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新的旅程开始-《我在剑宗吞噬封神》

  光柱一散,天像被撕开个口子。李沧澜脚下一滑,硬是站稳了。眼前是一片烧透了的荒地,石头黑得像炭,裂得七零八碎,缝里冒着淡金色的雾。那雾贴着地爬,缠上他靴子底,有点烫,一颤一颤的,像在闻他。

  叶清歌从光尾里走出来,轻得没声。她掌心转着本命剑,青光泛寒,剑尖往地上一点——咔,地面塌了三寸,碎石眨眼就没了,像是被地底下什么东西吞了。

  李沧澜低头看手。掌心发红,指尖烫得像刚碰过火炭。他攥了攥拳,那热不退。混沌灵窍在胸口嗡嗡响,洗过的灵力还在经脉里乱撞,像铁水灌进血管,五脏六腑都跟着抽。

  “出来了。”他吐出两个字,嗓音哑得像磨刀。

  叶清歌没应。抬手撩了下头发,眼睛扫向远处。那些山歪着脖子,扭着脊梁,戳进天里,像是被人从地底拔出来随手扔的。山顶挂着几片云,灰白,不动,像钉在空中的破布。

  “这地儿……不讲规矩。”李沧澜咧了下嘴,没笑。抬脚往前走,靴子踩在焦石上,咯吱响,像踩碎了骨头。

  刚走三步,地猛地一抖,像底下有东西翻身。接着黑影破土,裹着碎石冲上来!

  那玩意儿脑袋长胸口,眼在胸膛两边,四条腿反着弯,蜘蛛似的。张嘴喷出绿烟,落地还摆个架势,前爪抬,后腿弓,像在挑衅。

  李沧澜眼皮都没动。左手一抬,眉心灵窍炸开,吞噬领域轰然撑起!

  十丈内空气塌了,成个旋涡。绿烟全被吸走,百川归海,灌进他眉心。那怪兽还来不及反应,血肉干瘪,皮皱成枯叶,啪地摔地上,碎成一摊黑渣。

  “现在劫道的都这么没面子?”他甩了下手,像掸灰。灵窍多了三百点吞噬值,轻飘飘的,连个浪花都没起。

  叶清歌皱眉,声音冷:“你刚才……没控?”

  “控啥?”他耸肩,“它自己撞上来的,又不是我请它吃饭。”

  话刚落,远处山口翻出大片黑雾,浓得像墨。雾里影影绰绰,全是那怪兽,上百个,不冲不打,围着山脚转圈,步子齐,节奏怪,像在跳祭舞。

  “有阵。”叶清歌眯眼,剑尖微抬,“它们在祭东西。”

  李沧澜摸眉心,灵窍突然一抽,像被人从背后踹了一脚。闷哼一声,左臂皮肤炸出逆鳞,金光涌动,成甲护心。

  “谁炼丹动静这么大?”他咬牙,额角青筋跳,“扰人清梦。”

  叶清歌一步横移,挡他身前,剑尖挑起,寒气凝线,划出半弧。不回头,声音压低:“别动。你灵窍在排斥什么。”

  李沧澜闭眼。识海里灵窍狂转,一股陌生血气乱冲,带着腥甜,像刚从猛兽心脏里挤出来的活血。那血不是他的,却想扎根,想夺舍。

  他强运吞噬诀,拿灵力当网,一层层围。冷汗滑下来,滴在焦石上,瞬间蒸成白烟。

  片刻,血气压住,灵窍静了。他睁眼,瞳孔深处闪过金纹,一瞬即没。

  “没事。”他抹了把脸,勉强笑,“吃口馊饭,消化不良。”

  叶清歌不信。但她没问。转身盯着山口,黑雾退了,怪兽没了,只剩一圈焦土,地上抠出个符文,歪歪扭扭,透着邪。

  “走。”她说,“别等它们回来。”

  两人往南,穿三片死林,过两条血河。

  第一片林子,树全朝一边倒,树皮长瘤,像眼球,瞳孔随风转,死死盯着人。第二片更邪,枝干扭成符文,风一过,低声念咒。第三片没树冠,只剩秃干,根露在外面,像无数枯手抓天。

  血河一左一右。水红得发暗,自己打旋,偶尔冒泡,炸出黑火,烧得空气扭曲。河底沉着残甲断剑,还有白骨,手骨还抓着剑柄,到死不放。

  李沧澜一路吞了七波。

  第一波毒蝎,从地底钻,尾针绿,扑面就是毒。他抬手一吸,整群化灵流,灌进灵窍。

  第二波飞颅,骷髅长蝙蝠翅,眼窝跳鬼火,尖叫着扑来。他张嘴一吞,鬼火入体,灵窍嗡嗡,像灌了口烈酒。

  第三波野人,浑身涂骨粉,拿人骨当乐器,敲出怪节奏,想乱神。他冷笑,领域一开,连人带骨全吞。

  每吞一次,灵窍震一下,像里面关了个不耐烦的家伙,时不时踹两脚,提醒他:这屋子,不止你一个住。

  傍晚,进峡谷。

  岩壁高,满是壁画。画里人跪着,抬头看一头巨兽。那兽四蹄踏火,头生双角,脊背裂开,飞出无数小兽,像星火四散。颜料褪了,可那压迫感还在,像兽随时会从墙里走出来。

  “麒麟?”李沧澜伸手摸。

  指尖刚碰,壁画渗血,顺着岩壁往下流,腥苦。他缩手,掌心多了道口子,血珠落下,没散,凝成一只小兽,血红,蹦两下,钻进石缝。

  “不对。”他皱眉,“这地儿认主。”

  叶清歌盯着血痕:“你刚才吞的,是不是都带着兽的味儿?”

  “有点。”他点头,“三成吧。”

  “那三成,现在在你灵窍里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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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咧嘴笑:“合着我成别人祠堂了?”

  话没说完,体内轰一声!

  灵窍猛胀,暴戾气冲上头,眼前一黑,左臂瞬间化麒麟臂——金鳞覆,筋肉鼓,五指成钩,指尖迸光。一拳砸向岩壁,碎石炸,整面山崩三丈!

  叶清歌早有准备,剑出鞘三寸,剑气缠他手腕,硬把他神志拽回来。

  他喘,麒麟臂退,手还在抖,指节发白。

  “再一下,我就变野兽了。”他苦笑,声音颤。

  “得清一清。”叶清歌收剑,语气不容说,“这些外来的,不能留。”

  李沧澜盘膝,五心朝天,灵窍全开。反向运吞噬诀,把杂灵力逼到经脉末梢,一点点抽,凝成黑红雾团,浮在头顶。

  雾团越聚越大,成形了——半透明妖兽,獠牙外翻,眼窝空,脊裂,四肢扭,冲他无声嘶吼。那味儿,跟壁画里的一模一样。

  “老东西,想占我屋子?”李沧澜冷笑,眉心麒麟纹闪,“问过房东?”

  双手结印,吞噬领域向内收,像巨口倒吸。雾兽猛挣,被硬扯回灵窍,撞进旋涡中心。

  轰——

  灵窍剧震,他喷出一口血,带碎肉,落地成灰。但他笑了,狰狞,痛快。

  “清了。”

  叶清歌扶他,指尖碰他后背,衣服湿透,冷得像刚捞出来。

  “你用了真血。”她声音沉,眼里一闪疼。

  “就一滴。”他摆手,“不然压不住。”

  她没说话。他知道她在想什么——用真血,反噬来得快。上回吞雷劫,清醒后开始捡指甲盖,非说是“天外飞仙的信物”,疯七天,见人就送“仙缘”。

  “这次我要是突然啃树皮,你别拦我。”他打哈哈,声音有点虚。

  她没笑。

  夜里,找到个山洞。口窄里宽,地上铺骨,墙上挂肉条,灶台还有炭灰,像刚有人住过。

  李沧澜靠墙坐下,刚闭眼,灵窍又抽。

  这次不是血气,是段记忆——画面里,一头金红巨兽锁在深渊,四肢钉铁链,链连石碑,碑刻“逆命当诛”。兽仰头吼,声震天,可天地不应,只有链子响。

  它眼里没恨,只有悲。

  悲到极处,连怒都熄了。

  李沧澜猛地睁眼,冷汗从脊梁往下淌,后背湿透,心口发闷。

  “怎么了?”叶清歌立刻起身,剑在手。

  “我……”他张嘴,僵住。

  洞外,风停了。

  连呼吸都听不见。

  下一瞬,地面裂开,九道血光冲天,围成圈,对准山洞。血光里浮出九团黑影,像血凝的,缓缓动,发出低吟,音节古,像祭语。

  李沧澜站起,左臂金鳞浮现,随时要化形。

  叶清歌握紧剑,剑身颤,霜气凝。

  黑影越实,成九尊人形,通体赤红,皮近乎透明,能看到体内血河。没脸,只有九对发光的眼,齐刷刷盯着洞里,目光如刀。

  为首抬手,掌心浮出血珠。血珠裂开,传出声音,带回响,像从远古来:

  “你吞我子嗣,占我血脉,今日……当还。”

  李沧澜冷笑,抹嘴边血:“还?我吞的,就是我的。”

  那声低笑:“你体内有他的血,也有他的命格。你以为是吞,其实是醒。他等这一天,三千年了。”

  叶清歌剑尖微抬:“你们是谁?”

  “守碑人。”那声说,“他是逆命之兽,镇于九渊。你,吞他碎片,成了容器。”

  李沧澜眯眼:“所以?要我放他?”

  “不。”那声缓,“我们要你……成为他。”

  话落,九尊血人抬手,血光暴涨,天地变色,乌云滚,雷声动。

  李沧澜左臂金鳞炸,麒麟臂再现,低吼,灵窍全开,吞噬领域轰出,对上九道血光。

  叶清歌一步上前,剑出鞘七寸,寒光如月。

  “要动他——”她声冷如霜,“先问我的剑。”

  九尊血人静了会儿,齐声低笑,笑声退潮,血光散。

  地缝合,风又起。

  一切静了。

  李沧澜喘着,麒麟臂退,人快虚脱。靠着岩壁滑坐,抬头看她。

  “你说……我真会变成那野兽?”

  她蹲下,指尖拨他额前湿发,声音轻:“不会。你不是容器,你是主人。”

  他笑了,累,但稳。

  夜风穿洞,吹动墙上的肉条,轻轻晃。

  远处,深渊下,那被锁的巨兽,缓缓睁眼,金纹一闪,像在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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