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偏偏只想独宠你》

  晚上,回到了偌大的江宅,热闹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就连原本踏破门槛的农历年,冷清寂寥,江滨常常发现方敏如一个人在屋子里自言自语,曾想要去见一见江之奎,被他给阻止了。

  人去楼空的江家,已经算不得家了。

  方敏如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佳肴,也只有两个人面对面分享,还是坐在了他们习惯的位置上,“阿滨,你都瘦了,多吃点了。”

  “谢谢妈。”江滨吃着碗里的菜。

  “万海稳定下来之后,你也找个女孩子结婚,生孩子,那妈就在家里帮你带孩子,我带你长大,相信一定可以带好你的孩子,一个人在家里实在是太闷了。”方敏如规劝道,“别把心思放在那样的女孩子身上,不值得。”

  “我知道了,妈,我想要先好好做好工作,稳定了,我会考虑这件事情,如果你觉得闷了,可以出去逛逛街,或者让人来家里作客,聊聊天。”江滨提议,这些都是以前她最喜欢的消遣。

  可现在方敏如却一天天远离这些圈子了。

  她这段时间常常出现很多的幻觉,好像自己刚刚认识江三的时候,她放弃江三,嫁给江之奎做了填房太太,一切的一切都浮现出来,让她的心情越发压抑了。

  “阿滨,妈是不是做错了?”方敏如伸手去摸了摸江滨的脸颊。

  江滨抱住了母亲的身体:“妈,您别多想什么了,这些都是你应该得的,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

  “我以前以为,我得到了整个江家的权利,我不再受到了江可蔷的欺负了,我就高兴了,可现在我儿子拿到了万海了,可我却过的一点都不开心,甚至觉得没有江可蔷整天和我找茬,生活都失去了应有的乐趣。”

  江滨安抚了一下方敏如的情绪:“妈,如果觉得累,我抽空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吃点药就会好转起来了,你没有错任何事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过了一会儿方敏如才松开了自己的手,也许这就是她逃不过的命运。

  回忆很久远,远到连方敏如都已经记不得当初的样子,只记得江博文和她谈恋爱的时候,总是提起家中有个堂的伯父,有多少厉害。

  后来在学校修商学院的课程的时候,学员请来了江城的一位优秀企业家,现身说法,讨论公司管理法,方敏如坐在了众多学生之中,看到了江之奎。

  四十岁的江之奎意气风发,一点都看不出任何的老成,高谈论阔的时候更加英气逼人,方敏如仰慕之情无以复加。

  之后,江博文带她去江家老宅,当她刚刚进入这座宅院的时候,误以为进入了皇宫一样奢华。

  两岁的江可蔷对她投来了敌意的目光,正在院子里玩耍,她也不敢多说话,只听得说是江博文大伯的女儿,太太一直都没有生孩子,高龄产妇才有,结果难产死了,就留下一个五岁的女儿。

  三十五岁得了一个女儿,太太过世,已经五年没有再娶别人,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让方敏如一下子对这位大伯敬仰不已。

  只是没有想到见面之后,她才知道那位大伯就是她仰慕的讲师,近距离接触他的时候,更觉得他亲切,比起同龄的江博文,他有的是魄力,有的是让她崇拜和敬仰的地方。

  最后临走的时候,还给了方敏如名片,说是如果有一天她有需要都可以给他打电话的,当时江博文想要介绍是女朋友的时候,被她拒绝了,就说是同学,想要在万海暑期社会实践。

  很快就过了暑假,通过江博文,方敏如正式进入了万海实习,被安排在了不起眼的部门里,甚至每一天都不太看得到江之奎的出入。

  直到有一次,方敏如站在了万海门口,天突然下起了大雨,自己又没有带伞,不能出去坐地铁,方敏如打电话给江博文:“博文,下大雨了,你能不能给我送个伞过来。”

  “你打个车走,我这边有个局,走不开。”江博文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

  方敏如失望地挂断了电话,准备冲过去,这时候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停在了她的面前,车窗打开了,她看到后座上坐的人正是江之奎。

  “上车吧,下雨,我送你一程。”江之奎亲自对她说。

  方敏如感动极了,上了车,在车上的时候,他还给她倒了热水,驱散了下雨的寒气。

  从仰慕到感动,方敏如觉得心里有一份不一样的情意在存在着,当江之奎提出和她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

  方敏如动摇了自己和江博文的秘密恋情,她没有说实话,也不敢去答应江之奎。

  一边是和自己同龄的,一边是大了这么多岁数,可是事事关心她的成熟男人,就在这个时候方敏如发现自己怀孕了,是江博文的孩子。

  她和江博文的学业没有完成,江博文的父母又觉得她家庭出身不好,一直都在犹豫不决,可这会儿江之奎却步步紧逼。

  毅然决然,她肚子去做了流产手术,流掉了这个孩子,也流到了她所有的希望,之后因为这次流产没有处理好,导致她子宫受损不孕。

  这也是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情。

  她以为嫁给了江之奎是嫁给了自己的爱情,嫁给他之后,才发觉,除了填房,让她照顾江可蔷,她就像是一个摆设。

  江博文等他们结婚之后,质问她是不是拿掉了一个自己的孩子。

  结果被江之奎发现他拉拉扯扯,让他在江家提出了调戏伯母的罪名,不得不从江家离开。

  罪恶让她一直都活在了这样的惩罚里,上天惩罚她的爱慕虚荣,惩罚她撒谎,才不让她有自己的孩子。

  也许当初她经得起**,孩子也出生了,她还有江博文,还有孩子,会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不像是现在坐拥了这么一座她曾以为是皇宫的宅院,现在却冷冰冰的要命。

  闭上眼睛,希望重新来过一遍,希望这一切都只是梦,梦却直接变成了现实,一切的创伤就像是溃烂的伤口,现在在腐烂的同时,撕扯着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