“熊真———熊真那个熊真她都不是帝弓人吧”
贝塔一摊手，
“所以说了，我还不是核心，也不知道详情啊。只听说她爸熊釗，是冷战时期从联邦国情局叛逃到帝弓的。
再联繫到当初黑火摧毁naga-β研究中心的事件，我想可能在擬阵创立的过程中，她家也扮演了什么至关重要的角色吧。”
“—太复杂了，我有点晕——“”
林海捂著头。
贝塔也知道一下子砸这么多设定，以林海这个直来直去的性子也难以消化，
於是一弹指，又重新构筑虚擬场景，回到了仓库里。
不过这一次，仓库的手术台上，多了一个林海。
不是帝弓少年-林海，而是波塞冬-林海，现实世界中林海的身体状况分析。
“呢，这状態也太差了吧，我这不是快死了吗”
林海一眼看出，这次是真的伤的不轻，完全是生死一线了。
之前的大战过程中，黑火为了將他活捉，完整夺取波塞冬-q系统，並没有攻击核心要害，这才让他能在数以千计的蜂群围殴中坚持许久。
然而最后眼看著林海又被人所救，又要逃出生天，贝克维斯自然不能再次放走这个心腹大患，也不管老板的要求了，果断反应，只一枪就命中核心，在林海胸口直接开了个大洞，彻底打爆了普罗米修斯-β极微型核能系统，直接摧毁了波塞冬-q义体的核心晶片群。
虽然环球核能高超的核反应堆安全技术托底，林海没有当场化作小太阳，但这一下对於赛博格来说也实属致命，什么反应堆，什么氙化鋰固態电池统统被电浆团爆裂至渣，超流体肌腱列阵也彻底摧毁，液氦冷循环系统也被炸裂摧坏，撒了一身，完全蒸发殆尽。
如果不是林海的大脑还有独立运作的紧急维生系统保护著，他怕是早已经当场脑死亡了。
於是如今躺在操作台上的，就只是一个燃尽了一切，完全丧失了战力的，残废赛博人。
没有环球集团的核心保密技术，没有圣地亚戈方舟实验室的定製植入体部件，没有专用的医疗修补舱和院士一级的义体医生，波塞冬根本不具备修復再起的可能性。
海神，陨落了。
“是么，结束了么—我还是—败了啊——
林海嘆了口气，坐在操作台上，看看和一堆破铜烂铁躺在一起，已经完全无法修復的自己的身体，一时黯然。
贝塔看看他，忽然给了他一拳，
“喂！摆出这副表情干什么呢！你不是想放弃了吧！这可不像你啊！”
林海也是无语，
“不是，我也不想啊，可我特么都这副模样了，还能怎么办啊！”
然后贝塔甩出一堆蓝图来糊住他的脸。
“这又是啥..嗯赛博义体”
贝塔点点头，
“这是帝弓旗下组织，烛夜习武会研究项目。
我们自主开发的赛博格义体，为了避免被孩客入侵，使用了和联邦截然不同的平台。
不过由於以前借鑑参考了你这边的大量实验数据，和你適配应该没有问题的。”
望著眼前一整套装备，林海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贝塔白了他一眼，
“如果换成是我，或者小文，你不会这么做吗”
“会，不是，可是—我是说——
林海挠挠头，
“帝弓，擬阵，为什么要这样帮我呢
我是和他们接触过，大家確实相互帮过忙，但回想起来，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帮我了吧
专程为了救我去和复合体开战，还给我这样明显不便宜的兵装。
难道是想招募我就因为我们是朋友我也不值这个价吧——”
贝塔想了想，
“老实说，我也没想到这次上面会这么大方。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其他的图谋。
一定要解释原因的话，大概是因为我们有著共同的敌人吧。”
林海的眼神瞬间犀利起来，
“共同的敌人。你是说—”
贝塔点点头，用前所未有的，充斥著仇恨的眼神，盯著林海，
“你知道黑火贝克维斯，他的那枚联邦至高荣誉勋章，是怎么赚到的么。
当初就是他率队突袭了β研究中心，夺取了transptoa到strahngsduziu的关键反应方程，为军工复合体，確保了垄断反应堆核钥匙和dnr中子射线炮的独家配方。
也是那个黑火，为了掩盖一切，摧毁了核研究设施，导致反应堆大爆炸和核泄露。他就是导致我的父母，你的家人，还有千千万万帝弓人丧生，导致我们永远失去家园的罪魁祸首。
所以你还不能死。
杀了他。
为我们，为了所有人，报仇。”
林海沉默许久，拍拍贝塔的头，
“好，交给我吧。我一定杀了他。”
林海缓缓睁开了眼。
夕阳的余暉透过破损的屋檐洒落，斑驳的光影在库房中投映出灿烂的暗金色，空气中瀰漫著混合著海腥味，机油味，金属铁嗅的熟悉味道，固定在起落架上的深潜机甲鯨式用老式摄像头，静静得和躺在破旧工作檯上，和从废墟淘来的电路板，从深海捡来的老旧传感器模块睡在一块的，有著健康的小麦肤色的少年对视。
是森林打捞的船仓库林海坐起身来，看著自已缓缓张开的双手，揉搓著指尖，感觉著早已忘记多年的，油污沾染在指尖的触感，感觉著混合在双掌中的，粗糙的老茧和细腻的指纹，逐渐清醒过来。
“原来是云端幻境么—
“那你以为是什么，死后的天国吗”
林海侧过身，扭过头，看向坐在鯨式的驾驶舱中，戴著云端视镜，十指飞舞敲击键盘，被萤光屏上密密麻麻的代码把面孔都映成蓝色的少女。
“贝塔”
贝塔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消息已读不回，留言只看一半，给你准备好的退路，你跑一半扭头回去干什么找死吗
而且这都快一年了，两个人居然还在瞒著我。怎么，把我当成你们的累赘吗”
林海懵逼，
“怎么你是活的啊”
贝塔简直气晕，
“给你们气死了啊！”
林海呆滯，
“不是，可是，那明明是你的生物信息—
“所以把我给你留的信看完啊！”
贝塔嘆了口气，揉著头，敲敲键盘。
然后byte推开仓库门进来，朝林海笑笑。
“嗨。”
贝塔也是无奈，
“你仔细看看啊！真有那么像”
林海瞪著面前的byte，
“嗯—.好吧，其实————当时你，她，已经被烧得和柴火一样了，所以我一上头.“
“一上头就扭头杀回去报仇了是吧———”
贝塔也知道林海的性子，轻声嘆了口气，敲敲键盘把byte解剖为三维蓝图和资料库，
“我之前骇入byte的系统，盗用身份时她就脑死亡了。所以我们给她植入了脑部植入体，加入模擬人格作为替身操纵。
你可以把她当作一个被操纵的人偶，但是dna遗传码和生物信息都是本人，所以才能通过安全局的审查。
不过我们也料到局里的路线並不安全，早晚有被发现的可能，所以给她的皮下信息素携带器中加入我的生物信息。
这样在紧急情况时，可以使用我的网络通行证激活暗线权限。”
“这特么什么黑科技—
贝塔耸耸肩，送byte出门，
“倒也不是什么黑科技，用脑电信號和智能算法进行人格模擬，早就有理论基础了。还被不知道哪个公司实验室的疯子，把技术蓝图论文资料全放到深网开源了。
只不过以前人类的晶片製程水平和cs盘算力上限，都还达不到人格模擬的要求，卡在技术瓶颈了。但隨著全新的npu神经架构被开发出来，再加上液氦超导技术的支持，伴隨著一个又接一个的技术突破，站在巨人们的肩膀上，终於使只存在於纸面的理论技术成为可能。
在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大概是每天都在发生的日常吧。
1
林海反应过来，
“等等，我们”
“嗯，帮忙攻陷铁核之星，帮忙把你从黑火手下救出来的人。
我的朋友，帝弓自卫团，帝弓学生会，还有，擬阵。”
“擬阵..”
直到听到这个名称，林海才彻底相信，自己还没死，也不是在做梦。
然后下意识的被仓库外的光芒吸引，他缓缓走到门口，向外望去。
只见屋外並不是记忆中，帝弓移民区的寧静港湾，碧海蓝天，而是充斥钢铁洪流，合金蜂群的铁核之星，超级机器人工厂。
原本正如当初林海参观的那样，正在进行快速军备生產，把数以千计的太空战舰，重装蜂群，整装下线，为第三次世界大战做准备的產线，忽然开始暴动。
毫无徵兆的暴动，完全彻底的混乱，至少一半的蜂群忽然之间目放红光，开始暴走廝杀，地上的物流无人机和蛛群蚁群，也和流水线上的机械臂大打出手。
自动防御炮台一会儿启动一会儿停机，全城广播遭到严重的干扰，发出刺耳的尖啸，好像机核的咆哮。全息投影被报错弹窗遮蔽，漫天都投影出猩红的警告標识。不需你任何的网络常识也能看出，这是遭到骇客的入侵，军工复合体的安全网络遭到了全面的入侵。
再然后，无数的洲际弹道弹头，便从天而降，超音速弹头趁看铁核之星网络瘫痪，全线防御岩机的窗口，从天而降，如雷神的长矛砸下地表，钻入地底防御公式，瞬间绽放，彻底將复合体的核心厂房点燃吹飞，把天和地和铁，都用纯粹的放射的光辉淹没。
“一切都在擬阵的计算之中，公司战爭已经开始了。军工复合体和环球集团的战爭会把所有人都牵扯其中。
为了避免联邦彻底分裂成两个敌对集团，各方势力又会儘可能克制使用武力，控制战爭的规模，把斗爭和衝突维持在红线之下。
在未来的数年里，两大集团之间的直接衝突，將以秘密战爭，代理人战爭的方式进行。
而在某一方取得最终优势之前，无论如何都会避免和东海共和等境外势力，
爆发激烈热核大战。
这样一来，世界性的大战，可以毁灭人类文明的核灾难，就被暂时推迟了，
我们又爭取到一点时间。”
林海回过神来，扭头望去，他身后仓库已经消失不见，只有贝塔站在他身边。
“擬阵———到底是什么东西
“擬阵，是nfro1，帝弓的国家领袖伶舟言寂主导，基於naga-β研究中心开发的量子计算机核心，开发的人工智慧项目。
擬阵的核心目的，是运算帝弓，整个具有独立生物学標识和文化传统的民族种群，面对大灾难的求生机率和最终延续方案。
即『帝弓復国计划”。”
“帝弓復国—”
贝塔伸出手，拨开云雾一般，將眼前的战爭画面擦除，换成『帝弓復国”计划运算中的密密麻麻的项目光点组成的数据洪流。
自卫团项目，重建帝弓海军，保护帝弓国民，重建帝弓家园。
学生会项目，培养储备人才，渗透各国机关，获取技术情报，协助擬阵进行选代更新，算力提升。
那伽项目，回收那伽之鳞，开发第三代微型冷聚变反应堆。
鬼市项目，建立全球深网金融体系，获取资金技术和资源。
“居然有这么大规模—
林海望著密密麻麻的清单，列表，数据，策划，蓝图，一时震惊不已，不由喃喃自语，
“而且-nfro1区区十五年工夫，靠一台人工智慧计算机策划，居然能做到这么多”
贝塔耸耸肩，
“可不只是一台计算机，是倾尽帝弓一国之力，全体帝弓人的支持。
而且还乘著冷聚变世代技术飞跃的东风，才总算追上第一线跨国公司集团的末位罢了。
当然这点力量，还远不足以和整个联邦国家机器相抗衡的。
所以现在只能这样藏在暗中，在各大公司各国势力走钢丝，挑动两大集团的斗爭，寻找一些生存空间罢了。”
林海一时震撼，
“所以这些都是你在幕后控制”
贝塔白了他一眼，
“那怎么可能啊，当然不是我了，我只是负责技术维护，前端后端来回跑的打工人罢了。
擬阵九成的算力是由共振者使用分配，剩下一成则由公共密钥持有人共享。”
“共振者密钥持有人”
“嗯，共振者你可以理解成擬阵的实际掌控者，大概是国家首脑那样的帝弓阵营领袖吧。不过共振者的身份是擬阵的核心机密，我还没正式加入，也不太清楚。
至於密钥持有人，大概是类似政府机关的部门负责人凯瓦叔，我爸妈的同学，就是擬阵的密钥持有人之一，可以借用擬阵的支持，负责运营学生会项目，
培养技术骨干什么的，我就是他选拔的学徒。
对了，另外熊真好像也是什么核心人员。”
林海目瞪口呆，
“熊真———熊真那个熊真她都不是帝弓人吧”
贝塔一摊手，
“所以说了，我还不是核心，也不知道详情啊。只听说她爸熊釗，是冷战时期从联邦国情局叛逃到帝弓的。
再联繫到当初黑火摧毁naga-β研究中心的事件，我想可能在擬阵创立的过程中，她家也扮演了什么至关重要的角色吧。”
“—太复杂了，我有点晕——“”
林海捂著头。
贝塔也知道一下子砸这么多设定，以林海这个直来直去的性子也难以消化，
於是一弹指，又重新构筑虚擬场景，回到了仓库里。
不过这一次，仓库的手术台上，多了一个林海。
不是帝弓少年-林海，而是波塞冬-林海，现实世界中林海的身体状况分析。
“呢，这状態也太差了吧，我这不是快死了吗”
林海一眼看出，这次是真的伤的不轻，完全是生死一线了。
之前的大战过程中，黑火为了將他活捉，完整夺取波塞冬-q系统，並没有攻击核心要害，这才让他能在数以千计的蜂群围殴中坚持许久。
然而最后眼看著林海又被人所救，又要逃出生天，贝克维斯自然不能再次放走这个心腹大患，也不管老板的要求了，果断反应，只一枪就命中核心，在林海胸口直接开了个大洞，彻底打爆了普罗米修斯-β极微型核能系统，直接摧毁了波塞冬-q义体的核心晶片群。
虽然环球核能高超的核反应堆安全技术托底，林海没有当场化作小太阳，但这一下对於赛博格来说也实属致命，什么反应堆，什么氙化鋰固態电池统统被电浆团爆裂至渣，超流体肌腱列阵也彻底摧毁，液氦冷循环系统也被炸裂摧坏，撒了一身，完全蒸发殆尽。
如果不是林海的大脑还有独立运作的紧急维生系统保护著，他怕是早已经当场脑死亡了。
於是如今躺在操作台上的，就只是一个燃尽了一切，完全丧失了战力的，残废赛博人。
没有环球集团的核心保密技术，没有圣地亚戈方舟实验室的定製植入体部件，没有专用的医疗修补舱和院士一级的义体医生，波塞冬根本不具备修復再起的可能性。
海神，陨落了。
“是么，结束了么—我还是—败了啊——
林海嘆了口气，坐在操作台上，看看和一堆破铜烂铁躺在一起，已经完全无法修復的自己的身体，一时黯然。
贝塔看看他，忽然给了他一拳，
“喂！摆出这副表情干什么呢！你不是想放弃了吧！这可不像你啊！”
林海也是无语，
“不是，我也不想啊，可我特么都这副模样了，还能怎么办啊！”
然后贝塔甩出一堆蓝图来糊住他的脸。
“这又是啥..嗯赛博义体”
贝塔点点头，
“这是帝弓旗下组织，烛夜习武会研究项目。
我们自主开发的赛博格义体，为了避免被孩客入侵，使用了和联邦截然不同的平台。
不过由於以前借鑑参考了你这边的大量实验数据，和你適配应该没有问题的。”
望著眼前一整套装备，林海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贝塔白了他一眼，
“如果换成是我，或者小文，你不会这么做吗”
“会，不是，可是—我是说——
林海挠挠头，
“帝弓，擬阵，为什么要这样帮我呢
我是和他们接触过，大家確实相互帮过忙，但回想起来，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帮我了吧
专程为了救我去和复合体开战，还给我这样明显不便宜的兵装。
难道是想招募我就因为我们是朋友我也不值这个价吧——”
贝塔想了想，
“老实说，我也没想到这次上面会这么大方。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其他的图谋。
一定要解释原因的话，大概是因为我们有著共同的敌人吧。”
林海的眼神瞬间犀利起来，
“共同的敌人。你是说—”
贝塔点点头，用前所未有的，充斥著仇恨的眼神，盯著林海，
“你知道黑火贝克维斯，他的那枚联邦至高荣誉勋章，是怎么赚到的么。
当初就是他率队突袭了β研究中心，夺取了transptoa到strahngsduziu的关键反应方程，为军工复合体，確保了垄断反应堆核钥匙和dnr中子射线炮的独家配方。
也是那个黑火，为了掩盖一切，摧毁了核研究设施，导致反应堆大爆炸和核泄露。他就是导致我的父母，你的家人，还有千千万万帝弓人丧生，导致我们永远失去家园的罪魁祸首。
所以你还不能死。
杀了他。
为我们，为了所有人，报仇。”
林海沉默许久，拍拍贝塔的头，
“好，交给我吧。我一定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