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7章 大唐双龙传(杨公宝库 上)-《影视诸天从流金开始》

  闻道长安似弈棋,百年世事不胜悲。王侯第宅皆新主,文武衣冠异昔时。

  直北关山金鼓振,征西车马羽书驰。鱼龙寂寞秋江冷,故国平居有所思。

  关中平原渭河南岸,周人於此筑丰镐二京,秦人建章台兴阿房,汉室立未央起长乐。至西晋愍帝、前赵刘曜、前秦苻坚、后秦姚苻、西魏元宝炬、北周宇文觉皆据此为都。

  大业元年,隋文帝诏左仆射高熲、太子左庶子宇文恺於龙首原南麓营建新都,命曰大兴。今岁乃大业十四年,都城仍袭旧称,唐祚未启,京师犹存隋制。

  城南终南山横亘如屏,《山海经谓之“南山”,《禹贡称其“终南”。山体岩层多为片麻岩与岗岩,峰岭海拔皆逾千丈,太乙、翠华诸峰终年积雪。山间有子午、褒斜、傥骆、蓝武四条孔道,皆以巨型青石铺砌,宽可容双轨车马并行。

  北山山系自东向西延绵二百四十里,尧山石灰岩层多溶洞泉眼,黄龙山蕴藏褐铁矿石,嵯峨山出产岗岩材,梁山砂岩宜作碑刻。山中十八处峪口设有烽燧,每燧驻戍卒十人,昼夜观测狼烟。

  城周有泾水、渭水、沣水、灞水、澧水、涝水等六条主要河流,河道最宽处达八十丈,最窄处亦有十二丈。

  泾水自西北而来,含沙量居诸河之冠,《诗经有“泾以渭浊”之载。渭河河道宽浅,汛期水流漫溢,沿岸筑有土堤十二里。刿水多曲流,灞水架木桥五座,澧水两岸植柳千株,涝水流域多水车磨坊。八水皆设渠堰使管辖,每岁徵发民夫六千疏浚河道。

  宫城位於城北正中,东西广一千八百步,南北袤一千二百步。墙体夯土筑成,外包青砖,基厚六丈,高五丈。承天门、广运门、长乐门三道城门皆覆重檐庑殿顶,门扇包铁,设金钉一百零八颗。皇城在宫城南侧,内设太庙、社稷坛、尚书省、门下省、中书省等衙署,围墙四角建有望楼。

  外郭城呈长方形,南北长八千四百步,东西宽九千一百二十步,城内采用里坊制,以南北十一条、东西十四条大街划分成一百一十坊。城墙版筑而成,每隔百步设马面凸出。开明德、启夏、安化、延兴、金光、开远等十二座城门,门道深十丈,宽五丈,皆可容四车并驶。

  街道规制严格,朱雀大街宽四十丈,其余主干道宽二十五丈至三十丈,坊间街道宽十五丈,坊内小巷宽六丈。路面均经夯压处理,两侧开挖排水明沟,沟宽三尺,深二尺。

  东南的都会市占地两坊,南北长六百步,东西宽六百三十步。市内设井字形街道,将市场分为九区。西南的利人市规制相同。两市四周筑有夯土围墙,墙高两丈四尺,四面各开两门。市内店铺面阔多在十八尺至二十四尺之间,进深十二尺至十五尺。店铺前设五尺宽廊檐,供顾客避雨。

  坊墙高约一丈八尺,基宽三尺。各坊设坊正一人,掌坊门启闭。坊门晨鼓三千声开启,暮鼓四百声关闭。坊内民居以单层建筑为主,屋面多用板瓦仰覆铺砌,屋脊用筒瓦扣合。

  龙首渠自城东南引泸水入城,渠宽六尺,深四尺五寸。永安渠引交水北流入苑,再折入宫城,渠宽七尺,深五尺。清明渠引泬水北流,经西城入皇城,渠宽五尺,深三尺六寸。

  太仓位於宫城东北,有仓窖二百口,每窖可储谷二千石。常平仓在皇城南,有仓房六十间,每间储谷一千五百石。

  官署集中分布於皇城内,尚书省占地最广,南北长二百四十步,东西宽一百八十步。御史台在皇城东南隅,南北长一百二十步,东西宽九十步。鸿胪寺在皇城西南,专司接待藩使,建有客馆三十六间。

  军事防卫由左右翊卫、左右骁卫、左右武卫等十二卫分掌。每卫在城内外设营房四处,每处可驻军八百人。城门守备由监门卫负责,每门常驻甲士一百二十人。

  城南设明德门、启夏门、安化门三门。明德门为五门道制,中央门道专供皇帝通行,宽两丈四尺。东西两侧门道各宽一丈八尺,供百官及百姓通行。门道进深六丈,内置三重门扉。

  城西开延平门、金光门、开远门三门,均三门道制。开远门西北设有税关,凡西域商队入城,需在此查验货物,按值百抽五的税率课税。

  东北通化门联接灞桥大道,桥长一百二十丈,宽六丈,设六十八孔。桥柱以青石砌筑,桥面铺木板。此桥为东出要道,每日车马流量逾千乘。

  城中佛寺道观共计四十二所。大兴善寺占靖善坊全坊,殿宇二百四十间。玄都观占崇业坊全坊,有三清殿、讲经堂等建筑一百八十间。寺观田产多在城外,每寺平均拥有佃户二百户。波斯寺、祆祠各一,居布政坊,胡商多於此祈福。

  官学设国子监於务本坊,有博士厅、生徒斋舍等建筑九十间。生徒员额定为三百人,分习《周易《尚书《毛诗《左传等经籍。每月朔望日举行试经,优异者授从九品下阶官位。

  医署位於皇城东南,有医官三十六人,分属医科、针科、按摩科、咒禁科四科。署内设病坊十间,每间容患者八人。药材库储药九百余种,年耗药材约三千斤。

  城内排水系统以暗沟为主,主干沟渠宽三尺,深四尺五寸,以砖石砌筑。支线沟渠宽一尺五寸,深两尺,陶管连接。沟渠总长约四百二十里,每日排出污水约六千石。

  街衢植槐为道,共计槐树一万二千株。树距六步,树龄多在十年以上。每坊另植榆、杨等杂树三百至五百株不等。宫城内多植梧桐、桧柏,皇城多种垂柳。

  夜间实行宵禁,街鼓鸣后,各坊闭门。唯东西两市周边允许营业至子时,酒肆、旅店需向京兆府申领夜照方可经营。夜照每月需重新验核,违者罚铜二百斤。

  城内外设驿亭十二所,每亭备马三十匹,驿夫六十人。最快驿道可日行五百里,急递文书系赤白囊,遇军情时昼夜兼程。

  此城经隋室两代经营,虽值乱世,规制犹存。未及唐代增筑之规模,然已具帝都气象。街巷纵横如阡陌,坊市棋布似星罗,水流环带若金汤。山河形胜,尽萃於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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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婉晶随易华伟从明德门安然入城,踏足朱雀大街,亦为这城市的恢宏气象所震撼。

  城内主要大街两旁均设排水沟,宽逾数尺,以砖石砌筑,沟底略有倾斜,便於雨水流通。在路囗水沟交汇处,均铺架青石板桥,桥面平整,与道路齐接。大道两侧,槐树成行。时值深秋,树叶半已转黄,风吹过时,叶片簌簌而下,铺满路侧沟沿。

  街上人马络绎,车轨交错,人流较之洛阳犹显稠密。朱雀大街两旁的商铺与宅院,规模宏大,门庭开阔,多设有前后数进的院落与天井。

  坊巷内的民居则多为白墙灰瓦,排列整齐,形成连片的单层建筑群。宅门多以木构为主,门楣略作雕饰,院墙高耸,内里巷道幽深,与喧闹的大街相比,别有一番清静气氛。

  富家宅第往往门楼高峻,檐角悬铎,院墙以砖石筑基,灰泥抹面。各类店铺亦在门面装修上颇费心思:梁枋交接处以卯榫相连,间有简洁的雕纹样;出檐深远,斗拱承托,形制各有法度,不求繁复而重实用。

  天色渐暗,暮色自东面宫城方向缓缓浸染天际。朱雀大街上行人未减,沿街店铺陆续点亮灯笼。

  易华伟引单婉晶转西而行,沿安仁坊北墙向西北方向行去。路面由青石板渐变为夯土压实,道旁排水沟略窄,宽约二尺,沟底可见流水携落叶缓缓向西。沿途多见货运马车,载着麻袋与木箱,往西市方向而行。

  越近西市,街面愈显繁忙。酒肆门前悬布幌标识,食铺灶台腾起蒸汽,胡饼与炙肉的香气混杂在空气中。挑担小贩倚墙叫卖秋梨、柿饼与新酿醴酒,每有车马经过,便暂避让至石桥两侧。

  跃马桥横跨於永安渠之上,为单孔石拱桥,桥身以青石砌筑,桥面宽三丈,两侧设石栏板,栏间望柱高三尺。桥下渠水宽约五丈,水深流缓,数艘平底货船停靠东岸,民工正借灯笼之光装卸麻包。

  桥东立有石坊,刻“跃马”二字,坊下设石墩供人歇脚。桥西地势略高,可见西市东北角墙垣连绵,墙上开有券门,门内灯火通明,人声喧杂。桥头两侧各有军士二人值守,披甲持戟,目视往来行人。

  渠岸遍植垂柳,柳枝半黄,垂及水面。沿岸石板路上车辙深陷,显是常年有重载车辆经过。西南方向传来暮鼓之声,自皇城顺风而来,凡三百响,标志夜禁将至。

  易华伟立於跃马桥西侧石栏旁,目光掠过渠中往来舟楫。

  宽达十多丈的永安大渠横断南北,在前方流过,一座宏伟的大石桥,雄据水渠之上。

  永安渠接通城北的渭河,供应长安一半的用水是水运交通要道,这座跃马桥更是长安最壮观的石桥。

  笔直的永安渠与永安大街平行的贯穿南北城门,桥下舟楫往来,桥上行以车马不绝,四周尽是巨宅豪户,在这样一个城市的交汇区内,那有丝毫杨公宝藏埋藏的痕迹。

  暮鼓声尽,坊门将闭,渠上船只明显加快行程。一盏风灯自东而来,悬於舟首,在渐浓的夜色中划出昏黄的光痕。

  易华伟转身对单婉晶道:“且先充饥。”

  言罢引她折入桥南小巷。

  巷宽不足两丈,地面铺卵石,两侧多为食铺。择一悬“刘家羊羹”布招的铺子步入,店内设五张榆木桌案,灶台砌於门左,釜中羊骨汤正沸。

  二人择靠墙位置坐下。

  易华伟要了两碗羊羹、一盘胡饼。羊羹以陶碗盛装,肉块沉底,汤面浮芫荽,旁置盐碟。胡饼烤得焦黄,表面撒胡麻。店内食客多为贩夫走卒,匆匆食毕即起身离去。

  食罢,易华伟取出十文钱置於案上。出店时坊正已率更夫巡街,呵斥迟归者速返本坊。易华伟对宵禁毫不在意,引单婉晶穿行於纵横巷陌中。

  西行过三坊,街面渐宽。道旁槐树让位於桐树,树干粗需合抱。排水沟规制较朱雀大街稍窄,然砖石砌筑更为齐整,门楣皆饰兽环,显是权贵所居。每经坊门,皆见武侯持戟立於灯下,见二人衣着不凡,并未阻拦。

  西寄园位於延寿坊东南隅,占两坊之地。北临永安渠,西接光德坊,东邻皇城。宅门南向,门前立双石狮,阶高五级,门楣悬“独孤”匾额。

  易华伟未循正门,反绕至宅西夹道。夹道宽仅四尺,墙高两丈,墙顶覆瓦,间有棘刺。

  易华伟驻步仰观,忽提气纵身,足尖在砖缝间两点,已立墙头。单婉晶依样而上,见墙内为一片竹林,竹径曲折,通向三重院落。

  易华伟低声道:“此宅按九宫布置,北院属水,水井当在坎位。”

  言毕掠下墙头,沿竹荫疾行。

  宅内巡更者每刻一过,皆持灯笼挎刀,行路时步履沉滞,显是普通护院。易华伟总在巡者将至时提前转向,或隐於假山之后,或避入檐廊阴影。

  单婉晶渐觉有异,易华伟虽目视前方,然每至岔路必毫不迟疑,似对宅内布局了如指掌。但对自己这师父的神异之处早已见怪不怪的单婉晶压下心中疑惑,默默跟上。

  过中堂,穿月洞门,忽闻水声潺潺。

  北院墙垣以青砖砌就,门扉虚掩,内中有井台石栏。院广二十步见方,东南角植梧桐一株,西北隅设石桌石凳。井台位於正北,以整块青石凿成,径四尺,栏高两尺,軲辘悬牛皮绳桶。

  易华伟并未直趋水井,反隐身於梧桐树后。此时恰有两名守夜家丁自东侧廊庑行来,一人持灯,一人负弓。持灯者道:“北院今夜尤冷,井水竟冒白气。”负弓者答:“寒露时节,自是如此。速巡完回房赌两局才是。”

  待二人远去,易华伟方闪至井边。

  单婉晶见井栏刻有八卦纹样,坎位符号略深於他处,不由抬头看向易华伟。

  易华伟以指叩击井栏,忽屈指成爪,扣住坎纹一旋。井栏内部竟发出机括轻响,軲辘轴心突现裂隙,显出中空暗格。

  易华伟招了招手,便纵身入井。

  单婉晶一愣,却毫不犹豫地跟着跃下,一入水,便感觉井水冰寒刺骨。

  单婉晶在海边长大,这区区的一口水井自然不在话下,闭着气跟着易华伟下沉直达井底。

  夜晚之际,光线难到,兼在水内,视力全派不上用场,只能凭感觉行事。

  井底忽然开阔,居然与一条地下河道相连,两人遂朝那边潜去。

  在狭窄崎岖,伸手不见五指的河道潜游摸索近十丈后,一方石块,从井壁上突了寸许出来。

  易华伟唇角微扬,向半尺见方的石块用力按去。

  在单婉晶期待的目光下,”轧轧”声响,在井底的窄长空间分外触耳。井壁缓缓凹陷下去,露出仅可容一人通过的入口。(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