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去了？”
云府内，云老夫人佝偻着背，站在香炉边，看着香料被火星子迸发开来，声音如呓语般低沉。
“是，”袁嬷嬷深叹了一口气吐出了这个字。
“还偷走了我的玉令。”云老夫人将香炉的盖子缓缓合上，身形是说不出的萧条。
“老夫人，要不要老奴带人去将她抓回来？”袁嬷嬷许久未见过老夫人如此心灰意冷的模样，不由地说道。
“是你去，她就能回来？”云老夫人自嘲般地笑了笑，“若真如此，她费这么大精力出去做甚？”
“留不住了……留不住了。”
云老夫人缓缓地做到了椅子上，朝着还想说什么袁嬷嬷摆了摆手，“随她去吧……”
既然给她精挑细选的她不喜欢，那边让她自己去闯吧。
袁嬷嬷退了下去，将厚重的红木门缓缓关上，依稀间好像听到了老夫人的一声长叹，她不知道这声长叹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如今云裳裳小姐的所作所为彻彻底底伤透了老夫人的心。
时间已至亥时末，琼琚阁屋室里的烛火还未歇灭。
秦桑子盘腿坐在云一念的床榻上，斜眼看着拆卸脑袋上物什的云一念，一连冷哼了好几声才得到后者的侧目。
“怎么了？”云一念有些好笑的看着榻上气鼓鼓的秦桑子，明知故问。
“没什么！”秦桑子将手中抱了许久的软枕重重地摔倒**。
云一念被她的动作逗笑，打趣道：“摔坏了记得赔。”
“你、做、梦！”
“嗯，你摔的确实是我晚上要躺在上面做梦的东西。”云一念见她生气又僵着不肯直说的模样太可爱了，忍不住又多逗了她两句。
秦桑子气急败坏地扯下她床边悬挂着的如意缨络向她摔扔过去，骂道：
“云一念你故意气我是不是？！”
云一念弯腰拾起地上的缨络，有些心疼地伸手拍了拍上面的浮灰放在桌子上，一脸的无辜：
“我怎么气你了？”
秦桑子气得不轻，掀开被子蹦下软塌，伸脚便要踹她，被她躲开后追着她骂道：
“你走，你别在这里了，你就是要气死我！”
云一念边躲边道：“这是我屋，你要我去哪里嘛！”
“去找你的好姐姐去，走！快走！”
“那我可真走了？”云一念站定抬着眼瞧她。
“你走啊，反正你跟她亲密得很，毕竟是亲姐妹，哪里是我一个外人比得了的！”秦桑子扬起声音说道，咬着牙吐出了“亲姐妹”和“外人”这几个字。
云一念被她这话噎着了：“你说说你，胡说什么呢？真是胡乱吃醋！”
秦桑子抱着手臂，从鼻腔中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好了，别气了，刚刚逗你的，我怎么舍得走呢，对不对？”云一念走上前去想拉她的手却被躲开，秦桑子阴阳怪气道：
“你怎么舍不得了？膳厅里挽着人家胳膊不是自然得很吗？！”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原来根结在这儿。
云一念无奈失笑，她摇了摇头刚准备在说些什么时候就听到几声清脆的敲门声，她眼皮一跳扬声问道：“谁？”
“小姐。”
华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
她清了清嗓子看着偷摸溜进来的华年，眼中闪着兴奋的色彩：“鱼上钩了？”
华年忙点头：“刚，刚上钩。”
“过去了？”
“嗯。”
华年看着云一念兴奋的模样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忙点了点头。
“你们……你们主仆俩打什么哑迷呢？”秦桑子的目光从她们二人脸上扫过，狐疑道。
云一念眸子里盛满了狡黠的光彩，她伸出手拍了拍秦桑子的肩膀笑着说：“想知道啊？光听多没意思，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瞧瞧去？”
秦桑子虽心中还有点生气，但瞧着云一念卖关子的模样，心中的好奇也被勾出了十足十，她想都没想就点头应允了下来。
湘竹居——
顾宴立在案后，骨节分明的手上拿着一支狼毫。
桌上铺来的宣纸上画着一个女子纤瘦的背影，微微侧过来的脸下颌明晰，只那五官还未来及落墨。
忽听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他眉心微动，因为这脚步声还不止一个，其中就有那个熟悉的声音。
顾宴刚放下笔，抬眸就看见门外多了个人影，他微微扬声：“谁？”
门外人似乎也没想到被发现得这么快，轻哆嗦了一下，还未等她整理好衣衫面前的木门便被里面人拉开。
云裳裳穿着一身烟青色百褶长裙，上头搭着淡黄色半袖，清清爽爽的温婉模样。
她似乎没想到门会这么快打开，在抬眸和眼前人对视了一下后又赶忙收回自己的目光，手指搅着丝帕，还未等她将心中编排好的话说出口便听到那人冷冷的声音：
“什么事？”
那声音犹如从九尺冰窖中过了一遍，无端冷得叫人心底发颤，与他同云一念说话的那种温柔模样截然不同。
云裳裳虽被骇了一下，但还是很快稳住心神，面上**出她自以为是的完美笑容，轻声说道：“顾将军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
顾宴眉头微皱，心道这人怎么专说废话。
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上头人回复，云裳裳好像丝毫没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她飞快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撤下目光，笑道：“顾将军怎么不说话？”
“云裳裳姑娘夜半至此便是为了这个？”顾宴唇角紧抿，古井无波般的眼眸里镀上了一层不快。
“当，当然不是。”云裳裳结巴道，她抬眼看着对方在等自己后话的模样，顿了顿忙道：“后面有些话比较私密，所以能不能……”
“宴对云裳裳姑娘的私事并无兴趣，孤男寡女传出去不好，请回吧。”顾宴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逐客令下的不留情面。
云裳裳毕竟是养在深闺的小姐，听出了顾宴话中的意思，面上不由得臊红一片，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宴看她并无要走的意思也不理会，向后退了两步便要将门关上，云裳裳急中生智说道：“等等，顾将军难道就不想知道云一念眼里是如何看待你的吗？”
听到云一念的名字，顾宴要关门的手微微顿了顿，在云裳裳见状忙追加道：“顾将军难道不想知道云一念心中你究竟是什么位置？她心中究竟喜欢谁吗？”
顾宴冷冷地看着她，清冷地吐出一句后便见对方眸中热烈的光被瞬间浇灭。
他说：“我同阿念的感情不需要第三个人来评说，还请云裳裳姑娘自重。”
云府内，云老夫人佝偻着背，站在香炉边，看着香料被火星子迸发开来，声音如呓语般低沉。
“是，”袁嬷嬷深叹了一口气吐出了这个字。
“还偷走了我的玉令。”云老夫人将香炉的盖子缓缓合上，身形是说不出的萧条。
“老夫人，要不要老奴带人去将她抓回来？”袁嬷嬷许久未见过老夫人如此心灰意冷的模样，不由地说道。
“是你去，她就能回来？”云老夫人自嘲般地笑了笑，“若真如此，她费这么大精力出去做甚？”
“留不住了……留不住了。”
云老夫人缓缓地做到了椅子上，朝着还想说什么袁嬷嬷摆了摆手，“随她去吧……”
既然给她精挑细选的她不喜欢，那边让她自己去闯吧。
袁嬷嬷退了下去，将厚重的红木门缓缓关上，依稀间好像听到了老夫人的一声长叹，她不知道这声长叹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如今云裳裳小姐的所作所为彻彻底底伤透了老夫人的心。
时间已至亥时末，琼琚阁屋室里的烛火还未歇灭。
秦桑子盘腿坐在云一念的床榻上，斜眼看着拆卸脑袋上物什的云一念，一连冷哼了好几声才得到后者的侧目。
“怎么了？”云一念有些好笑的看着榻上气鼓鼓的秦桑子，明知故问。
“没什么！”秦桑子将手中抱了许久的软枕重重地摔倒**。
云一念被她的动作逗笑，打趣道：“摔坏了记得赔。”
“你、做、梦！”
“嗯，你摔的确实是我晚上要躺在上面做梦的东西。”云一念见她生气又僵着不肯直说的模样太可爱了，忍不住又多逗了她两句。
秦桑子气急败坏地扯下她床边悬挂着的如意缨络向她摔扔过去，骂道：
“云一念你故意气我是不是？！”
云一念弯腰拾起地上的缨络，有些心疼地伸手拍了拍上面的浮灰放在桌子上，一脸的无辜：
“我怎么气你了？”
秦桑子气得不轻，掀开被子蹦下软塌，伸脚便要踹她，被她躲开后追着她骂道：
“你走，你别在这里了，你就是要气死我！”
云一念边躲边道：“这是我屋，你要我去哪里嘛！”
“去找你的好姐姐去，走！快走！”
“那我可真走了？”云一念站定抬着眼瞧她。
“你走啊，反正你跟她亲密得很，毕竟是亲姐妹，哪里是我一个外人比得了的！”秦桑子扬起声音说道，咬着牙吐出了“亲姐妹”和“外人”这几个字。
云一念被她这话噎着了：“你说说你，胡说什么呢？真是胡乱吃醋！”
秦桑子抱着手臂，从鼻腔中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好了，别气了，刚刚逗你的，我怎么舍得走呢，对不对？”云一念走上前去想拉她的手却被躲开，秦桑子阴阳怪气道：
“你怎么舍不得了？膳厅里挽着人家胳膊不是自然得很吗？！”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原来根结在这儿。
云一念无奈失笑，她摇了摇头刚准备在说些什么时候就听到几声清脆的敲门声，她眼皮一跳扬声问道：“谁？”
“小姐。”
华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进来。”
她清了清嗓子看着偷摸溜进来的华年，眼中闪着兴奋的色彩：“鱼上钩了？”
华年忙点头：“刚，刚上钩。”
“过去了？”
“嗯。”
华年看着云一念兴奋的模样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忙点了点头。
“你们……你们主仆俩打什么哑迷呢？”秦桑子的目光从她们二人脸上扫过，狐疑道。
云一念眸子里盛满了狡黠的光彩，她伸出手拍了拍秦桑子的肩膀笑着说：“想知道啊？光听多没意思，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瞧瞧去？”
秦桑子虽心中还有点生气，但瞧着云一念卖关子的模样，心中的好奇也被勾出了十足十，她想都没想就点头应允了下来。
湘竹居——
顾宴立在案后，骨节分明的手上拿着一支狼毫。
桌上铺来的宣纸上画着一个女子纤瘦的背影，微微侧过来的脸下颌明晰，只那五官还未来及落墨。
忽听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他眉心微动，因为这脚步声还不止一个，其中就有那个熟悉的声音。
顾宴刚放下笔，抬眸就看见门外多了个人影，他微微扬声：“谁？”
门外人似乎也没想到被发现得这么快，轻哆嗦了一下，还未等她整理好衣衫面前的木门便被里面人拉开。
云裳裳穿着一身烟青色百褶长裙，上头搭着淡黄色半袖，清清爽爽的温婉模样。
她似乎没想到门会这么快打开，在抬眸和眼前人对视了一下后又赶忙收回自己的目光，手指搅着丝帕，还未等她将心中编排好的话说出口便听到那人冷冷的声音：
“什么事？”
那声音犹如从九尺冰窖中过了一遍，无端冷得叫人心底发颤，与他同云一念说话的那种温柔模样截然不同。
云裳裳虽被骇了一下，但还是很快稳住心神，面上**出她自以为是的完美笑容，轻声说道：“顾将军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
顾宴眉头微皱，心道这人怎么专说废话。
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上头人回复，云裳裳好像丝毫没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她飞快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撤下目光，笑道：“顾将军怎么不说话？”
“云裳裳姑娘夜半至此便是为了这个？”顾宴唇角紧抿，古井无波般的眼眸里镀上了一层不快。
“当，当然不是。”云裳裳结巴道，她抬眼看着对方在等自己后话的模样，顿了顿忙道：“后面有些话比较私密，所以能不能……”
“宴对云裳裳姑娘的私事并无兴趣，孤男寡女传出去不好，请回吧。”顾宴毫不客气地打断她的话，逐客令下的不留情面。
云裳裳毕竟是养在深闺的小姐，听出了顾宴话中的意思，面上不由得臊红一片，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宴看她并无要走的意思也不理会，向后退了两步便要将门关上，云裳裳急中生智说道：“等等，顾将军难道就不想知道云一念眼里是如何看待你的吗？”
听到云一念的名字，顾宴要关门的手微微顿了顿，在云裳裳见状忙追加道：“顾将军难道不想知道云一念心中你究竟是什么位置？她心中究竟喜欢谁吗？”
顾宴冷冷地看着她，清冷地吐出一句后便见对方眸中热烈的光被瞬间浇灭。
他说：“我同阿念的感情不需要第三个人来评说，还请云裳裳姑娘自重。”