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一念脸上有些赞扬，满眼都写着你这话说得对！
突然，厅中爆出一阵畅快地笑声，叶子渊笑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他止住笑才说道：“你这丫头，着实有趣的很。”
“大人，大人。”杨菊儿见局势有变，猛地磕头道，“我虽怀着孩子入门不假，但若因着这个说我要害了夫人实在荒谬。”
“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我蓄意谋害献夫人可曾想过我又为何要害一个我曾经都未曾见过的人？！”云一念反问。
“你，你是宰相府嫡女，行事自然是随心所欲，心思怎么是我们能知道的。”杨菊儿眼珠左右转着，只围绕着这一个来做托辞。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口口声声将我身份挂在嘴边反复提及，又在京中散布谣言不就是为了借由身份差距来激起民怨，用以洗脱罪责博取同情，怎么？”云一念步步紧逼，声音清亮敲打着里外所有人的耳膜，“就因为我是宰相嫡女就应该替你们顶罪？就应该去死吗？”
献琢杨和杨菊儿被戳中心思，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你们利用群众，自以为天衣无缝，可曾想过你们所利用群众创造出的保护伞也终会被群众捅破。”云一念深吸一口气，“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相信他们，定不会用被你们所用！”
云一念此话一出，原本还在动摇的看客纷纷倒戈，都在为她喝彩。
不知是谁爆出来一句“云一念我们相信你！”
原本是为了给献琢杨他们“撑腰”的群众瞬间倒戈，都喊了起来，任谁都不想做那个眼睛不雪亮的群众。
杨菊儿见局面全然倒戈不受控制，赶忙大声道：“大人！我还有证据！我还有！”
“肃静！肃静！”徐正源敲着桌子稳定着厅里的秩序，好一会儿才渐渐安静下来，徐正源示意杨菊儿继续说。
杨菊儿“砰砰”又磕了两个头，脸颊还挂着泪痕，一抽一抽的，倒像真受了极大的委屈：“民女不敢胡言乱语污蔑云姑娘，上述所说一切都是民女亲眼所见，云姑娘害夫人不成，见夫人被我所救，恼怒之下还射伤了我。”
“是啊是啊！”一直没有出声的献琢杨此刻倒是点头如捣蒜一般附和道。
杨菊儿像是下了极大的勇气，拨下了自己挂在肩头的几层衣衫，露出肩膀上的骇目的圆窟窿，叫人见到不难想象这在之前是受了何等严重的伤，四周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杨菊儿见自己的目的达到，肩上的衣服都没有拉上去，伤口直勾勾地暴露着，忙哭喊：“大人您说，若非为了杀人灭口又为何要带着如此狠毒的武器？！”
司判起身将袖箭递了上去。
“这袖箭做得的确精致。”景王长臂一伸将袖箭捞到手中，细细观赏了一番，眼神不着痕迹地在顾宴身上滑了一下，随即转眸看向了nbsp;不知怎么，他现在反而有些期待她会怎么辩解。
“此物确实是臣女的东西，我想问杨菊儿几句。”
叶子渊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你方才说，我为何去献家？”云一念依旧是笑着的，眼神里闪烁着和善的光采。
“自……自然是为了，杀，杀人灭口。”杨菊儿有些底气不足。
“我什么时候去的？”
“许……许是凌晨时分。”
“哦，那我去的时候你在干嘛？”
“我……”杨菊儿一愣，说不出话。
是的她一个未过门的女子，就算是有了婚约，大半夜的在男子家中怎么都算不妥。
“回答不了？”
“是……是献家老太太留我在家中用晚膳，后来时间太晚，便，便留宿了。”杨菊儿越说声音越小。
“哦……”云一念声音拖得很长，恍然大悟的模样，“看来杨姑娘是跟着老太太住的？”
“是，是的。”
“凌晨时分，献夫人与献大人的动静倒是惊动了你？”
“献大人寻了医师来家中，那时我还没有睡着。”
“你救了献夫人？”
“是。”
“你既然精通医术，为何不治治肩上的伤？”
“我……”杨菊儿舔舔嘴唇，脑子显然已经跟不上了。
“要么你是特意为了留着来栽赃我，要么你根本不会医术。”
“我不是！”
“好，你说我是为了去杀献夫人灭口，那我带着武器为何不直接射杀了**的献夫人，非要在你身上多此一举，还留下一个证据？”
“我……”
“换句话说，若我真的像你们口里说的顽劣，你发现了那又怎样？我把你们都杀了不就好了？”
云一念冷眼看着脸色惨白的杨菊儿，闭了闭眼，叹了口气：“你知道为何你自己都无法自圆其说吗？”
杨菊儿紧抿着唇不去接话。
“学聪明了？不说话，那就只能我来说了。”云一念微微欠身向着上坐的三人行了一礼，“大人，事实并不像他们所说，献夫人在臣女医馆前晕倒，臣女将她遣送回府并给她的安胎药并无不妥，藏红花是他们加进去的，臣女夜闯献家也是为了救下献夫人与她腹中的孩子，而他们……”
云一念怒视着地上跪着的两人道：“他们不知藏红花落不了已足五月的孩子，便想将他们母子生生拖死。臣女将献夫人救回后被杨菊儿发现，她一怒之下伤了我的头，后又用臣女的袖箭射伤她自己，一切皆为嫁祸，此事吕大娘可以为证。”
“大人！”献琢杨忙发声，“大人不是说此事还要问过我夫人吗？如今我夫人身子恢复得已经差不多了，要不请她上来说一说？”
“传！”徐正源拍板。
云一念眉头轻拧，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了上来。
张谭谭被侍女搀扶着走了上来，脸色比上次的还要差些，她微提裙子准备跪下，却被徐正源喝止了。
司判拿来一木凳放到张谭谭身后。
“多谢。”张谭谭微微欠身，气若游丝，随后被扶着坐了下来。
“献夫人，在场众人你可都认得？”徐正源语气都放缓了一些。
“回大人，认得。”张谭谭左右环顾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刻意地躲过了云一念的目光，道。
“你身子不爽利，本不该要你过来，可你毕竟是受害人……”徐正源左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
“谢大人体恤。”张谭谭轻声道。
“如今你可将自己所知道细细说来。”
“是。”张谭谭看了一眼旁边的杨菊儿，又迅速将目光收回，面色有些犹豫，但还是说道，“那日晚，我喝了安胎药后便腹痛不止，是……是……”
张谭谭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是菊儿妹妹用她家传的药物，救了我和我的孩儿。”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云一念满眼先是不可置信，后来满是嘲弄。
杨菊儿和献琢杨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杨菊儿见势又哭喊道：“多亏了我救献夫人的时候她还醒着，不然，不然民女可就要被冤死了……”
云一念站着没动，心中直犯恶心，忍不住扶着一旁的柱子干呕起来。
顾宴下意识起身，目光关切，又和云一念抬起的目光接触后坐了回去。
外面的围观群众议论纷纷，一时间风向标转了又转。
“肃静！”
徐正源将桌子拍得直震，随后看向张谭谭的目光满是复杂：“献夫人，您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献夫人抬起下巴，轻声道。
“夫人！为何啊夫人！”吕丁芳也是满脸不可置信，她跪着走到张谭谭旁边，一只手搭上她的膝盖抬头问她。
张谭谭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派清明，她低头看着吕丁芳的眼睛，缓缓道：“我不能让一个好人蒙冤啊……”
突然，厅中爆出一阵畅快地笑声，叶子渊笑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他止住笑才说道：“你这丫头，着实有趣的很。”
“大人，大人。”杨菊儿见局势有变，猛地磕头道，“我虽怀着孩子入门不假，但若因着这个说我要害了夫人实在荒谬。”
“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我蓄意谋害献夫人可曾想过我又为何要害一个我曾经都未曾见过的人？！”云一念反问。
“你，你是宰相府嫡女，行事自然是随心所欲，心思怎么是我们能知道的。”杨菊儿眼珠左右转着，只围绕着这一个来做托辞。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口口声声将我身份挂在嘴边反复提及，又在京中散布谣言不就是为了借由身份差距来激起民怨，用以洗脱罪责博取同情，怎么？”云一念步步紧逼，声音清亮敲打着里外所有人的耳膜，“就因为我是宰相嫡女就应该替你们顶罪？就应该去死吗？”
献琢杨和杨菊儿被戳中心思，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你们利用群众，自以为天衣无缝，可曾想过你们所利用群众创造出的保护伞也终会被群众捅破。”云一念深吸一口气，“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相信他们，定不会用被你们所用！”
云一念此话一出，原本还在动摇的看客纷纷倒戈，都在为她喝彩。
不知是谁爆出来一句“云一念我们相信你！”
原本是为了给献琢杨他们“撑腰”的群众瞬间倒戈，都喊了起来，任谁都不想做那个眼睛不雪亮的群众。
杨菊儿见局面全然倒戈不受控制，赶忙大声道：“大人！我还有证据！我还有！”
“肃静！肃静！”徐正源敲着桌子稳定着厅里的秩序，好一会儿才渐渐安静下来，徐正源示意杨菊儿继续说。
杨菊儿“砰砰”又磕了两个头，脸颊还挂着泪痕，一抽一抽的，倒像真受了极大的委屈：“民女不敢胡言乱语污蔑云姑娘，上述所说一切都是民女亲眼所见，云姑娘害夫人不成，见夫人被我所救，恼怒之下还射伤了我。”
“是啊是啊！”一直没有出声的献琢杨此刻倒是点头如捣蒜一般附和道。
杨菊儿像是下了极大的勇气，拨下了自己挂在肩头的几层衣衫，露出肩膀上的骇目的圆窟窿，叫人见到不难想象这在之前是受了何等严重的伤，四周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杨菊儿见自己的目的达到，肩上的衣服都没有拉上去，伤口直勾勾地暴露着，忙哭喊：“大人您说，若非为了杀人灭口又为何要带着如此狠毒的武器？！”
司判起身将袖箭递了上去。
“这袖箭做得的确精致。”景王长臂一伸将袖箭捞到手中，细细观赏了一番，眼神不着痕迹地在顾宴身上滑了一下，随即转眸看向了nbsp;不知怎么，他现在反而有些期待她会怎么辩解。
“此物确实是臣女的东西，我想问杨菊儿几句。”
叶子渊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你方才说，我为何去献家？”云一念依旧是笑着的，眼神里闪烁着和善的光采。
“自……自然是为了，杀，杀人灭口。”杨菊儿有些底气不足。
“我什么时候去的？”
“许……许是凌晨时分。”
“哦，那我去的时候你在干嘛？”
“我……”杨菊儿一愣，说不出话。
是的她一个未过门的女子，就算是有了婚约，大半夜的在男子家中怎么都算不妥。
“回答不了？”
“是……是献家老太太留我在家中用晚膳，后来时间太晚，便，便留宿了。”杨菊儿越说声音越小。
“哦……”云一念声音拖得很长，恍然大悟的模样，“看来杨姑娘是跟着老太太住的？”
“是，是的。”
“凌晨时分，献夫人与献大人的动静倒是惊动了你？”
“献大人寻了医师来家中，那时我还没有睡着。”
“你救了献夫人？”
“是。”
“你既然精通医术，为何不治治肩上的伤？”
“我……”杨菊儿舔舔嘴唇，脑子显然已经跟不上了。
“要么你是特意为了留着来栽赃我，要么你根本不会医术。”
“我不是！”
“好，你说我是为了去杀献夫人灭口，那我带着武器为何不直接射杀了**的献夫人，非要在你身上多此一举，还留下一个证据？”
“我……”
“换句话说，若我真的像你们口里说的顽劣，你发现了那又怎样？我把你们都杀了不就好了？”
云一念冷眼看着脸色惨白的杨菊儿，闭了闭眼，叹了口气：“你知道为何你自己都无法自圆其说吗？”
杨菊儿紧抿着唇不去接话。
“学聪明了？不说话，那就只能我来说了。”云一念微微欠身向着上坐的三人行了一礼，“大人，事实并不像他们所说，献夫人在臣女医馆前晕倒，臣女将她遣送回府并给她的安胎药并无不妥，藏红花是他们加进去的，臣女夜闯献家也是为了救下献夫人与她腹中的孩子，而他们……”
云一念怒视着地上跪着的两人道：“他们不知藏红花落不了已足五月的孩子，便想将他们母子生生拖死。臣女将献夫人救回后被杨菊儿发现，她一怒之下伤了我的头，后又用臣女的袖箭射伤她自己，一切皆为嫁祸，此事吕大娘可以为证。”
“大人！”献琢杨忙发声，“大人不是说此事还要问过我夫人吗？如今我夫人身子恢复得已经差不多了，要不请她上来说一说？”
“传！”徐正源拍板。
云一念眉头轻拧，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了上来。
张谭谭被侍女搀扶着走了上来，脸色比上次的还要差些，她微提裙子准备跪下，却被徐正源喝止了。
司判拿来一木凳放到张谭谭身后。
“多谢。”张谭谭微微欠身，气若游丝，随后被扶着坐了下来。
“献夫人，在场众人你可都认得？”徐正源语气都放缓了一些。
“回大人，认得。”张谭谭左右环顾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刻意地躲过了云一念的目光，道。
“你身子不爽利，本不该要你过来，可你毕竟是受害人……”徐正源左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
“谢大人体恤。”张谭谭轻声道。
“如今你可将自己所知道细细说来。”
“是。”张谭谭看了一眼旁边的杨菊儿，又迅速将目光收回，面色有些犹豫，但还是说道，“那日晚，我喝了安胎药后便腹痛不止，是……是……”
张谭谭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是菊儿妹妹用她家传的药物，救了我和我的孩儿。”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云一念满眼先是不可置信，后来满是嘲弄。
杨菊儿和献琢杨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杨菊儿见势又哭喊道：“多亏了我救献夫人的时候她还醒着，不然，不然民女可就要被冤死了……”
云一念站着没动，心中直犯恶心，忍不住扶着一旁的柱子干呕起来。
顾宴下意识起身，目光关切，又和云一念抬起的目光接触后坐了回去。
外面的围观群众议论纷纷，一时间风向标转了又转。
“肃静！”
徐正源将桌子拍得直震，随后看向张谭谭的目光满是复杂：“献夫人，您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献夫人抬起下巴，轻声道。
“夫人！为何啊夫人！”吕丁芳也是满脸不可置信，她跪着走到张谭谭旁边，一只手搭上她的膝盖抬头问她。
张谭谭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派清明，她低头看着吕丁芳的眼睛，缓缓道：“我不能让一个好人蒙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