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惊天大瓜-《重生成庶女后她只想搞事业》

  下午,沈归荑到了拂春阁,几人早就听了望角楼的事,只是没想到沈姑娘也在,纷纷念叨着“姑娘是个有福气的”。

  又听说明日官府会开堂审问,便都动了想去听一听的心思。

  这种高门大院里的事,听一耳朵回去村里可以当成闲余饭后的谈资。

  沈归荑见几人都蠢蠢欲动,知道明日不让她们去,她们定然会挂念着,活儿也做不好。

  便说道:“今儿都加加油,多做一些,明日中午吃了饭,都可以去听一听,不过闭了堂就得回来。”

  几人顿时眉开眼笑,觉得手中的剪刀和针线都越用越顺手:“姑娘就放一万个心吧!”

  沈归荑一直想着杨静川口中有关苏景翎的事,对比起来倒有些心不在焉。

  目前没有确切的证据的,肯定不能贸然告诉沈家人,这么看来,沈老祖母所说的,拜托徐家进宫求情一事,怕是没用了。

  如安回了陶然宫,在院子里心烦意乱地静不下来,最后只得回了屋,把今天的事都细写下来,一纸书信寄给了江朝宴。

  次日,晌午过后的阳光晒得人睁不开眼,可官府门口依旧挤满了人,队伍早就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到了街对面。

  沈归荑坐在右侧的椅子上恭恭敬敬地揣着手,不得不说,她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来官府听人审案。

  那五个汉子被人押着,路过门口时,还被外头的百姓啐了两道口水,惹得正堂中央的卓君拍了拍案牍:“肃静肃静!犯人已押上堂,接下来堂审开始!”

  刀疤脸彪爷的伤已被简单包扎了一层,左边衣裳上的血渍已经干了,凝在上面变成了黑红色。

  “官爷,你要替暴民做主啊!”不得不说,行走江湖的人就是审时度势,知道什么时候该阮什么时候该硬。

  卓君约莫有三十好几,在京城这样的地方守着府衙,平时没多少大案子需要他办,毕竟是皇城底下天子脚边,谁也不会蠢到在京城里犯法。

  可这几个人不一样,闹得城里沸沸扬扬的,他若是处理不好这事,后面再传到官家耳中,准没他的好果子吃。

  于是,提了十二分的警惕,把杨家、阮菀、沈家,提来的口诉状纸都看了一遍,最后对着底下五人,声音不怒而威:“那你说说,我为你做什么主?”

  刀疤脸一时语塞,倒是那个黑皮肤的赵观武跪直了身体说道:“大人,我们几个是受人之托,来杨家找杨夫人还钱的,可前头几次以礼相待,杨家都闭门不见,最后实在是没了法子,才在望角楼里堵了杨家姑娘,想逼得杨夫人过来见上一见。”

  外头的人可不管什么做主不做主的,只听见说杨家的夫人在外头欠了钱不还,才惹得这一出事,于是三三两两地开始交头接耳,说着平日里杨家的人有多不对劲儿。

  一个牙尖嘴利的婶子:“我说呢,杨夫人平日里穿金戴银的,合着是借的钱来充脸面!啧啧……”

  另一个矮胖的老娘:“上回杨夫人来我铺子里吃饭,还赊了账呢!才二钱银子,她都拿不出来,我还当她出门得急,忘记带荷包了,现在想想谁家夫人出门会不带银子呀!”

  ……

  挨着沈归荑的杨静川,脸色随着别人的议论声一会儿白一会儿红。

  “肃静!”卓君厉喝一声,从杨家地上来的状纸上,倒是没有详细说欠钱一事,他若有所思地盯了一眼杨静川,然后对赵观武说,“你说欠钱一事,可有证据?”

  “有!有!小的一直揣在身上呢!”刀疤脸这时候反应过来了,忍着胳膊上的痛意从怀里摸出一叠纸,恭敬地递给旁边的官兵,还故意大声嚷嚷道,“大人有所不知啊,这杨家的夫人,从三年前就开始陆陆续续找我们东家借钱了,到如今已经累了有……有一千八百多两银子了吧,本来应该去年九月还清,可到今天为止,才还了一百两,大人,我们几个也是讨口饭吃,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行了行了!”卓君摆手让他闭嘴,再这么嚷下去,杨家的脸可都要丢尽了。

  那纸上白纸黑字写着,还有杨家夫人邓莲华的签字画押,八成错不了了。

  卓君把这一叠纸压好,为难地打量杨静川道:“杨姑娘,这事牵扯到杨家,你看……可否把杨大人杨夫人一并请过来?”

  又清了清嗓子,坚定地开口:“你放心,若这事是别人捏造的,本官定会给杨家做主,还杨夫人个公道!”

  刀疤脸欲言又止,还是赵观武在他背后扯了扯,示意他别再说了。

  沈归荑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要她说的话,这个刀疤脸虽然是老大,可有勇无谋,脑子里毫无策略可言。反观那个赵观武,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都是他在带动几人,理智冷血,此人是个狠角色。

  杨静川不安地坐在椅子上,神色慌张,她娘借钱一事她稍有耳闻,可这事她爹不知道,每次都被邓莲华所谓的“娘家姐姐送给我的”说辞骗了去。

  “我……我可以回去看看,但……但我不知道我爹娘是否在家……”

  这时,门口的人群里有人喊:“杨大人来了!杨大人来了!让一让,都让一让啊!”

  众人“哗”地一下炸了锅,刚才杨静川还在说不在家,这不,人家自己就来了。

  沈归荑听着这声音像是望角楼小二的,猜测可能是如安的手笔,可惜她今日没出来,这个桌君倒也没提起。

  她顺着门口看过去,只见杨大人黑着脸,每走一步,脸上的神态就历上几分,瞧他还穿着朝服,应是刚下朝回来。

  在他身后,跟这个脖子恨不得缩到衣襟里去的邓莲华。

  “咳咳,既然杨大人也来了,就劳烦大人坐在一旁听一听吧。”桌君把那一叠借条拿给杨静川,示意她送到杨大人手里去,“这是这些人呈上来的,下官不知真假,还请大人过目。”

  杨宪宗自然是认得自己妻子的笔记,那落款处的签字不就是邓莲华的手笔?

  想到她往事奢侈铺张的举止,不禁心火大动,也顾不得这是府衙里了:“你背着我干了什么的!自己老老实实说来!”

  “老爷,不是,我……我没有……”邓莲华第一反应就是否认,这要是坐实了,以杨宪宗的性子为人,怕是会休了她。

  “呸!就是你!你每次来借钱,我都看着了的!杨夫人,做人得凭良心啊!”刀疤脸急了,气得眼下红了一片。

  “你是谁?我没见过你,你少诬陷我!”

  邓莲华扭着身子就要跪在杨宪华脚边,更是指天发誓道:“老爷,你信我,这几个人我压根就没见过!我,我是你结发妻子啊老爷,你要信我啊!”

  刀疤脸见她打死不承认,自然也害怕桌君会以为他们几个捏造谎言害了朝中命妇,那他们哥几个这辈子都出不去了!

  便破罐子破摔地吼着:“你个邓莲华!好不要脸的东西,你自己左边屁股上是不是有颗痣?腰上是不是有块指甲盖大小的青印?!”

  此话一出,众人都被惊地迟疑了片刻,沈归荑更是没来得及反应。

  这是什么惊天大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