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这小子,将来绝对是一号人物!-《狩猎1979:我带全家顿顿吃肉》

  “哎哟哟!把这俩宝贝疙瘩差点漏了!飞龙!真正的好货!”

  奎爷砸吧着嘴巴,竖起三根手指:“一只,这个数——三十块!搁公社大点儿的供销社,能给你三块五块打发了,都得算看人情!”

  “他们转手卖到县里大饭庄,卖给那些讲究的头头脑脑,你信不?赚你五倍十倍都敢喊!”

  奎爷压低了声音,像是在揭露一个行当里大家心照不宣的门道。

  这些门道,陈冬河心里其实敞亮的很。

  飞龙的价儿,眼下确实叫那些不懂行的给压低了。

  再过个四五年,这东西能蹦到七八十甚至一百往上。

  而且属于那种揣着钱都买不到的。

  时势不同嘛,风刚起,穷,钱都在手心攥着舍不得花。

  往后啊,等着改革的春风深入,有钱人越来越多,这类稀罕物的价格真是噌噌噌地往上窜。

  那几个抬货的小伙子望向陈冬河的眼神,早就从最初的惊奇变成了浓得化不开的敬畏和崇拜。

  他们心里明白,这些货光靠眼前这年轻后生一个人是绝对弄不回来的。

  但他一个人就能把这条线稳在奎爷手里,能把这成山的货拍给奎爷,甚至不需要其他人旁盯着撑场子,这本身就是一种威信!

  是实打实的本事!

  才多大年纪?

  就能让山里那帮子经验丰富、性子野得很的“老跑山”服气地跟着他闯林子,稳稳当当地听他的“炮头”吆喝!

  这小子,将来绝对是道上的一号人物!

  “手脚都麻利点儿!干活!”奎爷大手一挥,抖擞精神大声吆喝着。

  众人应和着,七手八脚地开始把冻得越来越硬梆梆的野味抬上牛车。

  野猪肉坨坨沉重,抬起来费劲,不多时,几个后生的鼻尖就冒出了热汗。

  牛车被压得咯吱作响,车辙深深陷进雪地里,堆起的肉像一座小山。

  牛铃叮当,车轮吱吱呀呀碾过雪路,这支满载而归的车队,晃晃悠悠,渐渐消失在村口弥漫的白色晨雾里。

  送走奎爷一行,陈冬河用力裹紧了棉袄衣领,把领口竖起来挡住刺骨的寒风,转身踩着雪往家里走去。

  心头畅快,脚步自然也跟着轻快了不少。

  空间里屯的那点子值钱的“硬货”这下算是清出去一大半,只剩下些野鸡野兔山耗子之类小打小闹的玩意儿。

  正好,回去让二姐把最大最肥那只公野鸡炖了。

  大姐两口子还在家呢,正好打打牙祭!

  刚推开自家那吱呀作响的院门,就看见姐夫刘强正挽着袖子,呼哧呼哧地轮着笨重的斧头,卖力地劈着柴火。

  天太冷,只有使上力气才能让身子暖和一些。

  听见响动,刘强抬起头,一眼瞧见裹着一身寒气,眉毛胡子都挂着白霜的小舅子,脸上立刻浮现出浓浓的诧异:

  “冬河?这么一大早你……你干啥去了?我寻思我这起得够早了……”

  看他那眉发间的厚霜,显然在外头站了不是一时半会儿。

  陈冬河怀里还抱着个不大的硬纸箱子,瞧着挺沉。

  里面都是刚才临分别时奎爷硬塞给他的“小意思”。

  两瓶上好的“老烧锅”原浆。

  几包带过滤嘴的高级烟,这可是供销社货柜上才有的稀罕货。

  两玻璃瓶装的糖水黄桃罐头。

  一罐金贵得烫手的高档麦乳精。

  外加几大包花花绿绿的水果硬糖。

  奎爷精明,这些东西看着朴实无华,搁在村里却都是顶顶实用,能换人情的好玩意。

  值钱,更值情面。

  有了这笔长期买卖打底,往后这条财路只会越走越宽,越走越稳当。

  他把箱子放到屋檐下的石台阶上,用力跺了跺冻得发麻没知觉的脚,嘴里哈着白气,对刘强笑道:

  “姐夫!你这勤快劲儿我可真比不了。要不是约好今早交货,谁乐意顶着西北风去钻那冻死人的林子?”

  “东西都是奎老哥非要塞的,推都没法推。快别劈了,进来整两口暖暖身子?这寒气,钻骨头缝里了都!”

  他虽然裹着厚棉袄,但在那零下二三十度的野地里站了那么久,寒气早就沁透了层层棉絮,冻得骨头都发僵。

  老娘赶制的熊皮大衣还得些日子,现在盼的是那熊皮袄早早做成,穿上那才是真正的“金刚不坏”!

  刘强是个实诚性子,没那么多的虚假客套,听着小舅子招呼,连忙应了一声“好嘞”,搬起地上的纸箱子,跟陈冬河一前一后进了烧得暖烘烘的堂屋。

  陈小雨刚把堂屋正中间的铸铁煤炉捅旺,蓝幽幽的火苗呼啦啦往上窜。

  炉子上坐着的大铁锅正咕嘟咕嘟地煨着昨晚剩下的熊肉,浓郁的肉香混着柴火的烟火气弥漫了整个屋子。

  她一眼瞅见弟弟又搬回这么些贵重东西,立刻竖起眉毛,略带嗔怪地数落道:“你这人!咋又收人东西了?脸皮也忒厚了些!”

  陈冬河嘿嘿一笑,浑不在意地把一只毛色油光水滑的大公野鸡,和两只膘肥体壮的大灰兔往厨房门口案板上一扔。

  “二姐,中午看你的好手艺了!来个大辣椒爆炒公鸡块,再来个红烧野鸡块,浓油赤酱地炖出来!”

  “这两只兔子也别放过,弄个麻辣干煸兔丁!灶台边挂着的那块熊瞎子肉,切大片下来,跟酸菜炖满满一锅!”

  “油不用省,放足了!晌午咱得开开荤,打打牙祭!顺便再喝两杯,好好暖暖身子。”

  他咂摸着嘴,描绘得有声有色。

  陈小雨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想得美!你个馋鬼!顿顿大鱼大肉油星子飘碗里的?你咋不摘了月亮当糖饼吃呢?”

  “照这么个吃法,仔细老娘回来拿那把秃了毛的笤帚疙瘩抽烂你的屁股!嫌那玩意儿蘸肉腥不够劲儿是吧?”

  话虽说得凶巴巴,可她自己喉咙也不自觉地滑动了一下,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对弟弟描述的美食的向往。

  陈冬河凑到“咕嘟咕嘟”滚着热气的炉子边,故意深吸了一口混着肉香的蒸汽。

  “娘才舍不得真抽我呢!再说喽,”他朝里屋努努嘴,理直气壮地压低声音,“今儿不还有大姐姐夫在吗?”

  “这贵客登门,平日哪能这么铺排?这还算是省的呢,就俩硬菜而已!”

  一旁的刘强听得嘴里唾液不停分泌,肚里馋虫直打架。

  这年月,顿顿稀粥糊糊都是好光景,谁家敢想小舅子描绘的这种伙食?

  简直是梦里都不敢想的神仙日子!

  他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惭愧,只憨厚地搓着手嘿嘿傻笑,不敢插话。

  陈冬河送来那五百块钱救命钱,真真是一场及时雨,沉重地压在他心口的巨石瞬间崩碎。

  再加上这一百多斤实打实的肉,家里几个半大小子的肚子有了着落,日子也瞬间有了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