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打服它-《高武:从瘸子开始,殓尸成神》

  苏墨回到住处时,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屋内没有点灯,只有他掌心的南明离火在黑暗中跳动,青色的火光照亮了他的半边脸。火焰不断扭曲,时而膨胀,时而收缩,像是在挣扎。

  他已经尝试了三次,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

  锁魂棺能压制它,但无法彻底收服它。

  “还是不行。”苏墨收回手,南明离火悬浮在半空中,火焰核心的朱雀虚影冷冷地盯着他,充满敌意。

  华苼翘着腿坐在桌边,匕首在指尖转了一圈:“要不直接吞了?反正锁魂棺连梦魇都能压住,这点怨念算什么。”

  “没那么简单。”魏彤的身影浮现在苏墨身侧,琉璃色的眼眸凝视着火焰,“南离家用血脉喂养它二十年,那些怨念早已和火焰融为一体。强行吞噬,只会污染他的精神世界。”

  “当然不行。”梦魇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讥讽,“你以为南明离火是什么?随便抓在手里就能用?”

  苏墨没理会它的语气,直接问道:“原因。”

  梦魇沉默了一瞬,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它不情不愿地开口:“南离家血炼了它将近二十年,每一位族人的精血和精神烙印都融进了火焰里。现在的南明离火,早就不是纯粹的火焰了,而是被污染的血炼之火。”

  “污染?”

  “对。”梦魇冷笑,“南离家那些蠢货以为用血脉喂养它就能控制它,殊不知,这些驳杂的精神烙印反而成了它的枷锁。它既不完全属于天地,也不完全属于南离家,所以才会这么暴躁。”

  苏墨盯着火焰,右眼的黑火微微闪烁。

  “怎么解决?”

  “两种办法。”梦魇慢悠悠地说道,“要么,你找到南离家初代先祖留下的纯净火种,强行洗练它。要么,你就得把火焰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怨念全部烧干净。”

  “第一种不可能。”苏墨直接否定了。南离家初代先祖早已陨落,就算真有火种留下,也绝不可能轻易找到。

  “那就只能选第二种了。”梦魇的声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不过,我得提醒你,那些怨念可不是普通的精神残留,而是执念和怨念。他们被血炼时,有的自愿,有的被迫,但无一例外,都对南明离火有着极深的执念。你要烧干净它们,就得先承受它们的反噬。”

  苏墨没说话,只是看向了一旁的魏彤。

  魏彤站在窗边,琉璃色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察觉到苏墨的目光,她微微侧头:“锁魂棺可以容纳它们。”

  苏墨眼神一动。

  “你是说……”

  “坟群。”魏彤的声音很平静,“既然它们都是执念,那就把它们埋进去。”

  苏墨沉默了一瞬,随即点头。

  他不再犹豫,直接盘膝坐下,右手虚托南明离火,左手按在眉心。锁魂棺的纹路瞬间亮起,青光如潮水般涌出,将整个房间笼罩。

  “开始。”

  ……

  南明离火剧烈挣扎,火焰疯狂扭曲,试图挣脱锁魂棺的束缚。可苏墨的右手死死扣住它,黑火本源顺着他的手臂蔓延,与青光交织,形成一道牢不可破的枷锁。

  火焰核心的朱雀虚影发出一声尖锐的啼鸣,下一秒,无数血色丝线从火焰中迸发,如同活物般缠绕向苏墨的手臂!

  “轰——!”

  苏墨的脑海瞬间被无数杂乱的记忆碎片淹没。

  ——赤铜大殿内,一名年轻男子跪伏在地,胸口被剖开,鲜血化作火焰,被强行注入南明离火。他的眼神充满狂热,口中喃喃自语:“为了家族……为了荣耀……”

  ——阴暗的地牢中,一名少女被铁链锁住,她的火焰纹路被硬生生剥离,融入南明离火。她凄厉惨叫,眼中满是怨恨:“南离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一名老者平静地坐在火焰前,主动割开手腕,鲜血流淌进火焰。他的眼神深邃,低声呢喃:“若能以此火护佑家族……死亦无憾。”

  ……

  两千四百道记忆,两千四百种情绪,有的疯狂,有的怨恨,有的坦然,有的绝望。

  苏墨的右眼黑火暴涨,强行稳住心神。他低喝一声:“魏前辈!”

  魏彤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他身后,琉璃色的灵力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直接镇压向南明离火!

  “镇!”

  青光与琉璃光交织,南明离火的挣扎被短暂压制。苏墨抓住这一瞬的机会,锁魂棺的纹路彻底展开,坟群的虚影在他身后浮现——

  一座座无名的坟墓拔地而起,坟土翻涌,仿佛在等待着新的“住客”。

  “进来!”

  苏墨左手猛地一抓,南明离火中的血色丝线被硬生生扯出,化作一道道模糊的人影。这些人影刚一出现,就被锁魂棺的青光锁定,直接拖向坟群!

  “不——!”

  “放开我!”

  “南离家……南离家……”

  凄厉的嘶吼在精神世界中回荡,可锁魂棺的力量无可抗拒。第一道人影被强行按进一座新坟,坟土瞬间合拢,墓碑上浮现出模糊的名字。

  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

  坟群的范围不断扩大,新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一百座、五百座、一千座……

  南明离火的挣扎越来越弱,火焰中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逐渐恢复成纯粹的青色。

  而苏墨的精神世界,也在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冲击。

  每一道怨念被埋葬,都会带来一次精神震荡。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鼻腔溢出一丝鲜血,可他的眼神依旧冷峻,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

  “继续。”

  ……

  当第一千三百座新坟立起时,南明离火的火焰已经褪去了九成血色,只剩下核心处还有最后一丝顽固的污染。

  那是一名老者的虚影。

  他站在火焰核心,平静地与苏墨对视。

  “年轻人,你就是青衣大人的族人。”老者的声音沙哑却沉稳,“但南明离火……终究是南离家的东西。”

  苏墨没有废话,直接抬手,锁魂棺的青光化作锁链,直接缠向老者!

  老者叹息一声,却没有反抗。

  “罢了……既然你能走到这一步,那这火……给你也罢。”

  他的身影主动消散,化作最后一道血色丝线,被锁魂棺吞噬。

  第二千四百座新坟,立起。

  ……

  “轰——!”

  南明离火彻底平静下来。

  火焰不再狂暴,而是温顺地悬浮在苏墨掌心,青翠如琉璃,纯净无暇。火焰核心的朱雀虚影也不再敌视他,而是缓缓闭目,如同认可。

  苏墨长舒一口气,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但他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明亮。

  “成功了。”

  魏彤的身影微微晃动,显然也消耗不小。但她看向苏墨的眼神却带着一丝欣慰:“锁魂棺的坟群……又壮大了。”

  苏墨内视精神世界,原本一万零七百座坟墓,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万三千一百座。新坟整齐排列,每一座都镇压着一道南离家的怨念。

  而更让他意外的是——

  他的精神力,暴涨了近乎一倍!

  “这些怨念被锁魂棺转化,反哺给了你。”魏彤解释道,“南离家血炼南明离火二十年,这些怨念中蕴含的精神力极为庞大,如今全部成了你的养分。”

  苏墨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澎湃的精神力。

  现在的他,单论精神强度,恐怕已经不弱于融气境!

  而就在这时,梦魇的声音幽幽响起:

  “恭喜啊……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苏墨转头看向它。嘴角挂着微笑:“你想说什么?”

  梦魇嗤笑一声:“小子,我是被你母亲强行收服的,我好歹也是初代种,以后对我客气点,别指望我叫你主人,你明白吗?”

  梦魇话音刚落,大惊失色。青色锁链瞬间布满了全身,顷刻间,实力竟然荡然无存。

  “我明白了,你是欠收拾啊!”苏墨缓缓起身,随后说道:“瞎子,打服它。让它分得清大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