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互相试探的对话-《为妻子复仇的丈夫》

  “滕总非常期待与你一见,如果方便,明天上午十点,虹桥机场t2航站楼交银沃德贵宾厅,他恭迎大驾。”赵兵原客气一笑。

  “其他地方,他觉得安全性没有保证,所以这样安排,还请见谅。”

  “行,告诉他我准点赴约。”杨子江要问出上岛的全部动机,感觉其中存在着更深层的操控,瞥了一眼对方,“”其实你明天回新加坡,就远离是非了。”

  赵兵源怔了几秒,反应过来这是在警告,连连欠身:“请绝对放心,不管是谁下令,澳洲的一根草我都不会碰,轻重我还分得清。”

  杨子江示意他离开,考虑片刻,决定明天点到为止。

  尽量给深谋远虑,又小心谨慎的滕浩减压,等他释放出野心和欲望后,再撬开他嘴。

  成败在于陈老师了,她会不会暴露?

  可能性几乎为零,哪家情报部门,也不会去查当事人十年前的高中老师。

  捏着可乐瓶,心情渐渐变得松弛。

  没听录音前,唯一担心的,是听到日本警察审问薛蔓五岛洗钱的内容。

  那意味着高桥和顾家展开了合作,这样事情彻底失控,自己要承压,薛蔓会异国入狱。

  现在可以确定,事情并没有发生。

  至于苍岛一点不担心,被胁迫从事金融犯罪,走完国内法律程序就是免责。

  问题又回到了当下的最关键点,高桥为什么选我不选顾家?

  沉思了会,杨子江起身下楼,到了停车场,看到迎面走来几名低声交谈的中年男女。

  被众星拱月围在正中,五十余岁的西装男人,神色沉稳,举手投足间不怒自威。

  双方擦肩而过,杨子江觉得眉宇间有些面熟,看到后面跟上来一个年轻人,是丁曙光。

  一下明悟,男人是他父亲,东海首富,丁墨凯的弟弟丁墨轩。

  “小杨,这里能遇到真巧。”丁曙光看到他,笑呵呵迎上来,“上去喝几杯,大佬们也很想认识你。”

  “是巧,那是你父亲吧,和同事来玩?”

  “是,另外几人是其他几家财团的老总,来谈谈琐事。”

  “正要去赴约呢,下次好了,你们玩的开心。”杨子江婉拒了邀请,驾车离开了华亭会。

  这些资本,应该都是站的太平洋,不去管。

  拿捏住龙头东海能源,就让他们把手上的建工股份,大宗交易给高若夏。

  十点半到了家,一夜安睡。

  周二早上九点半,他将车停在虹桥机场停车库,拿了瓶雪碧,乘电梯上了t2航站楼三楼。

  在工作人员的告知下,找到了深蓝色玻璃幕墙,印有交行LoGo的贵宾厅。

  观察着周围环境,没有发现异常的人。

  门口一位文质彬彬,白净西服男青年看到他,犹豫着走了过来:“请问是杨子江先生吗?”

  “是。”

  “请跟我来,滕总都安排好了。”男青年带他转过门口的紫檀木格栅屏风,对警卫点点头,直接穿过了沃德卡感应闸机。

  穿过一条装有各种探测器,装饰着抽象元素的走廊,走入厅内。

  铜质壁画,羊绒地毯,优雅的服务团队。

  两位容貌秀丽,身穿商务套装的年轻女子,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

  男青年谢绝了私人银行提供的贴身服务,一伸手:“前方是安检后服务区,请关闭电子设备,避免警报。”

  杨子江关了手机,直接过了安检闸机,进了旁边的大厅。

  越过十多张豪华的商务舱式躺椅,被引到一座靠墙的半封闭卡座前。

  一位面如春风,身着藏青风衣的英俊儒雅男子,迎了出来。

  年约四十,身高和自己相近,是双面人滕浩。

  “杨先生你好。”滕浩热情地伸出手,优雅欠身,“约在这里会见,真是太失礼了,还请你多多海涵。”

  “我不介意。”杨子江伸手,平静回应。

  滕浩引他进入,两人面对面在宽大航空沙发上落座。

  “这里无数双眼睛随时能看见,对我来说比边上的封闭会议室更安全,见笑了。”滕浩按下墙上的一个按钮,脱了风衣,扶了扶领带。

  周围缓缓升起四面玻璃隔音墙,将空间封成了一个小天地。

  “高峰会偶遇,时机还不成熟。”滕浩温和一笑,手伸向了桌上酒瓶,“这起泡酒味道不错……”

  “我有饮料。”杨子江将雪碧一放,“所以信托业务,是你在主动回避。”

  “那样我会第一个会进入你视线,共谋的标签再也摘不掉。”滕浩给自己倒了杯酒,“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 不轻视任何一个棋子的潜力,不疏忽任何一个存在的环节,思维的谨慎缜密,布局的长远深厚,超过赵心阳了。”杨子江评价。

  “我认为这是嘲讽,不过伪善的人从不在意。”滕浩品了品气泡的口感,自嘲一笑。

  “不能责怪二群没有详尽背调,有些人在你没回来之前是休眠状态,譬如你们的财政,外交兼内务部长周蓉。”

  杨子江嗯了声。

  “我回来你们就动不了了,初始会暴露自身,后来护卫重重。”

  滕浩靠在沙发上,沉吟了片刻:“你的布局一样深远,王韩两家的力量,蚁群的一线执行力量还没启用,是用来等待顾家的援兵吧。”

  “这是你找我面谈的缘由?”

  滕浩呵呵笑了:“到自证清白的时候,一定要大声喊出来,自古以来妄死鬼太多了。”

  “你既然给我听录音,那么一定想好了解释的理由。”杨子江看着滕浩的名贵领带夹,冒出个念头,这东西将来会属于谁?

  “可惜薛女士不会配合我录制一段完全利于我的录音,为了我与你的和解,利用她的后果我准备好了承受。”

  杨子江缄默不应。

  “我完成项目,个人利益与价值才会最大化。”酒杯里金黄的酒液,随着滕浩的倾倒不断攀升。

  “至于其他业务的好坏,和太平洋金融有什么关系呢?”

  “好一个精致利己,自己吃饱穿暖才最重要,别的管它洪水滔天。”杨子江一拍掌。

  “谢谢称赞。”滕浩低头啜了口酒,开心一笑,“这就是我在东海的核心行为逻辑,为了项目,一切皆可为棋子。”

  “张裕黑钻,居然还真不错。”他看了看酒瓶,随手一放,“再说也不会不可收拾,资金出海有了问题,换个路线就行嘛。”

  杨子江点点头:“你要的是太平洋股东的全体认可,而不仅仅满足于顾家的保护。”

  “和越多的大佬利益相关,我才越安全,否则万一内部倾轧我如何自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背叛。”滕浩举杯。

  “敬我自己,一个在险峰行走的孤独者。”

  杨子江似乎看到了一道缝隙,现在打一个突击:“我要问一个人。”

  “请。”

  “虞玫。”杨子江的目光,观察着滕浩所有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