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哼,礼尚往来!-《退队后,我的云养魔王娘成真了》

  第151章 哼,礼尚往来!

  达克尼斯不会只攻击一处—

  茜维婭凝视著魔界阴沉的天空,思维延伸向更广阔的战场。

  “血爪的封锁依然严密,小三角刚刚统一,內部人心不一,许多投降的势力不过是墙头草此刻示弱或乞求只会加速崩溃。

  必须反击!而且要打在达克尼斯的痛处,让他暂时抽不出手来施加更猛烈的打击

  不过反击点在哪里

  大规模出兵硬撼血爪主力属於是有点头铁。

  林恩赠与的道具“亡者的沉吟”、“冥府小刀”、“死亡卡农秘典”,威力巨大但后果难测必须用在最关键的地方。

  突然,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茜维婭脑海

  “阿格尼。”

  茜维婭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而决绝的光。

  “联络那条隱藏最深的走私暗线,告诉他们,我需要达克尼斯核心军械库、后勤补给中枢、或者他存放“特殊药材”仓库的任何一丝详细信息。

  价格是未来被封锁区域5%的纯净魔晶石优先供应权。”

  血爪大公达克尼斯棲身的主堡,他注视著那片曾经混乱不堪,如今却开始凝聚起令人不安秩序的土地。

  猩红石料砌成的巨大殿宇內,空气瀰漫著硫磺,硝石与高等魔族血液的气息,这里並非奢华的王庭,而是力量的巢穴,每一块粗糙的石壁都浸透著达克尼斯先祖征伐的铁血和无数臣服者的哀豪。

  达克尼斯斜倚在由某种巨型魔兽脊椎打磨而成的王座上,指尖缓慢地捻动著一枚闪烁著不祥暗红光泽的晶核。

  他的面容如雕塑般冷硬,椅角粗壮弯曲,如同两柄欲刺破穹顶的战戟,覆盖著坚硬的角质层。

  猩红的长袍下,结的肌肉隨著每一次呼吸微微起伏,彰显著恐怖的力量。

  那双泛看金属般幽绿光泽的眼眸,此刻正落在大殿中央一副巨大的立体魔法沙盘上。

  沙盘中心,代表著茜维婭势力范围的区域,用醒目的炼狱岩浆凝固后打磨成的赤晶勾勒出来。

  其中几处新生的定居点、標註著“魔晶”、“冶金”、“试田”,如同眼中钉肉中刺,刺痛看达克尼斯掌控一切的神经。

  “银毛老鼠——”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大殿中迴荡,带著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厌恶。

  他口中的“银毛老鼠”自然是那个突然冒起整合了小三角区域,自封为“最高执政官”的茜维婭。

  她那些可笑的新政,《林恩法典》、《劳工条例》、《基本保障条例》,听在他耳中就如同蚁的哀鸣般滑稽。

  保障矿工公平交易

  在魔界这个唯有力量与残酷为法则的世界里,这简直是异端邪说!

  是对所有传统领主,对血爪大公本人权威赤裸裸的挑!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达克尼斯权威的褻瀆。

  那些本该在他铁蹄下颤抖,在无尽劳作中榨乾最后一丝价值的低贱矿工,现在竟敢奢望尊严和生活

  这动摇的不仅仅是经济封锁的根基,更是达克尼斯所信奉的以绝对压迫维系统治的基石。

  “真以为攀附上那个名字就能高枕无忧了”

  达克尼斯冷哼出声。

  那个“林恩”的名字在各方情报中多次出现,似乎给予了茜维婭关键的超越常理的支持。

  侍立在王座下方,犹如一尊黑色石像般的首席军务官阿泽罗適时地向前一步,躬身匯报,声音不带一丝波澜:

  “黑风回报,目標水源已被污染,蚀骨腐根浓度远超致死剂量,七队、八队负责的阻截任务已顺利完成,沿途所有可能標识的痕跡也已清除,行动———-非常乾净。”

  达克尼斯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残酷且满意。

  他抬起眼皮,那绿眸深处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乾净还不够!要让那银毛老鼠闻到的不仅是水的恶臭,更要让她嗅到血的味道!

  要让那些跪倒在她新政下忘乎所以的矿蛆们明白,背叛血爪大公的庇护,妄图在阳光下跳舞,代价是什么!”

  他捏碎了手中的晶核,细微的爆裂声仿佛某种预兆。

  晶莹的暗红色粉末从他的指缝间滑落,带著灼热的气息。

  “通知红牙瓦瓦洛!”

  他命令道,声音如同寒冰摩擦。

  “他手下那些虎狼之师歇得够久了,让他们去嗯,东边哨站看看,那个投靠银毛老鼠的岩角氏族首领的头颅,我正好缺一个新的酒杯垫。”

  达克尼斯喜欢这种精准的折磨。

  断绝水源只是开始,是给茜维婭和她的追隨者们戴上的沉重伽锁,让饥渴和毒液的阴影一点点啃噬他们的心灵。

  同时,持续的定点清除,不是专门针对茜维婭,更是针对那些归附她的大小头目和模范定居点。

  製造持续的恐慌和离心力。

  他要让“新政”的光环迅速黯淡,让那些底层贱民意识到,血爪大公的阴影从未消散,所谓的希望不过是阳光下虚幻的泡泡,一戳即破,留下的只有更深的绝望与血腥。

  “釜底抽薪!”

  达克尼斯低声咀嚼著这个从某个异族俘虏处听来的词,觉得异常贴切。

  他不仅要抽掉茜维婭赖以存续的水和粮,更要抽掉她那套可笑体制赖以生存的信心和士气。

  他看著沙盘上茜维婭核心区域边缘那些闪烁不定的盟友符號。

  以及格朗布寧、阿特姆斯、吉贝尔的標记。

  一些墙头草们会在封锁压力下已经开始动摇。

  只要持续施压,让他们確信投入茜维婭怀抱是自寻死路,这些微小的力量就会像沙堡一样垮塌。

  一名侍从小心翼翼地呈上一份新的密报。

  达克尼斯只是扫了一眼,嘴角的冷笑更深了。

  密报来自他在茜维婭新近组建的负责贸易协调的部门內部安插的钉子。

  消息简略一茜维婭派出的秘密使团试图绕过严密封锁线,联络更南方的独立走私城邦“锈港”。

  “看来,银毛老鼠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垂死挣扎罢了。”

  达克尼斯隨手將密报弹入一旁熊熊燃烧的炼狱魔焰壁炉。

  幽绿色的火焰瞬间將其吞噬,连灰炽都没留下,幽绿色的火焰瞬间將其吞噬,连灰都没留下。

  “锈港的老鬼们精得很,见风使舵的本事比谁都强。

  但他们只会看到一片被扼住咽喉,即將枯萎的死亡之地。

  能卖点高价,榨点油水或许会干,想建立稳固的生命补给线痴心妄想!”

  他闭上眼,享受著硫磺气息带来的灼烧感,仿佛已经看到那个银髮红瞳的小执政官焦头烂额,徒劳地修补四处漏风的船。

  她的领地里一片枯稿,子民在缺水与恐惧中诅咒她的名字,她的盟友在压力下纷纷叛逃最终,那只不自量力的银毛老鼠,只能绝望地跪倒在他黑岩堡的大门前,用她的新政、她的权能、她的一切,来乞求血爪大公的宽恕那时,他会居高临下地告诉她,什么才是魔界真正的铁律。

  正当达克尼斯沉浸在即將到来的胜利幻想中时,殿门被猛地推开,沉重的声音撞在石壁上又反弹回来。

  一个浑身浴血甲胃破碎的斥候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脸上带著前所未有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他甚至顾不上行礼,嘶哑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大大公!出出事了!”

  “大粮仓幽谷囤爆炸了!”

  “西境军械库核心区—三处—同时遭袭!损失——无法估量!”

  轰隆!

  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达克尼斯猛地从王座上站起!

  坚硬的魔兽脊骨王座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

  他脸上的从容与残忍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扭曲的震惊和暴怒!

  那双幽绿的瞳孔收缩到极致,死死地盯著瘫倒在地的斥候。

  “你说什么!”

  达克尼斯的声音不再低沉,而是像破锣般尖锐刺耳,蕴含著无法抑制的滔天怒火。

  “不可能!幽谷囤位置绝密,重重魔纹守卫!军械库更是—是谁!究竟是谁干的!”

  他本能地想到了其他敌对领主趁机偷袭,但这个念头刚冒出就被他强压下去。时机太过精准,目標太过刁钻!

  这更像是—

  沙盘上,茜维婭势力区域的赤晶標记,此刻在达克尼斯眼中不再仅仅是一个挑战者的地盘,而是变成了一个深邃、冰冷、直指他核心命脉的靶心!

  一个他从未真正正视的威胁,以一种他完全没预料到的方式,发动了致命、精准、且绝对无法容忍的反击!

  “茜—维—婭——!!!』

  魔界北。

  崭新的执政厅,维丝珀丝坐在书桌后。

  桌上堆著小山丘般的羊皮捲轴和刻著魔力符文的石板。

  她单手撑著额头,一头原本柔顺的黑髮被烦躁地揉得略显毛躁,深紫色的眼眸下带著淡淡的青黑,眼神有些发直地盯著面前一份关於“东境三镇粮秣配额与魔晶矿收益分配爭议”的冗长报告。

  累!

  当上“北境之王”的兴奋感早已被现实碾磨得所剩无几,剩下的是无休止的扯皮、权衡、爭吵和仿佛永远填不满的资源缺口。

  吉奥瓦尼留下了一片被他掏空的土地和被各怀鬼胎的旧势力划分得支离破碎的权力网络。

  用梅芙的话来讲,这不是在治理一方,而是在拼凑一副巨大的、隨时会散架的碎裂骨片拼图。

  “殿下!”

  一个带著无奈笑意的声音响起,秘书官梅芙端著一个托盘轻盈地绕过文件堆。

  “您再用力些,脑袋该磕桌子上了。”

  维丝珀丝抬起头,警了一眼梅芙手中散发著诱人甜香气息的小碟子。

  那上面赫然摆著两块蓬鬆柔软、点缀著鲜红浆果的蛋糕!

  “哪来的”

  维丝珀丝眼睛瞬间亮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坐直了些,连日来的疲惫似乎被这熟悉的香甜气味驱散了一丝。

  梅芙脸上露出促狭的笑意,將小碟子和一杯冒著热气的苦涩草药茶放在维丝珀丝面前空出来的一小块地方。

  “咳~”

  维丝珀丝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严肃一点。

  她伸出手,飞快地捏起一块蛋糕送到嘴边,动作带著一丝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近乎孩子气的急切。

  梅芙掩口轻笑,紫色的眼眸弯成月牙。

  她太了解维丝珀丝了,在外是初露锋芒的北境女王,雷厉风行,甚至有点不讲理,

  尤其是对那些顽固的旧势力。

  但在亲近的人面前,那份潜藏的柔软和依赖就会暴露无遗。

  “慢点吃。”

  梅芙体贴地递上银质小叉,同时自然地拿起维丝珀丝隨手丟在桌角的那份关於边境降兵安置的捲轴看了起来。

  “听说东境三镇又在闹”

  “哼!”

  维丝珀丝正满足地咀嚼著蛋糕,香甜鬆软的口感混合著微酸的果酱让她紧的眉头完全舒展开来。

  听到“东境三镇”的名字,她忍不住哼了一声,又咬了一大口蛋糕,腮帮子鼓起。

  “无非就是想多要粮食配额,少交魔晶份额!拿著旧日吉奥瓦尼给他们的特权说话!

  真当我们的军队是吃素的吗现在占著魔晶矿脉最丰饶的地方还不知足!”

  因为嘴里塞著食物,她的控诉听起来有些模糊不清,但那股压抑著的火气却十分明显。

  梅芙已经习惯了自家殿下一边办公一边—.泄愤式进食的模样。

  她放下捲轴,走到一旁巨大的、布满古老霜纹的书架前,开始整理几本明显被翻动过的、封面写著《黑土魔谷增產手册》、《基础內政学》的书籍。

  梅芙发现维丝珀丝最近熬夜看的不是军报,而是这些课外读物,有时还偷偷在上面圈圈画画,那认真的样子和批阅公文时的焦躁判若两人。

  “那些特权,还不是由您亲手打碎了”

  梅芙一边把书放整齐,一边平静地提醒“尤金將军现在坐镇东境,他的军威对那几位镇长来说,比吉奥瓦尼的冰棺还管用,

  他们不是真的敢闹翻天,只是想在新王面前试探底线,討价还价罢了。”

  她顿了顿,回头看向正將最后一点蛋糕屑小心刮进嘴里的维丝珀丝,眼神柔和。

  “您其实处理得很好,上次直接缩减了其中一个镇拖欠份额对应的粮食配额,另两个镇立刻就老实了不少,您的判断力正在变得精准。”

  听到梅芙提及林恩的肯定,她把空了的碟子推开,端起苦涩的草药茶,试图压下那点被表扬后的不自在。

  “是、是吗我只是觉得不能惯著他们!”

  她猛地灌了一大口茶,隨即被苦得皱起脸,差点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